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昏暗的天地中,四周都是霧濛濛的,看不清楚是什麼地方。

邢雲躺在鋪著青石板的地上,身穿囚服,手腳戴著鐵鐐!

左右兩旁站立的兩排鬼差,雙手握著一根上圓下寬,上黑下紅的長棍,名曰水火無情棍。

邢雲的頭頂,五六十米處有一口大油鍋,正在燃燒,鍋裡的油在沸騰。

邢雲腳下,十幾米處有兩條桌案,一橫一豎,橫為主,豎為副。

副桌案上,擺放著書籍紙張,一身穿血色紅袍,面目猙獰的蒼老男人正在提筆書寫卷宗。

主桌案上,驚堂木,硃批令,一方黑石硯。

一身形龐大的男人,穿金龍黑袍,頭戴白玉方冠,端坐在主桌案前,前後左右,分別站著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

這人豹眼獅鼻,面黑如鐵,留著絡腮長鬚,模樣既猙獰又可怕,讓人不敢直視。

“啪!”

那人一拍驚堂木,左右兩旁的鬼差同時抖動水火無情棍,發出隆隆之音。

“威……武……!”

震耳欲聾的聲響,吵醒了,躺在地上的邢雲。

邢雲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周圍的一切,半晌無語。

“閻王殿,閻王爺,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還有個穿紅衣服的判官,哈哈哈,我一定是在做夢,對,一定是在做夢,繼續睡。”

“……”

邢雲往後一躺,翻了個身,雙眼緊閉。

嘴裡不停的碎碎念: “我一定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啪!”

又是一聲驚堂木!

穿著金龍黑袍的男人,厲聲道: “大膽人犯,竟敢在陰曹地府撒野,左右鬼差何在,將他架起來,仗著五十!”

左右兩邊走出四名鬼差,兩名將邢雲從地上架起,兩名執仗水火無情棍,在邢雲的屁股上一頓暴揍。

上圓下寬的水火無情棍,打在身上是火辣辣的疼,疼的邢雲是嗷嗷慘叫,老淚縱橫。

火辣辣的劇痛讓邢雲明白,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真實的。

自己此時此刻來到了陰曹地府,而那個拍驚堂木的大黑鬼,就是傳說中的閻王爺!

五十棍後,邢雲的屁股被打的像盛開的鮮花一樣,又紅又腫……

邢雲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就跟一個大馬猴一模一樣。

邢雲顫聲道:“小人邢雲,不知所犯何罪,竟會來此,請各位上神明示,也好讓小人死個明白。”

紅衣判官,假模假式的拿起了一張卷宗,沉聲道:“犯人邢雲,祖籍機括城,犯弒殺罪,搶劫罪,欺男霸女罪,條條大罪皆罪惡滔天,實屬十惡不赦,故此今日才拿你下陰曹地府,明正典刑,下油鍋!”

紅衣判官說的是頭頭是道,語氣言之鑿鑿,鏗鏘有力。

可他說話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邢雲來自機括城不假,但他的祖籍卻不是機括城,甚至都不是山海界。

邢雲是因為一場流星雨,從一個擁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大天朝,穿越過來的。

陰曹地府也就是閻王殿,作為一個掌管凡人生死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把凡人的祖籍給搞錯了呢?

邢雲想用天機眼看看,看看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可他手上戴著鐵鐐是縛靈手銬,根本就用不出來。

邢雲不能使用天機眼,暫時也沒辦法確定,這裡究竟是不是陰曹地府。

“大人,您是不是少說了一條罪狀啊?”邢雲試探的說道。

紅衣判官一驚:“是嗎!那你說,本官剛剛所說的,有什麼遺漏?”

“是這樣的,我九歲那年,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我既沒有交給警察叔叔,也沒有自己留下,而是把他丟進了下水道。”

判官和閻王同聲道:“然後呢?”

“然後下水道就狂咳不止,它嫡長子馬路就開始追著我打,它追我就跑,我繞山邊嶺的跑,它就繞山邊嶺的追,眼看著它就要追不上我了,它叫來了它的小弟,法拉利,蘭博基尼,勞斯萊斯,東風雪鐵龍,還有一個瘦瘦高高叫哈雷的小王八蛋,一起追我,我疲於奔命,逃入了深山老林,深山老林它們進不來,它們就找來了它們的表親,波音七四七!讓它在天上追我,後來我跑進了一個山洞,它們也追了進了,這個時候,一聲嘶鳴,一頭叫高鐵的龐然大物呼嘯而來,它們躲閃不及,最終一死多傷。”

判官和閻王聽的是目瞪口呆,紛紛問道:“然後呢,然後呢,然後呢?”

邢雲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了,沒有然後了。”

現在邢雲已經基本上確定了,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陰曹地府,而且邢雲也已經猜到了,這是那裡。

自己是在逍遙山山腳下遇到的黑白無常,然後就來到了這裡,這裡如果不是陰曹地府,那就只能是極樂宮了。

邢雲剛要開口,就聽啪的一聲,閻王又拍了一下驚堂木。

閻王拿出一枚硃批令,丟在地上:“犯人邢雲,罪大惡極,現經調查,證據確鑿,來啊,將他丟入油鍋!”

邢雲大喊大叫:“幹嘛!你們要幹嘛,玩真的啊!你們真以為這裡是陰曹地府了?”

閻王和判官獰笑:“是不是真的陰曹地府,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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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齊齊走向邢雲。

“別過來,別過來!你們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牛頭馬面一左一右,抓起邢雲胳膊,黑白無常一左一右,抓起邢雲的雙腿,將邢雲高高聚起,抬向那口大油鍋!

邢雲拼命地掙扎,拼命地反抗,可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的手,就像是鐵鉗子一樣,牢牢的抓著邢雲。

剛才邢雲還不能完完全全的確定,這裡到底是不是陰曹地府,但現在他完全確定了,這裡就是極樂宮。

因為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的手,在觸碰到邢雲的皮膚時,有一種刺骨的寒意,感覺像千年寒冰。

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是鬼差,也就是厲鬼,可鬼是沒有體溫。

自己既然來到了陰曹地府,那也應該是鬼,是鬼就不應該有體溫。

可現在自己的的確確有體溫,而且還是熱的,它們也有體溫,只不過是涼的。

眼下的這種情況,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自己是活人,它們是殭屍,閻王和判官就是養屍人。

“我是金氏商會派來的,你們敢動我,就不怕梅如玉來找你們麻煩嗎?”

閻王呵呵冷笑:“金氏商會,梅如玉,沒聽說過。”

這個時候判官坐不住了,他挪動到閻王身邊,小聲道:“郭哥,我看差不多就行了,他既然都已經自報家門了,想必應該也看破咱們的把戲了。”

閻王斜著三角眼,低聲道:“我說向天啟,你好歹也是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一聽到梅如玉就怕了,一個娘娘腔,你也至於。”

“郭哥啊,我不是害怕梅如玉,我是害怕霍老大。”

“滾滾滾,別掃老子的興。”

判官真名叫做向天啟,是逍遙山極樂宮的賬房先生,他口中的郭哥,真名叫做郭大年,是極樂宮管家。

他們的老大叫霍九州,外號叫活閻王,是九幽城所有盜墓賊統領。

邢雲繼續大喊大叫:“我實話告訴你們,我和梅如玉是簽過契約羊皮的,你們敢動我,金氏商會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向天啟更害怕了:“郭哥,你趕緊住手吧,再玩下去,就是霍老大也扛不住啊!”

郭大年以手為刀,在向天啟的後脖子,重重的打了一下,打昏了向天啟。

“好兄弟,當年要不是你在懸崖下面救了我一命,又把我帶回了極樂宮,我郭大年可能早就是孤魂野鬼了,可是今天我就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郭大年將向天啟放躺在地上,起身對邢雲說道:“你猜的沒錯,這裡確實不是陰曹地府,這裡就是極樂宮。”

邢雲長舒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你趕緊把我放下了,我找你們霍老大有正經事要說。”

郭大年雙手掐著腰,低著頭:“可是你不知道,我和梅如玉有血海深仇,這些年我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找他報仇雪恨,可我本領太低,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邢雲離油鍋越來越近,聲音都開始帶著哭腔:“大哥,你和梅如玉有血海深仇,你找他去啊,你找我沒用,我和他既不沾親也帶故,就是萍水相逢,你找我沒有意義。”

“我知道,一開始我也就是想教訓你一下,可你說,你跟梅如玉簽了契約羊皮,同生同死,那我殺你,不就等於是殺梅如玉了嗎!”

邢雲都特麼無語了,眼看著離油鍋越來越近,馬上就要成油炸鬼了。

邢雲只能兵行險招,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尖,念了一道咒語。

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立刻就停了下來,揮動手臂,全力將邢雲扔向了郭大年。

此時此刻,邢雲就像是一隻離弦之箭,飛撲向郭大年。

郭大年躲閃不及,被邢雲一個虎撲,撲倒在地。

邢雲抄起桌案上的硯臺,就朝著郭大年的頭,一通猛砸。

不一會,郭大年就翻了白眼,四周的黑霧也開始消失。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閻王殿裡打閻王,小鬼,夠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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