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居然能看出他是中了毒?不錯不錯,有點兒意思了!"遊峰的話語讓墨鏡女子怔了一下,緊接著便浮起一抹驚喜的神色。

這一幕落入周小牙的眼中,讓他心頭一動的同時,此前對於這船上的人,包括墨鏡女子在內,多半是中了屍毒的猜測頓時又篤定三分。

眼下這墨鏡女子的話語顯然從一個側面證實了她此前所說的漸凍人,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鬼把戲。

這枯瘦如柴的可憐男子,真正的病因確實是中了毒,而且,多半是中了屍毒。

可嘆那急於表現自己卻被扔進海里喂鯊魚的杜牧之杜大神醫,壓根兒連三旬男子患的是什麼病都沒看出來,別人說是漸凍人,他傻乎乎地就信了。難怪最終落得個葬身魚腹的可悲下場。

一想到這兒,周小牙對這個神秘組織的手段不由又加深了一分瞭解。

對於自己請來的三名神醫,居然還刻意隱瞞這枯瘦男子的真實病情,甚至於還硬扯了一個什麼漸凍人的名頭出來亂人耳目,這種卑鄙的手段,實在是讓人氣憤莫名。

"既然已經看出了他是中了毒,那你還等什麼?"冷冷地掃了遊峰一眼,墨鏡女子再次出聲。

話語剛落,面色陰沉的遊峰已然閉上了眼睛,整個人的氣場眨眼工夫忽然一變,由此前的沉斂不凡,變得隱隱有些鋒芒畢露起來。

墨鏡女子的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意,而站在她身後的兩名黑人保鏢,卻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或許是一種對危機的直接意識吧,二人幾乎同時將手放到了腰間,那裡鼓囊囊地,一看就知道藏了傢伙。

周小牙的面色也悄然變了一些,就在遊峰整個人氣勢變化的一瞬間,他體內下腹丹田中的靈力微微地跳動一下,緊接著,他便感覺整個船艙裡的空氣似乎攸爾一滯,有種突然間掉進粘滯膠水裡的錯覺。

意念之力?

這種神奇的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周小牙的腦海中古怪的想法一閃而逝,下一瞬,躺在大躺椅上的枯瘦男子身上已然起了一些變化。

他那原本黯淡發直的眼神突然間泛起一抹幽芒,眼珠子微微地顫動幾下,緊接著,那暴露在厚實毛毯之外的赤果的上半身,那幾處腐爛的傷處竟一起冒出了膿血。

右肋處最大那片腐爛變質的壞肉中,冒出來的膿血如同噴湧的泉眼一般,嘟嘟嘟地滾出幾個泡泡。

所有翻滾出來的膿血全是烏黑,看起來嚇人無比。膿血翻湧的同時,一股較此前至少強烈數倍的惡臭,突然間在船艙裡彌蔓開來。

站在墨鏡女子身後的兩名黑人保鏢,一起抬手捂在嘴上,喉間一陣滾動,看起來隨時都要吐出來的樣子。

倒是那墨鏡女子,卻絲毫不為所動,一直都認真地盯著大躺椅上的枯瘦男子,嘴角勾起來的那抹期待笑意,越發地濃郁了。

周小牙猝不及防之下,也被這股惡臭燻得頭昏腦脹,差點兒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這些膿血顯然也蘊含劇毒,屍氣濃重,聞多了多半健康人也會沾染上殭屍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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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這個念頭電閃而過,周小牙突然想起上次在青銅隨身碟連線的仙劍世界中時,當時身後赤發鬼僵窮追不捨,最後還是趙靈兒倒出一些驅魔香的藥末,用柴枝點燃,才將身後尾隨而來,越來越濃重的屍臭以及追近的赤發鬼僵驅走。

驅魔香雖然味道同樣古怪而不好聞,但至少比起這種叫人頭腦發昏的屍毒惡臭好上一千倍一萬倍,再怎麼說,總不會致命吧?

一念及此,周小牙再不猶豫,伸手便從懷裡將裝著一小份驅魔香的小白瓷瓶取到手中,在手指頭上沾了一些口水之後直接便伸進瓶子中在粉末中攪了攪,撥出來後,立刻又將粘著驅魔香黃色粉末的右手食指放在鼻端,猛嗅個不停。

別說,效果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雖然鼻腔裡立刻湧進一股驅魔香所特有的古怪味道,但比起屍臭來,這絕對稱得上奇香了。

一瞬間的工夫,周小牙此前聞到的屍臭便已消逝無蹤,一股子驅魔香特有的古怪氣息在他的身體四周環繞起來。

這還是沒有將黃色粉末點燃的結果,若是直接點燃,估計整個船艙裡的屍毒惡臭都將被驅散一空。

屍臭,乃是最有粘著力與穿透力的氣味之一,君不見一些解剖腐屍的法醫手上的膠手套都得戴兩層,即便是這樣,解剖完成之後,手上仍然殘留屍臭氣息,怎麼洗都洗不掉,非得弄一些香菜在手中不斷地搓,才能將那股子屍臭味兒袪除。

而這驅魔香僅僅只是一點粉末,就已能將濃重的屍臭驅散而開,不得不說,仙劍世界中的玩意兒,的確都是好東西。

心頭暗道僥倖,差點兒被燻死的周小牙長吁一口大氣,用力地猛吸著已然沒有了絲毫屍臭的空氣,他的臉上浮起一抹劫後餘生的暢快感。

這一幕被對面的墨鏡女子收入視線中,臉上的神色一變,不由多看了周小牙幾眼。

而那兩名顯然已被燻得快要嘔吐的黑人保鏢顯然也看出了異常,對視一眼之後,居然一齊挪動步子,走到周小牙的身後。

隨著鼻端聞到的氣息陡然清新,逃脫屍臭折魔的兩名黑人保鏢臉上一怔,立刻露出一抹驚喜,幾乎是不約而同,兩人腳下的步子再次一動,一左一右緊挨在周小牙的身畔。

看起來,倒好似成了他的保鏢一般。

"砰咚!"

正在此時,一旁原本緊閉著雙眼正在凝神發功的遊峰,突然間腳下一個踉蹌,險些一跤摔倒在地。

身形再次站穩後,他的整張臉已經全都黑了:"不行,不行...這毒的味道太濃烈了,我根本無法凝聚念力...該死的,連深入骨髓的膿血都被我的念力透析搬移出來了,為什麼病人卻好像沒有絲毫好轉?難道他的毒素已經與整個人渾然一體了嗎?"

面如死灰地盯著眼前滿身黑色汙血,但人卻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就連眼中的眸光都已再次陷入黯淡的枯瘦男子,遊峰顯然有些抓瞎,怔怔地自言自語起來。

"唉,真是叫人失望啊!"

看到遊峰也失敗了,墨鏡女子嘴角原本勾起的那一抹期待徹底地化為冷笑,搖頭嘆息起來:

"雖然看出他是中了劇毒,不過...既然無法解毒,你的下場,仍然無法改變。"

"第二人,出局!"

隨著墨鏡女子寒聲輕喝,站在周小牙身旁的兩名保鏢腳下齊動,抬步便往遊峰走了過去。

看這架勢,明顯就是直接又扔進海里的節奏。

比起之前"被動"下海的杜牧之神醫來說,遊峰雖然身強力壯,若是會水性的話,估計幾十裡的距離還真難不倒他,只要不在半道上遇上吃人的鯊魚,多半能遊回到岸邊碼頭。

不過,眼下他整個人已被這屍毒燻得頭昏腦脹,差點兒連身形都站不穩,要想游回去,難度恐怕不小。

一見兩名保鏢向他走來,遊峰面色一寒,厲聲暴喝起來。

"想要我死?你們做夢!"

"喝啊..."

隨著他嘴裡最後一道暴喝出口,大步向其走去的兩名保鏢其中一人的腰間突然間飛起一把漆黑的手槍,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又或是如同被一塊巨大的磁鐵所吸引,徑直向著遊峰飛了過去,被他一把握在手心。

這傢伙,在最後的生死關頭,居然以念力竊取了保鏢身上的手槍,這是要進行魚死網破的最後一搏了。

"哼哼,退後,你們全都退後,再上前一步,信不信我打死他!"

未待眾人反應過來,手槍到手的遊峰身形一閃,直接便摸到躺椅一側,將手裡的手槍對準那位眼神空洞的枯瘦男子頭頂。與兩名黑人保鏢遙遙形成對峙之勢。

這一幕顯然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墨鏡女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而那兩名黑人保鏢,則是面色古怪地扭頭向她看了過去,腳下也自動停了下來。

周小牙張口結舌地怔愣一瞬,一層綿密的汗珠立刻自背後淌了出來。

作死啊這是!

這枯瘦男子病成這樣了,簡直就和個活死人沒什麼區別,這神秘組織竟然還如此不遺餘力地想盡辦法為他醫治,其地位與身份顯然極其尊貴!

若真是讓這小子一槍把人給打死了,到時候墨鏡女子一怒之下,即便自己未開始動手完成任務,多半也要被牽連著一起幹掉,到時候向誰喊冤去?

想到這裡,周小牙連跳出來將遊峰逮脖子掐死的心思都有了。

哼!自己找死,居然還想拉別人墊背,沒門兒!

心下暗罵一句,周小牙趁著沒人注意他,悄悄地將手伸到口袋裡,挑出那個裝著兩隻傀儡蟲沉眠之繭的小瓷瓶後,輕輕挑開瓶蓋,用靈力從指端射出,將其中一隻沉眠之繭內的傀儡蟲喚醒啟用,手指頭一勾將它帶了出來,微微屈指一彈,一道肉眼難見的極小蟲體便已附在了遊峰的褲腿上,悄無聲息地順著褲管直接鑽了進去,順爬而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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