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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飯店二樓貴賓室的房間內,已經坐著幾個人。自從遊宏志從周茜兮的手中拿過明日飯店的主掌權之後,明日飯店就開始閉門謝客,開始進行一系列的整改,隱隱約約有了後世的包廂、貴賓房概念,再也不是那種大雜燴的味道了。

顧詔推門而入,屋裡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顧詔笑著壓壓手,說道:“都是朋友,沒必要這麼認真,坐下坐下。”

遊宏志笑道:“詔哥,你坐,我讓廚房上菜。”

顧詔點點頭,說道:“簡單就好,不要太在意。”

遊宏志笑著出去了,顧詔坐定之後,看著今天到場的這些人。

王大勇,供銷社主任,無論前世後世對顧家都挺照顧。

李德洪,農業局副局長,不是太靠近農業局權力中心,屬於比較靠邊,做事有他分功沒他的角色,縣“試改辦”的副頭,是個肯做事的人,在前些日子的工作中,因為只有三十多歲,跟顧詔倒是能談到一起去。顧詔的一些思想傳遞給李德洪,他接受的比較快,也比較贊同。因為秦臻的關係,李德洪對顧詔這個小年輕甚至還帶著幾分佩服,今天的聚會顧詔考慮了很久,才決定把他拉入自己的陣營。

遊宏志,在縣裡吃得開,現在目標漂白。平國新之所以要面見遊宏志,正是從秦臻那邊知道,顧詔的一些農業改革思想已經由遊宏志的手裡開始實施,平國新藉助遊宏志的手,來穩定顧詔的心思,並傳遞了一個訊號,是能人總有用你的時候,只是顧詔年齡問題,先在光北好好的磨練磨練。

遊宏志的兩個小弟,就是出錯鬧了出緋色新聞的傢伙,因為出了錯,這些日子東跑西顛也是盡心盡力。個子高稍黑的那個叫梅三保,膽子賊大,不怕闖禍,個子矮胖乎乎的那個叫王盛,鬼點子奇多,眼力也活。

最後一人,卻是明日飯店曾經的老闆,周茜兮。前段時間傳說她因為緋色新聞在光北混不下去了,將飯店賣掉去了外地,其實只不過是在市裡找了個落腳的地方。那次緋色新聞出現之後,顧詔迅速擬定了計劃,將自己放於死地,這需要周茜兮的配合。本來覺得周茜兮不會放棄這好不容易打下來的事業,誰料顧詔一出面,周茜兮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讓顧詔也有些摸不到頭腦,甚至連報酬都沒說,她便帶著行李離開了光北。此番回來,也是顧詔邀請。

廚房專門等著顧詔,遊宏志囑咐之後,沒多一會兒飯菜上桌,白酒齊備。

王盛心思活,充當了倒酒員的角色,幫大家把酒都滿上。顧詔端起酒杯,站起身來說道:“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緣分。這些日子來,多謝大家能跑前跑後,能走到現在這個局面,與大家的齊心協力分不開,我代表我家那位,先敬大家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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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也站了起來,李德洪笑道:“小顧的客套還真多,沒有那麼多講究啊。”

按照級別,李德洪和顧浩然屬於同一級,沒有上下之分,但部門功能比較起來,李德洪還是矮了顧浩然半頭,但顧詔只能算是個公子,李德洪今天過來可以說是看著顧浩然的面子。可是,誰都能看出,嶽海歌升任縣長,第一重用的便是顧浩然,況且顧浩然現在抓住了靜蓮試驗田這塊肥肉,那是省裡市裡都關心的話題,先別說試驗田最終的結果,單單是顧浩然的名字,恐怕在省裡市裡都掛上了號。這時候擺下姿態,刻意靠近顧詔,對於李德洪來說,也是一個上位的因素。

顧詔點點頭說道:“那就聽李局長的。”

李德洪擺擺手,佯裝生氣道:“小顧,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們今天只論私誼,不說職務啊,叫聲李哥就是了。”

顧詔自然從善如流,張嘴叫了聲李哥,眾人便把酒喝了。

畢竟有著政府官員在,各人都有些拘束。顧詔知道,這些就是自己在光北官場立足的小根本,自然要從中穿針引線。他看著王大勇,問道:“王哥,你給你說的那事,怎麼樣了?”

王大勇本來就是豪爽脾氣,聽顧詔詢問,哈哈笑道:“你別說,還真讓你這小家夥猜中了。我去外面走了一圈,發現現在全國都在講經濟開發,將基礎建設,我看你那個計劃,有譜。你是不知道,現在咱們市裡那幾個破廠子,產能很小,不知道有多少車在那裡等著呢。你說的那事,有譜,很有譜。”

他這話一說完,遊宏志跟梅三保、王盛同時眼睛發亮,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了興奮的色彩。而周茜兮自從坐在這屋裡開始,就沒怎麼說話,一直端著茶杯輕啜,偶然用眼睛看向顧詔,隨之又低下頭去。

李德洪已經從他的渠道聽說了,靜蓮跟清涼店的事,從一開始顧詔就參與了。這兩個地方鬧得全省都知道了,那影響不能說不大。現在顧詔又在計劃著什麼,鬧不好又是個驚天動地的事情,他這心裡就有些癢癢了。可他畢竟是正規的官員,若是這時候詢問,不是跟遊宏志等人屬於同等級別了?這種感覺有點彆扭,便沉吟不語。

他的表情自然落在顧詔的眼裡,顧詔也不點破,繼續說道:“恩,要想做事情,就要先抓住市場。王哥這個訊息很及時啊,可算是給咱們上了定海針。”

王大勇又笑,隨即臉色一正,說道:“可咱們沒錢啊,這麼大的事兒,可不是嘴皮子說說就行的。我那點家底早就讓黑子給弄走了。”

遊宏志也苦笑道:“是啊,不但這樣,我那些哥們的手底下都被我扣索乾淨了,這還欠著人家儲蓄所兩三萬呢。”

李德洪倒吸一口涼氣,兩三萬,在當時已經是非常龐大的數字了。要知道,八十年代初,要是誰手裡有了一萬塊錢,那可是縣裡發獎狀公社帶紅花可以上報紙的所在,每個人說起“萬元戶”來,都是一臉的羨慕妒忌恨。

這顧詔倒是能折騰,到底是想幹些什麼?李德洪端起茶水,耳朵支得越發高了。

顧詔擺擺手,說道:“大家放心。困難只是暫時的,既然國家制定了改革開放的目標,自然有相配套的政策,我想過不了太長時間,應該就有專門針對民營企業貸款的政策放出來。大家緊一緊,沒有過不去的坎。”

遊宏志苦笑道:“也只能這樣了,我現在可是欠著周妹子一份情呢,這飯店的錢還沒給她呢。唉,要不等裝修完了,這飯店還是交給周妹子吧。”

周茜兮沒想到話題突然就轉到她的身上,啊了一聲,連忙說道:“不著急,不著急。”她對遊宏志到底還存著幾分忌諱。

顧詔嗯了一聲,隨即問道:“周姐,不知道姐夫在裡面過得怎麼樣?”

前文已有介紹,周茜兮的物件跟遊宏志關係不錯,因為打架判了,所以才有顧詔這麼一問。

來自後世的顧詔,有些細節的說話便沒有注意,現在這個時代,沒結婚哪裡能叫姐夫?周茜兮鬧了個大紅臉,連忙解釋道:“我們只是處物件,還沒定下來呢。”

顧詔連聲抱歉,遊宏志介面道:“我那兄弟,我也去問了次,唉,怎麼說呢。”說著,他端起酒杯,拿著酒壺,走到周茜兮旁邊,低聲說道:“我那兄弟也是個花花腸子,黑子前段時間對不起周妹子,在這裡自罰三杯,算是給我那兄弟道歉了。”

顧詔聽這話頭不對,等到遊宏志把酒喝了之後才問道:“怎麼,他變心了?”

遊宏志苦笑道:“什麼變心啊,壓根就沒用過心。這小子給我說了實話,本來跟周妹子就是……就是……”他那黑臉變得黑紫一片,有些說不出口。

顧詔點點頭,說道:“就是玩玩?”

遊宏志就差那麼一點便把腦袋扎進褲襠裡面了,可見顧詔點到了話頭上。

出乎顧詔的意料,得到遊宏志肯定的回答後,周茜兮非但沒有生氣憤恨的表現,反而身體顯得異常放鬆,嘴角還掛上了絲絲的笑意。直到她發現顧詔正在看她,不知為何雙頰飛起兩片紅雲,飛快的低下了頭。

“這樣不好,太不負責了嘛。”李德洪好不容易找到個插話的機會,笑著說道:“我說老遊啊,你兄弟闖的事兒,你可要負責善後啊。我看不如這樣,擇日不如撞日,你就認了這位周姑娘當幹妹妹,她的終身大事就交給你了。”

幾個老爺們討論一姑娘的婚事,周茜兮的臉色更加的紅了。不過她到底當過飯店老闆,隨即便端起酒杯,說道:“妹子可從來都沒想過那麼快把自己嫁出去。這次去市裡,見識了不少東西,才知道老婆孩子熱炕頭,實在沒太大意思。”

眾人一怔,周茜兮這話可把在座的大老爺們全說進去了。李德洪首先笑了起來,隨後眾人也都有些自慚,紛紛端起酒杯,跟周茜兮喝了這杯。至於婚事的問題,大家便一笑帶過。

顧詔頓時對周茜兮刮目相看,無奈腦海中的記憶實在太過於模糊,想不起那後世的明日飯店到底是誰主掌。不過看周茜兮的精氣神,顧詔便笑著說道:“周姐,你要是有這想法,我還真有個不成熟的建議,不知道你能不能採納。”

(連續數天大雨,縣裡為防止意外,老線路掐電,鬱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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