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三爺脾氣好,饒你一次。”

這叫饒麼?分別是怕了。

墨九忍住笑,盯向蕭乾挑高的眉梢:“你還沒有回答我。”

蕭乾斜斜瞥她一眼,“阿九為何不直接回他?”

對哦?託託兒不就在這兒嗎?

墨九看他又轉頭研究棋局去了,乾脆也就不打擾他了,走到託託兒面前。

“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託託兒在天神祭洞裡的記憶,有些模糊了。

緊張兮兮的望著墨九,他思考了好一陣,才巴巴望向完顏修。

“……我那時藥物迷心,腦子有些混亂。只依稀記得,是聽聞他是國主,而且潛意識覺得他與世子長得有相似之處,這才將那冊子相與他的。”

腦子混亂,卻還是多少知道一些。

墨九目光一亮,像找到了一個可以解惑的答題器,頓時來了精神,趁著蕭乾解棋,自個兒尋了一顆石凳似的黑棋子,坐在上面,抱著膝蓋慢慢問他。

“世子是指宋徹?”

“是。”

“他與完顏修……哪裡像了?”

託託兒嘴唇囁嚅著,有點答不上來。

好半晌兒,瞥瞥完顏修,又低下頭。

“他們……都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也是理由?

墨九風中凌亂,一時竟問不下去。

可完顏三舅憋屈了這麼久,總算找到了一個揚眉吐氣的時候。

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他懶洋洋地看過來,一副傲嬌臉。

“有眼光。一眼就看見本國主長相最為俊美——”

墨九餘光掃了一下蕭乾的背影,瞪他一眼。

“不是你俊,是你最****。要不為什麼單單給你春宵秘戲圖?”

私心裡,她不喜歡蕭乾聽見與美醜有關的話。

畢竟她的蕭六郎,曾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風華絕代,傲世無雙。

一個那樣容色的男子,突遭這般毀滅性的顏損,那是多大打擊?

心裡微微一窒,她看蕭六郎沒有回頭,也沒有什麼動靜,暗自嘆一口氣,又羅列出疑點,問託託兒。

“不對啊,我和那個阿花姑娘,也長得很美,你為什麼不給我們?”

託託兒偷偷瞄一下完顏修,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可,可你們都是女,女子——”

啊?!墨九噗一聲,有點想笑。

說她是女人也罷了,只可憐了擊西。

為擊西默哀一下,她挑高眉頭,又接著問。

“那春宵秘戲圖,與男女有何相幹?”

這一回,託託兒的臉紅得更厲害了,豬肝似的,像在滴血。

“因為我,我,我不喜女子,只喜男子——”

這簡直就是一個令人崩潰的答案。

怪不得“瘋子”一直拖著完顏修就不放手,原來不僅因為他長得好看,還因為他本質上喜歡男人,而他把《春宵秘戲圖》拿給完顏修研習的唯一目的,竟然也是因為這個——

虧她為此還細思許久!

有些答案,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剛才還自恃容色俊美,傲嬌得不要不要的完顏三舅,在怔了那麼詭異的一秒之後,整個人彈身而起,暴跳如雷地怒罵。

“****,老子要你的命!”

“哈哈哈哈——”

墨九開懷大笑,就連蕭乾也微微回頭,帶笑搖頭。

逮著託託兒,完顏修就是一頓爆打,要不是墨九生生攔著,那傻孩子肯定成了完顏修的刀下亡魂了。

不過,這麼一頓鬧騰,沉悶許久的氣氛,突然就鬆緩了。

可仔細想一想,該解決的事兒,卻一個都沒有解決。

“別鬧了!”冷不丁的,蕭乾低喝了一聲。

他的聲音並不冷冽,甚至聲線都不太高,可話音落,石室一下安靜了。

有些人,不管他變了什麼身份,身上的氣場不會變。

蕭乾便是這樣的人,不管在多少人的人群中間,永遠都是充當著王者般的角色。

大家信服他,也都有點依賴著他。

墨九看他面色凝重,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看棋局。

“老蕭,找到解局的法子了?”

她對圍棋一竅只通半竅,只能把希望寄託給蕭乾。

習慣性地抬手捋了一下她的亂髮,蕭乾眉頭微蹙。

“嗯,有一點眉目了。阿九,你相信我嗎?”

墨九微微一愕,彎起唇角,笑吟吟看他,“當然啦,你是老蕭嘛。”

對女人而言,兩個人一旦有了那層肉與肉的關係,性質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時候墨九眼裡的蕭乾,與過去任何時候的蕭乾,都已經不同——他完完全全成了她的男人,她已把整個身心託付,又怎會對他置半點懷疑?

“什麼事,你快說啊?”

蕭乾面色略微沉鬱,聲音清冷無邊。

“唉,我想說,你問這麼久,沒問到重點。”

“重點?”墨九眨眨眼,“比如?”

蕭乾目光掠過她嬌俏的小臉兒,沒有回答,卻剜向嚇得差點兒尿褲子的託託兒。

“宋驁哪裡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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