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是連連點頭,此時光在腦中想想,這十萬人集合在一處的情景,便已知道,定是壯觀無比。

倒是忽然,這小子還因此生出了一個問題,他問道:“對了,克爾頓,一個兵團裡有十萬人,那這些人都是魂師嗎?”

赫斯的這個問題,確實問到了一個關鍵處,只見,克爾頓面露正色,在輕“嗯”了一下之後,說道:“嗯,此事,有點涉及軍中的機密。”

見克爾頓顯得有些為難,赫斯也機靈,連忙擺手笑道:“哦,這樣啊,既然是軍事機密,那不說也行,我也只是隨便一問而已。”

克爾頓聽完,悠然一笑說道:“呵呵呵,雖說有保密的必要,但這也是對敵國來說嘛,你們都是石國的國民,我說出來,也並不能算作洩密,而且,就算我現在不說,以後到你們履行兵役了,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此事。”

談談地說了一句,克爾頓又提起了他的那把名為“金尖”的鋼槍,邊擦拭著邊說道:“通常情況下,在一個小隊之內,能做上小隊長這個職位的,必須是磨境界的魂師,不過,一些平民老兵可能擁有著不錯的經驗和武力,因此也是可以擔任小隊長一職的。”

“而小隊的成員,則是由一些低境界的魂師和普通平民所組成,在這一點上面,國家並沒有什麼強制性的規定。”

“但是,平民始終是平民,雖說能擔任小隊長一職,可最多也只能是能擔任小隊長,而小隊長上面的中隊長、大隊長、千隊長這些職位,就不能涉及了。”

“因此,從中隊長一職開始,便有了一定的硬性規定,中隊長,其必須是一個魂師,而且境界要在精境界以上。”

“擔任大隊長一職的魂師,需滿足凝境界的要求,而千隊長,則要更高,必須是狂境界以上的魂師。”

“當然,比千隊長還要高一級的兵團長,就只能由固境界以上的魂師來勝任了,而且,還需有爵位的魂師。”

克爾頓是詳細的介紹了一番,而石頭的眉心卻因此突然一皺,在心頭思索了起來,他暗道:“如果說兵團長的這個職位,必須由固魂師來當,那這條件似乎有點太過苛刻了吧。”

“一個擁有著固境界的魂師,在魂師界也算是有些小名堂了,雖不能說稱霸一方,但橫行霸道絕對可以。”

“既然都已經是固魂師了,那還為何還會選擇從軍,難道,軍中有更好的發展空間不成?”

別看石頭想的在理,但他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兵團之上還有軍團的存在,而軍團之上,還有更高的一個職位,叫做指揮官;而一個能當上軍團長甚者是指揮官的魂師,那他曾經定當過兵團長或是兵團長的偏團,也就是副兵團長。

在講完了各個隊長的最低需求,眾人也在心中暗暗衡量,而赫斯,原本對自己的修為提升引以為傲,從特斯鎮魂師學院出來之後在這區區一年不到的時間裡,便突飛猛進地邁入了中階磨境界,可此時根據克爾頓的所說,略略一衡量,自己竟然只能當個掌管5人的小隊長。

因此,這小子心中也是興趣缺缺,如果非是必要,他可不想加入到軍中。

介紹完了具體的軍隊編制和隊長的最低需求,克爾頓話題一轉,說到了自己身上,他說道:“由於在當時,依附在元國之上的一個小國,突然對瓦里進行了宣戰,因此,我所在的那個中隊,被編進了鎮北軍盧瑟軍之中的第7兵團,成為了其中的一股力量。”

“而且,兵團還被上面派到了瓦里國唯一的一個城市瓦里城,成為了此城駐軍”

“當時,應該是大陸159年的中旬,而也是這看似毫不起眼的一個年份,卻讓我的人生,發生了轉變。”

“大陸159年?”石頭聽了一愣,在心中頓時算了起來,“現在是大陸14年,也就是說,在八十多年前,克爾頓就已經是一個魂師了,可就算他身為暗魂師,而如今,卻只是一個區區精境界的魂師而已。”

“看來,雖然暗魂師沒有了修煉上的瓶頸,可所需要吞噬的獸心和元魂,也定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數字。”

雖然是對人生產生重要改變的一年,但克爾頓此時的狀態,倒顯得平靜,而根據他之前的說法,對於成為暗魂師一事,他似乎依然保持著耿耿於懷的心態,不過此時看過去,到是釋然的很。

克爾頓繼續說道:“原本按照高層的計劃,我們第7兵團只是個先行軍,由於原本就鎮守在北方的邊境,因此,我們只需十來天的時間,便能進入到瓦里城之內,而且,進入後也只需頂住敵國的前幾次攻擊便可。”

“而之後,便會有援兵來進行支援,再對敵國來個裡外應和,將其一舉殲滅。”

“但是,計劃始終是計劃,雖說憑藉著第七兵團的10萬兵力,想要守住一個小小的瓦里城並非難事,加上只守不攻的戰術,因此,在開始時,全團上下並未有過多緊張的氣氛出現。”

“而且,大戰之際那種緊迫感覺也一併沒有,可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一守,卻足足守了一年有餘。”

聽到了此處,石頭似乎不相信,因此急忙插嘴道:“什麼?一年有餘!!?”

對於戰爭,石頭絕對是個門外漢,經歷過最大的爭鬥也只是茵堡城那時的小打小鬧而已,如非不是浾惥在當時告知石頭,茵堡城這種規模的爭鬥完全無法跟戰爭相比,不然的話,這小子還真會自以為是,認為茵堡城那兩方勢力的一戰,就是和戰爭無異了。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戰爭是個什麼樣,可石頭知道,克爾頓是守軍,而敵人是攻城的一方,這種情況下,克爾頓的兵團是完全處在與外界隔絕的情況下。

但就算這樣,第七軍竟還是苦守了瓦里城,有足足一年有餘。

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是一件極為不易的戰果,要知道,一個兵團有10萬人,光這10萬人的吃吃喝喝,就是一個極為龐大的負擔,在一個完全被圍困的局面下,石頭是真的無法想象,這些將士是如何撐過來的。

無論戰前,瓦里城內準備的糧草有多少,可一年時間下來,也足矣被這個龐大的軍隊,坐吃山空!

克爾頓見石頭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他自然明白,石頭不是在懷疑自己說的是真是假,而是變相地再問,這十萬人是如何活過來的。

因此,克爾頓對著石頭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回道:“是啊,我們那時,確實是守住了瓦里城一年多的時間,而當時的情況,也是真的把人逼到了絕境,而其中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如何養活這十萬人。”

“雖說十萬人之中也有部的分魂師存在,可也只有區區三、四千人而已,加上這三、四千人的境界層次不齊,對於整個部隊來講,只省下了極為少量的糧食而已。”

“況且,由於我們只是當地的駐軍,原本就等待著石國方面的援助,因此,雖說戰前已經極力的在籌備物資,可在苦守了半年之後,城內的糧食就已經被消耗殆盡,顆粒不剩。”

“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第七兵團,不但又堅守了瓦里城足足半年有餘,而且還撐到到最後的援兵趕到。”

克爾頓是輕描淡寫的將此事一筆帶過,可在場的其他人絕對是心知肚明,在沒有糧食的情況下,這第七兵團的眾多將士,定是被活活餓死了大半。

這時候,久久未語的洛耐爾竟然發話了,他說道:“克爾頓兄弟,最後你們第七兵團還剩下多少人?”

洛耐爾的這個問題,倒也是在場其他人想問的,因此也都紛紛看向了克爾頓,等待著他的回答。

克爾頓也不刻意迴避,淡淡地吐出了四個字,說道:“不足一萬。”

“啊?”眾人一聽,是頓吸了口涼氣,這十萬人竟然就只剩下區區不到一萬,想必,除了守城戰死的將士以外,餓死的,佔了絕大部分。

克爾頓繼續說道:“還記得我剛才說過我的頂頭上司‘鐵哥’嗎?”

在眾人還未從驚訝中回過神之際,赫斯這小子倒是立馬回道:“對,就是那個中隊長嘛。”

克爾頓感概地輕嘆了口氣,看著手中的鋼槍,開始沉默,而且遲遲未語。

許久之後,直到克頓的面色上,緩緩的出現了安然之意,他道:“這柄‘金尖’也正是鐵哥留給我的。”

“誒?那鐵哥呢,他是不是得到更好的兵器了?”赫斯是想都沒想,直接隨口接道。

而這小子的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看向了他,個個是一副想要把他嘴巴縫起來的想法,怒視著他。

剛才克爾頓的表現,已經再明顯不過,這個叫“鐵哥”的,不是因戰後重傷而無法使槍,便是在那場戰爭中,不幸戰死,而赫斯這小子,說話不經過大腦,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該打。

倒是克爾頓,並沒有因赫斯的莽撞,而出現責怪之意,反而是苦笑一聲,說道:“鐵哥自從瓦里城的最後一戰之後,便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啊?”眾人又是一驚,沒想到此人不是受傷也不是戰死,竟然是落得個失蹤的下場。

“哎!”克爾頓唉了口氣,道:“當時的戰場上,我們已經做出了破釜沉舟的決心,當然,事前絕對不知道,援軍會在整整遲到了一年之後,在我們做最後掙扎的時候,就這麼突然出現了。”

“而那戰之後,我只尋到了‘鐵哥’的這柄慣用鋼槍,至於齊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克爾頓說到此處,赫斯是連忙插嘴道:“那定是他的屍體被人被踩成了肉泥。”

可還未等這小子的話音落下,那維亞就真坐不住了,她急忙起身,單手叉腰,怒指著赫斯罵道:“滾,赫斯,不給你顏色看看,你還真管不住你那張破嘴啊?”

赫斯是連忙向後一個跳躍,避開那維亞鋒利的眼神,並雙手合十放於嘴邊,擺出了一副求饒的模樣,看來,這下赫斯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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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兩人又要開始鬧起來了,石頭急忙扯開話題,對著克爾頓說道:“克爾頓大哥,那你的暗魂師是什麼時候覺醒的。”

石頭可是差不多完整的聽完了克爾頓的故事,可他似乎還真沒提過此事,因此就索性直接問道,畢竟,對於暗魂師的事情,這小子打心底裡感興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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