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京城的鬧市中心!五環以內的中等居住小區!

哪裡來的野獸, 能一抓就抓出一指來粗深可見骨的傷痕?這樣大的猛獸,怎麼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在鬧市區招搖過市?難道是穿了隱身衣不成?

老李話說至此, 便不敢繼續往下再說。案情迷離, 處處都很敏感, 法醫的鑑定報告出的棘手,經手這案子的警官也很難處理, 老李與林愫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這件案子之後,直覺該來問問林愫的意見。

宋書明接過照片,眼睛一掃,心裡有了數,對老李默默點了點頭。

林愫上課回來, 到家推門一瞥見宋書明沉著臉, 還以為遇上了什麼棘手的案子。

宋書明苦笑:“不是棘手, 而是非常棘手。”

“花面靈狸又出手傷人了, 這次的受害人獨自居住在城東的小區, 是一位男子。”

林愫吃驚:“確定嗎?有人看到花面靈狸了?”

花面靈狸速度極快,不知就裡的人乍見,很難認出這是什麼東西。何況間隔不過兩月, 怎會又出現靈狸傷人的事件?

宋書明抿了唇角,眉頭緊鎖, 說:“壓根就沒有目擊證人,受害者第二天沒有去上班,剛巧有一貫關係不錯的同事住同一小區, 晚上去敲門沒有應答。”

“第二天晚上,同事再去敲門仍沒有應答,就起了疑心,報了警。”

“鎖匠一來,一開門,就看到受害人趴俯在客廳的餐桌上面,全身多處骨折,肋骨戳破了心臟,法醫說,像是車禍導致的撞擊傷。”

“受害人死在了家中,自然不可能是車禍死亡。除非,一輛會飛的車撞死了人,再從窗戶逃了出去。”

“更何況,死者臉上也有三道深痕,與我們兩月之前見到的大學女生案,十分相似。”

上次那個女大學生案子,林愫印象十分深刻。她和宋書明在山中探訪花面靈狸未果,隔了兩個多星期,卻聽說最終是按照自殺結案。

當時已是六月末,很多學生放假回家。受害女生同一宿舍一共四個人,兩個人已經買票回了家,另外一人是帝都本地的學生,平日裡就不怎麼常來宿舍居住。

受害女生自己一人住了兩個晚上,回家的車票就買在了遇害當天的晚上。

父母在家中做好一桌飯菜,等著在北京上大學的獨生女兒回來吃,哪知道卻等來了她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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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哪裡肯信,連夜買車票趕到學校,見到了女兒的屍體,這才最終絕望崩潰痛哭。

父母當然不肯相信自殺的結論。可是大學宿舍,出入都有攝像頭,受害女生這幾天內都是獨自出入宿舍內,她最終的死因,是高墜傷,宿舍內一片乾淨,絲毫不見打鬥痕跡。

要想制服一個成年女性,再將她從視窗扔出去,那至少也得是成年男子才能夠做得到。監控已經排除了外男進入女生宿舍的可能性,就算是殺人,兇手是怎麼進來的?

就算是證據在前,家屬又如何肯信自己前一晚還一切正常,買好歸家車票,又沒有情感牽扯的乖乖女兒,會突然之間劃花自己的臉,再從窗戶跳出去?

也不知家屬後來,是諮詢了哪裡的律師或是偵探,最終提出了群體作案的可能。

也就是說,同一宿舍,或是其他同在一樓的女孩子,因為一些累積的矛盾,實施了群體殺人的惡性。先用匕首制住受害人,劃傷她的臉,毀她的容,然後再幾人合力,將她從窗戶外面丟下去,殺人滅口。

又或者是,拿刀威脅,或是精神上誘導受害人,跳樓自殺。

雖然匪夷所思了些,但也不是完全的不可能。

警方早期便已經排查過受害女生平日的人際關係,卻一絲疑點也無。受害女生從未談過戀愛,感情經歷非常簡單,平日裡為人極為友善,溫柔嫻靜,低調謹慎,替同學打飯簽到毫無怨言,有空的時候還會拿剩飯剩菜去喂學校裡的流浪小動物。

沒有借過錢,也沒有人問她借過錢,沒有申請助學金,也沒有評優評獎之類的利益衝突,成績中游,同學之間關係和睦,從未聽說過與誰口角。

何況七號樓是混住樓,五樓東西兩翼住的學生專業不同,平日裡最多便是宿舍迎面撞見,點頭之交,生活學習中再也沒有其他交集。

這樣一個宿舍和生活環境,會引來兩位甚至以上的群體殺人事件?

再說,就算是群體殺人,受害人身上除了顏面上那三道痕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抵抗傷。

其他人殺她,她就連反抗都不知道?

這一連串的疑點和問題,還是引向了意外和自殺的死因鑑定,最終並沒有被列為刑事案件。事情最後,學校的處理方式,也還是給錢封口,息事寧人。

可是多少錢能買回人命呢?

就連林愫知道無辜的善良女孩悽慘喪命,都心有不甘,堵著一口氣想替她找回公道,更何況受害人的父母呢?

這一單案子還沒了結,卻沒想到兩個月過去,居然又有人,因為花面靈狸而死。

這次的受害人還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的青年才俊,農村考出來的勤奮醫學生,一樣的人際關係十分簡單,男醫生工作太忙,日常就是在家和醫院兩點一線,為人也好,在骨外科工作,做手術置換人工關節,收入頗好,醫患關係相對兒科急診和產科,總還是要好些。

想到受害的男醫生,讀了八年的書,吃了那麼多苦,忙得三十多歲了女朋友都還沒有蹤影,好不容易當上了主治醫生,竟然莫名其妙就這樣死了。

林愫出離憤怒了,咬牙切齒道:“不論它是發了瘋還是入了魔,是為了報仇還是還恩,被我遇見,一定斬了它的貓頭再問根由。”

宋書明擔憂地看著她,說:“我們上次多少是依靠子鼠設了圈套,才能捉到花面靈狸。單憑你我之力,不知道捕獲它能不能行。”

林愫擺擺手,面上帶了幾分煩躁,說:“上次是為了捉活的,才這樣費事。”

“捉死的,可比這容易。”

到底是活物,總怕金木水火。可花面靈狸蹤影不見,再大的本事也沒辦法施展。

這之後的幾周,林愫與宋書明咬牙帶著子鼠,在京城五環之內四處設套,卻一次也沒有見到花面靈狸前來。

“到底是位置沒有找對,還是花面靈狸有了防備呢?”宋書明問。

林愫閉上雙眼,她連續幾周白天上課忙論文,晚上跟著宋書明滿城亂竄,週末便不分晝夜,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子鼠是難得的靈獸,只要花面靈狸在京城五環之內,我們這樣滿天撒網誘捕,按道理來說,不應該錯過。”

“花面靈狸一直沒有出現,很有可能,是它已經不在京城範圍之內了,要麼是重新隱歸山林,要麼就是去了另外一個城市。”

宋書明先是松了一口氣,慶幸不用和兇狠殘暴連殺兩人的花面靈狸正面交鋒。等一回過神來,又多少心中愧疚。

如果不知兇手也就罷了,如今知道兇手是誰卻不能伸冤,總覺得對不住無辜喪命的兩條亡魂。

宋書明沉聲道:“你先好好休息,平日裡我有時間,先從京城周邊的山林開始,再往遠了找,我就不信,找不到這只花面靈狸。”

林愫本想出言攔他,畢竟沒了她在,對花面靈狸來說,他宋書明和子鼠就像砧板上的兩塊肉,一塊香甜鮮嫩些,另外一塊沒那麼美味又糙了一些。

可她想了想,沒有開口。

她總是覺得,花面靈狸不會再在她和宋書明面前出現了。

宋書明正準備沿著京城的環線一點點探索花面靈狸的蹤跡,便是此時,城中心的廣安門西一巷內,又死了一位獨居的八旬老太。

受害老太寡居了十多年,兒子在國外移民了,女兒嫁去了外地,如今也都五旬有餘。老太的女兒在幫自己的兒子兒媳帶小孩,平日也只有週末的時候坐高鐵過來,看望母親。

受害老太年齡雖大,身體卻極好,能吃能睡,不但將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還在屋中養了兩貓一龜數條金魚,自己一個人,卻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半點不給子女添麻煩。

老太出事之後,鄰居幾日未見還當是她坐車去外地看她女兒,還嘖嘖稱奇。直到隔了幾天,聞到門口傳來隱隱約約的臭味,這才覺得事情不對,報了警。

警察開門一看,屋內一片狼藉。老太橫屍臥室床邊,已死去多日。

兩條家貓無人相喂,又或是急於叫主人起來,已將受害老太的半邊臉啃食乾淨,屍體高度破敗,整個現場一片狼藉。

獨居老人死在家中的案件,實在是太多了些。

流程都是一致的,勘察現場,排除他殺,告知家屬,詢問是否屍檢。

老人高壽而亡是喜喪,家屬一般不會要求屍檢折騰。

可這次這個案子,老太去世之後被寵物啃食,女兒知道了之後心裡百般過意不去,咬死也要確定母親最終的死亡時間和原因,一方面安慰自己,一方面能給人在國外的哥哥帶一句準話。

這一屍檢,果然檢出了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都說我拼,其實還好。

主要是不太想辜負大家的期待,我畢竟是新人,斷更敗口碑,承受不起。

另外一面還是經濟壓力...

告誡各位小天使啊,辭職一定要慎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辭職。

我當年上班上到預產期前一天,休完產假也回去上班了。後來辭職,真的是萬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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