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詔微微笑道:“想要正大光明的賺錢,而且不被人找麻煩,在現在這個大環境下,無非是跟國家機構合作。”

井輝和簡隨農都是官家子弟,自然明白其中的玄妙。簡隨農看看井輝,西南這邊畢竟不是簡家的大本營,井輝比他更有資格說話。

“這個跟國家機構合作,要怎麼說呢?”井輝沒有去考慮別的,同樣對顧詔報以微笑。

“礦產歸國家所有,但現在某些人對我們自己改革開放的優勢並不清楚,認為只要有人來投資辦廠就是好事,就敞開大門歡迎他們。”顧詔拿起筷子,夾了口菜,輕聲說道:“可是我們吃到嘴裡的,就是這麼一口,其他的都被別人端去啦。”

看到簡隨農和井輝的興趣被吸引上來,顧詔便開始講述關於各種有色金屬和稀土在世界上高科技的地位。井輝和簡隨農都不是傻子,多多少少也能明白顧詔話裡的意思,歸根結底一句話,大家把黃金當石頭賣了。外國礦業投資公司吃著咱們的,用著咱們的,壓榨著咱們還偷偷摸摸的笑咱們是傻叉,儘管顧詔沒有說的這麼明白,但兩人的耳朵裡都能聽出味來。

“照這麼說,咱們吃大虧了。”簡隨農砸吧砸吧嘴,無奈的說道:“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們想好了幹什麼,直接跟我說就行了,反正少不了我那份就成了。”

井輝想得比較多,畢竟顧詔的意思是準備在雲密地區搞個試點。他看了看黃柔,黃柔溫柔的笑道:“我去看看廚房還有沒有菜。”說著,起身離去。

等房門緊閉之後,井輝才說道:“你這是準備捅大窟窿啊。”他沒有看顧詔,而是盯著桌子上的菜,過了老半天才憤憤的說道:“不能這樣下去,花錢請人還要被人罵,咱們內陸可不能這麼賤。顧詔,你說說,打算怎麼整?”

顧詔看看簡隨農,簡隨農微微點頭,表示井輝絕對可以信得過。顧詔這才說道:“天都那邊有人總是想多做出點成績的,這就要簡三少過去活動活動,看看國土資源部那邊有沒有人說進話去,成立個實驗階段的全國有色金屬及稀土能源公司,以與外來技術公司合作的方式,把有色金屬及稀土資源掌控在這個公司手中。”

簡隨農瞪著顧詔,老半天才惱怒的說道:“好啊顧詔,你老丈人可算是把天都不少人都賣給你這個乘龍快婿了,怎麼知道我小舅是那邊的副部長?行,我把意思跟他說說,不過你要給我多準備點材料,你知道我這肚子裡滿是草料。”

顧詔點頭道:“那是當然,這種東西就算是我也不是太明白,不過我已經委託人拿到了國外那邊最新的調查資料,想來很有說服力。”

搞定了簡隨農,隨後就是西南省這邊,如何以省裡為力量支援國土資源部這邊的動作,就要井輝來出力了。顧詔把他跟陸佳豪之間的關係告訴了井輝,表示只要西南省能夠響應國土資源部那邊的計劃,陸佳豪完全可以擔當技術公司的代表。

顧詔自從知道自己即將來紡山之後,早已經透過陸佳豪收購了新加坡某頻臨破產的礦產公司,有了個外殼在外面,做起事來很方便。這個公司儘管已經剩下了外殼,沒有具體的業務,但是流動資金是實打實的,周茜兮已經為這個公司注資不少,當然法人代表寫的是陸佳豪。

真正困難的卻是雲密地區。地委莫書記出自紡山,紡山是他的嫡系,若是想從紡山挖出個口子,莫書記就是最大的攔路虎。

井輝也知道不簡單,慢慢的搖頭道:“莫書記這個人,省裡連續兩次有意思把他上調,都被他的後臺壓了下來,不好操作啊。”

顧詔微笑道:“之所以莫書記不動,是怕省裡和紡山脫節,許曙光這幾年的工作也是非常到位的,如果不獎勵獎勵,還讓他原地踏步,恐怕會引起許曙光的不滿啊。”

井輝眼睛亮了亮,隨即問道:“許曙光上地區,最起碼也要是地區常委掛副書記,否則莫書記不一定會走。”

“許曙光擔任地區常委、黨群副書記,童朝雲任紡山書記,文泰上縣長。”顧詔胸有成竹的說道:“至於紡山黨群書記……”

說到這裡,顧詔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井輝聞歌而知雅意,笑眯眯的說道:“我爸說,這兩年省裡沒什麼大動作,終究要要查幾個人的。”

顧詔也笑了起來,說道:“到時候紡山一定配合井書記的工作。”

兩人沒有說透,簡隨農也沒有問。天都那邊柳部長肯定已經跟簡隨農的小舅溝通過,而簡小舅也應該對礦產情況有個瞭解,難點並不在天都,而是在省裡。

顧詔二人的意思,無非是省裡做做姿態,紡山這邊出點小狀況,隨後省裡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下放空降部隊來擔任縣黨群副書記一職。有了提升莫書記、許曙光、童朝雲以及文泰的動作,井書記送個人來紡山,誰還能強硬的擋著?

而且,縣委書記和縣長兩個位置,雖然換人但派系沒有換,莫書記和許曙光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井輝若有所思的跟顧詔喝了杯酒,心裡暗想顧詔敢這麼安排人員,說不得童朝雲或者文泰那邊已經出現了不同的想法,否則絕對不會這麼建議。他瞭解過顧詔,從顧詔的動作中絲毫看不出他對礦產方面有想法,誰知道已經做好了掀開蓋子的準備。

顧詔端起酒,對簡隨農笑道:“簡三少,最近一段時間可要辛苦你了,那些批文之類的東西,全靠你一個人跑了,咱們可都幫不上忙啊。”

簡隨農哈哈笑道:“辛苦點沒啥,不過到時候你可別讓我白忙活啊。”

顧詔若有所指的說道:“肯定能裝滿你的口袋,不過你能不能保住,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簡隨農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用手指點著顧詔說道:“得,我算是明白了,就沒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井輝明白其中的意思,也笑道:“你老爺子可是開國功臣,能眼睜睜的看你沾國家的便宜?不過掏空了口袋給老爺子買個好印象,說不得以後你就海闊天空了。”

簡隨農滿臉苦色,仰頭把酒幹了,抱怨道:“我算是知道了,把你們兩個人介紹到一起,是我自絕後路,等忙完這件事,我說什麼也不會來西南了!”

三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針對紡山的計劃,就在一個常務副縣長,兩名高層公子之間達成了最初的計劃。

幾天後,平鴻雁傳來喜訊,基金那邊已經有了三十多萬的善款,來向顧詔彙報,準備下一步的動作。

顧詔指示,錢,不能亂花,要花在明處花在大家眼裡,並且告訴平鴻雁,最好在辦公室那邊貼個告示,對基金每一筆花銷都陳列上面,允許大家來挑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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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顧詔的這個說法,平鴻雁有些不能理解,根本沒有這個先例。顧詔卻高深莫測的告訴平鴻雁,沒有先例並不代表不能做,每一步都不能踏錯。

他滿含意味的對平鴻雁敲了兩下桌子,引得平鴻雁回到辦公室之後還冥思苦想,最後卻是孫金鑫道破了玄機。

“這個基金是顧縣長在紡山的面子工程,形象工程,不能搞砸一點。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等著抓顧縣長的小辮子,顧縣長讓你這麼做,叫做反戈一擊,大家都裝糊塗還行,要是誰拿賬目不清來跟顧縣長較真,顧縣長隨時可以反過來讓別人公開負責專案的賬目。現在誰不知道你平主任的賬目能力相當強,連章奮強都栽在你手裡,那些糊塗賬誰敢拿出來?”

平鴻雁一點就透,怪異的看著孫金鑫,說道:“現在你也學壞了啊。顧詔這小子,可算荼毒了不少人!”

話雖這麼說,下午平鴻雁就把善款捐助和擬花費的清單列在了辦公室門外的牆上,引得財政部門議論紛紛,甚至財政局長都來找平鴻雁談話。

對於這些詢問,平鴻雁的態度很是平靜:“這些善款,是大家的善心,我們基金會就是要讓大家看到,每一角每一分都花在了哪裡,不能讓大家揣著糊塗裝明白。”

這倒是有些不合規矩了,等於挑戰了官場的潛規則,可就連負責財政方面的童朝雲也沒有就平鴻雁的做法給予什麼指示,大家喧鬧了幾天,也就隨平鴻雁去了。幾十萬的事,政府隨便一輛車就夠了,誰沒事去找顧詔的黴頭?要是童朝雲反對這件事還好說,人家童縣長都已經預設了,上躥下跳還不是要惹政府一二把手惱怒?

隨後,顧詔大張旗鼓的開始關心下面各鄉的教育情況,帶著平鴻雁將一萬兩萬送到了山區小學校長的手裡,向他們表示,這些錢必須專款專用,用來改善學校教學條件和教師們的生活條件,並且每送一次善款,他都表示,過些日子還會回來看看,希望大家能儘快把工作做起來。

當顧詔做這些事的時候,地區宣傳部專門派了記者過來,對顧副縣長進行了採訪,並將此事寫成報道刊登在《雲密日報》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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