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詔敲打著桌子,回憶起海都在未來的數十年中都擔任著無比重要的地位,一直被老孟家掌控著,成為孟系一派練兵和提升階梯幹部的後花園。與孟系打好關係,在顧詔的仕途上有著舉足輕重的關係,如今大餡餅被人主動送上來,必須要狠狠的咬上一口。

“孟大小姐,這種事,好像應該找魔碟公司的人談談,你把電話打給我,好像有點明珠暗投的意思啊。”顧詔笑呵呵的打著迷糊陣。

“裝吧,你一天不裝會不會死啊?”孟如畫笑罵不已,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電視,嘴裡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提條件吧,反正又不是我掏口袋,送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顧詔翻翻白眼,這孟如畫豪門子弟,怎麼說話就這麼口無遮攔的。他沉吟片刻,這才慢慢的說道:“我的條件也很簡單,如果魔碟公司拍攝出來的片子,希望孟大小姐出出力,能夠讓它在內地上映。”

孟如畫咦了一聲,好像醒悟過來,吃吃笑道:“顧詔啊顧詔,你是狡猾狡猾的。怪不得你說拍電影一定賺錢呢,原來你就是看重了內陸的市場啊。我現在有點懷疑,你到底是內陸根紅苗正的官員呢,還是維港那萬惡資本社會的奸詐商人。”

顧詔嘿嘿笑道:“孟大小姐如果肯幫忙呢,我就是最正直的官員,如果不肯幫忙呢……”

這句話說得很明白了,孟如畫如果能夠在顧詔所提要求上出一把力,顧詔自然要秉承官場習慣,利益均沾的分給孟如畫好處,如果孟如畫不幫忙,內陸市場的大蛋糕就眼睜睜的飛掉,別說顧詔不願意,孟如畫也是心頭割肉。

再說了,孟如畫到底是豪門走出來的,絕對能夠從中看出蘊含的政治價值,否則也不會說出那模稜兩可的問題來。顧詔見她陷入了沉思,又加了一句話:“要瓦解對手,還是要在內部著手的。”

這句話很重,維港這兩年反對迴歸的聲音鬧得很兇,十多年後跟海都隔江相望,若是萬一發生什麼變動,老孟家的後花園就有些不穩了。相反,如果在海都這邊開啟維港的局面,那這後花園就會固若金湯。維港迴歸,並不僅僅是領土主權的問題,還要上升到整個國家的形象,那是任何一個派系都不能承受的重量。

一旦金錢上升到政治,就必須要好好考慮了。孟如畫心裡已經被顧詔拋過來的餡餅反砸暈,思緒一亂說話就有些直接,帶著怪異的口吻問道:“顧詔,現在我越發懷疑你有非常大的企圖了,這麼好的事情,你怎麼不送給你柳姐姐啊?難道你是準備吃著碗裡的,再惦記我這個鍋裡的?”

顧詔同樣被孟如畫的話砸得不輕,求饒道:“孟大小姐,你這說的是哪裡話啊。”

“咦,難道我說得不對?”孟如畫笑得越發高深莫測:“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比不上柳姐姐啊。喂,你說實話,要是讓你選擇跟人結婚,是選擇柳姐姐呢,還是選擇我?”

顧詔一笑了之,像孟家柳家這種豪門大戶,就算聯姻也屬於他們那個層次的,再怎麼破落也輪不到顧詔這個等級。孟如畫這麼問,也是很有策略的,準備把顧詔的心打亂,從而獲得更大的籌碼而已。

孟如畫也覺得自己說得太露了一些,又是一陣嬌笑,笑聲中多了幾分魅惑的味道,讓顧詔一時之間也察覺不出這位姑奶奶的脾氣。此刻,簡隨農概述孟如畫是個“小魔女”的定語總算在顧詔腦海裡有了大致的印象,單是這笑聲就讓他有些心浮氣躁,結束了跟小魔女的通話後馬上又把電話打給了周茜兮。

周茜兮得到顧詔的滋潤,多日的心願得到了滿足,整個人煥發著與往日不同的色彩。儘管跟顧詔談話沒有太多撒嬌的語氣,但語氣中卻帶著淡淡的幸福和滿足。顧詔跟她說了會兒話,約定晚上去她那裡一起吃晚飯之後,顧詔又重新投入到工作當中。

招待科的任務並不重,只是一些負責與維港商人之間的溝通宴席,能夠主動上門的人,還是很少的。內陸官員的思想還處於解放萌芽時代,依然保持著泱泱大國的自我修養,純粹在思想上打動人,有些隔靴搔癢的味道。

翻閱著跟辦事處有聯絡的商人,顧詔揉了揉頭。維港的大商人有不少,全亞洲聞名的也有幾位,但明顯不是辦事處這個小地方能夠打動的。而且,根據顧詔後世的經驗,那幾名大商人在內陸剛剛建國的時候,家族就保持著跟領導層的接觸,也用不著辦事處費心。但是,看看辦事處的記錄裡,小蝦小蟹不少,但真正能夠拿得出分量的絕無僅有,擺在最重要位置上的反而是憑掌遊銷售而晉身中層集團的陸氏集團,那跟顧詔的關係也是剛剛的。

還是要開拓新資源啊。顧詔點上根菸,閉上眼睛開始沉思。

顧詔在這裡考慮著下一步的舉動,盧勝德那邊也沒有閒著。洪右荷對顧詔不管不顧,跟盧勝德的幾次交談隱隱帶上了忌諱顧詔的意思,加上顧詔人長得挺陽光,要身板要臉龐都比他盧勝德強得多,難免讓盧勝德想到歪處去,就有了深深的壓迫感和被取代感,這幾天便變得非常忙碌。

然而,盧勝德能夠走到科長的位置,還是有一定的能力,加上洪右荷的提點,他倒是聯絡了幾個有實力的商人,準備開到內陸投資。這種投資他並沒有什麼好處,但投資的地點非常講究,那是為梯隊中的人增加政治籌碼的,到時候論功行賞雨露均沾,官場上的步伐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走下去的。

這天,盧勝德設宴招待幾名商人,在杯觥交錯之間,盧勝德便不著痕跡的打聽向農和鄒智歡兩個人。上一次他做了調查,對於蘇西城陣前轉戈有些想不透,憑顧詔剛來維港的實力可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唯有在向鄒兩人之間開啟缺口。

誰想到,他一說到向鄒二人,幾個商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盧勝德察覺出眾人有難言之隱,又是一陣敬酒。

酒酣耳熱之後,幾個人的話匣子便開啟了。其中一名老闆漲紅著臉,把剛才的話題提了起來:“盧先生,你跟向農和鄒智歡,是不是有什麼矛盾啊?”

他這句話問出來之後,另外幾個老闆馬上豎起了耳朵。盧勝德也是在官場上打滾的人物,怎麼會聽不出其中深藏的味道,哈哈笑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雖然說我們內陸和維港的體制不同,但大家都是和氣生財。向老闆和鄒老闆有意在內陸發展發展,希望我能聯絡聯絡。”

幾個老闆的神情馬上鬆弛下來,當先說話的那人嘆口氣說道:“那就好。雖然這兩人是社團的人,但做生意還是守規矩的。所以,如果盧先生沒有特別的原因,最好不要跟他們鬧翻臉。要知道,維港雖然是法制社會,但有時候用的方法過火了,難免讓他們請出社團人出來平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盧勝德聽著這話味道不對,臉上閃過怪異的色彩,問道:“社團?什麼社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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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闆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褲子。盧勝德看過去,那是一條很有型的黑色西褲,心裡就明白過來,一股火熱的感覺從他的胸口蓬勃而出。

怪不得蘇西城臨陣變卦,原來是受到了生命和財產的威脅!顧詔啊顧詔,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一些,身為內陸官員,竟然跟維港黑道上的人物勾勾搭搭,這是什麼行為?說輕了,這叫唯利益至上,說重了,那就涉及上綱上線的賣國行為了!盧勝德好像看到了顧詔在這些證據面前頹然摔倒的局面,臉上就帶上了興奮的光芒。

“對了,聽說最近向老闆和鄒老闆風生水起,也不知道走通了什麼門路,竟然拿到了掌遊的銷售權。哎呀,想起來就讓人眼紅啊。”其中一位老闆說道。

“是啊,聽說許多道上的大哥一邊對他們表示不滿,一邊又要敬著他們,五叔都放下話來,說準備退休讓向農接他的位子。”又有人說道。

“這幾年打打殺殺的,五叔的接班人一直沒有選好。要是向農坐上他的位子,我看這保護費恐怕會少收許多,咱們也是有福了。向老闆和鄒老闆拿下掌遊銷售,哪裡還會看上這麼一點東西。”

“是啊是啊,咱們一直想走走向老闆鄒老闆的門路,今天得知盧先生跟他們有交情,盧先生千萬不要藏私啊。”

盧勝德越聽越不對勁,這些傢伙怎麼連談論黑道都這麼明目張膽的,好像貼上黑道的人是多麼榮耀似的,這種東西在內陸可是非常忌諱的。不過,資本社會自然有其墮落的地方,這些事情他卻沒有上心,只顧著在心底不停的算計著該怎麼給顧詔一個大苦頭吃吃。

這個時候,蘇西城已經到了東湖市,受到了市長顧浩然的熱烈歡迎,並在顧浩然市長及政府部門有關領導的陪同下觀察了東湖市開發區。看到宏巨公司二期廠房的大氣和產能,就在宏巨公司工廠的廠會議室裡,簽訂了投資建廠的意向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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