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您們有事,吩咐下人即可。小人要回去給大將軍覆命了。”

金和彷彿無事人般,徑自開口言道。

金城聞言,沒有遲疑的應道:“好,你回去吧!”

話落,金城又添道:“金和,你記得代我給二哥問好。”

“三少爺,小人知曉了。”

金和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候,馬車裡的守福郡主終於忍不住了出聲。

“且慢!”

在場幾人都知道守福郡主這話,是對誰說的。

然而,金和恍若未聞一樣,腳步停都沒停,繼續向外走去。

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下人無視的守福郡主,她登時氣炸了。

“嬤嬤,你快下車將人攔下。”

蔡嬤嬤聽見這話,卻遲疑了,“郡主,如今我們人在他人屋簷下?”

“嬤嬤,你想要讓我忍?”守福郡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蔡嬤嬤沉默了。

不是她想要主子忍,而是不得不忍。

那下人一看就得到了主子的授意,而三少爺金城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守福郡看著蔡嬤嬤的樣子,哪裡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怒氣襲上心頭,她手推蔡嬤嬤,“嬤嬤讓開,你不去攔,我親自去。”

蔡嬤嬤沒有不知想到什麼,她沒有阻攔,而是順從的往旁邊挪了挪。

沒有阻礙的守福郡主,快速下了馬車。

蔡嬤嬤也跟著走了下來。

他們本來就都站在院子裡。

這個時候,金和已經快走到院門口了。

守福郡主氣憤的望過去,大聲叫道:“狗奴才,你給本郡主站住!”

聽到這喊聲的金和,輕哼一聲。

他可不是狗奴才。

於是,金和一步不停的出了院子。

親眼看著人消失在門口,守福郡主氣的臉都變形了。

她恨恨道:“狗奴才,你給本郡主等著。”

人已經走了,陌生的府宅,守福郡主還沒蠢到要追出去。

蔡嬤嬤的目光,從府門移回來,看向了金城。

“三少爺,老奴不知您是否對我們郡主有誤會。但三少爺,我們郡主現在是金家人,是您的長嫂。您就算不為我們郡主著想,您也不能不為金家的名聲著想啊?”

聽著蔡嬤嬤這話,守福郡主對於蔡嬤嬤的不滿,立刻轉移到了金城身上。

金城瞅著蔡嬤嬤譴責的目光,和守福郡主不滿的眼神,他不悅的撇了撇嘴。

“蔡嬤嬤,你也別拿大道理嚇我。我本就是家中一等混吃等死之人,可沒那麼大本事。你這些話,還是去對父親說吧!”

話語出來,不等話音落地,金城已經邁開大步,往正房走去。

真是好笑,凡事有因有果,先前守福郡主謀害二嫂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同為金家人?

此時,金城都後悔一時迷糊,留下來了。

他就應該跟在父親身後,進正房才對。

“蔡嬤嬤,這金家人都太討厭了。”

原本因為金城的話,臉色難看的蔡嬤嬤,突然聽到守福郡主的話,卻是轉而重重一嘆。

“郡主,三少爺雖然……但有一句話說對了,那二少爺夫妻使壞,不是他能解決的,我們還是要找金老將軍……才行。”

說到最後,蔡嬤嬤遲疑了。

因為她懷疑,就算尋了金老將軍也不頂用。

想了想,蔡嬤嬤低聲道:“郡主,您還記得老奴先前給您說的話嗎?”

“嬤嬤,你之前說了那麼多話,我怎麼知曉,你問的哪句?”守福郡主本要往正房足,聽見蔡嬤嬤這話,不耐的說道。

蔡嬤嬤嘆一聲,“郡主,老奴之前與您說,您貴為郡主,要沉住氣,要大氣?”

“嬤嬤,你這是在指責我?”守福郡主眉眼一瞪,“我剛才那樣,還不是被氣的。”

她不想沉穩大氣嗎?

可這金猛夫妻著實可惡。

蔡嬤嬤聞言,面露心疼,“委屈郡主了。”

守福郡主嬌哼一聲,也覺得自己委屈的很。

見主子如此,蔡嬤嬤又是一嘆,“郡主,一會兒老將軍若是不為您做主,您莫要吵鬧?”

“嬤嬤,你怎麼會這麼說?公爹小叔和兒媳婦住在一起,他們金家還要臉嗎?”守福郡主驚道。

蔡嬤嬤面上滿滿都是愁思。

她就怕金家不要臉,他們郡主要受大委屈了。

守福郡主瞅著蔡嬤嬤的樣子,臉上的驚色慢慢變為驚恐。

她下意識伸手抓住了蔡嬤嬤的衣服,“嬤嬤,不可能吧?”

“郡主,您要記住,若金老將軍真的……真的不為您做主。您一定要忍住,不要吵鬧,您要沉穩,要大氣。”蔡嬤嬤瞅著守福郡主的眼睛,慎重的叮囑道。

守福郡主雖然從小被寵大,性格驕橫,但她卻是被教養出來的標準貴女。

沒有出嫁之前,除了親朋家中的男子,守福郡主見過的外男,一個巴掌都數的出來。

如今,她真的不敢相信蔡嬤嬤的話。

但守福郡主心知,蔡嬤嬤是父王看重的老奴,她既然如此說,就一定有理由。

深吸一口氣,守福郡主咬牙道:“我聽嬤嬤的。”

“郡主,嬤嬤陪在您身邊。”蔡嬤嬤見郡主應下自己的話,她的大手握住拽住自己衣服的手,心疼道。

守福郡主再深吸一口氣,抽出了自己的手。

“嬤嬤,我們走吧!”

轉眼間,守福郡主和蔡嬤嬤走進了正房。

金老將軍坐在主位上,一副正在等待的樣子。

守福郡主心情複雜的望一眼,她福身開口,“父親……”

然而,守福郡主的話語剛出來,就被打斷了。

金老將軍:“郡主,你想說什麼,我已經知曉了。我們金家是武將,不拘於泥小節。既然府中院落有限,你就委屈一下。”

“父親?”儘管早有準備,守福郡主這一刻,還是忍不住面露震驚。

嬤嬤說對了,他金家真的是不要臉。

金老將軍肅聲,“郡主不願意?”

“郡主?”蔡嬤嬤含著擔憂,輕聲叫道。

守福郡主緊緊咬牙,話語彷彿從牙縫中而出,“回父親,兒媳有意見。”

“郡主沒有意見就好。”金老將軍見守福郡主沒有鬧,也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並不懼怕對方鬧,但少了麻煩總是好的。

自覺少了麻煩的金老將軍,心情不錯道:“老三?”

“父親?”金城應聲。

金老將軍:“你陪你三叔住在東廂。”

“是,父親。”金城再次應下。

金老將軍又看向守福郡主,“郡主,你住西廂房。若是有缺的東西,可以與我……與你三弟言說。”

本來順嘴說出了自己,但金老將軍剛開口,就意識不對,將物件改了。

而此時的守福郡主根本注意不到這樣的小事,她咬牙道:“是,父親。”

東西廂房安排了出去,正房自然是歸金老將軍居住。

“行了,一路上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金老將軍安排完人,當即道。

守福郡主:“兒媳告退。”

一刻都不想多待的守福郡主,快速帶著蔡嬤嬤走了。

待守福郡主和蔡嬤嬤的身影消失,金三叔開口道:“大哥,弟弟本以為郡主侄媳會吵鬧,沒想到如此通情達理。”

“三叔,您是不是對通情達理有誤會?”金城奇怪的瞥過去,“你剛才在房中,沒聽到我這個郡主嫂子,對金和大喊大叫嗎?”

這個?

金三叔自然是聽到了。

他尷尬一笑。

金老將軍:“老三,莫要與你三叔玩笑。那金和目中無人,郡主的做法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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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金城撇嘴。

他懂!

他真的懂!

大哥金貴,他娶的夫人自然也尊貴。

哪裡是他們這小小的庶子,可以比的。

“老三,你這是什麼表情?”金老將軍見了,怒問。

金城瞬間變正經,“父親,兒子是覺得您說的都對。”

話是好話,可是聽在人耳中,卻讓人不舒服。

“老三,你這是什麼語氣?”金老將軍怒啪桌子,質問道。

金三叔瞅著一對父子,嘆一聲,他開口道:“大哥,您多想了,弟弟看三侄子吹了一路風,嘴有點僵了。”

聽到這話的金城,剎那瞪大了眼。

三叔這話,是幫自己嗎?

但事實證明,確實管用。

只聽他的父親,金老將軍怒哼一聲,言道:“我看他不但嘴僵了,腦袋也僵了。”

說完了這話,人也不再揪著剛才的事情。

他接著對金三叔道:“三弟,金和剛才說,那符氏病了,你一會兒就代我去探探,符氏是真病還是看我們來了,才生病。”

“大哥,弟弟知曉了。”金三叔聽見這話苦了臉,但還是不得不應下。

金老將軍頓一下,瞟眼金城又道:“老三無事,讓他陪你一起去。”

“父親,那不是剩您和郡主嫂子單獨在院中?”金城的話一出口,他就手快的捂住了嘴,他驚慌的道:“沒有,我剛才沒有……說話。”

砰!

突然飛來的茶盞,讓金城話語一頓,下意識閃躲。

茶盞擦肩劃過金城,在後面發出重重一響。

金城驚呆的將最後兩個字,說了出來。

然後,金城飛跳著跑向門口。

“父親,我去收拾行李。”

聲音還在空中盤桓,金城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金老將軍又一茶盞,狠狠擲到門口。

“逆子!”

金三叔眼皮一跳,硬著頭皮勸道:“大哥,三侄子一時失言,他現在定然知道錯了,您消消氣,莫要氣著自己。”

“我氣著自己?是老三那個逆子,他要氣死我!”金老將軍氣的面紅耳赤。

聞聽這話的金三叔,他抽了抽眼角。

他其實也覺得,三侄子現在,好像對大哥不太友好。

但想想三侄子不想來的心,他其實也理解。

如真的能選擇,金三叔也不想來。

唉!

看在與三侄子“難兄難弟”的份上,金三叔說起了三侄子以往孝順的事情。

果然,這些事情出來,金老將軍不那麼生氣了。

金三叔見了,故意道:“大哥,您要是要生氣,弟弟現在就去叫三侄子進來,您狠狠收拾他一頓?”

話語微頓,金三叔皺眉,“只是您莫要將人打壞了,不然我們就少了一個跑腿的了。”

“行了,說來說去,你還不是不想我收拾那個逆子。”金老將軍氣哼哼道。

金三叔討好的笑,“大哥,不是弟弟不是想您收拾三侄子,是因為弟弟知曉自己能力有限,還需要三侄子在一旁幫襯。”

“老三除了嘴皮子利索點,沒別的本事。”金老將軍嗤道。

金三叔:“嘴皮子利索就夠了。”

“就是嘴皮子太利索了,利索的我都想狠狠給他換了。”金老將軍突然又怒道。

頓時,金三叔明白,大哥這是又想起剛才的事情了。

他繼續笑,佯作聽不懂的樣子。

而金老將軍說完之後,盯向了清瘦的金三叔。

金三叔的笑,要維持不下去了。

就在金三叔撐不住,想要詢問的時候,金老將軍唉嘆一聲,“三弟,你一會兒留下,讓老三那個逆子自己去見老二那個逆子。”

金三叔聽著兩個逆子被金老將軍說出來,他暗下唏噓一聲。

然後,他小心道:“大哥,三侄子不過胡言一句,您莫要放在心上。”

“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金老將軍皺著臉道:“人言可畏,老二那個逆子身邊的幕僚,又是個狠人,我們不能留下話柄。從今天起我們三人,都不能和郡主單獨待在院中。”

金三叔聽見這話,本還想再勸。

但他轉而一想,嘴中的話就變了,“弟弟聽大哥的話。”

不光二侄子身邊的那個神秘幕僚是個狠人,二侄媳婦符氏嘴巴也是個厲害的。

他不想哪天聽到,和侄媳婦不清不楚的話。

想著,金三叔又道:“大哥,您看一會兒,是不是讓三侄子和二侄子提一下,再尋一個院子來?”

“老二那個逆子是個心狠的,就算提了,他也不會同意。”金老將軍面色一黑,說道。

但他到底也沒有否定。

金三叔頓時心中有數了。

半晌後,金三叔出了正房,回到了東廂房。

一走進門中,他就看到了正等著他的三侄子金城。

“三叔,您回來了?您快坐,侄子給您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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