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龍梟看了一眼邢雲,疑惑道:“那個渡生死劫的人,不會就是他吧?”

“回大長老,正是。”

龍梟愣了一下,邢雲的天縱之才,他是早就見識過的,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邢雲能在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渡過生死劫,而且渡劫之時還有神光魔光加持,此等古怪少年,怎能不讓人驚駭。

可是轉念一想也說的通,此等古怪少年,渡劫之時有些奇怪異象也無可厚非,如此天縱奇才,要是真的給殺了,那絕對是九黎帝國的損失,現在冷靜的想一想,先前的旨意確實是有些魯莽。

龍梟眉頭微松,面無表情,既無笑意也往殺意,跟隨龍梟多年的屠修知道,自己今天的這一劫算是渡過去了。

天下掌權者皆愛才,龍梟也不能免俗,屠修本以為今天這一劫不死也得扒層皮,所以來的時候才做了萬全的準備,可是萬萬沒想到,沾了邢雲的光,居然如此輕鬆就過去,他心中狂喜,自己逼迫邢雲加入蒼穹會是何其英明的決定,有此子在手,何愁大業不成!?

龍梟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屠修,抑揚頓挫的說道:“你以為這一關就算過去了,你以為本座愛才就會對你法外開恩,屠修,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別以為你為九黎帝國留下了一個人才,就可以將功折過,你要記住,時時刻刻記住,密境院是刀,長老院是持刀者,我讓你殺誰,你就必須殺誰,就算是有萬般不得已,也不能違背命令,刀若不聽話,皆可視為叛逆!”

這個時候的龍梟全身都散發著怒氣,不瞭解的人會以為他是在生氣,可是真正瞭解龍梟的人都知道,他非但沒有生氣,而且還非常的開心。

屠修俯身在地,恭恭敬敬的說:“屬下一心為國,忠心日月山河可鑑,之所以違背大長老的旨意,實在是為了九黎帝國的江山社稷著想,像邢雲這樣的不世之才,既然已經加入了密境院,那他就是九黎帝國的臣子,既無罪證,怎可冤殺啊!?”

“花言巧語,惑亂朝綱是忤逆不忠,一心為國也是忤逆不忠,屠修,今天無論你怎麼說,忤逆不忠都是事實。”

屠修不卑不亢的說:“屬下一心為國,若能為九黎帝國留下一個人才,我的以及殘命何足道哉!”

邢雲差一點沒有笑出來,心說還真是治世賢臣魏忠賢,一心為國副院長啊!

龍梟大手一揮:“來人,將屠修拖出去,丈刑八百!”

屠修叩首謝恩,然後自己起身走出了會客大廳,去長老院的刑房受刑。

屠修離開了會客大廳,會客大廳裡就剩下邢雲跟龍梟兩個人,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彆扭。

邢雲一開始還想過要不要當著大長老的面揭露屠修的真實身份,現在這種想法已經蕩然無存了,因為龍梟既不是李世民也不是朱元璋,他就是一個做木工的昏君,自己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說了他也不會相信,弄不好還會適得其反。

邢雲跪在地上小聲問道:“大長老還有什麼吩

咐嗎?”

龍梟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

龍梟雖然愛才,卻並沒有立刻就給邢雲加官進爵,或者是賞賜什麼,許諾什麼,甚至連話都沒有說幾句。

愛才歸愛才,治國歸治國,龍梟就算是再愛才,他也不會立刻給邢雲委以重任。

天下有才者比比皆是,然而他們究竟是良才還是歪才,這必須透過漫長的考驗才知道,若是良才自當重用,若是歪才必須儘早除之,不然任其做大,必將禍亂天下。

而且衡量一個人究竟是良才還是歪才的重要標準就是看這個人忠心與否,若是不忠心,縱使天賦異稟也不可留。

當年西楚霸王放韓信離去,才有了後來的兵敗烏江,蕭何月下追韓信,那一句不為我所用,比為我所殺,奠定了大漢王朝的四百年基業。

馭人之術,不可不學,馭人之道,不可能用!

離開了長老院,邢雲就直接回了密境院,根本就沒有等屠修一起回去。

回了密境院,邢雲第一件事情就是踹開了裴金山辦公室的門。

裴金山此刻正在辦公室裡面看春宮圖,心潮澎湃,氣血翻湧,邢雲突然闖入,嚇的他差點沒心肌梗死!

“你……你……幹什麼,進別人辦公室不知道要敲門嗎?”裴金山結結巴巴的說道。

邢雲笑罵道:“敲你大爺個腿兒,趕緊給我出來,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邢雲現在是屠修沒有的紅人,無論是密境院的人還是蒼穹會的人都知道,裴金山無論是在密境院還是蒼穹會,那都是一個不入流小角色,邢雲要自己出來,自己那有不聽話的道理。

裴金山乖乖的跟在邢雲身後,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密境院,去了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喝酒的天香館。

出門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屠修,屠修是被人給抬回來的,看樣子就像是半條命了。

屈屈的八百丈刑,別說是打屠修了,就是打裴金山也不至於這樣。

邢雲本以為屠修是在裝腔作勢博同情,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長老院的丈刑不是一般的木丈,而是雷霆丈刑,每一擊都如同劫雷透體,劫雷有撕裂靈魂的劇痛,那種劇痛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邢雲算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去受著雷霆丈刑,估計用不上二十丈就死翹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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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修受了八百雷霆丈刑才丟了半條命,可想而知,他的修為境界究竟有多麼的恐怕。

到了天香館的二樓雅間兒,邢雲點了一壺酒,裴金山叫了幾個招牌菜。

裴金山舉起酒杯道:“邢雲兄弟,我知道我欺騙是我的不對,可是哥哥我也是身不由己,這一杯酒,就當是哥哥我給你賠罪了。”

邢雲打斷道:“喝一杯酒完事兒了,咱們兩個的兄弟感情也太不值一提了吧!?”

“邢雲兄弟,那你想怎麼著?”

“回答我幾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加入蒼穹會?”

裴金山縮著脖子,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圍,然後伸出了三根手指頭搓了一下。

“當然是為了錢和女人了,不然我特麼吃飽了撐的加入什麼蒼穹會啊!”

邢雲玩味兒道:“這誰說的準,說不定你就是一個擁有崇高理想的人哪?”

“呸,”裴金山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什麼狗屁的崇高理想,蒼穹會正如你所說就是一群瘋子,而他屠修就是這群瘋子中的異類,大瘋子!”

“裴金山,你是活膩歪了還是給我下套哪,怎麼慷慨激昂的罵屠副院長,你就不怕我去告發你嗎?”

裴金山喝了一杯酒,沉聲道:“行了邢雲兄弟,常言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咱們兩個能玩兒到一起就說明咱們兩個是同一種人,都是愛自己,愛家人,就是不愛九黎帝國和天下黎民,九黎帝國誰當皇帝,天下黎民是生是死關我們屁事,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他人苦與悲。”

邢雲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裴金山說的沒有錯,九黎帝國的盛衰榮辱,天下黎民是生是死,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說到底,自己不過就是一個過客,從來也不屬於這裡,他要的無非就是自己和家人朋友們的安康喜樂而已。

他想要自由,也不過是不想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功名利祿不過是過眼雲煙,自己有些的生命,不應該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邢雲也並不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只是他想要榮華富貴,他可以去掙,可以去搶,但是他們不會去出賣自己的靈魂,正邪由我,善惡由心,邢雲就是這麼一個古怪的人。

“笑天丹可以自己解除嗎?”邢雲措不及防的問道。

裴金山想了一下:“可以是可以,只不過是九死一生。”

邢雲吃了一口菜:“說說看,怎麼個九死一生?”

裴金山認真的說:“笑天丹其實就是一種蠱毒,笑天丹裡有一隻蠱蟲,名曰噬心蠱,此蠱一入體就會鑽入心臟,每個月需要服用特製的解藥才可以,如果不吃解藥,那噬心蠱就會瘋狂的撕咬你的心脈,讓你痛不欲生,直至癲狂而死!”

邢雲黑著臉:“你不是說九死一生嗎?為什麼我感覺你說的好像是十死無生啊!”

裴金山擺了擺手:“別著急,我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說九死一生的方法是換心臟,噬心蠱以心臟為家,只要換了個心臟,它就沒辦法了。”

邢雲點了點頭,換心臟這種事就算是對修行者而言也是異常兇險的事情,說是九死一生一點都不過分。

雖然邢雲會冰蠶繭這種逆天的水系秘術,可如果強行取出噬心蠱,也是非常危險的,除非萬不得已,不然絕對不能走此一步。

裴金山邢雲愁眉苦臉,笑盈盈的說:“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幹什麼了,也不想清楚了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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