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盧勝德每次在顧詔面前走過,總是帶著勝利者的笑容。顧詔自然風輕雲淡,有的人連自己被當槍使都全然不知,顧詔倒是沒有他那樣的好心情。

“顧科長,上面盯得很緊,你要抓緊時間啊。”

“顧科長,為了完成任務,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

這兩句話已經成了盧勝德的口頭禪,每次都是這樣虛情假意的,連李梅都瞅出其中摻雜著奇怪的味道,時不時的會向顧詔探聽探聽。

顧詔口風很緊,沒有洩露一絲一毫,而是囑咐李梅,不該操心的事情不要操心,抓好辦事處的招待工作才是最重要的,惹得李梅老大沒趣,但過了一會兒,又很八婆的湊到顧詔面前繼續旁敲側擊,惹得顧詔有些無可奈何。

顧詔越是有條不紊,盧勝德越是有些焦躁。他不知道顧詔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顧詔幾次出去,不是遊覽維港風景就是品嚐小吃,沒發現他跟什麼特別的人接觸,難不成他就坐在辦事處就把事情解決了?盧勝德很想相信這一點,但事實卻說服不了他,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只有童話才會出現。對此,他已經精心準備了批駁稿件,準備在會議的時候,好好的批一批顧詔,到時候就算拿不下他這個科長的位置,也要讓顧詔再沒有張揚的本錢。

又是一個黑夜過去,忙碌了一晚上的顧詔伸了個懶腰,拍了拍沉睡的楚翠翠,兩人叫了早點,直接在屋子裡就餐。

“昨天,很累吧?”楚翠翠關心的問道。

“還行,那群人的素質,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顧詔笑著說道:“到底是咱們內陸培養出來的精英啊,軍事素養那是肯定有的,就是做事還不夠圓潤,需要多鍛鍊鍛鍊。”

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再說就是機密了。楚翠翠也懂得這個道理,輕輕一笑問道:“那今天是不是要有人批判你了啊,真想看看那些人吃驚的樣子。”

“幸災樂禍是非常不地道的,翠翠,你可變壞了啊。”顧詔假意批評。

“哼,你才不是這麼想的,我看你挺喜歡我變壞的。”說著,楚翠翠的小香舌輕柔的舔了舔嘴唇,讓顧詔回憶起昨天晚上一邊指揮著快速反應部隊那些人,一邊享受著這溫柔小舌帶來的快意,老臉不由紅了紅。

真想不到,楚翠翠是從哪裡知道的這些花樣,嬌柔可愛的小女人變身穿上魅惑無比的樣子,讓他渾身又有些火熱。

楚翠翠嬌媚的哼了顧詔一眼,嘴裡含著口牛奶,慢慢的走向顧詔,雙手搭在顧詔的肩膀上,慢慢的俯下身去,半跪在顧詔的身前。

睡袍被楚翠翠拉開,溫暖的將顧詔某處包圍起來。顧詔倒吸冷氣,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楚翠翠的伺候,這一瞬間,顧詔突然有了中地主老財的感覺。

直到楚翠翠雙唇發麻,顧詔才釋放出精華,與牛奶摻雜在一起,在楚翠翠的嘴角滑落,讓顧詔想到後世的某句經典廣告。

不是每一滴牛奶,都叫某某蘇。

早晨八點,衣裝整齊的顧詔出現在辦事處內,剛剛推開房門,李梅就神色緊張的湊過來,小聲說道:“顧科長,你要小心,大家都在會議室,聽說要……”

顧詔點點頭,說道:“謝謝你,李梅。哦,對了,招待科這邊要多用點心,尤其是人事配備方面,要留心用得順手的人。”說完,他含笑向前走去,直奔二樓會議室。

李梅看著他的背影,疑惑的默默臉龐,自言自語道:“什麼用得順手的人?”

漫步走上樓梯,轉角處便碰到了盧勝德。盧勝德滿臉興奮的表情,下巴依然昂起,用眼角掃了眼顧詔,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顧科長,一個星期的時間,看來組織上還是太相信你了。”

小人得志的樣子喧囂無比,顧詔僅淡淡一笑,點頭道:“是的,辜負組織信任了。”說著,也不去理會盧勝德,依然邁著四方步走向會議室。

盧勝德臉上閃過厲色,隨即無聲的笑了起來,從口袋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稿子,站在那裡溫習了一遍,便昂首挺胸的走進會議室。

科級以上幹部都已經到會,邢海濱咳嗽一聲,將會議室的氣氛穩定下來,慢慢的說道:“今天這個會議,我們主要討論一下,關於我們辦事處人員晚上外出會遭遇危險的事情。大家有什麼想法,可以討論一下。”

洪右荷神色不變,只是端著茶杯喝茶。錢忠江則咳嗽一聲,讓別人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卻沒有想到他只是掏出一根煙,划著火柴點上,一點說話的想法都沒有。

邢海濱作為大佬開了口,要是冷場就不好了,賈東自然是首當其衝,向三位領導微微點頭,說道:“幾位處長,我先來說兩句。我認為,咱們辦事處甚至內陸的威信因為那個維護會遭受了很大的打擊,我們應該與維港政府方面進行協商,讓他們抓緊治安,恢復我們的自由。”

賈東這個自由說得有點重,被邢海濱看了眼,隨即賈東就醒悟過來,說的重了,在邢海濱面前失分不少。臉上帶著些難堪,他的眼神飄向顧詔,卻發現顧詔正皺著眉,低頭看著本子,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

錢忠江呵呵笑道:“賈科長,大而化之的話我們就不要說了。維港是個什麼情況,在大家工作期間已經有了很深刻的認識。到底是資本社會的官,辦起事來沒有那麼效率,也有他們自己的顧慮。”

顧詔心裡暗笑,錢忠江這句話等於在批評賈東了,可見錢忠江有些坐不住了。現在已經到了十一月底,過了陽曆年,基本上邢海濱也該走了,在過年之前辦事處的第一領導人必須確定下來,對於駐外部門來說,這是心照不宣的規矩。

洪右荷介面說道:“那不知錢副處長有什麼高見?”

洪右荷這是不遺餘力的為自己建立優勢,平日裡雖然洪右荷手腕凌厲,但所做的都是打壓其他人,對於邢海濱的鐵桿部署賈東,她跟盧勝德還是紅白臉各長各的,洪右荷很維護賈東。這麼一說,她跟錢忠江就對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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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忠江微笑道:“倒是有些想法,不過還是先聽聽同志們的意見,畢竟他們是第一線的見識。”直接擺出了領導的架勢,惹得邢海濱看了他好幾眼。錢忠江假裝沒有看到,低下頭去在本子上寫了幾個字。

洪右荷笑了笑,也不再說話,只是點點頭繼續喝茶。

盧勝德得到了洪右荷的暗示,也咳嗽一聲表示自己的存在,等到大家的目光都轉到他的身上,他才露出笑容,聲音洪亮的說道:“各位領導,其實招待科的顧科長在一個星期之前已經做了相應的針對策略,我想這件事還是讓他來彙報一下吧。”

顧詔知道盧勝德肯定要把戰火燒起,聞言便笑道:“初來乍到,很多情況沒有摸清,我還是想多學習一陣。”

這種程度的退讓,讓盧勝德非常不舒服,他緊追不捨的笑道:“顧科長,說得太客氣了。您在蘭東那邊的政績,大家都是聽說的,有能力有抱負,就不要故作謙虛了。”

“如果這麼說的話,我倒是確實做了些工作。不過,對方的口氣很硬,好像沒有把我們辦事處看在眼裡,所以我認為,這件事還是需要斟酌處理。”

“顧科長,當時你可是立了軍令狀,說一個星期內肯定能夠解決問題。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可昨天晚上那些人還是在咱們辦事處周圍晃盪,不知道顧科長對此有什麼解釋。”

顧詔搖頭道:“我不想解釋什麼,維港的情況跟內陸有很大的不同,我認為要想徹底消除維港人對我們內陸的敵視,還是需要把我們內陸的大好河山和人文景觀以及改革開放的迫切推行到維港人面前。”

“這是大方針,我們現在面對的是,工作人員晚上出不了門怎麼辦?維港的夜生活很豐富,很多交際也是在晚上進行,例如慈善拍賣等等。顧科長,如果當初你告訴我,沒有把握解決這件事情,我想我們會改善整體的佈局和計劃。現在時間浪費了一星期,維護會的氣焰更加囂張,我想你應該為這件事負責。”

直接撕破了臉面,紅果果的往顧詔身上砸責任,盧勝德興奮了一星期,總算找到了宣洩的口子。顧詔,不要以為維港就這麼好混,這裡不是你蘭東小鄉鎮的一畝三分地!

顧詔點點頭,說道:“對維港形勢估計不足,是我的錯,我希望組織上能夠給予我處罰,耽誤時機的事情我負全責。”

盧勝德沒想到顧詔這麼快就繳械投降,連他準備多日的許多說辭都沒有用上。他看了看洪右荷,發現洪右荷臉色古井不波,便笑著說道:“既然這樣,我提議顧詔同志暫時卸任科長職務,在外事科那邊鍛鍊一段時間看看,畢竟維港有許多情況,還不是顧科長能夠熟悉的。”

話音落下,盧勝德慢慢的端起茶水,靠向椅子。

邢海濱看了看錢忠江,又看了看洪右荷,再看看顧詔,這三人的臉上沒有絲毫別樣的表情,只有顧詔的嘴角帶著一份嘲諷的笑意。

洪右荷和錢忠江,很顯然對盧勝德的提議暗有同意的意思,畢竟顧詔是經過老柳系過來的,或許是柳系的後續培養幹部,邢海濱若是想保護顧詔,就必然跟洪右荷或錢忠江達成妥協,那樣等邢海濱離去的時候,推薦人選就成了重中之重。

只是,顧詔的那份嘲諷,到底是什麼意思?

邢海濱正猶豫著,會議室房門被人輕輕敲響,李梅臉色紅潤的推開門,走到邢海濱身邊,彎下身去用大家都聽到的聲音說道:“處長,港人維護會的會長和三名副會長,聯袂到辦事處拜訪您,您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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