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肯普頓工廠的收穫還算不小，首先是打通了南非現在急需的阿塔9C/K系列發動機購銷渠道，回頭之後就可以抓緊時間做一回軍火走私生意，當一回真正的軍火走私商。
要說軍火，這整個行業本身都是暴利產業，更不用說現在的南非還是急需阿塔系列，這有錢人也給的起價，某人即便是做一回二道販子，同樣也能夠賺得盆滿缽滿。
共和國各大國有軍事裝備進出口公司，這些單位並沒有自己的研發和生產能力，但人家就是靠著貿易渠道這一塊，過的甚至比國內科研生產單位還要更瀟灑。
而這還只是共和國一方面的辦法而已，美國佬實際做的更狠，別看美國的軍事裝備都是私人軍工巨頭研發、生產、銷售，但那些真正賺錢的大訂單，很多時候還是要經過美國國防部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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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來說，軍事裝備的採購主要分兩種方式。
一種是採購方自身不打算偏向國際上哪個流氓，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吃瓜群眾，他們為了滿足基本國防需要，只需挑出售價最低的產品就夠了，在這時候，通常就會採用國際招標形式，讓各大軍火商投標競爭。
舉個最簡單的案列，上位010年的巴西軍用戰鬥機招標，專案就有歐洲雙風、鷹獅、蘇5、米格5、F-16、F-18等眾多主流三代機參與競標，而最後的巴西卻出人意料地選擇了體格最小的鷹獅。
雖然這單子表面看起來很吃虧，單價一億多美元是貴上天，但人家巴西真的傻？
實則不然，這筆錢可是囊括培訓、維修等方方面面之後的最終報價，再加上還有生產線轉讓，這專案落戶之後對巴西本國經濟也有一定拉動，綜合下來，實際這已經算是最有利於巴西的結果。
除開貨真價實的比成本、收益所採用的公開競標以外，另外一種就是小國向大流氓交保護費，這時候就沒必要再公開競標，專案完全屬於政府與政府之間的談判。
既然都擺明是給大流氓交保護費，這當然不能再去同軍工公司談，要這樣談下去，最終乙方合同主體是軍火公司，大流氓政府如何撈錢，難道就拿點稅收？
所以，大流氓政府方面通常會自己下場，比如美國政府和美國軍方的中轉，交保護費的小國家在訂單採購的時候是直接向美國國防部採購，後續的維護、備件，那也都可以從美軍現役倉庫裡面呼叫。
話題扯遠了，就共和國這邊情況而言，當前還只有一種軍事裝備進出口渠道，也就是各大工業口對應的裝備進出口公司，反正國內的裝備生產單位是完全沒有進出口權。
某人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回去之後先自己試著去接觸一下巴基斯坦和伊拉克方面，但真要是人家信不過的話，最後肯定還只能把中航技拉入夥，大家一起賺錢。
如果這阿塔9系列發動機是涉及軍工產品走私，還有一定操作難度和危險性，那這次一整個倉庫的T-6教練機專案就不一樣，首先這東西按照軍火標準來銷售，那肯定沒人要。
當然，真要是按照軍火標準來，汪正國也不會費盡心思把這批貨弄到手，真正在他眼裡，這教練機要按照古董來銷售才對，它的市場定位實際是歐美國家那些有錢的古董飛機愛好者，飛行博物館。
為什麼共和國的長江750、初教六這種貨色還能在新世紀出口創匯，這可不是因為它們在市場上能夠擊敗其它眾多競爭對手，而是因為它們夠復古，原滋原味地復刻出濃濃地二戰風格，所以採購方會有感興趣，這些人實際都是軍火收藏愛好者。
君不見，幾十年後網上經常爆出英國老大爺因為下雨導致道路損毀，直接開步戰車去接送孫子上學；德國老大爺家裡被搜出私藏的黑豹坦克、88高炮、V-1導彈、魚雷等大家夥。
以上這些都還只是其中被登報一小撮，實際民間收藏大家夥的軍迷收藏者絕對不少，而且這還都是些有錢人在玩，如是汪正國能把二戰中生產的全新未開封T-6教練機拿出來，絕對能夠從這些不差錢的軍迷手中狠狠刮下一筆。
到時候甚至還可以搭上國內的750摩托車、初教6、56半自動之類很有蒐藏價值的軍工產品一起，弄好了也是筆不小的收益，賺上幾千萬美元還是可以期待。
總的來說，這次來南非，光是參觀肯普頓工廠所得到的兩條訊息就不虧了，這大老遠跑來南非避暑，也不能真的什麼都不賺，那就太虧了。
晚上當然就是一家人坐下來團聚的時候，略微談了些家事以外，趁著有時間，三個男人之間的話題最終還是不免要扯到工作上。
“爸，你們現在的專案進度到哪個程度了，我感覺有之前你們搞的各種技術打底子，想來這次的進度應該慢不了多少吧？”
在汪正國看來，現在的南非專案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市場也有市場；頂多也就是些技術還不能完全攻克，但總體的設計進度絕對不會慢，甚至連帶現在這位面的國內十號專案進展都快不少。
老汪同志對南非專案沒有太多的保密覺悟，況且汪正國本就專案知情人，甚至還承包著相當重要的發動機系統研製專案，自然也有必要透露一些訊息。
“進度確實不錯，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爹我前幾十年都在幹什麼，現在不過是將幾十年積累下來的技術都拿出來整合、升級，進度上自然慢不了，說實話，我們這邊的總體設計已經凍結發圖。”
僅僅用一年半的時間就完成初步設計併發圖，這效率絕對是快到沒邊兒了，在八十年代能夠有如此進度，老汪這些來自蜀都所的技術人才絕對是主力。
但話又說回來，對於南非這種沒有飛機整機研發經驗的國家來說，設計方面還可以透過來自蜀都所的成熟團隊加盟，半年之內搞定沒問題，畢竟上位面的梟龍戰鬥機在確定市場之後，也同樣是僅僅用了一年半時間就搞定設計，而且那還是中間又修改了設計的結果。
可飛機的研製從來都不光是搞定初步設計就行，製造、試飛、測試才是後期的重點工作，特別是進入三代機的研發階段之後，配套試飛、測試就更複雜。
由此，也就有了老汪同志的擔心：“實際第一架原型機製造已經開始準備，不過由於南非此前沒有研製飛機整機經驗，配套的硬體部分簡直是一窮二白，我實在是不怎麼看好後續的進度能夠像我們設計階段這樣有效率。”
老汪當然有資格這樣說，因為它做到了全世界數一數二的飛機設計速度，至少在飛機設計師這方面而言，他做的非常到位。
旁邊一直在和屠珍英說話的屠正星這時候同樣也坐不住，附和著：“沒錯，現在的南非在原型機生產、測試方面幾乎沒法和我們國內比，特別是那些生產飛機的工人，簡直是沒法說。”
接著才仔細地計數著：“南非經濟體制和我們國內實際差不多，都是國營經濟佔據絕大部分，軍工方面更是如此，就這肯普頓工廠來說。生產飛機要求的技術含量高，黑人不能參與，所以全都是布爾人在做，以前南非是英聯邦國家，這些白人沒英國佬的命，卻染了英國佬的病，一個個簡直懶散地發指。”
每當想起肯普頓工廠的效率，屠正星就滿腹牢騷，實際其它國內來的技術人員同樣都是受夠了，好在這次談話僅限於三人之間，要不然，光吐槽肯普頓這幫老爺工人就要聽的汪正國耳朵起繭子。
國企這種經濟體制的效率本就不怎麼高，再機上布爾人還染了英國佬下午茶、不願意加班的病，更算上南非硬體裝置本就嚴重缺失，在後續的原型機生產、試飛環節，確實是想想就覺得不靠譜。
共和國的國有軍工單位雖然效率也不高，但工人好歹還有榮譽意識，做軍工品的時候，只要說聲確實有需要，加班加點一般沒二話，再加上各種配套的軍工測試裝置勉強都是齊全，比起南非而言，確實還有些可以值得自豪的地方。
“這樣說來，你們對後續的原型機製造、試飛進度不怎麼看好？”
某人對南非專案本就不怎麼上心，在他看來，能透過這專案忽悠到足夠的資金用於西南動力機械的發動機研製，讓蜀都所能夠趁機會側面接觸到國外的飛機技術，給十號注入新的活力，其實差不多也算夠了。
真要說南非專案能不能持續下去，光是這一點，汪正國還真不關心，能夠研製出來最好；最終失敗，反正他也不吃虧。
到最後，更是沒心沒肺地微笑著：“要說這原型機研製進度會嚴重滯後，這對於我來說，大概也算個好消息，至少發動機的研製可以不那麼趕，我來之前才得到最新消息，發動機剛開始總裝。可能現在才開始試車，真正定型成熟，怎麼也得兩年之後。”
羅羅方面的效率還算中等，畢竟這時候的斯貝項目部已經快要餓死了，有個發動機大改專案在手上，哪還能繼續磨洋工，這些傢伙就等著趕快部專案做完，然後拿這次賺的錢開始新一輪研發。
有壓力才有動力，這時候的斯貝項目部絕對是公司最積極、努力、向上的部門，甚至時不時都還有人選擇加班工作，這一點可非常難得，為此事，斯貝項目部沒少被羅羅高層誇獎，一時間隱隱有重新得勢之感。
本來這次的發動機專案就是最不用擔心的部分，老汪聽過詳細情況之後，倒也沒有催促。
“進度方面你那邊看著辦就好，兩年或者三年之內完成研製都可以接受，現在我們試飛用的都是當年引進斯貝發動機技術的時候被強制要求採購的斯貝0，雖然性能指標落後，但現階段我們至少是不用愁沒發動機用。”
一想到這些，甚至都控制不住內心感慨：“南非專案，絕對是我這輩子最輕鬆的設計，不用擔心發動機方面出差錯，真好！”
眼看自家老爹心情好，汪正國突然覺得這次把人送到南非來帶隊做專案，確實還沒錯，反正比呆在帝都去座冷板凳強多了。
屠正星也不知道和屠珍英這個妹妹說了什麼，兩人反正一直都沒斷過笑聲，不過當這邊的話題差不多扯完的時候，這時候他倒是來了。
“聽說國內已經準備先把西飛的殲轟七停了，軍方都駐紮在蜀都所考察南非方案，正國你來之前在蜀都呆了那麼久，訊息肯定比我們這邊新，說說吧。”
聽完過後，汪正國這才想起，好像在前不久確實聽說蜀都所來了海軍空聯合考察團，當時還以為是衝著十號的截擊方案而去。
但現在這一說，恐怕那次應該是軍方看上了南非方案了，畢竟是多用途設計，對地、對海能力都還不錯，再加上配套的青城發動機油耗低的讓國內軍方淚流滿面，航程方面應該也差不了國內平均水平太多，稍微收拾一下，其實也能用。
如此看來，有關十號的訊息，在國內海空軍、航空部、各大相關部委之間，最近肯定是抹不開的話題。
“殲轟七應該是要停，不僅我們的南非方案在侵蝕多用途市場，北方所的殲八大改據說也得到了空軍的大力支持，這款飛機同樣也不再是單一的截擊機定位，據說新設計也考慮了多用途，所以現在我說，你們真要想把那南非方面弄回國內立足，難度可不小。”
有光殲八大改的訊息很早之前都已經在國內航空界傳的有板有眼，現在這位面更是在汪正國的影響下直接進入了魔改階段，就這樣的設計，肯定不可能不考慮國際主流發展趨勢。
北方所雖然保守，但現在戰鬥機的多用途化已經是很久之前就得到了國際主流航空界共識，這時候就算再怎麼保守，肯定也不會選擇視而不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