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冶宮,張德妃正來回踱步,見陳婉君踏進玄冶宮,她立即就迎了上去:“怎麼樣,楚琅華信你嗎?”

陳婉君笑盈盈的行了個禮才慢吞吞的回答:“娘娘莫急,不論她楚琅華信不信,如今都不是最重要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才能讓皇上徹底疏離她。”

說到這裡,陳婉君看了看院子裡的花:“花兒再豔,再出眾,只要不是主人所愛的種類,再美也是枉然。”陳婉君眼中算計的意味越發濃厚,張德妃看著她的樣子,心中不免一驚:陳婉君此刻的樣子,竟然像極了當年的楚琳華!

微怔片刻,張德妃也笑意盈盈:“原是本宮不及妹妹聰穎,正如妹妹所示,只要皇上徹底厭惡了楚琅華,就算她不信你又有何妨?”

兩人攜手共同走進偏殿房內,本是聊著楚琅華的事情,可是陳婉君突然把話題引到了別處:“娘娘抬愛,臣妾萬分感恩,但是臣妾總是很是好奇一件事情,還望娘娘解惑。”

張德妃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擺弄著手指上的玉扳指:“有何不解妹妹儘管問便是了,本宮若是知道,必定不會遮遮掩掩,不予作答。”

“臣妾前些日子在選秀時,皇上隆恩賜居玄冶宮西殿,可是皇后娘娘似乎有所顧慮……臣妾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還望娘娘解惑。”

張德妃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了原色,輕呷了口茶:“妹妹怎麼的突然想起這個……”

“臣妾相信娘娘是一言九鼎的,是嗎?”陳婉君這話一出,張德妃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竟然被她給下了個套:“這是自然,只是本宮可以提醒妹妹一句,宮裡啊,有句話向來很是靈驗。”

陳婉君面色不變:“還請娘娘賜教。”張德妃微微抬眸,眼中迸發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奇心害死貓。”

“呵呵,娘娘真會說笑。”陳婉君取出帕子掩嘴輕笑:“娘娘,好奇心確實會害死貓,可是,臣妾以為,不論是娘娘,還是臣妾自身,都不是貓,咱們吶,是虎!”

張德妃冷笑,既然不聽警告,那也怪不得沒提醒了:“這玄冶宮雖是華貴異常,而西殿在你住進來之前卻一直就像一個荒宅,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去那裡打掃。”

陳婉君微微凝眉,她很好奇,為何會沒有人敢去打掃,在西殿住了那麼久,細細回想起來,那西殿並無任何不妥……

“妹妹近日住在西殿,當真就沒發現任何異常嗎?”張德妃神神秘秘的反問。然後揮揮手屏退了屋裡的宮女和太監。陳婉君搖搖頭:“並無不妥,相反,西殿的擺設極是華美,甚至……甚至比之娘娘這正殿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就是了。”張德妃望了望窗外:“眼下天色還早,不知妹妹可有興趣聽聽故事?”

陳婉君重複:“故事?既然娘娘不吝賜教,臣妾自然洗耳恭聽。”

“說起來啊,這故事的主角兒還是和妹妹你有些淵源的。”張德妃突然不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了,換上了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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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只管講故事,其餘的,臣妾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陳婉君知道張德妃在忌憚些什麼,於是乾脆把話說明了,給她吃粒定心丸。

“當年,楚琳華進宮之後,極得皇上喜愛,三月之內便由選侍升為了昭儀。皇上為了滿足楚琳華的愛梅之心,便建立這玄冶宮,當時,玄冶宮的正殿是如今的西殿。皇上命人在那裡種滿了紅梅。後來,楚琳華在玄冶宮西殿暴斃,皇上心痛不已,便將她葬在了西殿的梅樹下。”

“什麼?!”陳婉君雙目圓睜,原來她一直住在那麼一個鬼地方:“妃嬪殯天之後,不是應該葬入妃陵嗎?怎麼會葬在宮中?!”繞是陳婉君心性再好,一聽自己一直住在那種忌諱的地方,心裡便是一千個一萬個驚恐。

張德妃看著陳婉君的樣子,笑著安撫了一句之後,就有開始說:“後來,玄冶宮當時伺候楚琳華的宮女便留在了西殿,可是漸漸的就有宮女說見到了楚琳華的鬼魂。一時間整個宮中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撞見了鬼。”

陳婉君的手緊緊的絞著帕子:“所以後來,西殿就荒廢了?所以我被分到這裡來的時候,皇后和太后才是那副奇奇怪怪的樣子?”

“妹妹其實並不需要如此緊張,畢竟鬼神之說,向來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張德妃表面安撫陳婉君,而心裡卻是嗤笑:即使你陳婉君有些小伎倆那又如何,終歸是小門小戶出生,還想住個多好地方不成。

陳婉君定了定心神:“那麼娘娘又為何會住在這裡?”

“當初這玄冶宮是宮中最為華麗的宮殿,皇上太后崇尚節儉,故而一直在頭疼該如何打理這玄冶宮。若是閒置著,未免太過奢侈,可若找人搬進來……妹妹,試想,這種地方,誰願意不要命的住進來?”張德妃回憶著往事,臉色的神色開始變得略帶憂傷。

“當時本宮小產,痛失愛子,妹妹可知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有多重要?”

陳婉君頷首:“是臣妾有罪,勾起娘娘傷心往事了……”

“無妨,在心裡憋了這麼久,說出來也暢快。”張德妃擦了擦眼角晶瑩的淚珠,用接著說:“那個時候,楚琳華一死,宮中各妃之間的爭鬥不斷,對於一個沒能抱住皇嗣的妃嬪,皇上根本不會多加用心。本宮雖為妃位,可卻受盡了白眼。呂氏一個小小的婕妤都敢隨意踐踏本宮的尊嚴。”

那段回憶,對於痛失愛子的張德妃來說,無疑是痛苦的:“後來本宮便自行請旨,來了這玄冶宮,漸漸的,皇上又開始留意到本宮了,還賜了協理後宮之權給本宮……”

陳婉君眯了眯眼:“娘娘,恕臣妾死罪,娘娘所懷皇嗣是如何……”

“本宮知道,整個後宮,不會有人希望本宮誕下皇嗣,可是有這個能力的,只有皇后慕容瀲,和李昭儀!”張德妃也一直不明白究竟是誰害她小產,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不是皇后就是李昭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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