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上旬, 郭建國離職的前一天, 公安局稱接到匿名舉報,到禾白娛樂帶走了鄭友兵。

“什麼?!”

收到訊息的時候, 郭建國正在跟顧英縱私下會面, 一聽差點兒沒跳起來, 聲音也沒收住。

秘書有些怕他, 低著腦袋慌忙往後退了幾步,瞧了眼邊上的顧英縱, 沒敢說話。

顧英縱端著香檳杯, 挑眉詫異地問了一句:“怎麼了,什麼事情能讓郭總發這麼大的脾氣?”

郭建國臉色黑沉,緩了一會兒才恢復臉色, 說道:“沒什麼……工作交接出了點問題,我去處理一下。”

顧英縱聞言笑笑,意味深長地說道:“郭總真是認真負責。”

明天就離職了, 還有心情替林穆管理公司的事情。

競業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郭建國開的也是藝人經紀公司,跟顧英縱算是競爭對手,自然不能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對方手上。

因此顧英縱並不知道郭建國在外自己開了家公司,只當他這回是因為跟自己合作的事情敗露, 栽了跟頭,才不得不離開禾白。

郭建國不太自然地說道:“沒辦法,林穆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不幫他把事情都處理妥當了, 我怎麼放得下心?”

顧英縱撇撇嘴,心說都合作過一回了,還在他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

藉著喝酒的工夫停頓了一下,他面色如常地說道:“那郭總忙您的,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郭建國繃著臉點了點頭,帶著秘書快步離開。

回公司的路上,他給王遼打了個電話,剛接通就說道:“馬上給我收網!不要再玩了!”

上回他把楊副總帶回自己在郊區的房產後,審問了很久,她都沒有老實交代,反倒是太晚沒回家,她老公順著手機定位找到他的房子,把人給帶了回去。

那天之後,楊副總就稱病請假在家,沒再出現在公司,聯絡王遼的事情也落到了別人的身上。

郭建國原本用楊副總當中間人,為的是把自己在這件事情裡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免得最後事發,影響到他自己。

現在楊副總背叛,這麼大的事情,他又不信任其他人,只能自己聯絡王遼。

然而王遼聽見郭建國用命令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頓時惱了。

“你說收網就收網?我說不行!”他說道,“這事兒,我比你清楚,我說了算!”

楊副總只知道一部分的事情,對上王遼還是有些客氣,加上這段時間被林穆和顧英縱兩邊捧著,出入各種高檔的場所,王遼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姓甚名誰。

郭建國見過他最沒出息的模樣,現在他已經成了“成功人士”,再被他用這種語氣使喚,王遼難免惱羞成怒。

郭建國簡直要被他給氣死,“你他媽……”

前頭秘書縮了縮脖子,郭建國這才注意到還有外人在,按下身邊的按鈕,升起隔板,繼續罵道:“再不收網,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等著坐牢吧!”

說完,怒氣衝衝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灘爛泥,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呸!

“你什麼意思?”電話那頭的王遼一聽坐牢兩個字,頓時汗毛倒豎,清醒了幾分,“喂?喂!”

然而電話已經結束通話,郭建國甚至沒告訴他為什麼突然這麼急著收網。

王遼瞧見已經結束通話的通話,心頭一陣火起,揮手就想把手機砸出去,轉念一想,又收回來,撥通了郭建國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同時,他點下了錄音鍵。

“喂,郭總。哎哎……別掛!別掛!我剛睡醒,剛才得罪了,我給您道歉……您剛剛說什麼來著?”

……

到公司,鄭友兵被抓走的事情已經上了新聞,罪名寫得清清楚楚——職務侵佔。

郭建國看著標題上四個大字,只覺得心頭一顫。

先前不是說得好好的,鄭友兵補上他從公司裡貪走的錢,林穆就不報警抓人?

他可是計算過,鄭友兵那些股票、房子等等全都賣掉,剩下的錢還夠他兒子揮霍一陣子,絕對不可能還不上。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郭建國懷揣著滿腹疑問找到總裁室,本想試探一下林穆這邊的情況,卻被告知林總臨時有事,出去了。

打電話過去,郭建國有些著急地說道:“你怎麼把鄭友兵給舉報了?”

他不能不急。

眼看著自己的公司建立起來,他只要從禾白娛樂辭職,就算不能立刻成為思琪娛樂的總裁,也是實際上的一把手。

當了二十多年的老二,好不容易能夠翻身當老大,他怎麼能允許自己在這種時候出事?

電話那頭林穆頓了頓,理所應當地說道:“他違反了約定,沒在規定時間裡填上所有窟窿,我只不過是照規矩行事。”

去他媽的規矩!十幾天時間夠幹什麼的?

郭建國心裡破口大罵,忍了忍,好聲好氣地說道:“這麼短的時間,他湊不齊也是情有可原,大不了多給他一點時間……現在他進去,就算法院判下來,不還是得等他賣完?白白浪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公司的資金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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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穆打斷他,“禾白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只要能拿回全款,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

郭建國差點兒沒維持住自己老好人的人設,聲音忍不住拔高:“不管怎麼樣,你趕緊撤銷控告!”

林穆也不問他為什麼,只笑了一聲,說道:“您是在說笑嗎?公安局已經立案,訊息都已經傳遍了,不可能再撤銷。”

郭建國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

他先前那麼對待鄭友兵,那老家夥到了警察面前,還不得把他給咬出來?

然而不等他說話,林穆已經沒了繼續聊的意思,“我這邊還有事情,先不說了。”

匆匆結束通話電話,郭建國立馬讓人去警察局,“去,把他給我保釋出來!”

當天傍晚,郭建國的一處房產內,他和鄭友兵兩個人面對面坐下來。

自從因為空白檔案和鄭友兵秘書的事情決裂,這還是他們倆第一次面對面交談。

跟昔日的同伴、如今的敵人坐到一塊兒,兩個人都沒什麼好臉色。

秘書泡了茶送上來,鄭友兵瞧了眼郭建國,冷笑一聲開口道:“真是難得,我都已經破產了,郭總還這麼好心來保釋我。”

郭建國臉色難看,“你開個價。”

鄭友兵嘲諷似的笑笑,半點兒不見之前那種被郭建國逼到絕路上的頹廢模樣,挑眉看著他,“郭總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郭建國這一天四處受氣,到這會兒早憋不住了,硬邦邦地說道:“鄭友兵,你最好識相一點!你可別忘了,你兒子的那檔子破事兒要是讓林穆知道……”

鄭友兵就一個兒子,也是他唯一的軟肋。

郭建國本以為自己提起鄭寶成,他就會像上回在會議室一樣,立刻投降。

他下巴微抬,居高臨下地看著鄭友兵,等著他崩潰妥協,跟自己認錯。

然而對方卻只是面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鄭友兵心中冷笑,林穆早已經知道他兒子做的事情,甚至連郭建國做的那些事,說不定也全都知道。

打從上次那個電話開始,他就想明白了,他和郭建國的決裂,還有後頭那些鬧劇,全是林穆挑撥的。

他們倆在這兒狗咬狗,也不過是林穆手下兩顆棋子而已。

不費一兵一卒就廢了他,還削減了郭建國的實力,這樣一個人,也就郭建國還一直以為自己能夠透過透露一點小訊息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把面前的茶杯一推,鄭友兵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沒空跟你在這兒猜謎!”

“你!”郭建國臉色一沉,“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過去,你兒子虛增裝置、吃空餉的證據就會被送到林穆的桌子上?”

呵,還以為有多厲害,還不是被一個小輩耍得團團轉?

鄭友兵瞧他一眼,沒說話,直接站起來往外走。

“……”

郭建國一時間有些發懵。

難道是他估計錯誤,把這老家夥逼得太狠,讓他連兒子的前程都不要,就想跟他死磕?

事實上,鄭友兵的確是要跟他死磕,不過兒子的事情,他早就安頓好了。

郭建國不知道鄭友兵跟林穆私底下的交易,見他真要走,忙讓人攔住他。

鄭友兵在原地站定,頭也不回地說道:“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想堵我的嘴,直接把你的籌碼亮出來。”

郭建國臉色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沉默半晌,總算是說道:“你想要什麼?”

他原本打算給出的籌碼,是幫他把鄭寶成職務侵佔的證據抹除,但現在鄭友兵連兒子都不管了,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

鄭友兵這才回身,“我要5%的股份。”

郭建國想也不想地回絕:“這不可能!”

“別急著拒絕……我問過律師,這麼大數額的案子,就算是從輕判,也得坐四五年的牢。”鄭友兵抬眼看著郭建國,冷冷地說道:“5%的股份,抵消五年牢獄之災,還能封住我的口,免去後顧之憂,難道不划算?”

“……”

郭建國沉默下來。

一開始,他只是想排除異己,把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推到鄭友兵身上不過是順便。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想利用鄭友兵,抹去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免得林穆提前反應過來,找他的麻煩。

不只是鄭友兵,先前被清理出去那批人的資料裡,他也摻了不少黑料進去。

良久,郭建國咬著牙,“成交!”

與此同時,禾白娛樂總裁室,林穆在檔案上簽完字,忽然問道:“這季度的股東會議,定在什麼時候?”

俞助理很快答道:“下週五,冬至前一天。”

林穆眯起眼睛,指尖在桌面上愉快地敲擊幾下。

好戲開場!

作者有話要說:  梁小鳥日記:

12月10日,凍成狗的零下。

阿穆翹班來找我!

阿穆肯定特別愛我!

有阿穆在都看不進bp了……

偷看一眼。

再偷看一眼……

再……

阿穆走了?!

我錯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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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理郭建國所以躲出來的阿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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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40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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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修煉成精的小白兔,揣著師父給的照妖鏡和羅盤,下山進城了。

路上閒來無事,撿了只受傷的小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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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他給狼崽子算了一卦,發現對方身下壓著一隻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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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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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正經工作,沈驍只能搬出睡覺用的小木板,用兔牙啃出歪歪扭扭的一排字:

測字批命,一日一卦。

一個月後,沈驍成為影后、導演、投資商爭相結交的物件。

渾身狼氣的總裁找上他。

郎臨:我來付報酬。(解腰帶)

沈驍:……把褲子給我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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