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蕭,他說的是真的。”

蕭乾一臉冷肅,“阿九怎知?”

墨九道:“這間石室的石門,之前不曾開啟過。”

也就是說,他們在那邊踩八卦,開機關的時候,這間石室才第一次開啟。

說到這裡,墨九又望向石室距離地面極高的頂部,皺眉指了指,“完顏三舅他們從天而落,是觸動機關之故。但試想,如果託託兒與宋徹曾經在此間自由來去,總不能每一次都從天上掉下來吧?”

沉吟一瞬,蕭乾負手走到棋盤邊。

“阿九所言有理,只是這棋局……”

他雙眸淺眯,若有所思地住了聲。

墨九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想到這貨胸中的萬千溝壑,還有至今都沒有向她坦白的那一段過去,她牙根兒都是酸的。

當著完顏修和託託兒的面,她不好追問那些關於他的事,卻怎麼都憋不住問關於此間的事。

走到他的身邊,她低聲問:“你怎麼知道他是託託兒?”

蕭乾回眸,“猜的。能出現在裡面的人,不是宋驁,只有他了。”

有道理!能進入死亡山谷腹地的人,確實都和“那順巫師”有關。

墨九抬高下巴,“你又怎麼知他不是宋驁?”

宋徹說得很清楚,是他把宋驁關在那個天神祭洞。

而且,如果他不是宋驁,可憐的小王爺,又去了哪裡?

想一想他已經失聯這麼久,墨九心裡一激,不禁有了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他不在人世了吧?

迎上她探究的視線,蕭乾清冷的視線裡,有一種孤傲的矜貴。

“宋驁不會向人磕頭下跪。”

墨九微微一怔,不由有點佩服。

“當他拿著《春宵秘戲圖》找完顏修時,你就知道他不是宋驁了?”

“嗯。”他沒有否認。

墨九向他投入讚賞的一瞥。

這個蕭六郎,觀察力果然不同尋常。

一個人不管怎麼瘋,有一些骨子裡的東西不會變。宋驁以一個王爺之尊,一生除了跪皇帝跪他娘,他何曾跪過別人?可在天神祭洞時,託託兒手拿小冊子,毫無壓力就對完顏修磕頭下跪,不停喊著饒命——

確實不太像宋驁。

他雖玩世不恭,可骨子裡全是硬氣。

要不然又怎會主動評比,折在陰山?

腦子裡千頭萬緒,她一時有點理不清。

“可託託兒,為什麼要把《春宵秘戲圖》交給完顏修?”

大概這也是完顏修一直想不通的問題。聽了她這句話,他嘴巴張了好幾次,喉結也滑了又滑,仍舊發不出聲音來,那氣恨的表情,扭曲得幾乎把他的英俊面孔都生生破壞。

墨九很想笑。

可看著完顏修剜過來的眼刀子,她摸了摸鼻子,終是忍住了,沒有落井下石。

“老蕭,給他解藥吧,憋著怪可憐的。”

蕭乾回頭,淡淡掃他一眼,估摸著也差不多了,不動聲色地從懷裡掏出解藥瓶,遠遠地丟給完顏修,然後不過片刻,就聽見完顏修長籲一口氣。

“老蕭,這事兒老子跟你沒完——”

吼到這裡,他又止住,咳嗽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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