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色的檯燈,散發著昏暗而曖昧的光芒。

柳妍躺在顧詔的懷裡,舒服的嘆息一聲,突然就笑了出來。

顧詔把玩著柳妍順滑的長髮,聽她笑出聲,疑惑的問道:“怎麼啦?”

柳妍伸出柔細的手指,戳了顧詔腦袋一下,笑道:“我突然想起會上批評你的時候,馮玉麒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特別的精彩。”

顧詔也嘿嘿笑了起來,說道:“估計他在心裡正在幻想,我跟你是因為什麼而一拍兩散的。”

柳妍嬌媚的“嗯”了一聲,柔柔的說道:“也只有你這個小狐狸才能想出這個主意。人家要是有了你這樣的成績,早就恨不得喊得天下皆知了,哪裡像你這樣,像個鴕鳥似的,恨不得把自己全身埋到沙子裡。”

顧詔也笑了起來,彎曲的手臂悄然附上柳妍的雪峰,將山峰頂端的櫻桃一陣撥弄,嘴裡卻說道:“不行啊,我還很年輕,身子骨不好,挑不起太重的膽子。”

“顧詔……你……”柳妍頓時媚眼如絲,哪裡還聽得進顧詔說得是什麼,雙手盡力捂在胸前,禁制顧詔的手指亂動:“別鬧,我們說說話啊。馮玉麒不會那麼天真,真的以為咱們之間鬧掰了,只是在短時間之內想不通為什麼而已。”

“你說得沒錯,咱們這一手只是打個措手不及罷了。所以,招商辦副主任的人選補必須儘快敲定。”顧詔點點頭,將柳妍往懷裡抱了抱。

“可是,你說的那個王原野,真的能行?我看有些不靠譜,在梅縣第一大鎮當了五年的書記,心高氣傲是肯定的,這種人易放不易收,你還是謹慎一下吧。”柳妍有些擔心。

顧詔笑了笑,說道:“王原野這個人,有能力也有野心,最重要的是,王滬的調離沒有太大的風聲,王原野想要轉投門楣也沒有操作性。他能夠在淘鎮擔任書記,本身就與王滬有著很深的聯絡,馮玉麒不見得待見他。還有啊,淘鎮這些年,會不會留有什麼貓膩,這一點誰都不好說。如今,你在大會上批評了我,然後將王原野提上來,雖然沒有用馮玉麒的人,但是卻空出了全縣第一重鎮書記的名額給他,彼此交換,馮玉麒也不會糾結於事後算賬。再說了,王原野的能力是有的,當上了招商辦的副主任,那首要前提就是招商引資,那勢必會跟我有正面的交鋒,如此一來,馮書記的目光恐怕就不會盯在我身上,而是由王原野來牽制我,他則專心跟你做鬥爭。”說到這裡,顧詔奸詐的笑了起來,將嘴巴湊到柳妍的耳邊,小聲說道:“這麼一來,全縣的經濟在明裡暗裡都掌控在柳縣長的手中,馮玉麒就算後悔,那也是無計可施。”

柳妍啐了他一口,罵道:“真是小狐狸,要是馮玉麒不答應王原野擔任副主任,那該怎麼辦?”

顧詔搖搖頭,很肯定的說道:“不會,王原野不會那麼傻。河溝鎮雖然形勢大好,但是想要在短時間內超越淘鎮,那還是有些困難。馮玉麒的手段雖然凌厲,人也強勢,但終究還是個做事的人,不屬於那種極品官僚,所以只要我收斂態勢,他還是可以容忍我在他手下出成績的。有了河溝鎮,有了淘鎮,二到三年,憑馮書記的手法,再進一步也並不是很困難,他需要的只是這兩到三年的安穩時間。”

柳妍撇撇嘴,嘲笑道:“切,信你才怪呢。我就不相信你會這麼放馮玉麒離開,否則也不會專門讓我過來撐腰的。再說了,司老四竟然敢侮辱你,我是說什麼都不肯放手的。”

顧詔輕輕咬著柳妍的耳垂,小聲說道:“司老四若是不繼續下去,那也就罷了,若是還這麼張狂下去,說不得馮書記還當真要被他拖累了。”

柳妍被顧詔舔住耳垂,渾身彷彿被電了一般顫抖起來,聲音慢慢變得細不可聞:“顧詔,你這壞東西,心思裡面……到底藏著……不要啊,好癢。”

“好癢?柳姐姐,那就讓弟弟我幫你撓撓吧。”顧詔怪笑一聲,猛然翻過身來,將柳妍深深的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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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室內溫度陡升,飄蕩起一條純白的小褲。

柳妍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如哭似泣的嗚咽,楊柳般的小腰突然挺起,白皙美玉一般的長腿便絞住了顧詔的熊腰。那塗著淡淡鳳仙花蔻丹的小腳趾,因為過度的刺激而彎曲了起來。

雲彩,偷偷遮住清冷的月光,在柳妍的臥室裡,逐漸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顧詔早早的離開了縣城,騎著腳踏車回到河溝鎮。縣裡會議的精神已經傳到了鎮上,上午開會的時候,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怎麼回事,出事了?”顧詔敲著桌子說道:“現在就要過年了,來鎮上辦事的老百姓不少,咱們就整天帶著這副表情去給老百姓服務?嗯?”

眾人臉上紛紛掠過尷尬的色彩,同時也摻雜著憤怒。副鎮長郭明鄰首先忍不住氣,大聲說道:“書記,你也太憋屈了吧。咱們河溝鎮找投資找專案,那是咱們的人有能力!縣裡財政大子不掏一個,政策也一點都不向我們傾斜,就想從我們河溝鎮撈肉吃,說實話,我想不通!”

同樣也是副鎮長,與呂平安、郭明鄰三位一體的周為民緊跟著說道:“憑什麼啊,憑什麼啊,咱們河溝鎮都窮了幾輩子了,好不容易來了個能做事會做事的書記,縣裡面就眼紅了,從咱們這裡要油水也就算了,還把咱們書記給批評了,這口氣,我們都忍不下去。”

兩人的話引起大家的共鳴,眾人紛紛同意。就連黨耀明都一邊抽菸,一邊繃著臉,很顯然這訊息是他透露給大家的。

顧詔敲敲桌子,嚴肅的批評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回事?還有沒有黨員的覺悟了,還有沒有組織性了?縣裡的會議你們親自去聽了,親自去看了?不要捕風捉影,柳縣長的發言,只是針對個別情況,也沒有點咱們河溝鎮的名,更沒有點我顧詔的名,你們著什麼急?”

顧詔這話說得很嚴厲了,有種批評大家的口吻。看著眾人一個個不服氣的樣子,顧詔嚴肅的俊臉慢慢舒展開來,嘴角帶出一抹微笑,緩緩的說道:“縣裡整合資源,這是可以理解的嘛,畢竟無論從開發規模上還是道路運輸商,開發區比咱們河溝鎮有著先天的優勢,這一點毋庸置疑。”

黨耀明此時狠狠的抽了口煙,打斷了顧詔的教育,甕聲甕氣的說道:“書記,這話我不敢苟同。開發區那地方,也不是天生就有的,憑什麼要比咱們河溝鎮吃香?按行政級別,兩邊都是正科級,憑什麼咱們河溝鎮就像是後孃養的?”

“鎮長同志,請注意說話的方式!”顧詔出言提醒。

“什麼方式?我黨耀明就是個退伍的傻大兵,還要注意什麼方式?書記,你說我們退伍了,也不能丟了那股氣勢,那我就聽你的。說句實話,昨天會議上做出來的批評和決定,我黨耀明不服!”

“鎮長同志,你這是什麼態度!”顧詔的臉色也冷了下來,說道:“你是鎮長,全鎮經濟建設的大局統籌都掌握在你的手裡,怎麼這麼沒有組織性?縣裡有縣裡的考慮,說到底還是我們的底子不行,無法成為縣裡關注的目標。”

“誰說不行!要是把這些投資都放在怎麼河溝鎮,我黨耀明拍著胸脯保證,不用兩年,咱們河溝鎮追上淘鎮絕對沒有問題。”黨耀明也是一股子倔脾氣上來,看樣子也是準備跟顧詔拍桌子了。

說完這句話,顧詔突然笑了,滿臉興致的看著黨耀明。黨耀明雖然直爽,但是他可不傻,看著顧詔的笑容,突然就回過勁來,一拍腦袋苦笑道:“哎呀,被書記裝進去了。”

顧詔也笑了起來,手掌在桌子上拍打了兩下,認真的說道:“關於縣裡的決定,我們沒權力質疑,但這也充分說明一個問題,我們河溝鎮,現在還沒有達到讓縣裡重視的程度。說實話,不但諸位心裡不服,就算是我心裡也是不好受的,畢竟這些日子大家殫精竭慮,為河溝鎮謀出路,在這裡,我謝謝大家了。”

說到這裡,顧詔停了停,環顧了下四周,發現每個人的眼裡都亮晶晶的,隨即繼續說道:“從硬性範圍上,我們河溝鎮確實有著先天的不足,但是從實際出發,我們河溝鎮也有著得天獨厚的一面。大家可以看到,香港的陸老闆在咱們這裡開辦了兩個廠,結果怎麼樣,賺錢了,賺大錢了。他這兩個廠子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材料用的是我們的,人員也是用的我們的,為什麼生產出來的東西就能賣大錢呢?那是因為人家有渠道,有手段。同樣的,我們本地如果找準了商機,由鎮政府出面成立小廠,然後和陸老闆洽談銷售渠道,我們鎮上的財政收入,是不是也會上漲一大截呢?”

新的思路,讓眾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郭明鄰慢慢的說道:“書記的意思是,求人不如求己?”

顧詔哈哈一笑,開啟面前的本子,說道:“下面我們討論一下春節期間慰問老幹部和貧困戶的事情,已經來年河溝鎮將要著重開展的工作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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