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走到顧長安面前,揚起臉問他幹嘛。

顧長安手撐著腿彎腰跟她平視, 看進她那雙烏黑的眼睛裡面, 像是能觸||碰|到她|皮||囊|下的靈魂。

立春眨巴眨巴大眼睛,不明所以:“長安, 我變了麼?人類有句話說女大十八變, 可我早就已經過了十八啦。”

顧長安忽然輕笑了起來, 張開手臂把她抱到懷裡:“是啊, 變了, 變醜了。”

立春:“……”

她從青年懷裡掙脫, 憤憤不平的說:“哪裡醜了?我這一路上被好幾個小帥哥要電話, 吃香著呢!”

顧長安笑問:“那你找到意中人了?”

立春垮下肩膀:“沒找到,沒感覺。”

顧長安挑了挑眉毛:“一個都沒感覺?”

“嗯吶。”立春嘆口氣, “我也不曉得是怎麼搞的, 明明人都不錯,要麼有顏有身材, 要麼有才華有氣質,可我就是不想跟哪個好, 試都不想試, 你說怪不怪?我都覺得自己哪兒有毛病。”

“感覺不對吧。”

顧長安揉揉她的發頂, “不怕,北方大著呢, 慢慢找,總會找到的。”

立春嗯嗯:“等我找到了,我就把他帶給你看哈。”

說著, 她從跟自己的小身板嚴重不相配的大旅行包裡拿出個記事本,翻開嘰裡呱啦的說著自己這一路經歷過的人文趣事,還有途徑的那些值得留念的風景。

顧長安心不在焉的聽,偶爾應一聲。

不多時,陸城回來了。

立春蹦蹦跳跳的揮手打招呼,歡快的笑著說:“陸先生,你好啊!”

陸城把顧長安拉到一邊:“立春怎麼會在這裡?”

顧長安說:“來玩兒的。”

陸城壓低聲音:“你不覺得奇怪?”

顧長安的目光從立春身上掃過:“剛見到的時候我確實挺意外的。”

陸城皺眉問:“試探過了嗎?”

他的面色凝重:“長安,我懷疑立春不是我們認識的立春,不如我們試探一下。”

顧長安問道:“怎麼試探?”

陸城提議:“你對她出手,看她什麼反應。”

顧長安說:“方法聽起來不錯,但是這裡是火車站,人太多了,不方便,你布一個結界。”

“結界一布,會引來其他妖族。”陸城說,“不如我們先離開這裡,把她帶到偏僻點的地方去。”

顧長安摸了下男人的臉。

陸城咳一聲:“這是外面,別鬧。”

顧長安突兀的笑了起來,他先是輕笑,而後變成哈哈大笑,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立春跑過來拉拉顧長安的衣服:“長安,好多人看著呢,怪不好意思的,咱走吧,換地兒再笑。”

陸城似乎也被顧長安弄的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笑你。”顧長安說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與此同時,他用陸城教的法子布了個結界。

面前的陸城變成了一團黑霧。

臥槽!立春嚇的躲到顧長安身後,完全忘了自己是只妖。

假的,陸城是假的,是這傢伙變得,太牛逼……呸!太可怕了,她完全沒有發現出問題。

好歹是同一個物種,竟然感應不出來。

不對,不是同一個物種,妖也分很多種的,她只是食草的花妖,不傷人不害人。

其實立春並不知道,這個既不是人,不是鬼,也不是純正的妖,算是雜類,不存在於三界之中,是靠謊言而生的,跟夢魘屬於同一類,都是一種惡意的能量,地球上只要有活物就有它,不死不滅。

立春緊緊抓著顧長安的衣服,很小聲的碎碎念:“怎麼辦?怎麼辦?”

黑霧凝聚成一個人形輪廓,頭,手,腳依次出現,成了一個有著血眸的黑衣男子。

手札上有幾張畫,跟黑衣男子如出一轍,顧長安知道這是他化形後的樣子,滿身濃重到令人恐懼的邪惡之氣。

黑衣男子的眼睛血紅,嘴唇漆黑,臉上如同刷了層白油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我不是人”的氣息,他死死盯著顧長安:“怎麼發現的?”

顧長安譏笑:“我的人我會認不出來?”

黑衣男子原本跟人類一樣的嘴巴突然張成血盆大口,朝著顧長安吞去。

“……”

“長安,你快閃開!”

立春雙手放在胸前,一片片粉色的花瓣從她的指間飛了出去,利刃般將黑衣男子包圍。

顧長安跟立春認識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她使用妖力。

立春剛找回點作為一隻妖的感覺,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扇飛出去,摔趴在地上口吐鮮血,掙扎了兩下就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難得秀一次操作,都沒讓她秀完。

黑衣男子的脖子詭異的彎曲著,血盆大口停在顧長安前面,離他很近,隨時都會將他整個人吞噬進去。

顧長安聞到陣陣的腥臭味,老家夥出來的這兩天不知道吞了多少東西。

黑衣男子的臉上露出輕蔑之色:“顧家一代不如一代,你的老祖宗赤手空拳都能陪我玩個幾十年,你呢?有逐月劍又如何?不過是個玩具。”

顧長安說:“我是沒有老祖宗厲害,不然你現在還被封印在地底下,永遠都別想出來。”

這話激怒了黑衣男子,他咆哮著變成黑霧:“我不會放過顧家的每一個人!”

顧長安驚訝的眯了眯眼,顧家還有其他人?

黑霧瘋狂的將顧長安裹在裡面,他扔出幾張高階鎮妖符,剛碰到黑霧就成了粉末。

媽的!

顧長安握住從黑匣子裡飛出來的逐月,不斷劈砍纏上來的一縷縷黑氣,就在這時,陸城闖進了結界裡面。

交手的途中,顧長安看陸城有危險,他本能的去擋,左手被黑氣刺破,大股的血在打鬥的時候迅速湧了出來,四處灑落。

黑霧突然從結界裡消失了。

顧長安的腦子裡閃過什麼東西,他想抓住,卻被陸城打斷,等他再去抓的時候,已經不見蹤影。

立春覺得自己倒黴透了,買站票坐長途過來玩,結果在車站就受了內傷,那一下差點把她的元神都給打碎了,實力懸殊,不亞於一天一地,根本沒法比較。

現在好了,沒的玩了,在旅館裡躺著吧。

顧長安來看立春,在她第二次問起的時候,就把顧家的一些事告訴了她。

立春聽完以後,嘴巴張成o形。

顧長安摸摸她的頭髮:“你好好休息吧。”

手被拉住,他側低頭,眼神詢問。

立春抿抿沒什麼血色的嘴吧:“長安,姥姥走之前跟我說了有一句話,關於你的。”

顧長安問是什麼話。

立春欲要說出來,又猛地想到了什麼,她的話鋒一轉,笑嘻嘻的說:“姥姥說你會逢凶化吉。”

即便屋裡沒有水沒有魚,顧長安聽不到立春的謊言,他都可以確定她剛才撒了謊。

為什麼要撒謊,掩蓋什麼,這些立春不說,顧長安都不會知道。

顧長安從立春房裡出來,跟走廊上的男人打了個照面。

陸城說:“跟我進來。”

顧長安跟著男人進對面的房間,門一關上,他就被抱住了。

胳膊上的傷口被碰到,顧長安嘶了聲,本就蒼白的臉變得發青:“你輕點抱。”

陸城嘴上應聲答應,力道卻一點沒有減弱。

顧長安用沒受傷的手拍拍男人的後背:“沒事,一點皮外傷。”

陸城啞聲說:“流了很多血。”

顧長安脫口而出:“大病給我煮幾天豬肝菠菜粥,血就補回來了。”

完了他輕笑:“我忘了,大病這會兒不在。”

陸城的薄唇在青年的耳廓跟臉頰間|蹭||著:“不就是豬肝菠菜粥嗎?我給你煮,你想吃什麼粥都可以。”

顧長安不給面子的說:“你煮的我不敢吃。”

陸城:“……”

“豬肝要切小一點薄一點。”

“好。”

“煮之前用料酒泡一泡。”

“記住了。”

“好像還要過一遍……”

顧長安後面的聲音被陸城吞了進去。

臨近中午,何呂跟施張出現在了旅館裡面,前者精神抖擻,後者有傷在身,氣色不是很好。

顧長安一看師兄弟那樣,就知道是師弟為了保護師兄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而師兄是個傻逼,整天沒心沒肺,嘻嘻哈哈的,絲毫沒意識到師弟對他的感情。

師弟是個|悶||騷|的貨,我在乎你在乎的要死,但我就是不說,越在乎越瞞著。

何呂遞給顧長安一個盒子:“這個給你。”

顧長安沒接:“什麼?”

“拿著啊。”何呂神秘兮兮的說,“好東西,無價之寶。”

顧長安接過去開啟盒子,發現裡面是一顆類似丹藥的東西,透明的,周身帶著淡淡的光暈。

何呂說:“這是百年千足蜘蛛的內丹,你拿著泡水喝,延年益壽。”

顧長安啪地蓋上盒子丟還給何呂:“你自己留著吧。”

何呂語出驚人:“我留了十來個。”

顧長安:“……”

何呂繼續說:“我打算當禮品送給我爸媽,還有我妹,剩下的拿出地下交易行賣掉,到時候哥就有錢了,想買什麼潮牌的運動鞋就買什麼潮牌的運動鞋,買多少都可以。”

顧長安:“……”

何呂跟顧長安描述一路上的打打殺殺,兇險的部分被他滑稽的言行舉止給破壞了氛圍,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貧,骨子裡的逗比跟中二藏都藏不住。

說的口||幹||舌||燥||,何呂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喝了大半:“長安,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顧長安拿掉了車站的驚險一幕,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跟陸城走走停停,吃吃喝喝,沒碰到什麼妖,孤魂野鬼倒是一抓一大把。

何呂咂咂嘴:“有男朋友就是好啊,不像我們這些單身狗,只能靠自己。”

顧長安斜他一眼:“你靠的是自己?”

何呂下意識反駁,想起師弟受傷的一幕就把話咽回去,孩子氣的撇撇嘴,他靠的是師弟。

儘管如此,何呂還是沒有發現顧長安那句話裡的|曖||昧|,缺根筋。

顧長安把內丹給了陸城,那玩意兒他看著反胃。

陸城也反胃,隨便找個地兒一丟,等四叔過來讓他拿著。

吃飯的時候,立春也在,她跟何呂之前見過一次,沒說上什麼話,這回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坐下來沒多久就噼裡啪啦的聊了起來。

“你去薌城了?那你去薌山看日出了沒有?”

“看了,美翻了,我拍了很多照片。”

“我看看,跟我兩年前去的時候沒什麼變化。”

“你兩年前就去了?”

“是啊,執行……出差的時候順便去的,你還去了流雲寺啊。”

“薌城的所有景點我都去啦,你看看這個照片,我拍的好看吧?還有這個。”

“好看,都好看。”

施張的眼皮跳了一下,拿著筷子的手握緊,骨節|突||起|,指腹泛白,下一刻他就丟下飯碗起身離桌。

何呂被師弟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整懵了,他喊了聲:“老張,你不吃了?”

施張頭也不回的走了。

何呂一頭霧水的嘀咕:“搞什麼嘛?”

嘀咕完,他就繼續吃菜。

顧長安都不知道心疼誰,他想了想,還是心疼自己吧。

這麼一會功夫,碗裡的菜又疊高了一層。

顧長安制止還想給他夾雞翅膀的男人:“行了,別給我夾了,我吃不完。”

陸城說:“吃飯就吃飯,別看東看西,小心噎著。”

顧長安抽抽嘴。

陸城給他夾了兩根秋葵。

顧長安咔嚓吃一口,嘎嘣脆,他隨口說:“你覺得施張有希望嗎?”

“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陸城的語氣是事不關己的漠然,言語卻相當直白:“打球的時候,只有打直球,才能最快|進||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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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噎到了。

“咳咳,你吃飯就吃飯,開什麼,咳,開什麼|黃||腔?”

“想什麼呢?我在跟你討論學術問題。”

“……”

立春有一雙腐眼,不知道怎麼產生的,腐的很厲害,當初她就看出陸城跟顧長安之間有名堂,這會兒她也不例外。

飯後她忍不住問顧長安:“吃飯的時候我當了回助攻?”

顧長安推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暫時不好說,要看另一個當事人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

立春無語的朝天花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果然又是一對兒。

今天的蘭檀前所未有的熱鬧,大街小巷人滿人患,喧鬧無比。

顧長安傷了胳膊,立春有內傷,施張渾身都是傷,他們三沒出旅館,陸城跟何呂在街上轉了轉,看有什麼異動。

何呂裝作隨意的問道:“陸先生,陸家沒來人嗎?”

陸城只說來了,沒細說。

何呂哦哦,他不敢多問,畢竟是陸家下一任族長,身份擺在這兒。

陸城忽地停下腳步。

何呂湊上前瞅了瞅,是個賣小掛件的攤子,旁邊豎著個大牌子,十元三件,他有點意想不到,陸家大少爺竟然會看上這麼便宜的小東西。

“那什麼,陸先生,一分錢一分貨,這些東西都是假的,質量都不好,可能還有什麼有毒的材料,你要是看上哪個,我給你問問我一朋友,給你弄個一模一樣的,質量好的。”

陸城一言不發的朝著攤位後面的玉器店裡走去。

何呂滿臉黑線,敢情是自己想多了。

陸城買了一塊玉,何呂沒仔細看是什麼玉,長什麼樣,光被標的價格嚇著了,滿腦子都是買玉不如買鞋,起碼還能穿出去拉風。

下午陸啟明過來了,白嚴修也帶著部門其他人前來,跟公安局一起負責這裡的治安問題,對方管人,他們管妖。

來這麼多人,老家夥還是會出現。

為什麼?因為吊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膨||脹|了。

況且人越多,它越興奮,可以一波了。

白嚴修早就按照師傅的指示布好了乾坤縛妖陣,只差陣眼——百年一見的祥瑞之光。

時間無聲無息流逝,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蘭檀依舊喧鬧異常。

出發前,顧長安端了一杯水給陸城。

陸城沒接:“長安,陪我打一把遊戲。”

顧長安懷疑自己耳朵聽錯:“都什麼時候了,還打遊戲?”

“放鬆放鬆。”陸城說,“快點,我進來了。”

顧長安把水杯放在旁邊的桌上,拿起手機點進遊戲裡面,哄孩子的說:“就一把。”

陸城勾著唇角說好。

遊戲剛開始,中路的隊友就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浪||了起來,結果送給了對方人頭,一送就送了兩個,雖然後面慢慢的追了上來,但塔的優勢在對面。

顧長安一直在帶節奏,累的一比,他讓陸城跟上自己,站在他前面擋對面的大招:“你在哪兒呢?”

陸城揉額頭:“我死了。”

顧長安:“……”

脆皮顧長安吸血的時候給群攻,也死了。

陸城從後面擁著青年,把下巴抵在他的肩頭:“長安,你說我們這把是不是輸定了?”

顧長安切了聲:“輸什麼,現在只是勢均力敵。”

陸城說:“那邊有后羿,我們沒有。”

“沒有就沒有唄。”顧長安不屑,“那邊的后羿經濟上不來,沒戲,你還在泉水那裡幹什麼,到我這裡來。”

陸城靠在青年身上打遊戲。

這把遊戲打了半個多小時,變成一場拉鋸戰。

對面始終佔了一點優勢,他們大概是想把顧長安這邊團滅掉,迅速一波推完。

結果顧長安這邊真的團滅了。

對面衝進來攻打水晶,顧長安正要鬱悶的放下手機罵髒話,就看到螢幕上的畫面突然往另一邊拖,超強兵跟幾個小兵不知道什麼時候過去的,竟然搶先一步打掉了對面的水晶。

“……”

顧長安的鬱悶一掃而空:“對面要吐血了。”

陸城嘖了一聲,搖頭嘆道:“玩個遊戲都能這麼戲劇化。”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顧長安推推靠在他身上的男人,臉被親了,接著是眉心,鼻尖,嘴唇,他老實的窩在沙發裡,任由自己陷在男人冷冽卻又不失溫柔的氣息裡面。

陸城親了很長時間,沒有別的動作,只是抱住青年不撒手。

顧長安把水端給他:“還是溫的,喝點兒。”

陸城這回接住了水杯。

顧長安看著他把那杯水一點點喝下去,眉心的細痕慢慢舒展開來。

很快的,陸城就倒在了顧長安身上。

顧長安把男人弄到床上躺著,趴在床頭看他:“立春姥姥給的花籽我放在你兜裡了,還有一封信,是我給你寫的,沒在網上抄,全是我自己的心裡話,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以防萬一。”

“就像我們玩的那把遊戲一樣,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老天爺會有什麼安排。”

顧長安把逐月放在旁邊:“這把劍是顧家傳下來的,我就不帶走了,你幫我保管吧。”

許久之後,顧長安湊近一些,在男人的薄唇上面親了親,抵著他的鼻尖停留了一會才撤離,笑著輕聲說:“等我回來。”

剛站起身,顧長安的頭就有點疼,他掐了掐眉心,走到外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打算靠會兒再給陸啟明打電話,讓對方過來帶陸城回家。

等到顧長安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還是黑的,他無意識的去摸手機,這才發現自己不是靠在沙發上,而是一個陌生的房間,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他的。

“嘀嗒。”

牆上的掛鐘傳來響聲,顧長安的神經末梢猛地一下被扯到極致,他抬起頭看去,掛鐘顯示時間是晚上十點半。

顧長安記得自己給陸城端水的時候就是十點半左右。

掛鐘左下方掛著一個日曆。

顧長安的瞳孔一陣緊縮,8號,日曆上是2月8號,開什麼玩笑?他一覺睡醒,已經是四天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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