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中唐的支援,讓嶽海歌暫時穩住了陣腳。地區大佬專門來東湖視察開發區的進度,無疑是對嶽海歌工作的肯定。嶽海歌是嶽海歌,嶽薇是嶽薇,子女出了問題並不代表父母也犯罪,更何況嶽薇的問題還沒有調查清楚,羅中唐的出現給了嶽系幹部一劑振奮人心強心劑。

這一切顧詔都是看在眼裡的,柳妍代表省委副書記靳秋,向元德江伸出了友誼之手,同時元德江和靳秋的聯手又向羅中唐帶來了橄欖枝。按羅中唐和白振起的實力對比,就算沒有這份友誼,羅中唐也不會坐視白振起把嶽海歌搞下去,只是三人聯手,讓羅中唐把發動的機會提前罷了。

這些都是大面上的事,私底下的小動作雙方肯定不少。白振起這麼有底氣的去搞嶽海歌,背後沒人撐腰是絕對不會做的,畢竟嶽海歌在省裡都是掛了名的新銳幹部,金川市市長平國新派系人員。據傳說,因為省裡的人事調動,平國新很有可能在來年的時候更進一步,擔任金川市市委書記,直接進省常委,這個時候對付他發家時的嫡系,這就等於是揭人老底,不死不休了。

上升到平國新的位置,應該是有人對平國新入主省委不滿意,準備打狙擊,這些已經不是顧詔能夠關心的問題了。平國新當了這麼多年的老政法,應該有應付的能力。如果踏過這一步,平國新的仕途也到了最頂峰,他還是需要盟友的。本土老舊勢力對陣新銳,平國新和靳秋有著先天的盟友可能性。

守好自己的陣地,這是顧詔的想法。所以,他的電話又接通了西清市公安局副局長曹定邦。

例行的一陣客套話,顧詔非常技巧的把東湖市某服裝廠老闆霍大壯和司老四的談話帶了出來,只是推脫是光北縣和梅縣公安部門之間審訊的結果,希望曹定邦能夠把這件事當成線索,為妖嬈佳人的打砸事件劃上完美的句號。

掛上電話之後,曹定邦就感覺問題有些棘手。像公安部門的人員,對於地區裡面的納稅大戶還是很留心的,司老四就是個痞子,他或許沒有聽說過,但是霍大壯可是東湖市有名的人物,身家不菲,要是動他,恐怕他曹定邦就有點扛不下來。

這跟曹定邦死磕白鵬的事情不一樣。白鵬是白振起的兒子,曹定邦跟他不對付,那面對的將是白振起,扛不下來自然有白振起的對手出面。但霍大壯是民營商人,動他等於動了地區的稅務,那關係的就是地區的顏面,很難獲得支援。

但從顧詔的話裡,又是西清又是梅縣又是光北的,最後還把線索弄到東湖那邊去了,曹定邦不是傻子,隱隱約約就感覺顧詔這話裡所圖者大。

“還真是成了精了還。”曹定邦有些鬱悶的自言自語,一個小小的鎮書記,竟然玩到了地區級別,這個顧詔,也夠妖孽的。

曹定邦自己琢磨了半天,覺得實在吃不下,又親自跑到海忠軍那邊請示。當初海忠軍在他跟白鵬相對的時候一直支援他,讓他成了海忠軍的忠實下屬。

海忠軍聽了曹定邦的彙報,沉吟了許久後才猛然一拍桌子:“老曹,你這個傢伙,當初風風火火辦案子的精神哪去了?是不是當了幾年治安大隊長,就會處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曹定邦有點膩歪,小聲問道:“書記,您的意思是……”

“什麼我的意思?是我們公安人員的態度!”海忠軍意味深長的看了曹定邦一眼。

就這一眼,讓曹定邦明白過來,合著顧詔這是透過他的手給海忠軍送功勞啊!什麼事公安人員的態度,那就是有了線索要徹查到底!顧詔既然說那個霍大壯有可能跟妖嬈佳人的事情有關係,那就跑不了,始作俑者恐怕就是霍大壯!

海忠軍指示得這麼明確,曹定邦心裡有了譜,當天便帶了海忠軍的指示直奔光北縣。光北縣方面也非常配合,給了曹定邦單獨審訊司老四的權力,這也讓曹定邦明白過來,顧浩然在光北當真是一權獨大,連書記死活不能鬆手的政法系統也都是顧浩然的人,否則光北縣怎麼也要設立一個陪同審問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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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老四口風很硬,在光北縣呆了個把月,小魚小蝦的事情說了不少,一旦牽扯到馮玉麒,那是鐵咬著嘴不鬆口。他也是混了好長時間的人了,局裡的手段他瞭解得很多,倒是讓光北有些束手無策。拖,是拖不了多長時間的,只要提交公審判了刑,馮玉麒算是從中脫身出去。馮玉麒也是很相信司老四的,竟然一點到光北縣打點的意思都沒有,也是徹底撕破了臉。

曹定邦攜目的而來,見了司老四,直接扔過一盒煙去,說道:“司老四,我是西清市公安局的。今天找你沒別的事兒,就是問問,我們市裡有個明星企業,是賣服裝的,前一段時間被人砸了,是不是你出的手?”

司老四看了看曹定邦扔過來的煙,眼皮又垂了下去。

這種死皮賴臉的架勢曹定邦當治安大隊長的時候見得多了,土生土長的痞性,沒有大家之氣。他對付這種人有的事辦法,笑呵呵的走到司老四旁邊,從煙盒中拿出一根煙放在司老四面前,划著了火柴。

司老四冷哼一聲,依然是一副油煙不進的樣子。

曹定邦的笑容突然變冷,手上燃燒的火柴猛然戳進了司老四的耳朵眼裡。司老四慘叫一聲跳了起來,又被曹定邦的雙手使勁按回了桌子。

“不要這麼激動嘛。”曹定邦依然笑眯眯的:“你看,我是好言好語的伺候著你,只要你給我個準信,那就不影響我升官。你這麼耗著,對大家都不好,我不高興,你也高興不起來,對不對?”

說著,曹定邦把那根煙又往司老四的面前推了推,又點燃一根火柴。

司老四臉色變了變,玩痞性他行,但是碰到真正下黑手的,他就心裡犯虛。光北縣公安人員之所以在他嘴裡掏出來的東西不多,還是因為光北縣和梅縣處於相同的行政級別,馮玉麒放在光北縣也是一把手,司老四這是有恃無恐,知道光北縣公安人員不敢對他下太大的狠手。但曹定邦不同,那是西清市的人,馮玉麒也不敢得罪,到了司老四這裡,吃了曹定邦一記黑手,心裡越發不坦了。

司老四拿起煙來,神色發虛的看了眼曹定邦,把煙拿起來,湊到火柴下面。

曹定邦笑眯眯的臉色又變了,他吃透了這種痞子的心思,只要硬過他們,他們還真就是一個屁。當司老四的大臉湊過來的時候,他的手腕一抖,燃燒的火柴戳在了司老四的眼角邊上,還不等司老四呼痛,曹定邦的大巴掌已經帶著風聲呼在了司老四的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曹定邦伸手把椅子拽過來,二話不說就砸在司老四的腦袋上,罵道:“好大的架子,還讓我給你點菸!”

一陣狠揍,把司老四打得滿臉開花,曹定邦若無其事的從口袋裡掏出手絹,仔細擦著染血的雙手,把審訊室的門開啟,對守在外面的光北縣公安說道:“那個小劉啊,幫忙叫一下你們局裡的醫生,犯人好像有病,拿腦袋撞椅子,把腦袋都撞破了。”

小劉差點笑出來,這曹副局還真厲害,上來二話不說先把司老四收拾一頓。要不是縣裡有規定,憑司老四的德行,他們早就想收拾收拾他了。今天市裡有人幫他們出這口氣,小劉馬上說道:“曹局長,麻煩您先幫忙照看犯人,我這就去叫醫生。”

曹定邦點點頭,轉頭把門關上,用腳背勾過椅子坐好,架起二郎腿,笑眯眯的對司老四問道:“司老四啊,我那個問題,你想好了沒有啊?市裡很關心明星企業,我這個管治安的副局長,壓力很大啊。壓力一大,我這個人就容易衝動,你要理解啊。”

司老四滿臉都是鮮血,腦袋好像個血葫蘆。他吐出一口鮮血,惡狠狠的盯著曹定邦。曹定邦神情輕鬆,眼睛看著房頂,悠然自在的點上了煙,還吐出一串菸圈。

司老四盯了半天,發現曹定邦依然很輕鬆,絲毫不被他這眼神影響,那說明曹定邦完全不把馮玉麒看在眼裡,他司老四放在這裡,人家是愛怎麼捏就怎麼捏。

“沒錯!那件事是我做的!”司老四早就拿定主意,有關馮玉麒的事他不能說,但是其他的小罪過承認了也沒事,要不然光北縣不會輕易放過他,肯定要死挖馮玉麒的事。西清市砸了間服裝店,司老四看來這算不上什麼事,為了少受點傷,承認了也沒什麼。

曹定邦晃了晃煙,微微彎下身子,盯著司老四問道:“你在梅縣,人家在西清市,又沒有去你梅縣搶業務,你沒事找人家的彆扭做什麼?”

司老四脖子一梗,說道:“咱們在道上混的,朋友有難就要鼎力相助。”

曹定邦眼睛亮了起來,將司老四扶起來,幫他拍打了身上的灰塵,又扶著他坐好,再幫司老四點上煙,拿著燃著的火柴笑眯眯的問道:“你這個朋友,我還是很有興趣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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