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霧水的顧詔自然帶起了圍裙,秦小鷗做菜就是個菜鳥,如果不怕中毒的話,沒準能博得美人一笑。不過顧詔沒有那麼高尚,他又不是沒受過秦小鷗的荼毒。

“說你獻殷勤,你還真承認了啊。”秦小鷗笑眯眯的站在顧詔身後看著顧詔忙活。

“廢什麼話。”顧詔惡狠狠的問道:“說,你怎麼就跑到平書記家裡來了,有什麼企圖?”

秦小鷗撇撇嘴,秀氣的眉毛彷彿月牙一般彎起:“平叔叔是我爺爺的學生,我過來玩自然要拜訪平叔叔啊。”

“裝,你就使勁的裝。”顧詔拎起菜刀,不甘心的快速切割著西紅柿。

“哎喲,顧詔,膽肥了啊,敢這麼跟我說話?”秦小鷗沒有絲毫著惱的意思,她最喜歡看的就是顧詔這副模樣。這段時間的接觸,顧詔好似變了個人似的,少了些青春的張揚,卻多了些中年人的厚重,讓秦小鷗有些不習慣。現在看顧詔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頓時又想起前些日子的顧詔,讓秦小鷗眉花眼笑。

雖然是簡單的菜餚,但是冬天能吃到這些還是非常稀罕的。秦小鷗抱著胳膊看到西紅柿炒雞蛋色香味俱全的被顧詔炒好,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

“說吧,外面那位是誰啊,我怎麼覺得,他總是往我身上瞄啊?”顧詔看到秦小鷗陶醉的樣子,忍不住給她額頭輕輕的來了個爆慄,笑眯眯的問道。

秦小鷗哎喲一聲,捂住額頭,氣鼓鼓的說道:“想知道是吧,那你還這麼對我?”

顧詔嘿嘿一笑,這廚房只有他跟秦小鷗兩人,看到秦小鷗那似嗔似喜的樣子,心裡一陣激動,突然伸出手去將秦小鷗攬到懷裡,強硬的吻上她的嬌唇。

別看秦小鷗風風火火,但骨子裡還是很傳統的女孩,根本沒想到顧詔竟然這麼大膽,在平國新家裡竟然敢做這樣的事。一個不查,便被洶湧的男子氣息團團包圍,一時間哪裡還有工夫去撩撥顧詔,任憑顧詔盡情品嚐她櫻唇的芳香。

自從上一次被顧詔強吻之後,午夜夢迴,秦小鷗還會想起當時的點滴,對那種感覺既害怕又渴望。可今天這種情況,卻讓她心中小鹿亂跳,在激動的同時還帶著絲絲的害怕,渾身如同感冒般戰慄起來。

顧詔輕輕的撫摸著秦小鷗的後背,想要把她摟得更緊一些。秦小鷗不知道拒絕還是順從,只是用雙手抵住顧詔的胸膛。可是這雙手卻是那樣的無力,秦小鷗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就在秦小鷗迷迷糊糊的時候,顧詔的嘴唇卻悄然離開,她茫然的睜開眼睛,卻感覺耳邊癢癢的,顧詔正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道:“以後再不老實,就用這種方式懲罰你!”

“壞蛋!”秦小鷗的心思很亂,憤憤的捶著顧詔。顧詔哀哀呼痛,又一頭扎進做飯的程序中。

秦小鷗痴痴的看著顧詔忙碌的身影,嘴角帶著幸福的甜意,低聲說道:“喂,一會兒那老頭子要是難為你,你可不能發火啊。”

“哪個老頭子?”顧詔問道。

“就是笑起來特奸詐的那個老頭子。”秦小鷗憤憤的說道。

顧詔大腦空白了一下,隨即想到那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呵呵笑道:“那位年紀正當年,怎麼也不能用老頭子來形容吧?”

“你管我,我樂意。反正一會兒他難為你,你不準急。”秦小鷗耍起了無賴。

“行,我答應你就是了。”顧詔嘟囔道:“你看看這屋裡,跟誰我也急不起來啊。”

秦小鷗噗嗤樂了,白了顧詔一眼,說道:“我還不知道你,膽子大起來,連縣委副書記都敢得罪。”

顧詔無奈,繼續悶頭做飯。不過他心裡也畫了個問號,能夠在平國新面前不露絲毫怯意的人,而且好像還處在主導地位,這人究竟是誰?

六菜一湯,在顧詔的忙活下,花費了半個小時便做成了。秦小鷗早就把菜端了上去,還美其名曰出自她的小手,惹得陌生男人一陣調侃。

其實顧詔躲出來做菜,也是給顧浩然時間。老爸是副縣長,跟領導匯報工作是很應該的,這時候顧詔呆在那裡就是非常的不會看事,會惹人心煩的。雖然跟顧浩然是父子倆,但是工作上的事,卻是絕對不能摻和的。

等到顧詔收拾好回到客廳,三個人的談話已經結束。顧詔觀看了一下顧浩然的神色,頗有點春風得意的樣子,便知道老爸肯定受到了表揚,跟平國新的關係更進一步,也是為老爸高興。

“看看,我們的廚師來了。”陌生男子笑道:“老顧啊,你可有個好兒子,現在男孩子會做飯的,可真不多啊。”

顧浩然連說不敢,秦小鷗抗議道:“什麼眼神啊,明明是我做的。”

陌生男子笑道:“我還不知道你,別忘了你是誰閨女。”

這句話一說,顧詔恍然大悟,怪不得秦小鷗會讓顧詔別跟他急,原來這位是名符其實的未來老丈人,省辦公室主任秦錚。

“秦叔叔,小鷗這話說得不錯,我就是打打下手。”顧詔微笑著說道。

一句話讓秦錚的好感大增。本來秦臻給他傳過訊息,說秦小鷗好像處了個物件,並把顧家的家世給秦錚說了一遍。對於這種情況,秦錚本來是不太同意的。省辦公室主任,那可是省委常委,憑這樣的家世,什麼樣的女婿找不到?一個貧困縣副縣長的兒子,怎麼說怎麼配不上他閨女,他在心裡甚至還有個念頭,就不該讓女兒跟爺爺一塊兒在那小縣城裡生活。

可是隨著事情的發展,顧詔發表在省報上的稿子他也通篇閱讀,不由對這個年輕人有些刮目相看。其中的一些論點甚至說開天闢地,精闢的同時又透著膽大心細,讓秦錚不由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好奇之心。後來透過秦臻,平國新和他又有了很親密的聯絡,就連平國新那種一絲不苟的人,都對顧詔讚歎有加,讓秦錚越發好奇起來,產生了見見顧詔的想法。

而這一次來到東湖,說是假期訪友也罷,其實也是聽秦小鷗說有個稿子想要提交省報,讓他過來把把關。誰料,這文章一看之下,其中的論點和筆法讓秦錚頓生熟悉之感,在嚴厲詢問之下,秦小鷗只有將槍手顧詔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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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顧同志是吧,坐。”秦錚笑眯眯的說道,看在顧詔眼裡不是什麼好兆頭。

“爸,你笑得真虛偽。”秦小鷗撇撇嘴,拉著顧詔坐在了下首。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有這麼說你爸的嗎?”秦錚依然笑眯眯,可見在省辦公室已經養成了說話先笑的習慣。

顧詔拍了拍秦小鷗的小手,讓他放心。越是大人物,越不會跟小孩子計較,要不然太有失身份了。

看到顧詔不卑不亢的樣子,秦錚的笑容更和藹了。他從旁邊的茶几上拿起一份稿件,依然笑眯眯的問道:“小顧同志,這個稿子是你寫的吧?”

只是一眼,顧詔就知道這是他給秦小鷗的原件。這姑娘也當真懶的可以,就連重新謄寫一遍都欠奉,直接拿出來了。

“是的,秦叔叔。”顧詔點頭承認。他到現在都沒有叫秦主任,而是以叔叔稱呼,也是在告訴秦錚,我老子是我老子,他匯報工作我可出去了,叫你叔叔是提醒你,我現在的身份可是秦小鷗的朋友,只是你的晚輩,而不是你的下屬。

秦錚哪裡會聽不出顧詔這聲稱呼的意思,混跡官場,一個稱呼可能就影響了仕途,他自然深湛此道。聽了顧詔的話,秦錚點點頭說道:“嗯,這篇稿子寫的很好,也很有思想,不過做起來就有些難了。”

很明顯的激將法,這篇稿子既然出自顧詔的手,秦錚這麼一說,為的就是讓顧詔站出來反駁。可顧詔明知道秦錚懷的這樣的心思,卻不能不上這個套,要不然就顯得領導比你的層次低了,這在官場上是大忌。

問題在於,剛剛顧詔還在以晚輩自居,這時候卻要裝出下屬聽上級評價的態度,這種兩難讓顧詔一陣內傷,臉色也有些尷尬。

他的臉色被秦錚看在眼裡,頓時有種扳回一局的感覺,頗有些老小孩的興奮在裡面。他臉色微微一沉,嚴肅的說道:“小顧同志啊,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這個稿子,漏洞很大啊。”

顧詔無奈的看看秦小鷗,順著秦錚的話說道:“秦叔叔,還請指教晚輩。”

秦錚心裡樂開了花,你小子悶頭不響的就跟我閨女處上了,憑你的家世和能量,我閨女受的委屈大了。今天就先教你個乖,不提升自己便要攀龍附鳳,那只有童話故事裡面才有的。他慢慢的伸出手指,指著稿件慢慢的問道:“國有制工廠,在本能上已經喪失市場競爭的主觀能動性,桎梏著工廠擴大生產,甚至有停產的危險。顧詔,想當然耳的事情,可不適合當今發展的主旋律啊。”

這個秦主任,這不是逼自己發表意見麼?顧詔又看向秦小鷗,卻發現秦小鷗微揚著下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這父女倆,是非逼著自己說話啊。顧詔腹誹一番,隨即微微一笑,語氣沉穩的說道:“秦主任,我認為,這可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恰恰符合改革開放市場規律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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