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詔連忙喊冤,就差拍著胸口發誓,柳妍才笑嘻嘻的轉移話題,略帶羞澀的問道:“媽今天跟我打電話,問咱們什麼時候把事情辦了。”

顧詔聽出她話裡藏著的意思,裝傻道:“哪個媽?”

柳妍頓時尖叫道:“顧詔,你是故意的對吧,當然是……蘭東那邊的媽啦。”

付桂萍這是著急抱孫子,眼看著兒媳婦有望,這不開始催促結婚了。這件事她著急,顧詔兩人可不著急,畢竟現在兩人都處在工作的最關鍵時分,無論柳妍或顧詔都不可能離開自己的崗位,與其結婚之後兩地分居相思不已,還不如掛著未婚夫婦的名義多一點溫馨和曖昧。

反正該做的都做了,顧詔厚著臉皮想到。

至於告狀的事情,顧詔完全不當回事,這就有人沉不住氣了,這說明紡山這裡已經被山頭黨包圍,他一出來剛弄了那麼點點的風聲,就有人恨不得把他打壓下去。

有這麼簡單麼?上任一個來月的常務副縣長,就被人告,那說明顧詔的動作還是做得很觸動人心嘛。地區的領導同志不是傻子,一個月的時間,能有多大的作為,這都不能容忍顧詔,那紡山到底是誰管理的地方,還算不算內陸編制了?想搞小山頭玩國內國,膽子不小。

顧詔估計,這封匿名信恐怕也就是扔在紀委某個檔案櫃子裡面,根本不會被當成一回事。不過,這個訊息卻是由雷秋語轉達的,那說明在雲密地區,也有雷家的人關注。想到雷家主要經營的軍隊方面,顧詔的目光便轉移到雲密政法部門和武裝部方面。

只有這兩個職能部門,跟軍隊上能夠說上話。這並不代表其他崗位上沒有雷家的人,但雷家不專心經營政途,這兩個部門更加貼近一些罷了。

隨後,顧詔便想到劉正東,作為政法委書記,他在班子會上稍稍跟書記縣長唱了個反調,那說明紡山並不是鐵板一塊。

有訊息稱,劉正東好像有被調離的趨勢,這更說明劉正東在紡山眾幹部眼中有問題。

是時候跟劉正東接觸一下了。

回到宿舍,小莫剛剛為顧詔收拾完畢,正待離開,顧詔卻笑呵呵的讓小莫坐一會兒,有些事情跟她談。

小莫緊張的揉著衣角,自從她進了縣招待所之後,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隱蔽的事情。顧詔年輕力壯,聽說還沒有結婚,要是萬一在宿舍裡對她……

小莫臉紅耳赤的站在那裡,顧詔看著納悶,說道:“坐下說,自己倒水。”

小莫期期艾艾的向房門處退了幾步,小聲說道:“顧副縣長,我……我已經定親,就要結婚了。”

顧詔眉頭一皺,上下打量著小莫,說道:“你今年才多大,這就要結婚了,難道不知道違反婚姻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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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長得很清秀,喝了山裡的水,皮膚透著白皙和水靈,她見顧詔的臉色很不愉快,心裡越發想的歪了,彷彿要哭出來一般,哀求道:“顧副縣長,我,我就是個農家孩子,什麼都不會,您要找,招待所有好多條件比我好的,也不會亂說話,求你……”

顧詔越聽越不對勁,小莫這話裡有話啊。他指了指椅子,命令道:“坐下,我只是跟你談話,沒有別的意思。嗯,是關於你工作問題的談話,不要亂想。”

聽了顧詔的解釋,小莫才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但臉上的神色明顯不太相信顧詔,眼角不停的向著門口掃去。

顧詔哭笑不得,他還不至於這樣飢不擇食,但小莫的話並不是無的放矢,招待所恐怕有這樣的情況。他本來想瞭解瞭解小莫跟劉正東認識的經過,但這樣一來,他倒是挺有興趣知道些秘聞的。

“怎麼,這麼怕我,怕我跟招待處其他女孩子在一起的幹部一樣?”顧詔沒有旁敲側擊,裝出一副什麼都明白的樣子,溫和的笑著。

小莫看看顧詔,發現顧詔的眼睛很清澈,不像某些人,看人的時候彷彿要把衣服扒光,心裡便放下一點心來,小聲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那裡有幾個姐妹,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一開始談話,然後就……”

顧詔冷哼了一聲,說道:“招待所這樣的情況很多嗎?”

小莫啊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趕緊把嘴閉上,使勁搖了搖頭。顧詔知道她警覺起來,便笑呵呵的說道:“其實,如果兩情相悅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的,不是的,她們都是被強迫的,只有張經理才……”

說到這裡,小莫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頭,顧詔的套話技巧實在用得很隨意,但小莫就是在緊張之下把話吐露出來了。

“張經理,張潔嗎?”顧詔笑呵呵的說道:“礦業局章奮強的妻子。他們夫妻我還是很熟悉的,我的秘書就是章奮強的同學,一所大學畢業的。”

小莫聽到這裡,長長的喘了口氣,小聲說道:“那我就不能多說了,反正您也知道。”

小姑娘也使了個狡計,不再順著顧詔的話說。

顧詔心裡想了想,試探著嘆口氣,說道:“這兩口子,怎麼說呢,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他這句話什麼都沒說,但語氣表情表現得很是惋惜。

小莫的臉變得很紅,顧詔覺得事情可能並不單純,只是這小姑娘說不出來而已。他見小莫還是有些緊張,這樣繼續問下去好像並不是那麼容易,轉而說道:“小莫,聽說你來招待所,是劉正東書記幫的忙,劉書記真是急公好義啊。”

小莫聽不懂“急公好義”這個詞的意思,但看顧詔的樣子應該是好話,點頭道:“要不是劉伯伯幫我,現在我肯定要去山裡礦場挖礦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來。現在好了,我的工資一個月有四十多塊錢,比我爹挖礦還多呢,弟弟上學有著落了,我挺踏實的。”

說小莫不會隱藏,就不會隱藏,除非刻意,否則說的話裡都帶著甚多問題。顧詔心裡暗暗高興,這個服務員可算是在側面幫了自己的大忙。他腦海一動,安排小莫來這邊收拾,難道是有人刻意為之?

最簡單的目標,就直接指向了劉正東。

開啟了話匣子,小莫就開始說起劉正東下鄉的時候是如何認識的她,又如何幫她解決困境,說得小臉紅撲撲的。這時候要是有人說上劉正東一點不是,小姑娘沒準就要衝上去跟人拼命。

顧詔認真的聽著,不時的點點頭,在肯定小莫說話內容的同時,也讓小莫慢慢的放下來戒心。她發現,顧詔是真的專心聽她說話,而不是懷著什麼齷齪的思想。

“小莫啊,你可不要辜負劉書記對你的期望啊,要做劉書記這樣正直的人,見到壞事情要敢於揭發,比如張潔的事……”

聽小莫說到興奮處,顧詔深沉著聲音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

小莫頓了頓,嘴巴有些管不住,順著顧詔的問題說道:“可張經理跟馬局長的事,章科長也是知道的,聽說有一次馬局長跟張經理在房間裡那什麼,章科長還在外面把門呢。”

沉默!

屋子裡頓時陷入了沉默,小莫眼睛睜得老大,不敢相信的看著笑眯眯的顧詔。

這人實在太狡猾了,怎麼就這麼把話套出來了。霍主任在她來的時候曾經警告過她,不要亂說話不要亂張嘴,收拾完屋子趕快離開,可……小莫越想越委屈,這件事要是被霍主任知道了,肯定要拿掉自己的崗位的。為領導收拾房間,每個月可以多加五塊錢的補助,這下子全完了,沒準連工作都要丟了。

小莫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轉瞬間睫毛處便掛上了細密的淚水。顧詔拍拍手,指著屋角的毛巾說道:“擦擦淚,你放心,今天咱們說的話,我一點都不往外說。”

小莫倔強的搖搖頭,死命的咬著嘴唇不動彈。

顧詔也無奈,這樣引誘小姑娘說了實話,實在不是他所願。只不過,紡山好像被無形的手控制一樣,下去調研的時候,沒有多少人敢說話,陪在他身邊都是鄉幹部村幹部,亂亂哄哄的連群眾的聲音都聽不到。信訪辦劉九通倒是說過一些關於礦產的話,可他畢竟坐在衙門裡,要想真實瞭解還要在基層得到訊息。

小莫就是個基層,顧詔相信劉正東也是知道一些情況的,但事情還是要一步步來,貿然走上門去對劉正東說,把你瞭解的情況都告訴我,我會處理的,那絕對不現實,反而讓劉正東覺得顧詔太過於輕狂。

為今之計,還是要抓住一些東西然後敲山震虎,引得一些人緊張起來,再見招拆招。交鋒的次數越多,顧詔越能把事情挖得更深。

有了劉藝州的本子做鋪墊,他心裡自然有一份名單,況且也準備拿章奮強開刀,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個開刀的理由。

正好付家星需要在公安局那邊開啟局面,一個月時間在他身邊多少也圍過來幾個不怎麼得志的人物,就等待著一擊而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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