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海青找到他們倆的時候,就看見梁小鳥趁著林穆轉身,把遞到狗子嘴邊的益生菌倒進了自己嘴裡,結果被轉身的林穆當場抓包。

林穆有些哭笑不得,“……你幹嘛非得跟它搶?”

梁小鳥意味不明地哼哼兩聲,把嘴邊殘留的一滴養樂多舔掉,不給狗子留下一絲機會。

這可都是阿穆投喂的東西,狗糧那些就算了,益生菌他能喝,憑什麼要便宜這個小狗崽子!

謝海青:“……”

他給梁繼發請柬,是讓這夫夫倆來解救自己的,卻沒想到這倆人抱著狗過來給自己塞了一嘴狗糧。

交友不慎!

但他就喊了這兩個人過來,還是用“你看他們倆談戀愛三年就結婚了,婚後還這麼甜蜜,挑人的眼光肯定好”這種理由,才說服自己的老媽把他們倆作為參考物件放進邀請名單,這會兒也沒有第二個選擇,只能抱著自家的柯基湊過去。

“梁哥!嫂子!”他小心地看了眼四周,確認自家老媽還沒從廁所裡出來,立即壓低聲音喊道:“快帶我走!快快快……”

在法庭上威風八面的謝大律師,遇上相親也只能慫成狗子。

梁小鳥很不客氣地嘲笑他:“不就是相親?看把你嚇得,還沒有我家小白淡定!”

小白聽到自己的名字,高聲答應了一句:“汪!”

“……”

還是林穆比較靠譜,建議道:“你這麼逃走,沒幾天就得被抓回來,矛盾越鬧越大。你與其逃跑,還不如在這些人裡挑一個,讓他們幫幫忙。”

謝海青苦著臉,“我都問過了,他們也是被家裡逼著過來的,我要是真的挑一個,明天我媽就能拿著我們倆的身份證去登記結婚!”

梁小鳥很不厚道地笑了。

不過笑歸笑,兄弟有難還是要幫的。丟給謝海青一把車鑰匙,梁小鳥說道:“出門右拐兩百米,哥新買的蘭博基尼,便宜你了!”

謝海青眼睛一亮,大喜過望,“謝謝哥!以後你們倆的案子我給你們打八折!”

只是鑰匙在空中才飛到一半,就被一雙蔥白的手攔了下來。

來人身材高挑,一頭黑色披肩發,纖細的腿從短裙底下伸出來,又長又直,穿著平底鞋還比謝海青高了半個頭。

對方抬手勾住謝海青的手臂,親暱地湊近他的耳朵,說道:“海青哥哥想跑,哪兒用得著這麼麻煩?跟我說一聲不就好了?”

這聲音雖然偏中性了一些,但仔細一點還是能夠聽出來,是個男聲。

孫逸飛,孫一達的弟弟,比梁繼他們小兩歲,還在讀大學。

謝海青臉色一下就綠了,“你怎麼也來了!”

孫逸飛含蓄地笑笑,“伯母邀請我來的呀!”

謝海青轉身就想跑,然而沒等他邁開腿,孫逸飛長手一撈就把他帶回懷裡,回頭端起旁邊桌上的紅酒,含了一口,直接掐著他的下巴,嘴對嘴給他灌了下去。

“……”跟他哥一個德性!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梁繼和林穆都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謝海青晃晃腦袋,眼神迷離起來,杵在孫逸飛懷裡呆呆地打了個嗝。

孫逸飛霸氣地攬住謝海青的腰,順手接過他懷裡的柯基,回頭朝他們一笑:“我哥讓我跟你們打聲招呼,我現在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林穆瞧著那兩個幾乎疊在一起的背影,問梁繼:“你不攔著?”

“沒事,跟他哥一個樣兒,敢撩不敢上,不然也不會留到現在……”梁繼說到這兒頓了頓,話音一轉,“再說他們倆一起走,也算是交差了,免得謝阿姨總以為他對那只絕育的柯基做了什麼事情。”

“……”林穆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覺得辣眼睛。

能把親生兒子跟狗想到一塊兒去,這絕對是親媽。

相親酒會的主角已經被人帶走,剩下這些人都松了口氣,繼續留著也沒什麼意思,等謝媽媽回來,陸陸續續告辭離開。

從酒會回去已經是傍晚,吃過晚飯,林穆和梁繼在自家庭院裡遛了一會兒狗。

瞧著在玻璃房的大床上歡快蹦q的小白,梁小鳥不由得想到自從這短腿傻狗來到別墅,總往他們床上鑽,還很雞賊地鑽到他和阿穆中間,害得他們倆已經有三天沒有進行生命的大和諧運動了。

需求旺盛的梁小鳥有些躁動。

趁小白追自己的尾巴追得開心,他湊到林穆身邊,低低地喊了一聲:“阿穆,我們回去睡覺吧?”

這才六點多,剛吃完飯睡什麼覺?

林穆一聽就明白這傢伙的意思,耳尖不由得微微泛紅,倒是沒有拒絕。

作為一個正常的已婚男人,不只是梁小鳥,林穆空了三天,自己也有生理和情感上的需求。

梁小鳥瞧著他的反應,心底一樂,拉著他就往回走。

那邊玻璃房裡,小白敏銳地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回頭正要追趕,卻因為個子太小,從床上跳下來的時候,小短腿沒有提供足夠的緩衝,“啪嘰”一下下巴著地,把自己摔了個七暈八素。

等它再抬起頭,兩個主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庭院裡。

小白頓時有種秋風蕭瑟的感覺,仰天哀嚎一聲:“汪嗚——”

梁小鳥察覺到身後的叫聲,乾脆把林穆抱了起來,逃也似的快步往樓上走。

林穆忍不住笑起來,“怎麼跟躲著孩子親熱的父母一樣?”

梁小鳥咬了下他的耳垂,熱氣直往他耳朵裡吹:“那你待會兒跟我說說,這孩子是從哪兒生出來的?”

林穆臉一紅,惱怒地捶了他一下,“又亂說話!唔……”

說話間梁繼已經抱著他回到樓上主臥,腳一勾就把臥室門給關上,把阿穆溫柔地放到床上,解開襯衫胸口的釦子,才終於鬆開他的唇。

林穆有些擔憂地瞧著沒關嚴的房門,抬腳踹他,“去把門關上!”

梁小鳥抓著他的腳腕,在小腿上親了一口,三兩下扒掉他的衣服,抱住軟乎乎的小媳婦,說道:“不怕,小白腿短,連樓梯都上不來。”

“那也不行……哎,別……洗澡!”

梁小鳥一頓,聽話地抱起他進了浴室,壞笑道:“那我們這次就試試脂溶性的潤滑劑?”

“……你什麼時候買的?”

“就小白來的那天,去便利店買餅乾的時候。”

“……”

樓下,小白邁著小短腿終於晃悠到樓梯旁,瞧著那到自己額頭的臺階,抬了抬腿,發現自己連巴住臺階邊緣都做不到。

它努力抬起腦袋,把自己的下巴擱在臺階上,兩條前腿奮力揮舞,卻只是徒勞地劃拉著臺階的側面,一點用處都沒有。

小白終於確認自己上不了樓的事實,憂傷地嚎了一聲:“嗷嗚——”

但它的兩位主人註定是顧不上它了。

老管家從閣樓拿了東西下來,貼心地為兩位先生關上房門,下樓時順便抱起絕望的小白,慢慢悠悠地晃回了自己的房間。

可不能讓小孩子上去,打擾先生們辦事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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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週一,照常上班。

早晨的例行會議上,各部門的代表分別闡述了這一週的工作內容和需要解決的問題。

有上輩子的記憶在,林穆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放鬆地靠在椅子裡,很快提出解決方案,彷彿根本不需要經過思考。

那模樣跟出差前那段時間的緊張和沉凝相差甚遠,更加堅定了幾個高層心中的猜想。

十點鐘還有跟支行行長的會面,林穆瞧著時間快到九點半,胳膊搭上椅子扶手,準備起身解散會議:“時間不早了,各部門還有什麼問題,下午單獨到我辦公室來闡述……”

郭建國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藉此遮掩住自己的表情,朝自己斜對面的一個高層使了個眼色。

那個高層連忙說道:“林總!”

林穆眉毛一挑,餘光瞥見郭建國遲遲沒有放下的杯子,想起上周四散會後對方對自己的試探,心下頓時瞭然,暗笑這人這麼快就忍不住了,才幾天就讓人來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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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直到最後才發現郭建國的背叛,他這回倒要看看,這人都有些什麼手段。

手臂重新貼回椅子扶手,林穆朝那個高層一點頭,神色依舊放鬆,“你說。”

那個高層也是林爸爸那一輩的,林穆小時候還喊過他一聲叔叔,這會兒對上他卻是半點兒也不顧及往日情面,直言道:“林總這次出差回來收穫似乎不錯,趁這個機會,不如跟我們大家分享一下?也提升一下我們幾個老家夥的見識。”

出差回來分享收穫,跟員工們互相打氣加油,是當年林爸爸留下的習慣。

不過公司做大之後,高層間的分享就取消了,畢竟大家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鼓舞士氣的話聽得耳朵繭子都要出來了,再一次次重複也只是浪費時間。

然而畢竟沒有明確的條款說不再進行這項活動,林穆不可能當著這麼多高層的面、反駁自己父親提出來的東西。

但在座的人都知道,林穆這次出去不過是視察一下投資的專案,就算有收穫,也不可能突然變得這麼精幹。

這是架著林穆承認自己這幾天找了林爸爸求助,承認自己的無能。

林穆定定地瞧著那個高層,半晌兒沒吭聲,眼中情緒不露分毫,像是被他給問住了。

會議室內的氣氛沉凝下來,底下的中高層面面相覷,眼神裡有了些懷疑。

這時郭建國忽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笑著打圓場:“小穆剛出差回來,公司裡的事情壓了不少,這幾天都不夠忙的,哪兒來的時間歸納總結再說給你們聽?我看今天就算了,等過兩天找個時間……”

然而沒等他說完,林穆忽然輕笑一聲,打斷道:“郭副總這是說的什麼話?親身經歷的東西,哪兒用得著幾天?我剛剛只是在組織語言,讓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工作會議上,叫什麼小穆?給他臉了?

郭建國也不是什麼沒腦子的人,一聽這話就覺得有些不妙,心頭不由得一跳。

不過他這幾天早就調查過林穆的行程,可不認為他真能說出什麼一二三來,只認為是林宏朗早就考慮到這種情況,提前替他準備好了說辭。

可照理說,林宏朗現在應該癱在病床上,連話都說不清楚才對,能告訴林穆這麼多,難道是身體好轉了?

郭建國的心不由得往下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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