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顛道人把寧綺夢的出走原因全部都攬在自己身上,說自己這不對,那不對,萬般皆不對,簡直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可作為局外人的邢雲,他卻不是怎麼想的。

凌顛道人說了這麼多,他只是在一味地幫寧綺夢開脫,可凌瘋為什麼會被逐出宗門,他自己也不知道。

弟弟的未婚妻留書出走,哥哥第二天就被逐出宗門,從此兩個人就音訊全無。

這裡面沒有鬼,說破大天,邢雲也不相信。

“師傅,有的時候越相信一個人,被那個人傷的就會越深。”

“非我所見,絕不相信。”

凌顛道人態度堅定,他絕不相信哥哥和自己的未婚妻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來,絕不!

一夜無話,天亮以後,凌顛道人做了兩個小菜,和一碗白粥,送到了邢雲的房間裡。

“師傅,您這又洗腳,又做飯的,弟子有點害怕。”

凌顛道人放下飯菜,摸了摸下巴:“有道理,那從今天開始,你就負責做飯洗衣服,外加端洗腳水。”

邢雲:“……”

邢雲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心說什麼鬼,我說我害怕,我沒說我犯賤啊!

“呵呵,師傅,您能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嗎?”

凌顛道人笑得搖頭:“不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邢雲是看明白了,跟凌顛道人在一起就不能客氣,哪怕是假客氣,也不行。

人家客氣客氣說改天請你吃飯,完了你還去問改天是那一天,這不是缺心眼是什麼。

邢雲吸溜著白粥,感受著幸福的早餐,儘管這是最後一頓幸福的早餐。

“唉,幸福就是這樣,來匆匆去匆匆,我都沒反應過來,它就匆匆的跑了,人生,真是喜怒無常啊!”邢雲感慨萬千。

“食不言寢不語,快點吃,吃完了出去練寒光劍陣!”凌顛道人朗聲說道。

邢雲堅決搖頭:“不去不去,他們看見我就像是看見鬼一樣,我才不去自討沒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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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顛道人淡淡一笑:“不去練武場,去外面,為師親自教你寒光劍陣。”

“您還會教徒弟啊?!”

“什麼話,為師一個堂堂的皓月宗宗主,難道連本門的寒光劍陣都不會了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您不是從來不親自教弟子嗎?”

凌顛道人教徒弟,從來不親自教,只給一套秘籍,成與不成全看造化,行與不行全看自我修行。

凌顛道人撅著嘴,幼稚的像一個孩子:“我不是不親自教徒弟,而是懶得教,可現在跟全宗公敵一樣,為師不教你誰還能教你啊?”

邢雲感戴莫名:“謝謝啊,師傅。”

紅雪別院的內院之內,凌顛道人負劍而立,催動體內的法源之力,繚繞全身。

“看好了,劍意隨心,人劍合一。”

凌顛道人腳步一跺,圓形氣浪洗卷四周,塵土漫天,枯葉倒卷。

枯黃的樹葉飛上天空,譁啦啦落下,如夢如幻。

凌顛道人腳步飄忽,劍招凌厲,萬千劍陣如星河流動,剛柔並濟,亦真亦假,殺意濤濤。

凌顛道人劍招一停,對邢雲說道:“你來試一試,為師看看你的悟性如何。”

邢雲照貓畫虎,用【寒霜龍影劍】模仿著凌顛道人劍招,舞了一遍。

【寒霜龍影劍】的每一次揮動,劍靈都會發出陣陣龍鳴,震聾發聵。

“嗷!”

邢雲站定收劍,一撩頭髮,朗聲笑道:“怎麼樣,哥的悟性怎麼樣?”

凌顛道人負手轉身,淡淡的說了一句:“加練三百遍!”

邢雲:“……”

每天在紅雪別院裡修行“歸元心法”,“寒光劍陣”,配合著吸收法石,邢雲的修為境界也得到了飛快的提升。

苦修一個月,邢雲的修為境界終於達到了靈之體十階,虛幻境九階。

修為境界達到了靈之體十階,邢雲就要準備渡劫,突破到法之體境界。

凌顛道人帶著邢雲去了無花峰,無花峰上有一座宏偉的法臺,法臺全部用上等的白石搭建而成,莊嚴肅穆。

這座法臺是專門供皓月宗弟子突破渡劫所用。

邢雲正準備登上法臺,開始渡劫。

然而郭守財突然趕來:“師侄且慢,今天黃曆上說諸事不宜,不能渡劫突破。”

邢雲都驚呆了,心說什麼叫黃曆上說今天諸事不宜啊!現在修行界也怎麼迷信了嗎?

“師叔,您還信這個哪?”

郭守財一笑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凡事還是小心為上,對不對啊二師兄。”

凌顛道人衝邢雲招了招手:“回來吧,明天再來渡劫突破。”

凌顛道人自然是不相信什麼黃曆一說,但正如郭守財所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些事還是別太較真的好,畢竟有些東西是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存在。

邢雲原路退回,下了白石法臺,就跟凌顛道人一起回了翻雲峰,紅雪別院。

邢雲和凌顛道人走了以後,郭守財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確認再無其他人在,就獨自一人上了白石法臺。

郭守財在白石法臺上,用自己的血,畫出來一個奇怪的符文。

這個符文畫好以後,血紅色的符文就開始變得透明,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別怪師叔心狠,師叔也是身不由己啊!”

次日中午,邢雲在白石法臺上準備渡劫突破。

凌顛道人在白石法臺下等著,等著一會邢雲受傷,好及時救治,畢竟靈之體的渡劫不是那麼輕鬆的。

天空中烏雲密佈,雷鳴之音,若隱若現,渡劫天雷即將來臨。

就在此時,邢雲的屁股下面,郭守財畫的奇怪符文,開始發出微弱的黑色光芒。

黑色光芒漸漸的化成無數道黑氣,鑽入邢雲體內,從邢雲的血脈,開始擴散至全身。

這黑氣在邢雲體內暢行無阻,邢雲對此竟是毫無察覺。

“轟隆!”

一道雷霆驟然落下,雷芒奪目,彷彿撕裂了蒼穹一樣。

突然!邢雲體內的黑氣發作,開始瘋狂的衝擊邢雲的全身血脈。

“啊!”

邢雲哀嚎一聲,一口鮮血噴出。

鮮紅

血液灑在潔白的白石法臺上,顯得及其的突兀。

天雷未落,邢雲就口吐鮮血,凌顛道人當即就發現了異樣。

然而凌顛道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天雷就已經劈到了邢雲身上。

“轟隆!”

巨大的爆炸掀起滔天的火焰,熊熊烈火之中,邢雲在痛苦掙扎。

那些黑氣開始化作一條條蠱蟲,從邢雲的體內鑽出,邢雲的皮膚被一點點撕裂,露出一個個蠱蟲的腦袋,恐怖至極。

凌顛道人見勢不妙,縱身一躍,跳入火海當中,扶起了邢雲,雙手頂在邢雲的後背,開始將自身的法源之力注入邢雲體內。

邢雲嘶吼道:“糟老頭,你快走,天雷不能替!”

渡劫天雷是危機,同時也是修行者的機緣。

渡劫天雷是不能替的,若有人替一個人去擋渡劫天雷,非但無用,還會枉費性命。

“少廢話,老子不是要替你擋天雷,而是要把你體內的東西拔出來!”

凌顛道人傾盡全力,把邢雲體內的黑氣,一點點引入自己身上。

“轟隆!”

第二道雷霆落下,雷芒遊走在邢雲和凌顛道人的身上,所過之處,皆是千刀萬剮之感!

“糟老頭,你走吧,生死皆是造化,我不用你管。”邢雲嘶嚎著。

凌顛道人咬緊牙關:“什麼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天底下哪有丟下兒子不管,獨自逃命的父親!?”

邢雲淚流滿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當年自己的親生父母把自己丟在大雪地裡,不顧死活,不顧安危。

邢雲從不相信在這個世界會有人對他好,這麼多年過去了,邢雲早就忘記了,什麼叫親情。

現在凌顛道人的舉動,讓邢雲早已經死去的親情,再次復甦。

邢雲央求道:“糟老頭,你走吧,求求你了,我不想讓你出事,我不想。”

黑氣開始從凌顛道人的雙手進入他的身體,蠱蟲也隨著開始撕咬凌顛道人的血脈。

凌顛道人忍著劇痛,聲音顫抖:“放心吧,老子命硬,你出事,老子都不會出事兒。”

三十四道天雷一一落下,邢雲和凌顛道人,就一起接受著天雷的洗禮,千刀萬剮的折磨。

渡劫異常,風雲變色,皓月宗上下都知道,白石法臺出事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往白石法臺趕,想看看究竟是出什麼事了?

靈之體的渡劫天雷一共用三十六道,除了第一道天雷,其餘三十五道天雷,全部都是邢雲和凌顛道人一起承受的。

天雷停止,邢雲和凌顛道人兩個人全身焦黑,躺在白石法臺上,氣息微弱。

杜曉娥跟無花峰的弟子們,與白石法臺最近,按理來說,最先趕到的應該是她們。

可事實上,杜曉娥來的時候,郭守財就已經在白石法臺上,抱著昏迷不醒的凌顛道人。

“四師兄,二師兄怎麼樣了?”杜曉娥焦急的問道。

郭守財回道:“脈絡正常,應該沒什麼問題。”

給凌顛道人把脈的時候,郭守財趁著杜曉娥沒注意,把三根金針刺入了凌顛道人頭頂的穴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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