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愫:“會不會因為孫老闆家中豪富,所以才不在意這件七八萬的皮衣呢?”

宋書明:“她如果真的不在意,覺得丟了就丟了,那一開始發現衣服被捐了,就不會大費周章的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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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愫點點頭:“看來現在,只有去問邢姐了。她肯定知道皮衣的下落。”

宋書明再去找寶剛的同事,拜託他詢問邢姐是否從捐贈箱中取過一件皮衣。同事皺著眉頭很是不解,宋書明苦於無法出言解釋,只能拍著胸脯擔保這事與案情極有關係。

同事一臉狐疑的出了門,還沒五分鐘又折返回來:“我想起來了,邢司機出事當晚,身上確實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外套。”

“我對那件外套,很有印象,薄薄的一件,摸起來十分細膩,明明是一件皮衣,卻好像絲綢一樣輕。邢司機被醫護人員救下來的時候失血量很大,襯衫已經被血浸透,唯獨這件外套,血跡流過連一絲痕跡都沒有,防水效能像是極好。”

宋書明連聲追問:“那衣服現在在哪裡?”

同事聳聳肩:“你知道流程的,事故鑑定做完之後,當事人攜帶的所有衣物物品都會交還給家屬。那件皮衣,肯定早就還給邢司機的老婆了。”

林愫與宋書明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無奈。兩人實在不願再與邢姐打交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帶著寶剛的同事馬不停蹄折返。

不出二人所料,邢姐梗著脖子嘴硬,冷嘲熱諷難聽話說了一籮筐,卻死活不承認自己偷拿捐贈箱內衣物這件事。

直到後來寶剛的同事拍著桌子嚇唬她,說監控已經拍到了,那件衣服價值小十萬,她不交出來就要坐監獄,最少三年起步。

這才唬住邢姐,支支吾吾承認自己確實是在光谷廣場附近“撿”過一件皮衣。五一左右雨水多,夜晚開車風涼,她見那皮衣料子柔軟透氣,穿在身上清爽有型,便沒把這衣服掛在店鋪裡賣,而是給了開夜班車的老公邢司機穿。

“那衣服呢?現在在哪裡?”林愫著急追問。

邢姐翻一個白眼,壓根不肯正眼看她,手指隨便往後一揮,指向靠牆那一排貨架。

宋書明氣得咬牙切齒:“你這個人,真的是太缺德了。你老公死的這麼慘,他出事的時候穿的衣服你竟然還敢拿出來賣?不怕遭報應嗎?”

邢姐冷笑一聲,毫不在乎。

林愫顧不得兩人口舌,著急在貨架中翻動。這衣架上舊衣偏多,大力翻動引起浮灰層層,很是嗆人。她一排衣服從頭翻,快翻到最後,才終於找到一件黑色的皮衣。

她將衣服從貨架上拿下,取開外面罩著的塑料布,探手一摸,倒抽一口涼氣:“這是胎牛皮。”

宋書明憋住一腔疑問,走得遠了才問林愫:“胎牛皮是怎麼回事?”

林愫面色沉重,說:“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活人根本見不到鬼,除非是牛頭馬面?”

宋書明點點頭,記憶猶新。林愫斬釘截鐵同他講,沒有陰陽眼也沒有幽靈車,要想活人見鬼,除非牛頭馬面。

林愫深吸口氣繼續說:“牛頭獄卒馬面羅剎,當然只是傳聞中的,從來也沒有誰親眼見過。可是既然有傳聞,就從不是空穴來風。這胎牛皮,恰恰就是傳說中的牛頭,能讓活人見鬼,能讓生人入死門。”

水牛性靈,這句話宋書明記得。

他和林愫誤以為老李的兒子佑喬中了情蠱,林愫就曾說過水牛骨可制孟婆湯。

母水牛孕期與人肖似,懷胎十月一朝分娩,而這胎牛皮,就是活剖尚未分娩的母水牛腹中成型胎牛,再生剝其皮而製成。

胎牛皮極為細膩輕軟,是皮革中的上上品,但因為製作工藝太過殘忍,成本又高,十幾年前就真跡難尋了。現在市面上尚存的打著“胎牛皮”招牌的製品,最多不過就是一歲左右的的小牛犢皮,哪裡還能真有從母牛肚子裡剖出的胎牛皮呢。

更何況貨真價實的胎牛皮金貴非凡,林愫也只曾聽說過胎牛皮製成的帽子,這次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一整件用胎牛皮製成的皮衣。

這樣看來,孫老闆娘必是知道這胎牛皮衣不吉,才收起來不穿,得知被誤捐去找尋,又因為邢姐和邢司機惡語傷人,氣憤之下才任由他們將衣服帶走。

林愫繼續解釋道:“也實在是趕巧。若只是穿著胎牛皮製成的衣服,還未必能如此邪門撞鬼。但是因為邢司機和邢姐做的這門古著生意,店中陰氣聚集,怨靈不散,兩人常年在此,周身陽氣漸弱,元神渙散,又恰好穿上這胎牛皮衣,在凌晨開夜車,幾樁因素趕在一起,才活人見鬼,生路卻被認作鬼門,這才陰差陽錯在高速上突然打了方向盤,因此出車禍送了命。”

宋書明半響不語,心中沉重:“邢司機夫妻的生意雖然缺德,但因此送命也有些可惜。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寶剛。雖然你我知道胎牛皮衣十有八九是這單車禍的罪魁禍首,可是寶剛又要怎麼去解釋呢?總不能拿這一件皮衣說,是它害邢司機出的車禍吧?”

林愫思忖一番,心中有了計較:“我倒有個方法。古著店中陰氣深重,邢姐和邢司機兩人常年在此陽氣渙散,平時為人定是陰晴不定性情殘暴,行事也難周全,再有嚴重一些的時候,還可能表現得像躁狂症一般。如果可以找到足夠多的人證,再從精神狀態這個角度去論證,寶剛還有勝訴的機會。”

宋書明聽她說完,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勉力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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