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雲,在微溼的空氣中撒了一片淺薄的金色。鳥兒在院子裡的枇杷樹枝上啼叫著,穿破著沉悶的凝結的空氣。

“今天要下雨的吶,你們兩個記得帶上傘。”三姨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囑咐我和小藝。

“知道啦!”我們不耐煩地應了聲,然後便一同衝出家門。

韓瑾夜也在這個時點出門,我和他便一同走向學校。可是出了家門才十來米的路,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是什麼東西落下了還是……

有什麼在身後,我瞬間停下腳步,快速回轉身去。韓瑾夜注意到我的動作也跟著我回頭看。

那只黑貓正站在我家庭院低矮的磚牆上,是它在盯著我看麼?我疑惑地看著它,它竟也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著我。逆著光,我只能看清它的輪廓,看不清它的眼神,不知道此刻的它是以怎樣的眼神看著我。不遠處傳來一群小學生吵鬧的笑聲,那只黑貓一躍,便跳進院子裡面去了。在它轉身跳躍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它脖子上系著一顆小小的寶石狀的東西,在被淡淡的光照到是發出閃閃的綠光。

“喂,你看到了嗎?”繼續向前的路上,我又些魂不守舍。

“嗯,那只戴著綠寶石項墜的黑貓。那墜子的顏色和它的眼睛很相襯。”韓瑾夜淡淡地回答。

“一隻戴寶石的貓,你不覺得奇怪麼?明明看起來就是只流浪貓,為什麼會戴著寶石?若是有個有錢主人,既然有錢給貓戴寶石倒不如將它養的稍微健康一點,毛也梳得順溜些呀。”

韓瑾夜沒有說話,他應該也不明白那只奇怪的貓為什麼會戴著寶石吧。

——

今天到學校還有些稍早,走廊上基本都看不到人。我和韓瑾夜沉默著並肩走在通往文藝樓和理科樓的過道上。迎面走來一個看起來抑鬱的文弱派書生,低垂著眼走過我們身邊。

“我走了。”我和韓瑾夜道別後便一個人走進了文藝樓的走廊。前面的人走路軟塌塌的,有氣無力,我定神一看,咦,那不是何曦汀麼。

“小汀,你怎麼了這是?”我小跑著追上她,她顰著眉一臉小苦悶。莫非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啊,是暖暖呀。我沒什麼事,就是天氣悶悶的不舒服。”何曦汀硬是擠了個笑容給我。

我沒有多想:“這天是挺難受的,不過等下過雨就會好一點的。下過雨後天又要冷下來了呢。明天就是校誕日了,你準備舞會穿什麼衣服?”可能只是我一個人在自顧自地說話吧,她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哦”了一聲直接走到座位上坐下,留我一個人在教室門口傻愣著。

“喂,大清早發什麼呆呢。”這是寒玫欣也走過我身邊,招呼我可以進教室了,別擋著別人的道兒。

直到中午下課何曦汀還是鬱鬱寡歡地一個人們坐在位子上。

寒玫欣原本不想多管閒事的,但還是終於忍不住了:“喂,你今天到底是這麼一回事啊,昨天還生龍活虎的,今天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軟趴趴的,有什麼事痛快點說出來呀!”

何曦汀居然無視寒玫欣這麼多口水,說了句:“幫我帶份咖哩牛肉炒飯吧。”然後繼續趴在課桌上。

“走走走。”我拽著即將要翻白眼的寒玫欣離開教室,“吃飯去吃飯去。那小樣不說就算了,若是真沒辦法自己解決了會來求救的。”

拋開何曦汀的問題,我們還是滿足地大口咀嚼著校外小餐館的新品煲仔飯,周圍坐著的都是東南的學生,無不例外地都在興奮地談論著明天的校誕日黑白舞會的事。

我也趁著這樣的氣氛問寒玫欣:“哎,你明天穿什麼?江允翰有沒有和你聯絡,跳第一支開場舞啊?”

“你被正常時期的何曦汀附身了吧?八卦!怪不得今天她這麼萎靡呢,難不成是你吸了她的元氣?”寒玫欣用她尖銳的眼神看著我。

“才沒有類!”我嘟了下嘴。

“少給我裝無辜。”

關於舞會的話題又被她跳過了……正當我拋開一切凡塵雜事專心應對午餐時,手機“嘀嘀”地響了幾下。

“誰啊這麼煩。”我輕聲嘟囔著,不情願地放下勺子去摸口袋裡的手機。

十二點十五分操場石橋上見,去後院看看。

韓瑾夜搞什麼?不會真要去後院吧。我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寒玫欣看我不吃了便問。

“沒什麼,韓瑾夜不知道又要找我幹什麼去。”

“今年舞會開場舞是江允翰和黃晗宇一起跳吧?”隔壁一桌的四個女生正在談論開場舞的事。

“不會吧?”我小聲嘟囔了一句,結果便被釋出這個訊息的女生聽到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一個是學盟會長,一個是學會會長,跳一支開場舞我看是最合適不過了。若是其中一個攜舞伴跳的話,另一個不是很沒面子。”

“聽起來有道理呢。不過我怎麼聽說江允翰和我們家應新澄跳第一支舞呢?”

“沒有這事啦。”

原來應新澄就坐在隔壁桌呀。我瞟了她一眼,長的果然好看,說話柔聲柔氣的。一想到上回撞到她還沒有正面道歉呢,瞬間內心裡就感到尷尬了。感覺到隔壁桌那幾個人有意無意地不屑地打量著我,也許只是我的心理作用。

“我吃飽了。你呢?”寒玫欣抬頭問。

我看著還剩一半的煲仔飯,感覺也是沒了胃口。

“走吧。”我站起來。

“這群爭風吃醋的女人。”寒玫欣在回學校的路上不屑地說。

“嘿嘿!”我也這麼覺得。

我們前面幾個嘰裡呱啦的女生正在講東南鬼故事,突然一個女生說道:“哎,你們知道最近食堂廚房老是有魚被偷麼?”

“去食堂偷魚?那人是不是有病啊。”

“對呀,偷來帶回家去吃哦。你怎麼知道的。”

“好幾天了,我清早到食堂買早點就聽到裡面那個阿姨在說‘怎麼魚有少了這麼多?’”。

“不會是食堂裡有內賊吧?”

“嘿嘿,告訴你們一個在東南流傳已久的事實。每當校誕日前夕,住在後院的野貓魂就會到食堂去偷魚,因為它們也要慶祝校誕日,它們覺得自己也是東南的一員,陪伴了東南百年。”

“暈。你又在胡扯了。”

“這可是有典故的……”然後那個女生開始講了一段東南鬼故事,故事中那群英勇的野貓為了保護女豬腳都壯烈犧牲了,到現在有人還會不時看到後院林子裡出現的綠光,那時黑暗中貓幽靈發光的眼睛和遊蕩在林子裡的穿白衣的女豬腳幽靈,它們在守護老的東南中學。所以校誕日也是它們的節日……

“太扯了。”寒玫欣在聽完前面人講的故事後說了句。

後院,野貓,這兩個詞充斥著我的大腦,我先前的夢不會是暗示像當年一樣,有人要摧毀東南吧?那些貓是犧牲的?不對!我不能被鬼故事什麼的左右了,在夢裡面我看到的,那就是赤裸裸的虐殺小動物!

——

回到教室發現何曦汀不在那裡,空空的教室只有四五個人在那裡自習。我將裝著咖哩牛肉炒飯便當盒放在何曦汀課桌上。寒玫欣則已經進入了她的小說世界了。我看了看錶,已經十三分了,便匆匆跑下樓去。

在操場邊上向對面通往後院的石橋上張望了一下,沒有人嘛,韓瑾夜那小子不會耍我吧。正當我皺著眉想著對策時,剛才吃飯時隔壁桌的那幾個女生從我不遠處走過。

“新澄真是賢妻良母呀,知道韓瑾夜在訓練就給他去送午餐,好甜蜜呦。”

“what?”我一聽到這句話便開始思考,“韓瑾夜那小子要訓練,現在在籃球館,所以不可能出現在石橋上跟我會和。剛才還叫我去石橋上等他,分明是逗我玩嘛!明知道姐姐對後院的感覺,怎一個慌字了得。還有什麼時候和應新澄有一腿了?”

我滿懷怒氣地也來到了籃球館。籃球隊的人在打鬥牛。現在是韓瑾夜和鍾凱傑一對一。現場有不少女生坐在觀眾席上,我看到洛紫潔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邊上的椅子上放著便當盒,想必那就是鍾凱傑的午餐了。我站在入口,從上往下看很快就發現了應新澄和她幾個朋友坐在離洛紫潔不遠的位子上。呦呦,韓瑾夜待會應新澄給你送便當看你吃不吃!還有你什麼時候才會想到爽約了,給老孃發個簡訊。

正當我黑暗的內心發出奸笑時,韓瑾夜上籃被鍾凱傑果斷蓋帽,這下我內心發出了狂笑!韓瑾夜落後鍾凱傑五分了,小子出醜吧!

“喂,韓瑾夜你再不發威這個人非得笑死在這裡不可了!”

誰!我驚慌地轉頭一看,花凱正站在我邊上,衝著韓瑾夜喊了上面那句話。

下面的人全部向我這邊看了。

完了完了,這回不是他出醜而是我出醜了。

我惡狠狠地低聲對花凱說:“站在這裡要笑死的人是你吧!”

“嗯。只是我沒有傻笑的這麼明顯。”說完還衝我做了個鬼臉。

我差點沒翻個白眼暈過去。

現在離開籃球館是不是也太沒骨氣啦。我思索著,還是決定走下去,坐到觀眾席上觀戰。

洛紫潔招呼我坐到她邊上。

相比應新澄,我更欣賞洛紫潔這樣的美女。清晰自然,一點也不做作,還有一副見誰都微笑著的好脾氣。

鍾凱傑的嚴密防守,讓韓瑾夜沒有機會上籃。轉而退到三分線意外,來了個急停跳投,進了個漂亮的三分。

“哇哦!”全場女生發出花痴般的驚歎。

我內心鄙視地想,到最後還不是差兩分輸了,投籃再漂亮頂個P用,分數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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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瑾夜的能力很強哦,不過一對一稍比凱傑弱一些。但是作為整個團隊上場,他的才智是全隊得分的關鍵。”洛紫潔像是看穿了我的內心似地說出了這番話。

鍾凱傑一邊擦著汗一邊坐到洛紫潔的身邊。而韓瑾夜居然也跟著坐在我邊上。

“說白了就是個萬年助攻王。”我聳了聳肩。洛紫潔看著我的樣子便開心地笑了起來。

“晚上放學也要訓練,等我訓練完了再去看看吧。”韓瑾夜在我旁邊低聲說。

我一聽這話不由怒視著他:“你丫的,光天化日下去我也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現在要我晚上去,你想害死我啊!打死我都不去。”

眼前上演的是江允翰對陣某野人。

韓瑾夜嘟囔了句“膽子小死了。”

“就你膽兒大。”我不甘示弱地回應道,“等會兒應新澄給你送便當記得吃哦,我保證她捨不得毒死你的。”

說曹操曹操到。還沒等韓瑾夜消化完我這句話應新澄便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便當盒也同時出現了。她還不懷好意似地挑釁般地看了我一眼。

我才不管你們的事呢。

“我餓。”邊上的鍾凱傑看到應新澄的便當盒就可憐巴巴地衝洛紫潔說。

“剛運動完要過半小時才可以吃。”洛紫潔一下子便和應新澄在生活常識上產生了明顯顯的對比。

我內心狂笑。

韓瑾夜抬頭示意了一下應新澄,想必她也聽到洛紫潔的話了,只得離開。

待應新澄走後洛紫潔笑眯眯地對我說:“你不要嘲笑人家嘲笑的這麼明顯好嗎。”

“啊?我有很明顯麼?”我來回看著洛紫潔和韓瑾夜。

他們一致點頭。

汗……

“話說小暖你不該這樣阻礙韓瑾夜的桃花運的。”鍾凱傑發表了一下個人觀點。

“誰說是阻礙了,明明就是在幫韓瑾夜好不好。”洛紫潔不滿地說。

“對呀對呀。”我隨聲附和著,“我是在幫他,明明有更好的在外面等他,就不要在這裡招爛桃花了。”

韓瑾夜鄙視地瞟了我一眼。

洛紫潔暗暗地忍著笑。

鍾凱傑則一臉茫然。

沒多久我便站起來說:“我先回教室了。”然後離開籃球館。走到室外,我不由朝後院的方向看去。那不是何曦汀麼?我看到一個身影走過石橋走進後院的地界。

她去那裡做什麼?

我望著石橋的方向全然不知自己擋在了通往學生宿舍的走道上。小小的石徑兩旁是修剪整齊的灌木,迎面而來的某陰鬱男向左向右都繞不過我。

“啊,不好意思。”我意識到自己擋道後快速閃到一邊。

陰鬱男說了句沒關係便快速走向宿舍樓。

在他走過的時候一股腥味也順勢傳到了我的鼻孔裡。一下子腦子裡自然想到,怎麼回事,今天食堂午餐的魚這麼腥麼?我不由這麼想著。

——

“小汀呢?”我一回到教室發現何曦汀不在教室,炒飯和鉤在課桌旁的包也不見了。

寒玫欣沒有搭理我,看著她的小說。估計她也沒發現何曦汀已經不見了。

“她下午請假了。”倒是坐在何曦汀另一邊的林雯回答了我的疑問。

請假了?那剛才怎麼會出現在石橋那裡。莫非是我眼花看錯了。我心裡開始懷疑自己,畢竟對自己的視力不自信吶。

我雙手託腮望著窗外漸漸開始有部分枯黃的樹葉在樹枝上搖曳,隨時有被風吹落的危險。微涼的秋風捲起,一股伴隨著樹葉氣息的風闖進了教室,捲起的書頁,在風中沙沙作響,課桌上的卷子輕飄地被吹落到地上。周圍在教室裡的同學急著撿起散落在課桌之間的卷子,將它們放回到原本的位置,再用字典,筆盒之類不易被吹動的物件將它們壓住。坐在視窗的同學起身將窗戶合上。而我沒有站起來,反而覺得被風吹著臉頰,吹起亂髮有一種迷離的感覺。不知是誰將我座位邊的窗子關上了,那時我已逐漸失去現實中的意識。

——

【風在夢中依然吹得決然,像是要將秋意吹遍世界的每個角落,包括夢中。我被一陣涼風吹得打了個寒戰,雙手抱著手臂,上下搓著給自己製造一些熱量。

場景依舊是後院,我沮喪地環顧四周。想著,陰森森的後院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地方?我對它的佔地面積位置,歷史什麼的一無所知。只知道它就在東南中學的後面,隔著一條人工河,不時會有鬧鬼的傳言在學生中流傳。

一想到鬧鬼什麼的就不由腦袋一垂,怎麼會這樣,莫非這次一定要讓我見識後院鬧鬼的風采才可以放過我嗎?

我穿行在後院的樹林裡,刻意不朝著建築方向走。天知道後院有多大,除了建築那邊的空地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樹林,像是一時半會兒走不到邊。

一邊走一邊思索著這次事件究竟是和什麼有關,是貓吧?最開始應該就是從在轉角人家的竹林邊遇到的黑貓延展開來的,之後做了第一個夢,結尾處是貓的屍體,再而就是今天早上又遇到了那只戴綠寶石的貓,然後就是在現在這個夢裡了。正在我認真思考的時候,樹林間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

我快速四處張望,一個黑影從我的左手邊不遠處快速穿過。

來了!

我立馬順著黑影的方向追去。

一陣貓悽慘的嘶叫,聽得我心裡一緊,腳步也被打亂了。腳底一滑,踩到什麼東西了,重心不穩便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是珍珠。

怎麼又是珍珠呢?我心生疑惑,撿起一個被我踩到導致我滑到的珍珠,圓潤有光澤,看來是真貨無疑的。莫非黑影與珍珠有關?

在我觀察珍珠的空當,全然沒有注意到黑影已經走到了我的跟前。當我反應過來時之間一道銀光想我揮來。

心中想得是:圓月彎刀麼?這下死定了!】

——

在我睜開眼睛的瞬間我還聽到了“啪”的一聲巨響。

怎麼了?我迷茫地揉了揉眼睛。發現剛才那聲巨響來源於一本厚厚的英語書用力摔在我課桌上面時發出的。心想管它什麼圓月彎刀呢,看到英語書才是真正死定了!

“赫連暖,你居然在我的課上睡得像個死豬一樣!”我可以感覺到英語老師兇惡的神情,我都不敢抬頭看她,想必她現在在想怎麼處罰我的方式。

果然,沒幾秒鐘她又開口了:“你在明天中午之前上交一份全英文的檢討書,一千個單詞一上。若是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我沒有看到這份檢討書,你明天就在我辦公室過校誕日舞會吧。”

尼瑪!一千字的全英文檢討書?我連中文都寫不到一千字呢!這下是玩完了……我腦袋一垂,完全是走投無路了。

下課鈴一響,寒玫欣就回過頭來,“你剛才真是睡得跟死豬一樣,英語老師的比喻可真貼切。”

“你就諷刺我好了。”我一想到檢討書就渾身無力。

“我可是叫過你好幾回了,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懷疑你是不是死了。要是你在她一拍書的那會兒也沒醒就好了。指不定現在就在醫務室,還不用寫檢討。”

“對呀!”我一聽寒玫欣這麼一說頓時就懊惱了,“真是醒得不是時候吶!”

然後當我們去上體育課的檔口便聽到了“小暖豬”的雅號……

“至於麼?不就是上課睡個覺嘛,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睡……”

“你是唯一一個百叫不醒的。”寒玫欣回到說。

“啊?不就你叫過我嘛。”百叫不醒?有沒有這麼誇張哦。

“誰說。班長大人在上課前就叫了你兩遍‘赫連暖馬上上課了,快醒過來了可以!’然後林雯見到老師一直往你方向看就小聲叫你,還向你扔了無數了紙團……”

呃……叫不醒也不是我的錯。

“我看你這學期開始很能睡呀,尤其是在學校裡的時候。”寒玫欣狐疑地打量著我,“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唉……怎麼說呢。”我想告訴寒玫欣關於夢的事,但一下子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不知道怎麼說?那就什麼時候出去坐下來好好說吧。現在不要糾結了。”她一把將我拖進更衣室。

學校更衣室位於體育館的西北角,供上體育課或是做運動的學生換衣和儲物的。後門連著的通道可以直接到達體育館一層的游泳館。

一進去便是滿眼的粉色系或是hello kitty的小內內。這個年紀的女生多數還是害羞的,先脫了上衣將運動服套上之後再換下身的褲子,當然也不排除有些愛顯擺的女生嘍。

應新澄穿著粉色小背心和層層紗網蕾絲點綴的小內在女生中間穿行。寒玫欣皺了下眉露出厭惡的表情,“這種人以後準栽在男人手裡。”

我將我們換下的牛仔褲襯衫疊好裝進環保袋裡在放到儲物櫃裡面,關上櫃子。

“你也太刻薄了吧。人家只不過是在更衣室裡這樣罷了,又不是在大馬路上……”

“你不會因為上回撞到人家所以產生愧疚感了吧?”寒玫欣一邊繫鞋帶一邊抬了下頭瞟了我一眼說,“她在外邊的名聲可不好,不過是在學校裡裝乖乖女罷了。”

“這樣嗎?”我驚奇地問。

“我還騙你麼,再告訴你一件事。”寒玫欣邊走邊故作神秘地對我說。

“什麼什麼?”我們走出了更衣室,走到操場跑道一邊沒什麼人的地方。

“高一剛開學沒多久應新澄就看上韓瑾夜了,還在外面一群狐朋狗友地方放話說要在畢業前搞定韓瑾夜。”

“哇!真的假的呀?你聽誰說的?”我驚訝地看著寒玫欣,想她怎麼會知道。

“當然是真的呀,不信去問何曦汀那家夥。學校裡知道的人不多。”

“那她高一一整年去做什麼了?現在才開始有追韓瑾夜的行動。若不是上回我撞到了她,我見應新澄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一開始太低調了呀。”

“她開始行動了?”寒玫欣問。

“對呀,中午還給韓瑾夜送便當不是麼?”

“對哦,我差點給忘了。”

“一班六班十班的,到這裡集合!”一個年輕的體育老師大吼一聲。

“今天怎麼三個班一起了?其他體育老師屎光了麼。”寒玫欣不自主地說著惡毒的字眼。

“你今天也太狠心了吧……”我們小跑向老師站著的地方。浩浩蕩蕩百來人呀。

老師見我們差不多到齊了,開始扯著嗓子說:“現在你們快找認識的,熟悉的,喜歡的,暗戀的人組好隊,每組兩男兩女。”

我拉著寒玫欣的手看著周圍混亂的人群。

“你看,一班那群王子殿下快要被圍得水洩不通了。”我笑著向寒玫欣說。

“看來他們要百裡挑一了。”寒玫欣冷眼看好戲。

這是居然還有表白的橋段……

某女生:“***我喜歡你很久了,請你跟我一組吧!”

……

“不是吧……這都可以?”這下連寒玫欣也驚愕了。

“所以說,在東南就沒有什麼是不可以不可能的了。”我乾笑著回答。

我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突然看見花凱拽著韓瑾夜穿越層層人群向我們走來。

“他們是來找我們麼?”旁邊的一對小胖妞眼冒心心痴痴傻傻地說。

“顯然不是……”寒玫欣冷颼颼地飄出一句話澆滅了她們的熱情。

我瞥了一眼寒玫欣,這貨今天怎麼這麼冷酷無情呀。

看著韓瑾夜他們一步步地走近,突然間我握著的手就空蕩蕩的了。我轉頭一看,寒玫欣被擠到了一米開外的地方,而應新澄挽著我的胳膊故作親密。

“KAO!你有沒有問題呀。”我不由爆了粗口。

韓瑾夜冷眼看了她一眼,花凱則是皺著眉不知如何是好。

我正要去拉寒玫欣的手時,她說了句:“算了,我那邊好了。”

我看了看她比劃的方向,是江允翰、黃晗宇和某野人的組合,三缺一。算了,看在江允翰在的份上就讓你去吧。

“這樣分組到底是要做什麼?”花凱感到奇怪。

我站在花凱和韓瑾夜之間也百思不得其解。周圍的人也陸陸續續地分好了組,各自站好。等待著老師發話。

“咳咳。其實,剛才讓你們分組只有一個目的。你們看!”老師突然將手臂揮過去,直直地指向體育館上方。

納尼?我們全體人員像鵝一樣脖子伸得老長,向體育館頂上看去。看到老校長帶著幾個副校長、主任正人手一個望遠鏡站在那裡。

“這是做什麼?”終於有人清醒地問了。

“今年要在高二年級挑選九對男女生跳校誕日舞會的開場舞。所以老校長就命令小的們這麼做了。”老師訕笑著。

我們滿頭黑線……

——

等到了晚上,韓瑾夜照舊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看著笑話書。而我一邊糾結著全英文的檢討書一邊向韓瑾夜複述下午的那個夢。

“看來這是個在後院樹林深處的虐貓事件。”韓瑾夜總結道。

“的確可以從貓四分五裂的屍體上引向虐貓,但是那些珍珠該怎麼解釋呢?”我問。

“不是有只戴寶石的貓。”

“難道還有戴珍珠項鍊的貓?”

“完全有可能。”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韓瑾夜:“出現一隻戴寶石的貓的確已經很怪了,但也不至於不可理解。但是要是說又有戴珍珠項鍊的貓,那就有點過了吧。”

“何曦汀家裡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吧。”

“何曦汀?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家是做珠寶生意的嘛。”等一下,珠寶生意?莫非……

我瞪著韓瑾夜,憤怒地質問:“你不會是懷疑何曦汀吧!她給貓帶上寶石珍珠什麼的,然後再把它們都整死?這也太過分了吧!就她那八卦樣也不是殺貓的料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是何曦汀了?”

“呃……”是我太過激了。

“我想那些項鍊是她給貓帶上的,但我相信她不會做殘害貓的事。你不是也說她這兩天精神不好麼。”

“她跟這事有什麼關聯,為什麼是她給貓帶上項鍊?”我不解。

“她應該每天早上很早到學校吧。”

“是呀,給某某送愛心早餐唄。”我想當然地回答。

“其實是給後院的流浪貓送餐。”

“什麼?”我難以置信地長大嘴巴,“她給流浪貓送餐?”

“這是我的推測,但我確信真相就是這樣。你明天可以去問問她,她也許會把她的煩惱告訴你的。”韓瑾夜有意地盯了我一會兒。

“小瑾,回去了。”韓阿姨在下面的庭院了叫喚了一聲。

韓瑾夜站起來告辭了。

“哎,你媽媽真準備給你生個弟弟或是妹妹嗎?”我在送韓瑾夜下樓時問。

“我不知道。”

“那你也該找你媽媽聊聊了,你爸爸不在她身邊她也需要人安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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