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檔案室事件4
“據說檔案室那個陳美音失蹤咧！”
“我也聽說了，學校已經報失蹤了。”
我一走進教室就聽見教室裡流傳開的小道消息。
寒玫欣見我就說：“陳美音不會真的被殺了吧。”
“我怎麼知道。”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不知道鬼知道哦！你和韓瑾夜最近不就在查這個事嘛。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驚愕地看著寒玫欣：“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昨天你問黃晗宇要檔案室前的錄影我也聽到了。”
我低垂著頭，沉默了。看來我做得太明顯了。
“學校真的報警啦？”我抬起頭問寒玫欣，學校終於發現不對了。
“應該吧。雖說是學生裡面傳的，但是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啦。這種事沒必要造謠吧。再說，陳美音快一個禮拜沒來上班咧，學校總得聯絡她吧。”
也是哦。
看到黃晗宇回到座位上，我扭捏著走到她旁邊彎下腰在她耳邊輕聲說：“班長，能不能再幫我個忙啊？”
她驚訝地扭頭看著我。
我立馬陪笑著說：“你一定要幫我啊，就算我欠你一個大大的人情好了！下次你找我做什麼我都幹，除了殺人放火。”
“那好，記得你自己說的話哦。”黃晗宇只想了一下下就爽快地同意了，“你要什麼？”
“檔案室的鑰匙。”
她眯起眼睛看了我一會兒，說：“現在檔案室可是是非之地，你要留神著點。鑰匙放學前給你。”
我謝了她之後轉身回到座位上。我的位子在教室最後面的角落裡，是觀察全班動向的絕佳角度。我掃了一眼教室，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誰會注意到我和黃晗宇在輕聲說話。我旁邊、黃晗宇後面的何曦汀此刻正在到處借英語和數學作業，忙得不可開交呢。寒玫欣嘛，居然被她看穿了，算了她又不是喜歡嚼舌根的人，她不會對別人說的，我對她絕對放心。
我安心地翻開語文書開始早讀。
——
中午我和寒玫欣每天都是去外面吃午飯的，學校的飯菜雖說在同類學校裡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但是還是不對一部分學生的胃口，比如我和寒玫欣。
“吃什麼？”每天我走出學校大門都會問這句話。
所以寒玫欣的回答也總是千篇一律：“隨便。”
唉。每天中午想這個問題都很費腦筋。
咦，她怎麼了？我感覺到身邊寒玫欣有種不自然的感覺。雖說不明顯但我還是可以感覺到，不然這兩年朋友白做了。
我檢視著周圍有什麼東西讓她不自然。
果然！嘿嘿，我看到了韓瑾夜。重點是他旁邊的江允瀚。另外兩個野人就直接忽略了。在觀察中，我還欣賞了東南最有名的一對：鍾凱傑和洛紫潔，從我們眼前走過。
哇，果然是賞心悅目啊！我已經管不住我的眼睛了，視線完全被他們牽走了。我知道一路上有不少人也像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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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回神啦！”寒玫欣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當我回神後發現我們居然要和韓瑾夜他們一起去吃飯。這是為什麼呢？算了，看在寒玫欣這小樣暗戀江允瀚的份上勉強和他們吃一頓吧。
吃飯前我故意先站在一邊，發現寒玫欣也沒有入座。我和她對視了一眼，那小樣還知道要避嫌啊。
若是按照現在圓桌旁還空著的兩個位置來看，若我坐在寒玫欣旁邊的話只有兩種選擇：一是另一邊是野人，二是卡在江允瀚和寒玫欣中間。兩種我都不喜歡。
最後，我選擇了坐在江允瀚和韓瑾夜中間，江允瀚不得不挪個位置和寒玫欣坐一塊啦！哈哈，我好聰明啊！
在我暗自偷笑地看著隱約不自在的寒玫欣時，韓瑾夜在耳邊低聲說：“你很閒哦。”
“還好啦。鑰匙放學後就到手了，晚上要做正事現在先娛樂一下嘛。”我小聲地回答他。
“你說江允瀚會不會喜歡寒玫欣啊？”我很小聲地問旁邊的韓瑾夜免得被兩個當事人聽到。
而他卻以一種很奇怪帶著點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埋頭吃飯去了。
難道是我太八卦了？我對韓瑾夜的反應不甚了解。暗自揣摩，可是女生本來就很八卦嘛！我比何曦汀正常多了。原本我看了美劇gossip girl 後極力建議何曦汀也去搞一個類似的網站，透過手機傳送八卦。但是被黃晗宇大人聽到後，扼殺在搖籃裡了。她認為我們已經閒到一定境界了，差點強迫我們去幫她去對付學盟的那些人呢。
這家快餐店今天的生意特別好啊。門都快擠破了，老闆娘數錢也數得合不攏嘴了。
我吃飯的胃口不大，而且速度快，是這張桌上第一個吃完的。沒事就用目光四處打量著。
怪不得生意這麼好呢。
校草校花齊聚一堂，這生意能不好嘛。
觀察中我已經被無數花痴女用尖銳的視線掃射了n遍。唉，最終還是失策啊，不應該坐在兩這麼有名的男生中間。我懊悔地想著。
“你們天天來這家店吃的哦？”在回去的路上我問韓瑾夜，“我看老闆娘給你們算的很便宜呢。”
“每頓打五折，所以才到那家吃啊。”韓瑾夜自然地說。
“五折？憑什麼給你們打五折啊！”老闆娘真是見色忘利啊。
韓瑾夜沒理我，直接走掉了。至於我，走到教室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於是我請教了一下八卦天后何曦汀。
“你笨啊！”問題一提出就遭到何曦汀的唾罵，“為什麼東南的校花校草都會在那家店吃中飯，知道不？”
“為什麼？”知道就不會問你了嘛，我心裡想著。
“因為老闆娘給他們打五折啊！笨死了。”何曦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我歪著腦袋將這些單獨的線索構建到一起。
“啊！原來老闆娘先用打五折來拉攏東南的校花校草，然後用他們做活招牌，大票的花痴女花痴男都會蜂擁而至了。”我終於領悟了老闆娘的賺錢訣竅，“高，實在是高！”
寒玫欣帶著一副“你這弱智終於開竅了”的表情，從我和何曦汀中間的走道透過，飄向教室後方的儲物櫃。
——
終於放學了。我做了一個深呼吸，拿著黃晗宇給的鑰匙向對面的理科樓走去。
“我們什麼時候過去？”我走進高二一班的教室，裡面空蕩蕩的只有韓瑾夜和我兩個人。
“六點以後。”韓瑾夜看了一下我之後，又低下頭去認真地做化學作業。
呃。四點半到六點，還有一個半小時啊。我把包放在韓瑾夜前面的那張課桌上，但坐下來後發現今天的作業我在上課的時候該做的做該抄的抄，已經全部完工了。包裡面空空的，只有一個錢包和iPod。
我無聊地站在窗邊看著外面。文藝樓就在理科樓的對面，中間每層都有走廊相連接，用於連線的走廊一邊也有房間，都是會議室、招待室什麼的。而檔案室也是在那個地方。我抬頭望著檔案室外那個凸出於牆體的詭異的小陽臺，被夕陽照著覺得有種陰森的感覺，以前也沒覺得啊，大概是知道裡面死過人的關係吧。
下面就是被三面建築包圍的空地，有一個小的噴水池，周圍都是草坪，還有休閒的長椅。
那不是寒玫欣嗎？我從上看下去，寒玫欣正站在噴水池邊上，對面是一個男生。我又只能看到那個男生的頭頂，感覺像是——對，江允瀚。
果然他們關係不一般啊。是情侶關係嗎？那位什麼學校裡沒有關於他們的傳聞？這樣在學校碰頭不是可能會被人看見的嘛，奇怪了。
我默默地注視著他們，但很快他們就一起離開了。
“你都沒有作業的嗎？”韓瑾夜合攏化學練習本，看著發呆的我問。
“做完啦。”
“是抄完了吧。”
“呃。大半還是自己做的嘛，全抄老師也會懷疑的。”我有氣無力地說，看來是餓了，連說話都沒力氣說了。
“去吃飯吧。回來應該正好到六點。”聽到
韓瑾夜仁慈地對我說“可以吃飯了”，我頓時充滿了動力：“快點快點。我快餓死了！”
——
我握著鑰匙站在檔案室的門面前，有點緊張，等下會不會看到非常觸目驚心的血跡呢？我的胃似乎也壓力過大，打了個咯。
“我要開了哦。”我看著旁邊的韓瑾夜，沒有任何用處地去徵求他的同意。
“隨便。”
“哈？”
“我已經報警讓警察到這裡來了。”
“那幹嘛還要我去要鑰匙啊？”丫的，報了警那我們就不用進去了嘛。
“沒有鑰匙沒有證據，警察也不能破門而入嘛。”韓瑾夜解釋道，“我們為警察提供鑰匙，他們就可以查案，遲早會找到證據的。而且我已經設個了套讓夏流老師自己跳進來了。”
“什麼套？”我好奇地睜大眼睛盯著他。
“只是按照陳美音表達方式發了封郵件給他。說檔案室裡有證明他們關係的東西。”韓瑾夜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我們進去看一下好了，那個人差不多也該來找東西了。”
我一邊開門進去，一邊問：“陳美音不是死了嘛，夏流老師會相信那封郵件哦？”室內很乾淨，沒有我想像的恐怖的血跡。
“把郵件的傳送時間改到她死之前，再用一點小小的黑客技術入侵一下他的電腦，把他搞混亂就可以了。據我所知夏流老師對電腦懂得不多，這樣一來他會覺得遲收到郵件是因為電腦有問題。”他說著，走到窗前。外面的夕陽還泛著橙紅的光，光線射進室內，有種朦朧的曖昧。
“你懂黑客技術？”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跟一個朋友學過一點。”他將窗簾完全拉上，阻隔了室外的光線，室內變得漆黑一片。
“幹嘛拉上窗簾啊？”我慢慢讓眼睛適應黑暗的環境，漸漸地我可以看出不遠處韓瑾夜的輪廓了。
“過來。”
我慢慢挪動到韓瑾夜旁邊，看到他拿出一個小小的手電筒。當它被開啟後，我才知道那不是照明的手電筒。
順著幽藍的光，我們看到了地上已經被除去的血跡，一點點延伸至一排排檔案架的最後面。這些血跡散落的狀態，看得出陳美音有掙扎過。
到底還是看到了血的痕跡。
這時門鎖發出旋轉的聲音，有人在開門，那一定是夏流老師。
韓瑾夜拉著我躲到最後的檔案架後面。
我們從檔案架層與層之間的空隙中觀察著前面的動靜。
太暗了，看不到多遠的地方。從聲音上分辨，夏流老師應該在最前面的檔案架上找那樣不存在的東西。
寂靜的室內，一陣音樂瘋狂地響起。
我的神經瞬間繃緊了，慌忙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急忙摁下關機鍵。
要死了，我媽怎麼偏偏在這時候打電話給我。這才想起來我沒有跟家裡說我會晚回去。
“誰！”夏流老師已經注意到我們的存在了。他正在移動。剎那，室內整個都亮了起來，他把窗簾拉開了。
還好有密集的檔案架幫忙，不然我們很快就暴露了。
韓瑾夜拉著我慢慢移動，我們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他過來了，離我們越來越近。
“你往門口跑，打開門出去。我在這裡吸引他的注意力。”韓瑾夜在移動中輕聲在我耳邊說道。
沒有辦法，我只能照辦。因為我透過夾縫看到了那把泛寒光的西瓜刀。
“在這裡。”韓瑾夜鬆開我，對這夏流老師的方向喊道。
我迅速跑向門所在的方向。
“在這裡。”韓瑾夜繼續吸引著他的注意，但是我已經暴露了。
我死命地掰著門鎖，怎麼會打不開呢？卡住了，不會吧！腦門上已經急出了一層汗。
“想要出去？”夏流老師陰冷的聲音在我背後不遠的地方想起，我一邊努力掰著鎖，一邊回頭看了一眼，他離我只有兩米的距離了，“沒有機會了。”
快點開啟啊！我心裡吶喊著。
我又回頭瞟了一眼，西瓜刀的寒光印在我的視網膜上。
眼看那把刀就要劈下來了。
“韓瑾夜救我啊！”我無助地大喊。
門終於開啟了，我衝了出去，轉身看到一整排的檔案架傾倒下來壓住了下流老師的小腿，他倒在了地上，檔案袋散落一地。
韓瑾夜也衝了出來。
“你快點去找保衛，我在這裡拖住他。”我終於平靜了下來，想到自己根本沒必要怕他嘛。
韓瑾夜對我笑了笑快步跑下樓去。
這時夏流老師也脫離了檔案架的束縛，拿著西瓜刀向我逼近。
我慢慢後退，順手抄起倚在走廊邊上的掃把，誰這麼不負責任把掃把丟在這裡啊？不過還真要謝謝那個人。
我慢慢後退著，用掃把擋住狠狠劈下來的刀。
機會來了，當他舉起刀想要再劈下來時，我也狠狠地揚起掃把，掃把柄重重地打在他的手腕上，刀很輕鬆地被打掉了。
嘿嘿。接下來就是我拿手的了。掃把柄先通到他的腹部，然後逼近他打到膝蓋後面，夏流老師跪在地上了，最後朝背上狠狠地來一下，吼吼，趴倒了。
我鎮定地看著急匆匆跑上來的保衛、警察和韓瑾夜。
——
夏流老師被帶走了，走之前韓瑾夜問他：“你為什麼要殺我們？不這麼做的話你也許不會現在被抓。”
“我知道你們在查我和陳美音的事，星期六我看到你們在學校裡找排水管裡的鑰匙。我也從陳美音公寓的門衛地方知道你們去那裡詢問過事情。所以，你們知道的太多了，我就一時起了殺心。”
我憂傷地看著他，他好像很懊悔的樣子。
“其實我沒有想要殺她的，只是那時她一直威脅我說不幫她調到市教育局就揭露我們兩的關係。我怕被我老婆知道後別說升遷了，連老師都做不成了。我只是想用刀嚇嚇她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他知道錯了，那件事之後他也擔驚受怕的過著的吧。現在，一切都揭露出來，陳美音也可以安息了，他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而他走後，我們被校長和警察叔叔請到了樓下的招待室。看來要審問我們了。
韓瑾夜看我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前方，問：“你傻啦，眼睛這樣不難過哦？”
“哎呀，等下你就知道了。”我強忍著眼睛的酸澀感說。
眼淚快要流出來了，很好。
一個年紀輕輕的警察進來似乎要對我們做筆錄。老校長也緊接著走進來坐在我們對面，微笑著看著我們。
“那個可以複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年輕的警察有點擔憂地看著我們，好像我們被嚇傻了一樣。
韓瑾夜簡略地交代了一下過程，但沒說我們是在檔案室裡面，只是說夏流老師從裡面出來是被我們撞見了。
“那你們這個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他對韓瑾夜的話表示懷疑。
“我們，我們……”我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想要表述我們為什麼在那裡，但是我還沒找到一個正當的理由，所以我瞬間大哭了起來，韓瑾夜愣了一下，快速明白了我的用意。
年輕的警察對死命哭的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以為我真的被嚇慘了。但是無措地傻愣在一邊。
最後還是老校長開口說：“算了，那孩子看來是嚇得不輕啊。學校裡哪個女孩子遇到過這種事啊，何況她不也幫了大忙制服了兇犯嘛。今天就這樣吧，不要逼問他們了。”
還是老校長好。
韓瑾夜輕撫著我的背，幫哭得太慘烈的我順氣。
“那……好吧。”年輕警察站起來，向老校長道別。
在警察走後，老校長看著我們說：“還哭得真像啊。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明天派你們兩個去打掃檔案室。”
“為什麼要我們打掃檔案室啊？”我把眼淚擦掉，不解地問。
“那個檔案架不是你們推到的嗎？別以為我這麼好糊弄。明天把那裡收拾整齊，知道了嗎？”老校長嚴厲地說。
“知道。”韓瑾夜和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
很快，第二天八卦又醞釀出來了。
夏流老師和陳美音的故事被進行藝術加工後被廣泛流傳。
至於寒玫欣一開始看到的滲血的麻袋，我也問過韓瑾夜，他說，那個能裡面裝著裂開的西瓜吧。
呃。還有點像的說。
關於檔案室女屍事件也到此結束了。我和韓瑾夜在午休的時候到檔案室整理檔案，連午飯都沒顧上吃。
我分辨著年代久遠的檔案袋上的字跡，按年份將檔案袋歸類。
韓瑾夜將一大個紙袋放在我面前。
“這是什麼？”我開啟紙袋發現裡面是我最愛的芝士蛋糕！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哦？”
“你想騙我早餐的那次知道的。”
“什麼叫騙你早餐啊！”我抗議，“那是我買的好不好。”
他對我笑了笑，去整理檔案了。
我悠哉的靠在窗邊吃著美味的芝士蛋糕，看著韓瑾夜一個人勞動。生活真美好啊，我得好好地活著，這樣才可以有我吃蛋糕韓瑾夜勞動的畫面嘛！
顯然，不是每個人都是像我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