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掐著時間看大戲, 佑熙他們回到家連晚飯都不打算好好吃。

直接吩咐廚房做了點吃的, 就架著江伽回到她的房間, 開始數著分秒等待好戲開場。

一般情況下陸見希是不會讓他們小孩子一樣這麼毛躁任性的。

可這次情況又不一樣, 顧則北這頓揍簡直是眾望所歸的事,別說訓斥弟弟不端正, 就連他也頗覺有趣的擠進了江伽的房間。

更不用說早就摩拳擦掌的延希, 他甚至自己備好了零食。

江伽看著自己的房間突然多出來四個人, 一時間有些懵。

“什麼情況?可以聚眾圍觀的地方這麼多, 哪怕把裝置接到電影院那邊體驗全武真人動作大片呢, 為什麼非要到我的房間?”

說著一把將懶在她床上的佑希打起來:“說你呢, 洗澡了嗎就往別人床上倒?”

佑希不情不願的站起來,給出理由道:“因為你沒那自覺啊!這麼久了一次都沒請我們到你房間來玩。說實話女孩子房間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老早就有些好奇了。”

說著就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到處竄, 江伽準備轟他, 卻見另外三個人已經把沙發小桌那邊佔領了。

吃的喝的還有連線好的顯示裝置, 延希已經撕開一包零食了,江伽甚至還在看旁邊看見了飛行棋還有一副撲克牌。

在哪裡像看了影片一時半會兒就要走的樣子?都一副要開睡衣派對的架勢了。

江伽忙道:“喂!明天上班的上班, 上課的上課呢。你們打算折騰到什麼時候?換個地兒去。”

“辰希, 你不是說你房間裡有各種花茶嗎?這不正好?”

佑熙立馬撇嘴道:“玩膩了,而且他不準我們在他房間吃東西。”

江伽都氣笑了:“他不準我就準了?到時候還得給你們收拾殘局。我可不幹, 滾滾滾!去你房間去。”

說實話她連圍觀顧則北捱打都沒興趣, 這事畢竟來說算他倆之間的齷齪,她並不想看那傻逼的熱鬧。

佑希聞言卻訕訕道:“那啥,我這兩天剛拆了點東西, 還沒有研究透徹,所以沒來得及組裝回去。”

見希皺眉:“不是都跟你說了嗎?要擺弄東西去修理庫。你又帶回房間?下次別託我幫你搞東西。”

佑希急了:“別呀老大!就幾個小玩意而已,大件我還是很自覺的。你看,我也不開房門礙你的眼。”

江伽沒料到這傢伙還有這麼廢寢忘食的一面,只是這會兒她只想把人趕出房間。便接著移動目標道“那延希呢?他自個還有這麼多零食呢,他那裡總合適吧?”

“別別!這小子的房間有妖氣,已經被他沾了懶癌細胞了,一進去就想打瞌睡,還玩什麼玩?”

“那他那裡總可以了吧?”江伽不信邪的指著陸見希,話才剛說出來,就被佑希捂住了嘴巴。

“快收聲,我不想回憶起那麼糟心的經歷。”說著對江伽解釋道:“你以為我沒去他房間玩過?”

“可你見過讓別人進來玩,連動了一下枕頭的位置都被追著數落的嗎?”

“僵坐著大氣兒都不敢出,老爺子開股東大會生氣的時候,下面坐著的人都沒這麼端正吧?”

“潔癖強迫症說的就是他了,比老二還要過分。”

江伽看了過去,見陸見希然對弟弟的公然抱怨挺不悅,可居然完全沒反駁。不由得對這人的龜毛有了重新的認知。

正要接著說點什麼?辰希那邊就提醒他們:“快快!開始了。”

佑希聞言精神一振,立馬擠了過去,幾兄弟一副等待了數年的有生之年鉅作上映後,激動萬分又感慨萬千的樣子。

江伽見這群傢伙已經打定主意在她這兒扎了根,既無力回天,只能認命的接過外面傭人送來的食物。

幾兄弟此時卻是全程興致勃勃,老爺子自從結婚之後頗有些放飛自我,這種事他們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當玩笑提一嘴而已。

沒想到他真的照做了。

可惜的是畢竟也是這個年紀了,對年輕人那套也不是玩的很溜。

不然佑希他們真幹得出來幫他註冊一個直播間,專門刷禮物起鬨。

饒是這樣顧則北一時間微信裡也收到了不少紅包,可惜的是那玩意兒有上限,佑希他們手指刷到痛也沒能刷出去多少錢。

不過要膈應則北那是完全足夠了。

江伽吃著東西,看兄弟幾人意猶未盡得關掉通訊的樣子。就跟這幾個人之前捉弄陸叔一樣,仍然理解不透他們的笑點在哪。

可她這麼悠哉的還著實太早,因為影片看完之後,四人就把注意力徹底落到了她房間裡。

辰希突然想到:“對了,聽說爸和阿姨他們的婚禮主題風格已經確定下來了,我也可以開始替你設計形象,衣櫥間的東西準備了這麼久也沒見你怎麼穿。正好明天過後就是週末,接下來的兩天你歸我了。”

江伽卻搖搖頭:“這不湊巧,這周我答應阿喻的室友去他的農莊玩,要不下個星期吧?”

佑希一聽他要和那小奶狗出去過夜就不樂意了,覺得是不是該再一次強調一下門禁的事。

還沒開口挑事兒,就聽江伽接著道:“對了,我問過他可不可以多帶幾個人,他說可以,你們要去嗎?”

幾兄弟一愣,沒料到她會冷不丁的提出這個提議。

認識以來她和他們相處一直是被動,低調,安靜的,這還是主動提起這種類似於發展親近的相邀。

江伽見他們有些呆呼呼的,解釋道:“說是全都是自家種的養的東西,這時候可以摘葡萄和桃子,還可以釣魚撈蝦。”

“不知道你們玩過這種沒有,這些年挺流行的,好多有錢人還開車跑幾十裡的山路找這種的地方玩呢。”

“到時候搞到的新鮮食材可以自己動手做,挺不錯的。”

說完江伽看著他們,雖面上不顯,但眼神裡還是頗有些期待的。

說實話,她罕見的主動讓人很欣慰。尤其是雙胞胎,直接就樂了。

“行,打理形象的事情下週再說,這週末咱們去鄉下的農莊玩。”

雙胞胎表態,延希也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姜佳試探性的把目光投向陸見希。

她覺得這人這麼忙,要打理諾大的公司,肯定沒空和她們玩過家家的,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得問一嘴。

可罕見的,陸見希卻答應的非常痛快,甚至沒遲疑的琢磨一下明天的行程。

就連三兄弟都對此頗為奇異,只見陸見希理所當然道:“都幫爸頂了這麼長時間了,兩天的假期都不給再怎麼他也說不過去。”

說完回頭就看見江伽頗為奇妙的看著自己,便問:“怎麼了?”

江伽道:“原來你也會想著出來玩兒嗎?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主動型的工作狂呢?”

“不不不,你沒猜錯,他就是。”佑希樂不可支的搭著她的肩膀道:“只不過看不慣最近老爺子悠閒懶散到得意忘形了。”

見江伽無語,陸見希輕咳了一下,說了一句極其巔破他形象的話——

“你以為我們兄弟為什麼感情這麼好?擁有同仇敵愾的目標是很重要事。”

真的,親爹親兒子親兄弟!

江伽想著影片也看完了,事也說好了,是時候該各回各房間了吧。

可辰希既然提到了打理形像的問題,就順勢開啟她的衣櫥,打算對她的常服做個檢查。

當初她搬來的時候,裡面就準備了不少新衣服的,只不過除了校服也沒見她穿過幾身。

如今開啟一看,衣櫃裡的現象讓他有些理解不能。

他取下一件用衣架掛在顯眼位置的衣服,頗有些頭疼的問道:“這是什麼?”

“裙子啊!”江伽莫名其妙的回答。

“裙子?這明明是一件都快被磨破的長t恤。”辰希看了眼被它擠到角落的蕾絲睡裙,看江伽的眼神滿是身為女孩子居然這麼浪費設定的控訴。

江伽明白他的意思,把他手裡的衣服拿過來,替它正名道:“是快要被磨破壞的‘純棉’長t恤。”

“這還是我特地回去拿的。”江伽道:“我不認床,就是有點認睡衣。頭兩天剛來穿那個還有點睡不好。說真的,那玩意兒好看是好看,質地也柔軟,但果然還是更適應這個。”

“而且新的不還行,越舊越好,穿著可舒服了。”

她本以為辰希無法理解,可沒想到他卻認真的琢磨了一下。然後問江伽:“我聽說好像很多嬰兒小時候,家長都會專程準備舊衣服穿。”

“大多數並不是沒有那條件,也並非沒有更柔軟舒適的面料替代,就是這個原因嗎?為什麼?”

江伽一愣:“你突然這麼問我,我也說不上來啊,大概是安心感吧?”

佑希卻哈哈大笑,指著他倆:“你們的對話好蠢,以為這傢伙是豌豆公主呢。”

說著就抓住江伽的手,撩開她的袖子,摸了摸她手臂上的皮膚。

“臥槽,還真光滑。”佑希預料之外驚奇道:“你不是成天曬太陽端盤子嗎?老二,你快來摸摸,真不是開玩笑的。”

瞟了一眼老二,卻看見他一臉識相的往後退。佑希莫名其妙,後腦勺就兜頭挨了一巴掌,這回死丫頭下手手勁重。

扇得他一個趔趄,差點嵌進牆裡。

江伽面無表情的把袖子放了下來,指著佑希對在場人道:“喂!真的沒人管管他嗎?再這麼下去,這傢伙就成性騷擾慣犯了。”

辰希只能訕笑,延希看著熱鬧只覺得手裡的零食更香了。佑希暈乎的腦袋站回來正要咆哮。

就聽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書桌那邊的見希說話了。

他手上拿了樣東西,回頭問江伽:“這是什麼?”

眾人看過去,見他手裡拿的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竹編小簍,圓柱形的,小號筆筒一樣大。

做工精緻秀氣,裡面有一層牛仔布做內膽。看起來就像精品店幾十塊錢就能買一個的手工品。

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為旁邊有個小樓簍子裡面還有一些牛仔碎布和針線剪刀之類的工具。

江伽見他們好奇,便道:“我前陣子散步,見路邊有幾叢矮竹長得不錯,硬度韌勁也好,就砍了幾條回來編的,放些小東西插點小花做裝飾都不錯。”

“這玩意做著簡單,都不用盤底和分頸,交叉鎖邊兒就可以,正好還有條穿舊了準備扔的牛仔褲。”

幾人從陸見希手裡接過小簍,翻來覆去的看了半響,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新鮮。

佑希嘖嘖驚奇道:“你還會這些?我看你平時寶貝的那個布娃娃還以為你的動手能力就是個悲劇呢。”

辰希沒有他這麼嘴欠,真誠實意道:“真的很有趣,你平時還喜歡做手工?那你大可以來我的工作室。裡面的工具有很多。”

連陸見希都到:“挺風雅的,不錯。”

江伽笑道:“我這才到哪兒?也就會些皮毛,搗鼓一些小玩意而已,中看不中用。”

這手藝在我們老家,隨便拎一個老頭出來都甩我十條街。

幾人卻不管,興致勃勃的開始分贓。

佑希搶過手裡那個道:“這個歸我了。”

辰希也不遑多讓,見手裡那個搶不過,便重新在桌子上又拿了一個:“那這個歸我。”

延希緊跟其後:“我要這個,這個是闊口的,我喜歡。”

最後陸見希咳了一下,在剩下的兩個中挑選了其一:“我就要這個吧。”

合著你還選無可選勉為其難是吧?

江伽不幹了:“等等!你們做什麼呀我眨個眼睛就分好了東西?我連著一個星期才編好的。知道那竹篾有多難片嗎?關鍵是你們拿去也沒用啊?”

“少湊熱鬧,不給!”

“別這麼小氣嘛,你這不是有五個嗎?正好一人一個。”佑希笑嘻嘻道。

“滾!五十個也沒你的事,你拿去做什麼?八成兩個小時新鮮勁一過就仍一邊了。”

佑希不樂意了:“我那麼不是人嗎?特意要來的東西說扔就扔?死丫頭你別搶,我有用的——”

說著眼珠一轉“我,我襯衣釦子老是掉,正好撿起來用這個存著。”

襯衣你都不會穿第二次,釦子撿起來幹嘛?

辰希立馬接著道:“我可以放床頭,每天換幾支小花進入,正好差個花瓶。”

吹!江伽沒記錯的話,這傢伙之前才從一個拍賣會花天價買回來一支。

延希:“最近在學校買東西找零的硬幣太多啦,正愁沒地方收。”

你怕是忘了我們國家已經半隻腳踏進無現金社會了。

陸見希見弟弟們把理由都找光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辦公室的筆筒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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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伽:“這麼巧?”

陸見希:“嗯!明天一早就砸。”

江伽“……”

最後四人從她房間裡揚長而去之時,給她留下渾身被打擾的疲憊和被洗劫後的空虛。

兩個大人不知道是多晚回來的,反正沒驚動孩子。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卻是全家人一個都不少。

吃飯的時候陸見希跟他爸說了週末五個人一起去玩的事,老陸也樂得孩子們親近,自然樂見其成。

陸見希見他爸恐怕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留給他的工作有多少,便果斷了選擇了緘默。

等到公司交接的時候已經容不了他後悔了。

江伽和雙胞胎一如既往的一起去學校,中午的時候卻看見秦放和肖貝在樓梯口爭論些什麼。

她一驚,秦放雖然平時為了混口吃的叫阿喻哥們兒,實際上卻和江伽一樣同是三年級的。算是阿喻的學長。

不過他在四班,和雙胞胎,江伽還有肖貝都不在一個班,只是沒料到這倆人居然會有交集。

她以為他們在吵架,忙走過去,就聽肖貝不耐煩道:“都說了不去了,你請的朋友我又不認識,我跟著去算什麼啊?而且我現在不愛玩那些了,你別跟以前似的什麼都邀我湊人頭。”

秦放對肖貝最近很長一段時間的疏遠很不滿,嚷嚷道:“我說你不仗義啊,就算現在跟班裡的女生玩得好了,也不至於都不搭理我了吧?有你這樣的嗎?有了新人忘舊人。”

“呸!你瞎啊,誰和她們玩得好?”說著又覺得這缺根筋的傢伙別指望他理解女生那套微妙。

肖貝心累道:“行了行了,真有事去不了,不騙你。”

秦放最近找她玩什麼都被拒絕,頗有些沮喪,抬頭就看見江伽,都不跟平時一樣興沖沖的問她終於燒什麼菜了。

江伽看了眼他那焉茄子樣,問肖貝:“什麼情況?”

回答她的卻是秦放:“哦!這是肖貝,我哥們兒,明天你們不是來我那兒玩嘛,我讓她也來湊樂子,她不——”

“我去!”話沒說完肖貝就介面道。

秦放懵逼:“誒?”

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傢伙是看在江伽的面子上一下子就改變主意了。

不可置信咆哮道:“你還是人不?”

江伽看他倆不是對立的關係就松了口氣,以後再怎麼掰扯也不管了,徑直下樓去宿舍陪弟弟吃飯去。

白言喻已經知道江媽旅遊回來了,對比頗有些悶悶不樂。

雖說已經不合小時候一樣固執的認為對方是搶走他姐姐的人,理智上也明白她對姐姐的恩情無法估量。

但情感上無論如何還是感官微妙,他希望自己才是姐姐最親密重要的親人,顯然這個念頭要越過江媽根本不現實。

江伽對他的頹喪不明就裡,摸了摸他的腦袋“被拘壞了吧?明天就去郊外輕鬆輕鬆。”

“放心,到時候人很多,佑希他們也來,會很熱鬧的。”

白言喻聞言,果然頹喪的氣場一掃而光。

因為他抬頭的時候,臉上只剩下對沒眼色的傢伙陰測測的嫌惡。

“哈?他居然有空去。精神這麼好活蹦亂跳哪裡的熱鬧都湊嗎?腿摔斷還能去不?”

那架勢,江伽懷疑他要不攔著,這孩子下午就得琢磨著怎麼把人推下樓梯。

作者有話要說:  啊!終於可以回來了,到家後首先幹一頓火鍋,然後猛睡12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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