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可憐的倒黴的人類血僕被拖走, 方鈺在一片罵聲中, 趕緊拿了題目卡就走。

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看到愛德華公爵。

按理說他現在都換了一張臉了, 又穿的女裝,根本不怕被對方認出來。可現在想想,誰特麼知道血族有沒有什麼感應之類的特異功能。又或者鼻子堪比神犬, 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味?那時候,方鈺眼神遊移, 不小心跟愛德華公爵的目光碰撞到一起,整個人汗毛倒立,

去拿題目卡的路上,內心一陣翻騰, 平靜不下來, 一直重複著同一個問題。

他為什麼看我?

他為什麼要看我!

好在方鈺的演技是奧斯卡級別的, 就算實際上慌得一逼,藏在蕾絲花邊袖子裡的手都無處安放,那臉上的表情依舊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 一派高傲姿態,望著其他人猶如看著一群會髒了他心靈的凡夫俗子。然而猛地他又想起一個重要問題。

歐的作妖人設是不是跟現在他這幅樣子重疊了?

媽呀!

腦海中彷彿被人塞了一隻尖叫雞, 以至於方鈺拿了題目卡,都沒來得及現場開啟看就轉身走了。也多虧他演員的素養極高, 腿都發軟了, 居然也能走出高傲不可侵犯的女王範兒。

遠遠看著方鈺消失在大門口,愛德華公爵放下手中被人敬的酒,“我還有要事處理, 先回去了。”

普爾曼公爵眼神放空,明顯的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這句話,散漫地點了點頭。等到愛德華公爵推開椅子要起身離開時,他才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騰地坐起身,說道:“對了,近日聖靈之心示出預警,情況不太妙。”

愛德華公爵沉吟片刻,“看來有小老鼠混進來了,找個時間逐一排查,新娘候選帶來的團隊都不能放過。有問題的,通通送到我那兒去。”

普爾曼公爵眯起眼,“距離親王甦醒能量還差多少?”

愛德華公爵:“還有一小段距離。”

普爾曼公爵一邊伸懶腰一邊嘆氣:“那很快了。親王殿下因為力量太過強大,以至於不得不封印自身,多餘精神力便創造出吾等聖殿皇血一脈。”

說到這裡,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找到那只金眸黑蝙蝠,清了清嗓子:“說實話,以親王殿下那副生無可戀,不想活了的的心理狀態,我以為他永遠都不會甦醒。沒想到前幾天居然叫我過去,讓吾等準備喚醒計劃。而且我發現,最近我的血脈能量都有些不平靜。”

愛德華公爵仔細聽完,忽地輕輕一呵:“也許是傳承的牽引力量吧。”

普爾曼公爵笑眯眯地望著他,眼神透露的試探之意隱匿在濃密纖長的睫毛陰影之下。

“哦?傳承?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從我誕生意識以來,我就覺得靈魂特別的空虛,好像在等待一件因為我的過失而弄不見的重要的東西重新迴歸。但這很奇怪,既然都弄不見了,又怎麼可能會迴歸?那東西……難道還長腳嗎?自己跑回來?”

愛德華公爵絲毫不設防備,氣息特別的放鬆,彷彿討論的不是這麼嚴肅而抽象的話題,而是今天天氣如何。他聽完普爾曼這段是是非非,隱含探究的話,眼簾低垂,回頭輕聲一笑,“也許,真的就長腳呢?再會。”

話音落下,愛德華公爵不再逗留,轉身之際,風起,華麗披風如浪卷翻湧,裡面暗紅的綢面如一朵朵盛開的血花。

方鈺徹底遠離聖心殿,撲通亂跳的小心臟才漸漸平息。他看向手裡的題目卡,將之翻開。

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從旁邊的白色石雕後伸出,將他拽了過去。

緊接著,整個人跌入一個溫暖安心的懷抱中。

但是再怎樣安心,這種發展也是很詭異的。

掙扎之前,頭頂上適時落下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我。”

掙扎的動作一頓,“珀西?”不過很快,方鈺翻臉不認人了,愈發用力地掙扎起來,甚至動上了拳頭。“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傢伙,放開我!”

他的拳頭不輕不重地打在珀西的肩上,後者緊緊摟著方鈺紋絲不動,平平無奇的面容古井無波。惟有那雙深藍雙眸,蒙上一層黑暗,遮住了星空般的絢爛,如同冬日冷冽的寒夜。

方鈺瞪著對方,彷彿開了天眼的看到,自己每一個重拳對對方造成了hp-1的戰鬥資料顯示。最後他自個兒都被對方磐石一樣的表現搞得無語。

“別出聲。”忽然,珀西捂住他的嘴巴,嚴正以待地看向石雕前方,同時他身上散發出一道金色的光紋將兩人都籠罩起來。

方鈺掰開他的手,探出頭去,頭皮發麻地看到愛德華公爵正好站在他之前所站的位置。

愛德華公爵目光在周圍環顧,奢華的走廊一覽無餘,卻沒有半個人影。他靜靜站在原地,從口袋中取出一隻嬌豔的紅玫瑰。霎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花苞狀的玫瑰忽然綻放,枝葉如觸手一般扭動起來,彷彿要掙脫愛德華公爵的手。

下一刻,玫瑰花瓣一片片地散開,飄向四處。

其中一片花瓣在飄到某座石雕背後時,忽然被一陣邪風吹偏了位置,最終安靜地落在地上。在眾多花瓣中,這一片並不足為奇,除非一直盯著,否則根本發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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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雕後,方鈺一陣無語,這愛德華公爵是不是腦子有病?亂扔什麼玫瑰花?好看是好看,但亂扔垃圾是不對的!

此時他完全忘了不久前才往珀西身上丟過垃圾的事蹟。

愛德華公爵彷彿真的是一時心血來潮,拿出玫瑰花觀賞觀賞,結果玫瑰花不爭氣,一下子全凋謝了。等花瓣盡數落完,他沉默一會兒,便踩著一地的玫瑰花瓣離開了。

方鈺一時摸不著頭腦,難道愛德華公爵出現在這裡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不管巧合不巧合,至少成功避開愛德華公爵,又苟活了一天呢……

一陣感慨,方鈺重新看向珀西,“跟我來。”

在外面不安全,還是回房間好好聊聊。

珀西猶豫了一會兒,答應了。

方鈺見他遲疑,挑了挑眉,“你這是勾搭到其他主子,所以就忘了走這個舊主,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珀西,“……你想多了。”

“哼。最好別讓我抓到你吃裡扒外的證據。”方鈺狠狠戳了戳他的胸口。

珀西依著他,目光匆匆掠過對方一觸即離的纖細手指,明明略重的力道,摁在胸骨上,會有些疼。可他除了疼,還有一絲奇怪的感覺,讓他體內有些發熱。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些陌生卻又並不排斥的畫面。都是從遇見方鈺後,晚上做夢夢到的……裡面的場景很陌生,人卻很熟悉。只是夢境總是很零碎,環境也很跳脫,珀西現在還無法將它們串聯起來。更加奇怪的是,裡面的他,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會不會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只是他不記得了?

事實上,他在少年時期,腦部受過一次重創,醒來時,就躺在人族抵禦者基地某位主事人準備的客房裡。之前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也忘記了自己的姓名。所有人都說他是外出貪玩兒,不小心掉落山崖摔壞了腦袋才導致的失憶,又說他名字叫珀西·諾厄。

他對這個名字沒有絲毫的印象,但當時情況不明,只能暫時接受。直到後來接到一個秘密任務來到戴維莊園,遇見這位替身候選。混沌的腦子就像被一把天外之劍劈開,洩露了一絲清明。他對這個人莫名的親近,甚至忍不住想靠近,可因為這具身體一些不受控制的反應,這讓他又很警惕,

有時候,他一度自我嘲諷這具身體不聽話,彷彿不像是他的。

明明腦子很清醒,偏偏控制不住這幅軀體的反應。

就像此時,被對方輕輕一碰,就體內發熱,起了某種隱晦骯髒的心思。這讓珀西愈發不敢隨便靠近,總忍不住猜測自己是否被方鈺下了某種可怕的詛咒。就像那天晚上,看見所索菲侯爵對對方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樣,瞬間升起的暴怒和煩躁,差點讓他忍不住出手直接弄死索菲侯爵。

他一直很冷靜,惟有遇到方鈺相關的事情,這幅軀體就開始跟他作對。這更讓珀西認為自己曾今或許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失去記憶了,這幅身體的記憶卻還是那麼的深刻。

珀西現在的腦內風暴,方鈺壓根兒不知道,也看不出來,珀西一直都是這幅沉默寡言的樣子。況且,他這麼高傲,對萬千一切不削一顧的人,怎麼可能一直盯著別人瞧。所以珀西反常地交叉雙手,將佩劍擋在身前的動作也沒讓他懷疑。

倒是珀西以前雷厲風行的,這會兒怎麼走路慢吞吞的?

方鈺繞到珀西身後,小踢了他一腳,“你屬烏龜嗎?”

珀西身體一僵,背脊挺得標直,他垂著眼簾,深吸了口氣,重新抬起腳步。眸底暗沉沉的一片。剛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衝動,又被對方這一腳給踢出來了。

“以後別亂踢人。”走了一部分距離,珀西聲音特別低沉地說道,夾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躁意。

方鈺才不怕,“那我要給你上一課,像我這種人啊,你越是不讓我做什麼,我就越是要做什麼?”

珀西眼皮一跳,很快不安的預感應驗,腿上開始頻繁傳來不輕不重的力道,直到方鈺一個沒收好力度,腳尖踢高了一點兒,踢在了大.腿.根上,再往上就是屁.股了。

珀西頓住腳步,靜默。

那一瞬間,風也跟著靜了。

方鈺感到一陣冷意,回過神來,亦有所感地要收回腿。

誰知珀西轉身,佩劍劍柄輕輕抵在他的腳脖子往上一挑。

方鈺單腳站著,被這股力往後推,登時站不穩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當然,他就算四仰八叉,那構圖也是特別好看的。

黑髮鋪開,凌亂地散在身上和腦後。裙襬翻開,露出層層疊疊的輕紗和絲滑的黑色襯布,兩條腿在裙襬的堆疊下若隱若現,像塵封起來,無意間洩露出一絲寶光的誘人寶藏。

身材高挑的珀西站在旁邊,營造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強勢氛圍。

方鈺揉著疼痛的所在,雙眉緊蹙,唇瓣緊抿,還沒緩過勁兒來。等那一陣疼痛漸漸過去,他睜開眼,暮然,身.下一涼。

珀西身體不經大腦,自己還沒找回理智,就已經單手執劍,動作像掀開一層桌布似的那樣幹淨利落地挑開方鈺的裙襬。

那雙被方鈺一直藏得很好的黑絲就這樣暴露在珀西眼皮子底下。透.肉的黑絲在微醺的陽光下,泛著一種光塑的溼質感,顯得那雙小.腿特別的潤。更深之處,則是被精緻的鏤空蕾絲花邊包裹的大.腿,加了陰影,也能感覺得出細嫩柔滑的觸感。

這一幕,確實有點兒活.色.生.香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一寫到曖.昧點兒的情節,劇情特麼的就慢了。

我得加快節奏。

不能超過25章。

不過……我很懷疑,我有劇情嗎?

沒有大綱的我真的有劇情嗎!

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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