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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多想了。

關於暑假裡的那個夢,似乎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夢而已。雖然在游泳時睡著了還做了一個相當驚恐的夢是有點不正常,但是,現在,已經感覺不到慌亂和害怕了。

只是一個夢而已。

我一隻手託著下巴,一隻手無聊地轉著筆。上面,數學老師在講著函式題,聽的我們下面這些可憐的學生快要睡過去了。

我前面的寒玫欣瞄了老師一眼後,放心地側過身來,和快要發呆到睡著的我聊起了學校裡的八卦。

“喂喂,貌似學校裡在傳檔案室的陳美音和那個教務處的夏流老師在搞地下情。”她冷冷地沒頭沒腦冒出一句。

“不是吧。大家都一大把年紀了,有家室的人了,還搞什麼地下情啊。”我懶洋洋地輕聲回答。

九月的天還是有點熱的吶。

“出軌唄。”寒玫欣冷冷的語調,我一直認為她不太適合講八卦,講八卦需要熱情。就應該向我隔壁桌那個八卦女一樣,她叫何曦汀,光聽名字還覺得是一個挺文氣的一個女孩子呢,結果,是一個對八卦事業極具熱情的女子。若現在講八卦的是她,我一定會欣欣然地聽下去。而此刻,她正睡得像死豬一樣。

“隨便啦。出就出唄。”我瞄了瞄數學老師,看他有沒有注意到我這邊。

寒玫欣白了我一眼,繼續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昨天晚上在校門口看到夏流老師把一個滲著血的麻袋拖進了他車子的後備箱了。”

其實夏流老師原名不叫夏流,廢話嘛,那個當爹當媽的會給自己孩子取這麼有膽的名字啊。其實教務處主任叫夏淐毓,拜我們這群該死的學生們所賜,去掉了裡面的昌和每,結果就演變成了“夏流”。

聽著好像是校園鬼故事啊,還是真實版的說。我瞬間打起了精神。早該想到這傢伙絕對不會和我聊無營養的校園八卦的。又不是何曦汀,果然人與人是有本質差別的。

“難道是地下戀情被夏流他老婆知道了,然後要和陳美音分手,陳美音不肯,然後發生了爭執,最後錯手把她殺了?”我很無聊地開始想象昨天晚上在學校裡發生的謀殺案。

事物發展的事實其實就是很爛俗的。在現實中,很多事其實就像偶像劇裡拍的一樣,一切皆有可能發生,不管有多爛俗。在我呆著的這所東南中學高中部裡已經發生過很多讓人哭笑不得的事件了:在課堂上當眾表白的,在過道上抱著男生的腿死纏爛打求他別走的,給帥哥老師組建親衛隊的。到處有女生想要成為這部現場版偶像劇的女主角,我真的很懷疑這是不是一所一級中學,那群每天都像是處於戀愛中,智商為負的女人是怎麼考到這裡的呢?這個問題值得思考。在這裡,我覺得我就是免費看白戲的。

寒玫欣無情地給了我兩個衛生球,“你想多了吧。可能是我看錯了呢?”

“呃。”我低垂著腦袋,突然想到,“你昨天晚上來學校幹嘛啊?你又不是住校生。”

她躲閃著轉回身去,假裝開始做個乖寶寶,認真聽起數學課來。

我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啦。

“不要裝啦,快說,昨天來學校幹嘛?不會是做壞事吧。”我把頭靠到她耳邊低低地說。

“拿作業本而已,激動個啥啊!”

有隱情,絕對有隱情!

不說算了,我遲早會知道的。我想著,眼皮有點沉,好像困了啊,我打了和哈欠轉頭看向窗外。

那不是夏流老師嘛。他好像在掏什麼東西啊。我恍惚著趴到在課桌上睡了過去。

——

【我腳下踏著的土地就是在學校裡,我知道的。儘管四周看不清楚建築,霧濛濛的,很曖昧,只有月光和黃橙橙的路燈光。但我還是知道,我就在學校了,沒有離開過。而且我就在高中部的教學樓附近。

是氣味。這裡有股薔薇花的味道。這種濃郁的花香味在學校裡只有高中部附近才聞得到,因為那堵奇特的的薔薇花牆就在高中部教學樓的旁邊。

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我除此之外我似乎沒有別的可做。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一個人在這裡,周圍的空氣溼答答的,沒有人的氣息。我努力想著我剛才在做什麼,應該是在學校裡上數學課吧,但為什麼又會是現在這種情況。難道是在夢裡?這個想法忽然衝擊著我的大腦皮層,激起了夏天的回憶。那時我好像是在夢裡,在海水中。瞬間一股腥鹹的味道湧進我的鼻腔,有種要嘔吐的感覺,那時意識在作祟,這裡沒有海,所以不會有那種味道。

前面似乎又一團黑影在移動,我瞬間打起了精神,總不能一直遊蕩吧,也許黑影可以給我帶來一些答案。

我隨著黑影來到來到教學樓內部,這裡我再熟悉不過了。然而我始終不能看清著黑影究竟是什麼,是人嗎?應該是吧,似乎是用兩條腿在移動的。男的還是女的?分辨不出來。它,那團黑影上了五樓,我只是疑惑地跟隨著它,拐彎,再拐彎,又是一個彎,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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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焦急地看著拐過來後空蕩蕩的走廊,它是進了某個房間吧。而這條短短的走廊上我記得只有一個房間,檔案室。

檔案室吶。我想起來寒玫欣說過的關於陳美音和夏流老師有一腿的傳聞。

看來我的意識在這種似乎是夢境的地方完全正常啊,和平時的我沒有兩樣,只是變換了環境而已。而通常在夢裡,我的意識應該是完全無法左右我的行動的,有時在夢裡明明想要跑快卻就是怎麼也跑不快,腿完全不受我意志所控制。現在,我有點小興奮地認識到這個不同。

我晃到檔案室的門口,看門是虛掩著的。所謂好奇害死貓,我想我就是那只貓了,但若不是好奇地去張望了一下,我也許不會這麼快清醒過來。

我小心地用手扶著門框,張望了一下四周,明知道這裡是不會出現人的,但對於偷窺這種行為,人還是有本能的警戒心裡的。

然而在我回頭準備偷窺時,看到裡面黑暗處幾下白光閃過,我意識到,那一定是刀光!

我心臟發緊,瞬間呼吸都忘記了,雖然我絲毫都沒有發出聲音,但感覺上似乎被黑影盯住了。我穩住情緒,慢慢沿著牆邊挪動,離開那扇門。

感覺側後方有種涼涼的感覺,沒有想到哪裡會有什麼東西,這只是一條空蕩蕩的走廊而已,記憶中這裡並沒有障礙物啊。

我疑惑地迴轉身體,抬頭。】

——

啊!我猛然驚醒。被頭枕過的手臂上紅紅的,壓出了一層汗。我抽出紙巾擦了擦手臂又摸了下額頭。把那些被蒸出來的汗水擦掉。

好在那聲“啊”是在夢裡叫的,不然非得被上面的班主任臭罵一頓。在我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在課上失態的同時我又看向窗外剛才看到夏流老師的地方。

現在他已經不在那裡了,我好奇地看著那塊地方,那裡應該是排水的淺溝吧。那夏流老師在那邊做什麼呢?

我又想起那個夢裡最後回頭看到的站在我背後的一團黑影,沒有任何五官,只不過是一團黑色人形周圍還散發著黑氣的一個東西罷了。

但還是被嚇到了。回過來說,若不是被嚇到了,我可能還在那個夢裡吧。說起來奇怪,為什麼會做這種夢呢?

我東想西想,磨到了下課放學還是沒有想明白兩個問題:為什麼夏流老師要去掏排水溝?而我又為什麼會做這種夢,還這麼的真實,夢中的一切似乎還歷歷在目。

寒玫欣看到我一動不動地坐在位置上覺得奇怪。

“喂喂,放學了。在想什麼吶!”

我迴轉神來,發現教室空了一大半。

“哦,走神了又。”我對她傻笑著,想著要不要告訴她關於剛才那個夢的事,算了,還是下次再說吧。我晃了晃腦袋開始收拾東西。

——

寒玫欣拽著我一路狂奔出學校,然後又奮力追趕著公交車,最後我們氣喘吁吁地站在公交車站臺上。我再一次地被她用眼神射殺了。

“都是你,叫你快點你還神遊。”說到一半她喘了口氣繼續,“我每天算好了這班車的時間,放學走過來剛剛好的,現在又要等了。”

我賠笑著說:“呵呵,就再等五六分鍾嘛。何況剛才那班人那麼多,是吧。”

寒玫欣瞟了我一眼。在我看來,她瞬間站直了身子,氣也不喘了,鎮定地站在站臺上等車,一切都很正常。

但這變得也太快了吧!剛才還是一副要把我揍扁的模樣呢。我茫然地看著她的側面,偏了偏頭髮現有一個可疑男子正在逼近。然而在我眼裡那名可疑男子的旁邊正是腦袋頂呱呱好使的韓瑾夜,所以我拋棄了寒玫欣,以及她可疑的變化。

“喂,韓瑾夜,過來過來。”我朝他勾勾手。

他一臉疑惑地走到我旁邊問:“什麼事?”

當我剛要跟她說關於夢的事,結果不巧寒玫欣的冷冽射線又掃到我身上了,我知道車來了。

我急忙向公車小跑過去,一邊回頭衝韓瑾夜說:“晚上再說。”

這輛公車比上一輛空多了。這是去南區的車,途徑寒玫欣的家,所以她每天坐這班車上下學,而每週四我也會坐上這班公車去上自由搏擊課,很巧我們在同一站下。然而更巧的是韓瑾夜和那名可疑男子也上了這輛公車。

我們都坐在靠車廂後面的位置上,我偷瞄了一眼坐在韓瑾夜邊上的男生,努力地回憶著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用手指截了截坐在一邊的寒玫欣,她轉過頭來看著我,眼神在問:什麼事啊,沒事敢叫我,就打死你。

我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小聲地在耳邊問她:“你不覺的坐在韓瑾夜旁邊的那個男生很眼熟啊?”

她連看都沒看那個男生一眼,卻以一種好奇地眼光盯了我一會兒,盯得我心裡毛毛的,幹嘛沒事看我啊?

最後她一句話都沒有說,把頭正回去,繼續看公車電視上的冷笑話。

而我就是沒有明白,為什麼她在那樣看我後一句話都沒有回答我。晚上問問韓瑾夜吧。不過話說他幹什麼要去南區啊?回家不是應該向東走的嘛,現在完全不是一個方向啊。

公車顛簸了幾下,我也跟著前後左右地晃動了幾下,大腦似乎被晃得更混亂了。

為什麼寒玫欣在站臺上有明顯的變化?跟那個男生有關係吧。

為什麼韓瑾夜不回家呢?他不回家似乎不管我的事哦。

為什麼會做那個夢?這是我最最想不通的問題,感覺不是一個普通的夢。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有那麼多事我都不明白呢。

——

在道館出了一身汗後,我覺得整個人是脫胎換骨啊,那些該死的問題再也沒有困擾我,因為我已經放棄去想那些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的問題了。

衝過涼,吃過飯,我很悠閒地翻了幾頁Pride and Prejudice。真的翻得很隨意啊。

當韓瑾夜走進房間看到我一臉微笑著翻著《傲慢與偏見》的英文版時,他投給我一個鄙視的眼神。

“別裝了。你這樣子就是在告訴別人你是一個字都看不懂的微笑著的傻瓜。”

後面那就話好長啊,我消化了一下,明白不懂裝懂是可恥的。但是在口頭上不能就怎麼算了。

“誰說我一個字都看不懂的!”

韓瑾夜投降地舉起兩隻手說:“我知道,那些a 、an、 the你都認識。”

我“嘿嘿”地笑了幾聲。

他坐在小沙發上,在我混亂堆放的一堆雜誌中掏出一本不知名的笑話雜誌看了起來。韓瑾夜眾多變態愛好中的一個:看笑話,不管是文字版,圖片版,影視版,還有現實版的他都可以看得不動聲色。

他看笑話從來都不笑的,我在想,那他看什麼笑話啊?笑話本來就是要讓人笑的嘛!

我不可思議地研究了他一會兒,然後開始進入主題。

“咳咳。”我示意他我要開始講了。

每次講事情都是他看他的,我講我的。

我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開始從下午聽說的關於下流老師的八卦講起,講了夏流老師掏排水溝,關於我沒道理地睡著後的夢,講了寒玫欣的變化,還有那個眼熟的男生,最後問:“你放學去哪了啊?”

他終於從笑話雜誌裡抬起了頭,開始回答我的問題。

“下午去了一家不錯的書店,叫風岸。”

“風岸。”我重複一遍這個名字,還蠻好聽的。

“嗯。就在你下車的那站臺的斜對面。”

“我怎麼沒看到啊?”我快速回憶起那片區域,我從暑假就開始去那邊的道館了,怎麼沒有注意到有這麼一家書店呢?沒道理啊。

“原來是一家小書店,也不叫現在這個名字。店主生意做大了,所以擴充了店面,書的品質也提高了很多,應該是這學期才開起來的吧。”

我嗯了兩聲,示意他繼續。

韓瑾夜吧雜誌放回到一堆書的上面,看著我的方向說:“你說的那個男生是和我同班的江允瀚。至於寒玫欣的變化嘛……”

我將江允瀚這個名字記在腦子裡,的確很熟悉,在學校裡應該有點名吧,但是我還是完全不知道他是誰。明天問何曦汀吧,八卦天后是什麼都知道的嘛。

我專注地看著韓瑾夜被稱之為優美的側臉,想知道他對寒玫欣變化的看法。

“……我怎麼會知道啊。”

他的這句話簡直就是——廢話!

“她不是你朋友嗎?這種事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嘛。問我有什麼用。”韓瑾夜對我的問題充滿了鄙夷。

想想也是哦,寒玫欣他又沒有接觸過,他怎麼會知道呢。知道才有個鬼在呢。

“至於那個夢嘛……”韓瑾夜有點謹慎地看著我說,“會不會和你暑假溺水時那個夢類似。”

這句話完全不是個疑問句,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說我這次的夢某種程度上和暑假裡的夢有關。

“為什麼?”我還是好奇地問。

“都是在不可能睡著的時候睡著了,然後又做了奇怪的夢。”

在游泳時睡著的確是太不可思議了,但是在數學課睡著是很有可能的嘛。

韓瑾夜想了想問我:“今天你在課上睡了很久吧。”

我回憶著:“貌似從數學課後半節開始睡的,到地理課快結束時才醒的。醒來時何曦汀已經在收拾書包了。”

話說何曦汀那女人,每次最後一節課結束前都非常積極地收拾書包,下課鈴一響人就不見了。趕著約會去還是趕著投胎去啊?想想投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那我就自覺地將她歸為戀愛中智商為負的女生行列。

“你怎麼知道我睡了很久?”我奇怪為什麼他說話永遠這麼肯定呢?

“我看到的。”

韓瑾夜的教室和我的教室是相對著的,都是最後到底的一間教室,所以沒有走廊阻礙視線,他和我都在窗邊,而且我在二樓他在三樓形成了很好的觀察視角。

“哦。”這一聲表示我想通了,“那跟睡很久有什麼關係啊?”

“通常在教室趴著睡不了很久的吧,中途總會醒過來一會兒的。而且你睡著的中間還有一次下課時間,這麼吵通常會醒的吧。”

我沒有明白,似乎其中也沒有因果道理。

“這麼說吧。你每次在教室中睡著的時間是在十分鐘到二十分之間,超過二十分鍾你的胃部,胸腔會不舒服,然後就會醒過來。你的夢是連續的,中間沒有中斷,若是最後你沒有被嚇醒,也許現在你還睡著呢。”

是這樣嗎?努力回憶著,的確在教室裡我每次只能睡十來分鐘吧,醒來後渾身的不舒服。確實是在不正常的情況下睡著並做了怪異的夢。

“那那個夢呢?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韓瑾夜略微皺著精緻的眉頭思考著。

“也許寒玫欣說的是對的。”

“什麼是對的?”我不瞭解他指的是寒玫欣的那就話。

“就是陳美音和夏流老師的地下情啊。”原來韓瑾夜這種好學生也會叫老師綽號啊,我偷笑著。

“這樣子,你夢裡在檔案室的兩團被你叫做黑影的東西可能指的就是陳美音和下流老師。”

“暈,他們兩幽會管我屁事啊?我有事沒事夢他們幹什麼。”我氣憤地說著。

“因為你在睡著之前看到了夏流老師啊。”韓瑾夜點著頭,似乎覺得這個解釋有點上道了。

“呃。”我覺得這解釋有點牽強。

“也許真的存在殺人事件。”韓瑾夜饒有興致地摸著下巴,“陳美音老師有兩天沒來學校了。”

“你怎麼又知道啊?”

“因為陳美音是我們班的心理老師,今天心理科是另外一個老師上的。說是昨天陳美音請了三天病假。”

這……太巧了吧。

“難道寒玫欣昨天晚上看到下流老師放到後備箱裡滲血的麻袋裡面就是陳美音的屍體!”我崩潰地捂著腦袋亂晃。

“鬼叫什麼啊!什麼屍體?”

我奇怪為什麼我房間裡會有女孩的聲音。原來是我妹妹小藝站在我書桌邊窗外的走廊上說話。

赫連藝。我三叔的女兒,我的堂妹。目前在號稱本市第一中學的府川中學初中部上初三,成績突出,長相文弱,奇愛讀書。

“什麼事啊?”我看她只是站在窗臺邊沒有進門的意思。便走過去問。

她瞄了一眼坐在裡面的韓瑾夜,輕聲對我說:“姐,借我點錢。”

“什麼?”我驚奇地看著她。

“小聲點啦!”赫連藝拉住我的手臂,看了看走廊上。她是在確定有沒有人嗎?

“借我五百吧。”她聲音小得我都快聽不見了。

“五百?這麼多,幹什麼用啊?”我也小聲地問她,看來她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借錢的事。

“我的錢買書用完了,這個月班裡又要繳費什麼的,還有吃飯也成問題了。”

好可憐啊,被她這麼一說我當然只能借錢給她了。好在我私房錢多。

“睡覺前拿給你。”我承諾道。不能現在拿,因為會暴露我小金庫的位置的。

赫連藝走後,我又回到沙發扶手上坐下。

“剛才說到哪了?”我問。

“夏流老師不會在那個極有可能被人發現的時間冒險把屍體拖出來的,還要經過保安呢。”

對對,講到屍體這裡。

“那寒玫欣看到的什麼滲血的麻袋裡是什麼啊?”

“無關緊要的東西。”

無關緊要的東西。那是什麼?

“明天去陳美音家裡看看吧。”韓瑾夜說完,起身準備回家。

我也站起來,送他出門。在院子門口,他突然停下來,回頭說:“把無緣無故睡著還有做夢這回事,跟你家裡人說吧。這可能是一種病。”

他似乎在擔心,弄得我也慌張起來。原本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別說把它當成一種病來看待了。

“嘿嘿。沒事的啦!”我傻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回答道,“要是再睡著再說吧。”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月光照耀著他的眼睛,顯得格外光亮。我站在院子裡看著他走上隔壁小洋房高出地面很多的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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