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興致缺缺, 喝著酒解悶兒的宇文焰不知不覺停下了動作,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他自然認出了對方就是那個消失了許久的隊友。但沒想到, 對方真的穿成了這個樣子。

總之,換做是自己,誰要讓他穿女裝, 他先一劍把對方給削死。

所以按照宇文焰的思維,方鈺到最後肯定也不會乖乖穿女裝。

可誰知道, 對方真的就穿了。

還打扮得這麼……

其實方鈺這一身的華麗程度比不上出自貴族的名媛淑女們,清純靚麗也遠遠不足穆琳一身潔白。身材不如淑女們嬌小可人,更不如幾位女神級別那樣婀娜多姿。

甚至身上裙子的顏色都那麼黑沉沉。

除了那張臉,光看整體的話, 丟在光鮮亮麗的人群中都屬於很不打眼的一類。

偏偏他最後一個出場!

那時候周圍都沒了其他新娘候選, 空曠的大廳門口獨獨多出這樣一道身影, 又有前面韻律感十足的腳步聲勾起了眾人的期待,以至於方鈺剛出現,他們的目光就如探照燈一樣地掃描他周身上下。

也就毫不意外地, 被他那張臉所驚豔。

當然,方鈺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認為這些血族突然望著自己目不轉睛,都是因為臉。

這輩子這張臉確實是個大殺器, 神魔都能中招的一類。

於是絲毫不覺得被血族這般看著, 除了臉,還有某種縈繞在他身上的氣息,又或者說是吸引力。

這種吸引力是綜合的.

也許是因為急促奔跑過後導致熱汗淋漓而激發出來的媚意, 也許是包裹在皮膚下的鮮血的甜美氣味。又或者是那一雙不同於全身疲倦脆弱,冷然掃來眸子,突然刺激到他們某根邪惡的神經。

反正這樣一個身材有些高挑的人就入了他們的眼。

越看越是蠢蠢欲動。

越看越是覺得這人哪哪兒都散發著誘.惑的味道。

那被黑色長髮襯得愈發白皙的脖.頸,勾起了他們吸血的渴望。

想用尖牙摩挲那片白璧無瑕的肌.膚,輕輕地咬破,探入血管,吸食甘美。

帶著有些高傲和排斥的眼神,更讓他們想知道對方受到傷害時,又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會不會變得柔軟,變成一汪水色,迷離又慌張?

就像最開始進入大門的時候那樣,慌張得像個誤入了狼群的可憐小羊羔。

血族們的視線漸漸往下落。

這腰,纖細,但彎著去多了一種柔韌的感覺,不像其他女性那般過於柔軟。但越是這樣,越是好奇能彎折到怎樣的角度。會不會脆弱得輕易就能折斷?

掠過黑色鑲銀色暗線的蓬蓬裙,便是露出來的一雙小.腿。

筆直,修長,多了一絲力量感,腰身蝴蝶結垂下的蕾絲飄帶被風吹著,輕輕掃拂,舞動著優雅曼麗的線條。使得那對穿著黑絲微微透肉的小腿若隱若現。

眾血族恨不得自己化身成飄帶。

可惜,更加隱秘的地帶通通都被蓬蓬裙給擋住了,這讓他們有些焦躁。

奇怪了。

現場穿黑絲的也不是沒有,甚至可以說不在少數。

可他們看著,除了直觀上覺得穿黑絲挺性.感之外,沒有更多的情緒。也許是早就看習慣了?那為什麼穿在這個人身上,就這般色.氣呢?

如果他們此刻的疑問被方鈺知道,早就能用一句話解答了。

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說,女的酷起來沒有男的什麼事兒,男的騷起來就沒有女的什麼事兒了嘛。

這男的偽女裝,那氣場還是有些不太一樣的。

更別說方鈺身上還有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吸引男性尤其是變態的特質。

宇文焰漸漸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已經喝光了杯中的酒,然而他全程都盯著方鈺看沒移開過任何一秒鐘。

全場或許只有他知道對方是個男的,帶著這樣的認知,再去看方鈺,那感覺又跟血族不太一樣。

具體不一樣在哪裡,他也形容不上來。

就是從出生到現在,頭一次對一個男的抱有了一種想要探索想靠近的衝動。

不對,徒然,宇文焰皺了下眉頭,猛地看向瑪西亞。之前以為方鈺不會穿女裝,他曾給瑪西亞看過照片!

果不其然,瑪西亞看到方鈺的臉,先是恍惚了一陣,隨後漸漸地回想起來。

這不是宇文焰的弟弟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穿成這個樣子?

難道說,宇文焰的弟弟其實是個女的?

不。

瑪西亞搖搖頭。

不可能,不管從身材還是身高,甚至從長相來看,都不太可能是女的。

如果沒見過照片還好,分辨不出不同。但見過後,瑪西亞清楚的知道,對方男裝的模樣,要比女裝扮相驚豔更多。

倒不是女裝就不漂亮,而是男版的他,多了一種男人的瀟灑和貴氣。

女裝總的來說還是多了一種嬌柔感。

那些血族怎麼想的不清楚,但瑪西亞作為一個女人,是喜歡男版的。

而對方女版姿態,讓她直接產生了強烈的威脅感。

有了這種情緒,對方再漂亮再好看,都會大打折扣。

瑪西亞沉下眼睛,看向普爾曼公爵,準備告發。

誰知剛張開嘴巴,就被另外一束冷肅的目光給制止了。

她順著來源看向了宇文焰。

“……”

宇文焰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瑪西亞表情一僵,但也瞬間清醒過來。

穆琳看似在與旁邊某位小姐講話,實際上眼觀四路。

發現瑪西亞的異樣,悄悄將她和宇文焰兩人之間的互動記在了心裡。

“那人是誰啊?之前都沒見過?”

新娘候選們頻頻私語,穆琳搖搖頭,神情早就沒了以往的輕鬆:“我也不認識。”不過,那位瑪西亞小姐或許知道對方的來歷。

宇文焰也好像有什麼秘密。

難道這位新人才是宇文焰他們那一組的新娘候選?

秦月只是一個煙霧彈?

方鈺原地休息了一下,才往評審席走過去。

剛才秦月靠近跟他說了流程。

方鈺有些受不了這些血族近距離的露骨目光,尤其是發現隨著自己的靠近,好幾個評審瞳孔變得暗紅,跟當初索菲侯爵吸血前差不多時,更是快速地掠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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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來到索菲侯爵面前,突然被叫住。

索菲侯爵不顧他人眼光,忽然伸手握住方鈺的手腕,將人往身前一扯。

兩人之間隔著一個桌子,方鈺被拉得一踉蹌,撲在桌面上,他有些惱怒地抬起頭,卻直直撞進索菲侯爵深紅的眸子裡。

有狐疑,有不解,有複雜。

撲面而來的甜美香氣幾乎讓索菲侯爵喪失了理智。

索菲侯爵將頭伸到方鈺脖頸間……

普爾曼公爵眯起眼,提醒:“索菲侯爵。”

索菲侯爵深吸了一口將把人放開,“我只是聞一聞。”

血族新娘沒有被評選出來,是不能吸她們的血的,這是規矩。

當然,被人看到了就是規矩,沒人看到沒人告發那就是屁話。

大庭廣眾的,作為評審之一,索菲侯爵自然要以身作則。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方鈺,目光又輕輕掠過後者的胸前。

剛才對方被他扯到桌上的那一刻,他順勢看了一下,衣服包裹得很嚴實,沒有露出任何一點兒,應該是挺小的。不然這樣貼身又低領的衣物根本不能全部兜住。

甜美的氣息遠去了,索菲侯爵的心又漸漸空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人的味道跟那個人類男性一模一樣?

難道他真的是飢.渴太久了,所以聞到一點兒好的都覺得特別鮮美。

還是說他制止力真的有這麼差?

方鈺在普爾曼公爵跟前站得有些久,對方那雙狐狸眼看得他心裡有點兒慌。

很擔心被看出什麼。

“好了嗎?我腿痠了?”

方鈺正常說話的聲音清幽澄澈,壓低時會比較慵懶倦慢,提高時會比較清亮悠揚,再加上偽音了一下,便是帶著有些小傲慢,還加了點兒氣音的女聲,聽著像撒嬌。

他自個兒不覺得,可聽到的人卻是耳朵一癢,半邊身都酥了。

普爾曼眼底的笑意愈發深了,自然穿透的力度也更強。

方鈺有種自己沒穿衣服的錯覺。

但他現在可是作妖小人設,自然不能虛了。

“你還要看多久?”方鈺冷著眼。

普爾曼失笑,“唐突了,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但誰讓小姐你腿痠了呢?趕緊去一旁休息吧。”

小姐兩個字有明顯的加重。

方鈺不想再搭理,哼了一聲,趾高氣昂地踩著小高跟兒走向了新娘候選入座的區域。

只是走到某個階梯時,腳下一拐,整個人都要摔了。

忽然,懸掛在一盞黑金色歐式花燈上的蝙蝠俯衝而下,化為一名血侍扶住了他。

方鈺重新站穩,抬頭看向對方。

這名血侍很奇怪,用一塊黑布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望著那雙眼睛,方鈺愣了一下。

好燦爛的金色!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將對方重重推開,嫌棄且冷漠地說了三個字:“別碰我!”

其它血族看到方鈺眉宇間的鄙夷,紛紛皺起眉頭,表情還有些怔愣。

似乎沒想到對方會這麼不給他們血族面子。

普爾曼公爵笑呵呵道:“這位小姐還真有個性,不是嗎?”

一句話穩住了少部分眼神不善蠢蠢欲動的血族。

方鈺把那名血僕推開後,就坐到了最前面的一個位置。

姿態擺得有多高就有有多高。

短短的功夫,就拉光了所有新娘候選的仇恨。

穆琳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卻是少了一絲針鋒相對。

還以為厲害角色,沒想到是個傻逼。

方鈺坐好後,閉上了眼。

別人看著就以為他是不屑一顧,事實上,他是真的有點兒累了。

腿痠也不是在撒謊。

他好不容易才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延遲了愛德華公爵一日三次對他的摧殘,愛德華公爵似也在最後關頭意識到自己把人欺負得太狠,突然良心發現,主動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並解開他雙手的束縛,用親吻給他治癒身上所有新的舊的傷痕以及傷口。

然而愛德華治癒到傷口的時候,傷口其實已經被方鈺特有的治癒能力給治癒得差不多了。這引起了對方的好奇,又拿瓶子故意撥弄出一些裝了起來,以待實驗。

於是方鈺又知道了愛德華公爵還是個實驗狂魔。

他沒敢去那個實驗室,因為被關起來的兩三天,每天都能聽到從裡面傳來的慘叫聲。

之後方鈺就趁著他去分析那瓶他不想提起的產物時,戳開晶卡用了長距離傳送。

如果不是一直被拴著手,他早就使用晶卡逃跑了!

現在“歐”這個角色逃跑,肯定不能再出現,於是方鈺沒辦法,只好恢復真身。

作者有話要說:  日萬什麼的……

我還是安靜地躺著吧。

今天連六千都沒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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