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右荷長得並不醜,甚至還帶著幾分妖冶的氣息,這樣的女人最勾男人心思。然而,此刻的洪右荷,臉上充滿了憤怒的表情,使勁咬著嘴唇,對著電話擠出一句話來。

“蘇老闆想投資,無論是哪裡,我們都是歡迎的。”

蘇西城大笑起來,洪右荷隱隱約約能夠聽出這笑聲中好像帶著一股子難以明了的恐懼。只不過是投資而已,沒必要這麼大反應吧?洪右荷在心底怪異。要知道,寧可蘇西城不投資,她也不希望蘇西城轉道東湖地區。

誠然,簡隨黨在東湖沒錯,但投資一項屬經濟方面,還是嶽海歌主抓的。天都三令五申,黨政分家,作為天都根深蒂固的老牌家族,就算簡隨黨談下了投資專案,大頭還是要留給嶽海歌的。豪門有豪門的難處,這種投資功勞,簡隨黨不但不能搶,甚至還要在送出去的同時高度贊揚嶽海歌。否則的話,就會在最上層受到攻訐,連天都的檔案都不能貫徹好,又如何能夠做好掌控力度十足的一把手?說得好了,那是分擔專員的擔子,說得難聽點,那就是搶權,不相信同志。

更何況,東湖那邊的開發區,真正意義上是屬於東湖市編制,東湖市的市長可是顧浩然,顧詔的老子!顧詔才來維港幾天啊,就拉過去投資,誰都不相信這是其他人的功勞,頂多會說顧浩然有個好兒子,時時刻刻不忘東湖,有能力有想法,遠在維港還不忘家鄉建設。這樣一來,非但嶽海歌顧浩然的聲勢起來了,就算是顧詔,在辦事處這邊也會身價陡漲。

從老牌科長盧勝德手裡拿下了投資,雖然有點鋒芒畢露,但正因為這種銳氣,反而讓一些人心裡忌諱,做事要看一看顧詔的眼色。

洪右荷敢拒絕蘇西城的投資嗎?不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坐上辦事處處長的位置,又如何敢在這個時候把自己放在破壞經濟建設的位置上?所以,固然洪右荷心裡把顧詔恨得半死,但對蘇西城的要求還是予取予求的。

為他人作嫁衣裳!洪右荷腦海裡反反覆覆著這句話。她伸手止住盧勝德跳起來的身影,調整下情緒微笑道:“蘇老闆,雖然你覺得東湖那邊比較適合您的投資,但是我還是要鄭重的提醒您,津郊那邊接近天都,無論是地段還是前景,還是比東湖更寬廣的。”

蘇西城呵呵笑了兩句,說道:“洪處長,沒辦法啦,我找人看過黃曆的啦,陸佳豪陸老闆就是在東湖發的家,有財神附身的啦。我們維港人是非常相信這種事情的,有財神附身,就要跟在他旁邊的啦,也能沾上財神的氣運。”

兩條青筋在洪右荷的腦門上浮現出來,現在她唯一的感覺就是想把電話摔爛,然後把顧詔狠狠地揍一頓!蘇西城說的是什麼話,這種說法完全就是封建迷信!洪右荷一手使勁攥著拳頭,嘴角抖動了兩下,壓制住怒氣慢慢的說道:“蘇老闆,這種說法沒有什麼根據吧?”

“怎麼沒有根據啊?很靈的。”蘇西城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很顯然對洪右荷的說辭表現了不滿:“洪處長如果沒有門路,那我就找找海都市那邊的朋友,洪處長不要為難。”

後面這句話就有點冷蹦蹦了,洪右荷知道,蘇西城是鐵下心來去東湖了,這裡面顧詔肯定佔了主導作用,要不然蘇西城恐怕連東湖這個地方都不知道!她現在倒是有了興趣,顧詔到底說了什麼才能讓蘇西城轉而投資東湖市。

她答應蘇西城聯絡聯絡,掛上電話之後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盧勝德多多少少聽到一些東西,見洪右荷掛上電話,迫不及待的問道:“處長,蘇西城是什麼意思?”

洪右荷看了他一眼,說道:“他準備換地方投資,要去東湖市。”

“處長,這不是挖咱們牆角麼!”盧勝德怒氣沖天:“顧詔,這兔崽子也太目中無人了,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跑到辦事處來搞風搞雨!”

“勝德,要沉著。”洪右荷雙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早已恢復了淡定:“要知道,盧勝德這個人,比較市儈,渾身銅臭氣。你先前跟他談的投資,他已經有些空手套白狼的意思了,我們會承擔很大的風險。若是想讓他放棄這種投資,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以利誘之。你想想,顧詔需要用什麼手段才能打動蘇西城,讓他棄你投顧詔?”

盧勝德慢慢的坐在了沙發上,咀嚼著洪右荷的話,眼睛慢慢的閃出亮光,猛然一拍桌子,欣喜的說道:“要想比我們開得條件更豐厚,除非顧詔玩一手瞞天過海,把銀行貸款藏起一部分來,送給蘇西城!”

洪右荷伸出食指,點了點盧勝德,微笑道:“顧詔的父親顧浩然,正是東湖市市長,這就很容易看明白顧詔為什麼如此飢不擇食。顧浩然要政績,蘇西城要錢,若是事情真的如同我們猜想的那般,那顧浩然父子若是被人抓住小辮子,肯定會有很大的麻煩。我們分析一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否則……”洪右荷的眼裡閃過一絲厲芒。

盧勝德點上煙,皺著眉頭想了老半天,緩緩搖頭道:“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打動盧勝德,至少我是沒有。”

“你沒有,並不代表別人沒有。”洪右荷笑道:“學著點吧。”

說完,她又拿起電話,撥向了東湖地區。

就在兩人商量的時候,顧詔正帶著李梅去了維港一處汽車專營店。李梅倒是沒想到顧詔有這樣的閒情逸致,憑他們的工資,想買起轎車,還要再熬上一百二百年的,或許顧詔就是開開眼界罷了。

帶著這樣的心思,李梅擺出一副老維港的樣子,跟在顧詔身後介紹著展廳裡的各類車輛。顧詔含笑聽著,並沒有在哪一輛車旁邊駐足觀看,而是在場中轉了一圈,直接走向了車輛*臺。

在李梅驚異的眼神中,顧詔對*臺的工作人員說道:“來兩輛車。嗯,一個是這個標誌的,一個是這個標誌的。”

李梅踮著腳看過去,這兩個標誌,一個好像是切成四塊的大餅,一個是圓圈中寫了個“人”字。

“先生,不知道您需要什麼款式的?”

“最新的就行。”顧詔點點頭。

隨後,一本精美的畫冊便被擺放在顧詔的面前,那負責接待顧詔的年輕女孩連眼睛都變成了桃心的形狀,旁邊那些正在忙碌或者等待諮詢的小姑娘們看向年輕女孩的表情充滿了羨慕嫉妒恨,一個個眼睛好像得了紅眼病似的。

李梅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隨即便看到那精美畫冊上印著各式各樣的車輛。李梅不懂車,但是懂得轎車圖片下面的定價,一連串的零讓她有種頭暈目眩就此摔倒的感覺。

“顧科長……”李梅感覺口乾舌燥,買車?這位顧科長究竟貪了多少啊,那可是好幾百……萬的港幣啊!

年輕的顧科長回過頭來,看著李梅一副要逃走的樣子,笑呵呵的壓低聲音,只有李梅才能聽清楚:“幾個做生意的朋友要來這邊旅遊,讓我提前給他們準備好車子。錢是別人的,就是過過我的手,可不要誤會我的黨性啊。”

熾熱的氣息迴盪在李梅的耳邊,讓她臉色暈紅,想要就此躲開的同時,又感覺一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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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詔沒有理會她的異樣,在年輕女孩的介紹下,挑選了兩款車,隨後遞過去一張金卡。

這張卡一出現,就引起旁邊一群女孩子的低聲尖叫,好像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顧詔淺笑著看著年輕女孩手忙腳亂的做著記錄,刷卡付款,詢問顧詔的聯繫方式。

就是這個功夫,已經有不下十多個女孩藉故走到顧詔身旁,李梅眼尖的發現,她們的芊芊玉指中捏著一張摺疊起來的白紙,有的上面還帶著淡淡的唇印。

女人在這方面都是比較敏感的,李梅就算不知道紙上寫的什麼,但也能猜到無疑是準備跟顧詔發生些什麼事情。這姑娘悄然緊挨著顧詔,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將小手伸了出去,用小手指勾住了顧詔的手指。

顧詔一愣,柔軟的小手已經塞到了他的掌心,李梅羞澀得連頭不敢抬起。太主動了,太不要臉了,李梅在心裡咒罵著自己。

陡然,她覺得手掌一緊,顧詔已經攥住了她的小手,低聲笑道:“謝謝啊,這下子我可不用頭疼了。”

聽顧詔說得悽慘,李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顧詔,一點都沒有領導架子。

不過,當她發現顧詔笑呵呵的接過招待他的年輕女孩遞過的金卡和紙條,她的臉色又變得不太自然起來。

“謝謝,有時間的話,請你喝茶。”顧詔文質彬彬的向年輕女孩一點頭:“你的服務我非常滿意。”

那女孩滿臉紅潤,一雙大眼睛含情脈脈柔情似水的看著顧詔,那個樣子彷彿顧詔只要勾勾手指頭她就要投懷送抱。

這時候,不遠處有個諂媚的聲音引起了顧詔的注意。

“林小姐,這輛車很溫和,非常適合你的風采,如果喜歡,我馬上買給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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