於是直播間的觀眾們,有幸在這次直播的一開始就欣賞到了一場賞心悅目的動作戲……

這部戲的名字別名又叫做狂蟒之災,然而按照那條蛇的體型它實際可以被分到哪吒大戰東海龍王三太子的範疇裡,整個過程那叫一個精彩紛呈,使得觀眾拍案叫絕。

那條蛇已經不能單純的被稱作蛇了,如果按西方說法講,那玩意叫做魔物,如果按照東方層面上來講,那八成是一蛟蛇,差一步就可以變龍的那種。

實際上,這條蛇就是這片地區的母蛇,就是最厲害的那條蛇。

原著中提到過吳邪和小哥在這裡發現過一個浮雕,一開始看上去就像是無數的小蛇攀沿著一根柱子一樣的東西,那根柱子高的驚人,就像一棵神樹一樣,能一直通到天上。

除此之外,那根柱子上還盤著兩條更大的蛇,所有的蛇彷彿都在順著這棵“樹”往上爬,彷彿要進入到雲層中,讓看到它的人能在第一時間想到傑克與豌豆這個童話故事……

一開始他們倆也只是認為這也就是當年生活在這裡面的人所畫的一幅圖騰,只是虛構出來的,沒什麼意義。然而漸漸地,小哥覺得這幅雕像上的“柱子”有點怪異,上面的花紋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他拿著炭灰將壁畫塗抹了一遍,使被塵土掩埋掉的壁畫完全顯露出來,這才發現了這根“柱子”的真面目。

——那條沖天高的柱子其實就是一條蛇,圍在它身上的所有蛇看上去像是在登天,其實都是在幫助它交·配……

現在追著燕小芙四人的就是那條宛如通天柱子一樣的巨蛇,它的直徑差不多有火車皮那麼粗,鱗片好像鏡子一樣,每一片都能反射出來人的身影。

這貨從地底下鑽出來時的場景,就宛如廬山升龍霸一樣的玄幻……

燕小芙四人跑的絕對要比原著中容易,畢竟燕小芙身上的重量最沉,減輕了另外兩人的負擔。她甚至還有武器,但是實話實說,面對這樣的一條蛇,武力值已經完全不是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來了。

他們四個現在之所以能活命,完全是因為原著中胖子分析的原因——“大象想要吃螞蟻也是不容易的,它個頭太大了,夠不到我們。”

燕小芙不明白為什麼這鬥底下的東西都是大了一號的。

大了一號的門,大了一號的隕石,大了一號的蛇……

往更前面一點說,盜墓筆記第二部還有個大的嚇人的青銅樹,吳邪在上面爬了一天都沒爬到頭……

燕小芙的思維就開始發散了起來,特麼的,不是說那萬奴王就是個怪物嗎,說不定那貨其實就是個巨人,想要來人類世界稱王稱霸培育人·肉養殖場的……

四個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一處石壁上,貼著石壁下面的縫隙走,尋找著出口處,足足挨了好幾個小時,才終於脫離了身後大蛇的追趕,來到了一片相對平靜的地方。

燕小芙把身後的小哥放下來,讓他靠在牆壁上,他剛剛一點反應也沒有,蛇在後面追過來的時候也一聲都沒吭,混混噩噩的被燕小芙揹著,好像對外界毫無感知一樣。

剛剛燕小芙爬洞口的時候不小心把小哥給磕了好幾次,他都一點反應也沒有,一直恍恍惚惚的。

“我倆去找找我埋得食物在哪裡,你跟小哥在這裡呆著,這回千萬別亂跑了。”胖子喝了口水,就起身帶著吳邪走了。燕小芙看這倆人走的差不多遠,一下子就繞到了一塊石頭後,在小哥視線的死角處噼裡啪啦的掏出來一堆的東西。

什麼壓縮餅乾,礦泉水,雞腿臘腸油豆腐……

燕小芙不敢走遠,手下的速度很快,因為她害怕她一走遠就會出什麼事。

她還不敢就這麼直接把東西拿過去,這些外包裝上面都很坑爹的有著生產日期,燕小芙不得不把包裝一個個撕開,然後拿別的容器重新裝起來,水也是這樣,幸好燕小芙有軍用水壺,她把水壺裝滿,拿著這些東西走了回去。

等到吳邪和王胖子拿著幾包相比之下儲備的還算完好的壓縮餅乾回來時,看見擺了滿地的食物,被這個宛如野炊般的樣子給嚇傻了……

燕小芙表示,幾人終於不用再像原著裡那樣連吃三天蟲子了……

……

攀登高峰望故鄉,黃沙萬里長。何處傳來駝鈴聲,聲聲敲心坎——

這是王胖子在走出這片地方時,唱的一句歌。

他的嗓子啞的跟破鑼一樣,但是唱這句話的時候,燕小芙覺得他唱的比小花都要好聽。

胖子站在戈壁灘上唱歌時,那語調裡的滄桑彷彿是五六十歲的人才會有的。他的語調能讓聽到的所有人都為之震撼,不身處在這個地方的人完全感受不到這個心境。再配上面前的漫天黃沙,簡直能讓人落淚。

坐在旁邊臉上一直帶著一股木然的吳邪聽了這句話,忽然間淚如雨下,在黃黃的戈壁上哭的泣不成聲。

他身上的學生氣遠沒有第一次出現在螢幕上時那麼的重。

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雖然吳邪長得很嫩,聲線也總帶著一股很青澀的感覺,但是這貨是個確確實實的男人,身高一米八一,站在那比燕小芙高了一腦袋,身材也比燕小芙壯。

當時吳邪的哭不是那種小聲的哭,是那種聲嘶力竭的哭,哭的宛如要把心肝肺全都哭出來,很少有人能哭成那樣。

直播間的觀眾們原本還在彈幕裡發著“恭喜終於出來了233333”,“哎呀,看你們逃亡逃亡了好幾天,我都快忘了這是在幹嘛了233333”,“胭脂,你們現在在哪個沙漠上啊?”之類的無營養彈幕。

結果聽到王胖子唱歌,吳邪開哭之後的聲音,觀眾們都有點被嚇了一跳。

那個哭聲絕對不是裝哭,而是真哭,哭的嗓子都快要喊啞了的那種,就像是野獸在嚎叫,帶著股說不出來的震撼力,彷彿能哭到人的心裡。

就宛如大漠的雁一樣在天空中徘徊,朝著一望無際的天空飛去。

直播間的觀眾們一時間聽著這個哭聲,都莫名的覺得心裡難受,

彈幕漸漸地安靜了下去,慢慢的直播間變得格外的安靜,都沒人敢發彈幕了,好像發一條彈幕都是破壞氣氛一樣……只有吳邪的哭聲徘徊在直播間內外,配著面前漫天的黃沙,就像一首曲子一樣,格外的有感覺。

攀登高峰望故鄉,黃沙萬里長。何處傳來駝鈴聲,聲聲敲心坎。

那天的直播間被這句話刷了一整夜。

當時漫天的黃沙實在是太壯麗了,幾人從那個色彩斑斕的雨林裡走了出來,終於回到了茫茫的大漠之中,算是逃離了那個地方,最後跟在外面接應他們的人會和。

胖子比燕小芙印象中要老了,這連直播間的觀眾們都看出來了,昨天他們還在彈幕裡感慨,這都過了好幾年了,演員們也都開始變老了。

以前燕小芙看見他的時候,他的臉上一直帶著一股玩世不恭的感覺,對著三叔一行人還敢在鬥下裝埃及畫像,當然這也沒說明胖子現在靠譜到哪去,昨天逃命的時候這貨還在路上唱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但是以前胖子在燕小芙的心理一直是個又白又圓又新鮮的大胖子,現在他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那麼白了,也沒那麼新鮮了。

吳邪其實跟燕小芙記憶中相比也有點老,老的都有點不像他,燕小芙看著他倆有點恍惚,這麼一想,她也才想起來,自己也是個直播了好幾年的人了。

當然吳邪和王胖子看上去變老了,也不排除這麼久以來他根本就沒辦法好好收拾自己的緣故,兩人臉上的鬍子都長了很長。

還有一方面,人生經歷不同,人老的速度自然也就不同,天天玩命下鬥的男人總比天天泡妹子當總裁的男人老得快,這點燕小芙還是清楚的。

這裡面就不得不插個話題,所有人中唯一沒變的人大概就只有小哥,這貨以逆天般的狀態成功的驚到了直播間的一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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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小哥第一次出現在螢幕上的照片和最近的照片進行了一下對比,然後就發現了一個震驚的事實,那就是這人真的宛如真的張起靈一樣,過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一點改變……

直播間的觀眾們那天晚上都被齊齊的震驚到了,然後大家開始互相開著玩笑,說這位大概是被真的張起靈靈魂附身了,或者是受到了詛咒什麼的……

畢竟你想啊,直播用的都是高畫質攝像頭,能拍攝到人臉上的每個細節,而且又由於是直播,所以不像演員一樣拍一段歇一段,需要一直拍攝的。演員老或不老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又不像是舞臺上面可以隨時補個妝什麼的。

就這樣嚴苛的環境下,直播間的觀眾們愣是對“張起靈”沒找出來一絲不對的地方。

直播間的觀眾們推算,前幾年張起靈拍攝的時候,看那個樣子大概是二十五六的模樣,那麼過了現在怎麼來說也應該到三十了。

男人過了三十怎麼來說也會變老的,然而螢幕上的這個人卻依舊跟幾年前一樣……

有人吐槽是不是燕小芙他們直播間直播以前還查一下dna基因表查克拉屬性什麼的……居然能預料到幾年之後眾人的樣子,這個小哥幾年前是神顏,過了這麼多年了,按理來說已經過了巔峰期了,居然還是神顏,特麼劇組選人簡直就是撞大運。

燕小芙呵呵一笑,表示這可不是撞了大運嗎,我們劇組特麼請的就是本人……

她覺得自己都比小哥要變得多,她這麼多年都有點滄桑了,雖然還不至於到臉上出皺紋的地步,但是有一些改變是燕小芙本人才知道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都在一點點的變老,只有小哥一個人永遠都是這個模樣。

因為他不記得所有的事情,外貌永遠都跟二十來歲時一樣。別人會在歲月的長河中慢慢地獲得人生的感悟,變得精明,變得睿智,變得老奸巨猾,但是他不記得一切,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老奸巨猾一說。

他身上的感覺跟其他人都不一樣,別人身上的人生感悟說是由時間慢慢地積累下來的沉澱感,他身上的人生感悟倒不如說是由一次次失憶積累下來的出世感。

因為失憶,記不清什麼東西,所以反而能看明白一些東西。

胖子雖然市儈,但是還是多少帶了點大男孩的感覺,然而就連他現在都變老了。

吳邪現在在道上又被叫做天真,他的身上一直帶著一種學生氣。

然而現在,他也變老了。

……燕小芙坐在火堆邊,用木柴撥拉著面前的火。她眼神出神,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從綠洲出來之後,她就一直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大腦彷彿沒有一刻停歇。

可能是這裡沒電腦沒手機,就常常胡思亂想,等出去後就好了。

此時此刻,火堆前只有她一人,不知道為什麼,在加入隊伍的第一天起,就沒人敢上來跟她搭話,平時跟她說話的只有吳邪和王胖子兩人。

啊?你問小哥在哪裡?

……呃,他現在在燕小芙身後左拐二十米處的一個帳篷裡,這幾天完全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話也聽不懂,說什麼都一臉茫然。

索性現在他終於會走路了,不用人攙著,如果在前面喊一句“跟上來!”他會自己很自覺地跟著走過來,雖然他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但是就這樣,他也常常窩在帳篷裡不動,偶爾動一次都是靠著石頭看天,一問三不知,不過這也是難得的進步,可喜可賀。

……大齡巨嬰青年。

怎麼辦啊!!!我不會帶孩子啊!!!!再說我現在也是一窮鬼啊!!

燕小芙想到這就腦袋大的跟個盆似的,她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想著這些東西能不能當出來點錢來給小哥住個院,現在小哥瘦的就剩骨頭了,雖然知道失憶對他來說很正常,但是就這樣扔著燕小芙也不放心。

現在直播間的主題可以更改為——窮苦妹妹攜帶白痴哥哥的野外生存記進行中。

愁死了愁死了……畢竟在盜墓裡她又用不了銀·行卡……

還有洗洗涮涮的生活用品,租房子的錢,吃飯的錢,小哥衣服不是壞的,就是髒的實在不能再穿了,她還得攢錢去買衣服……

她又往火堆裡添了柴,聽著那邊的吳邪王胖子正和另外一群人交談。

那群人就是原著中在入口處等待他們出來的扎西一行人。燕小芙也見過了扎西,他穿著一身藏民的衣服,皮膚有點黑,長得還算是清秀,臉上帶著兩團被風吹出來的紅。

吳邪進去之前告訴他,在入口處等他們,如果超過了約定的期限他們還沒出來,那就不用再等了。

扎西的臉上一直帶著一股冷漠的神情,對著燕小芙這一行人時尤其是這樣。

燕小芙明白,他是不想摻和到這裡面的事情來,但是奈何自己的祖母與之有關,所以才不得不幫助吳邪一行人。

這短短的兩天內,她也一下子就變得滄桑了起來,嘴上起了兩個水靈靈的大泡,都是睡醒一覺之後就長起來的,她這兩天甚至在考慮去網咖打工的可能性,畢竟網管工作她還是有經驗的……

表現上再怎麼鎮定,身體上的狀況還是暴露了燕小芙內心的情緒,處在那種環境中根本沒辦法放鬆下來。

現在躺在營地裡的人還有一個燕小芙認識的潘子,不過他受傷受的很重,甚至根本爬不起來,看見燕小芙的時候倒是笑著打了個招呼。

燕小芙聽見身後的人還在嘀嘀咕咕的說這話,這裡面幾乎都是藏民,只有少數的幾個漢族人,所以大部分人說話她都聽不懂。

“小哥還沒醒呢?”她聽見這是王胖子的聲音。

“沒有……”吳邪嘆了口氣,他和胖子這兩天都很感慨,誰也沒想到,小哥追尋了這麼久,到頭來得到的居然是這麼個結果。

燕小芙默不作聲的往面前的火堆裡添柴,裝作自己聽不見兩人說了什麼。她其實還是不想把這件事弄得這麼慘兮兮的。

不是有句名言探討的是生活和強x之間的聯絡嗎,燕小芙覺得吧……嗯,反正她就是享受黨,不開心也別表現出來,畢竟這年頭講究的都不是有難同當,而是幸災樂禍。

就例如現在這種狀況下。

“帳篷裡的是不是啞巴張?你看他是不是廢了?”

“那鬥底下有什麼?怎麼把一大活人嚇成這樣?”

“不知道……不過啞巴張廢了的訊息傳出去,估計他以後日子不好過了……”

“他旁邊那個人是誰啊,我怎麼看著這麼邪性的,站在她旁邊三米內的地方我就覺得不舒服。”

燕小芙聽著隊伍裡僅有的幾個漢族人現在正說著她能聽得懂的話,她不做聲的將火堆上燒好的水倒進一個盆裡,然後又摻了點涼水進去,端進帳篷裡,讓小哥洗臉。

媽的,要的就是讓你們不舒服,舒服了你們不就看出來我們外強中乾的狀況了。

盜墓賊是個很殘酷的群體,那麼盛名遠望的三叔在失敗一次之後,直接也被打落了谷底,手下全部反水,再次下鬥時,周圍的人甚至讓他當探路的。所有人都想要來咬上他一口,甚至連他最喜歡的大侄子都差點被害。

啞巴張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招惹的人絕對不比三叔少,三叔還有個二十四孝好手下在隔壁帳篷躺著呢,小哥這邊有倆好基友,不過王胖子和吳邪也都不是什麼一方大佬。

這裡面最大佬的就只有燕小芙一個人,雖然她打從心底裡知道自己是個廢柴……

她都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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