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仙捂臉,似是羞於與此人為伍。

倒是那邊驚詫的小魔女好奇看來,似乎感知到這邊在議論她。

如此一幕自然落在司馬元眼中,不禁勾起他興趣,這個小丫頭莫非有何天賦神通不成?不然為何幾次三番地能獲悉他人言語?

他將此疑惑問出,卻見皇甫仙也搖頭不知,兩人遂齊齊看向南宮顏月。

卻見她輕捻鬢角髮絲,輕聲道:“這小丫頭乃是魔族萬年一出的奇才,傳言是域外那位存在的一縷分魂所化,實則不是。”

這話儼然與司馬元所聽到的秘聞不符啊,他不禁問道:“那她究竟有何神秘來歷?”

這時,三人自覺升起了隔音禁制。

而且還是南宮顏月親自設定,除非聖人存在強行窺探,否則很難聽到他們談話。

皇甫仙則聽完後陷入沉思,隨即緩緩道:“我曾聽說,那位魔主殿下當年也是半路出世,豈料黴運上頭,不過道尊存在的他,居然冒犯了那位寢臥的蟻后,由此便隨其身側,一直侍奉了數十萬年。”

“而在這數十萬年間,這位魔主陛下的修為寸步未進,由此才主動請纓,探秘各大小世界。”

他目光幽邃,大有深意地言道:“與我靈神域相鄰的數處中千世界便是被此人潛入,分化、拉攏、打壓、蠶食以及吞併後,被蟻后徹底攻破,成為你攻伐四方、吞噬百界的前沿陣地。”

司馬元神色駭然,失聲道:“那不是說,這位潛入靈神域便是為了入侵而來?”

“那諸位至尊為何還不將其除掉?”

皇甫仙聞言苦笑,“除掉?談何容易!”

其實話一說出口,司馬元便知道有些冒失了。

三人中,南宮顏月忽然言道:“單論實力的話,那位魔主恐怕並不比山主弱多少。”

這話一出,司馬元當即雷得不輕,失聲道:“比山主都不弱,那他究竟有多強?不是說,整個靈神域山主大人位居第一寶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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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能夠與山主抗衡的,只有那位琉璃界主麼?怎麼又出來個魔主比山主大人只弱一線?”

皇甫仙輕聲一嘆,卻不願多說什麼,倒是南宮顏月遲疑了一下,似有難言之隱。

司馬元見此心中一個咯噔,下意識地問道:“莫非我問到了極其隱秘之事?”

倘若不是涉及天地大秘,南宮為何如此諱莫如深?

他目光希冀,似乎想要從顏月眼中獲悉到有價值的東西,然而南宮顏月終究還是幽幽一嘆。

司馬元都快急死了,脫口而出地道:“莫非涉及到域外那位蟻后?”

此話一出,連皇甫道神、皇甫懿祖孫倆都看了過來,儼然是司馬元說了不該說的話。

司馬元心中大震,目光看向顏月。

卻見她終於輕輕一嘆,搖頭默然。

司馬元眉頭一皺,但識海內部卻徒然升起一片保護結界。

他心中大震,下意識的阻擋之意瞬間消失,因為這是南宮顏月的手段。

這時,一道幽幽聲音響起:“夫君可知靈神域外究竟是何模樣?”

此話一出,他不禁嘴角抽搐,這他哪知道啊,畢竟從踏上靈神域到現在,他都未曾飛昇上去過了。

雖說道尊存在可以突破靈神域界壁,可是即便是突破過去了,也無法生存啊,畢竟域外可是一片虛無,毫無靈氣的。

唯有聖人這等體內自成一界的存在方可長久待下去,他不

過區區道尊存在,貿然前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當然,那些在外征戰的道尊戰士們卻是有道門宗主親自安排,並提供‘住宿’,也就是恢復元氣之地。

他司馬元非親非故的,上去後誰給他提供這些?

司馬元心中一動,問道:“莫非不是與那位蟻后無關?”

南宮顏月有些無奈,自家夫君其他的都好,就是有點猜疑心重,而且司馬元喜歡多心,凡事都喜歡自個兒獨自瞎猜後,再說出來。

這與‘思想封閉’有點像,但又準確。

與其說司馬元自閉,不如說是內向。

南宮顏月無奈一笑後,緩緩言道:“非也,其實蟻后之所以停駐在我靈神域外,除了因為某件仙物外,其實還為了我靈神域本身!”

“甚至可以說,整個靈神域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至於先前那些隕滅的中型世界不過是為靈神域擋災罷了。”

如此內幕瞬間將司馬元雷得不輕,讓司馬元目瞪口呆地好久方才醒悟過來,他喃喃問道:“靈神域有何玄妙,能讓她千里迢迢的尋來?”

“這便是我要告訴你的”南宮顏月凝視司馬元,悄然傳音道:“如果說夫君以往所在的瑤池秘境乃是一個個蓮子的話,那麼四方洞天便是多多池塘。”

她語氣一頓,緩緩言道:“而整個靈神域便是一座通天之井!”

司馬元眉宇一挑,驚詫地問道:“通天之井?”

南宮顏月目光複雜,幽幽一嘆後,輕聲道:“不錯。靈神域確實類似一口井!夫君可還記得萬年一遇的天地靈機大潮?”

司馬元微微皺眉,沉默片刻後,輕輕頷首道:“豈會不記得,你還說這是為夫證道的最佳時機呢。放心吧,這次機會萬載難遇,我一定不會放棄的!”

知道司馬元並未犯傻,南宮顏月頓時松了口氣,她嫣然一笑地道:“夫君真聽話!”

司馬元嘴角抽搐一下,隨即無奈地言道:“你快說說這靈神通天井吧”。

見他如此在意,南宮顏月也並未故意隱瞞,當即將靈神域大秘娓娓道來:“此方天地行如深井,而其內的天地靈機便是由浮黎仙山輸入,再從西域佛國堵住井脈,並倒轉流回,一路沿清霄靈崖、魔洲淵窟北上,再途徑我太虛洞天;另一路則從南部巫境伊始,自南疆妖族、幽冥鬼域而流回,最終在浮黎匯聚!”

司馬元聞言眉宇一挑,問道:“如此環繞,循環往復不是挺好麼?怎麼還與域外有關聯了呢?”

南宮顏月輕嘆一聲,只是問了一句:“倘若夫君你未曾修道,叫你閉氣一柱香,可行否?”

司馬元頓時明悟,“你是說,我靈神域需要換氣?”

自然需要換氣,否則這股被九大至尊勢力迴圈吸入又撥出的‘天地靈機’被無數靈神修士反覆使用,那滋味,說不定整個天地間都是各種修士的氣味。

他目光幽深,當即明悟,緩緩言道:“按你的意思,域外有人按住了我靈神域的天地靈機?可是蟻后?”

南宮顏月苦澀一笑,搖頭:“不是她”。

司馬元大驚,井口被域外封鎖,將靈神域圈養,能施展下如此手段的存在除了那位蟻后,還能有誰?莫非還有其他無上存在對靈神域虎視眈眈?

“那是誰?”

南宮顏月忽然螓首一抬,眸光閃爍,幽幽傳音地道:“是我”。

司馬元當即身形僵直,驚愕駭然。

幾乎震驚的快

說不話來了。

他沒聽錯吧?是她?

“你沒有聽錯!”

“就是我!”

司馬元神色木然,恍惚良久之後,苦澀地問道:“月兒,不要嚇我了,為夫心臟不好,要是被你嚇死了,可怎麼辦?”

見司馬元仍然不相信,南宮顏月微笑地道:“其實我不是靈神域的人”。

他見司馬元身形僵直,再次吐出一句:“不錯,我來自域外。”

“準確的說,來自域外虛明天!”

她偏頭看向司馬元,眸中滿是溫柔,輕輕地傳音道:“我的真身並不在此,這不過我一具分身。”

“本尊派我降臨此域,便是要我前來拿回一件寶物。”

司馬元瞳孔一縮,心臟猝然一縮,似乎預料到什麼。

而這一刻,小丹珠都不禁倉惶的上竄下跳,攪擾了司馬元五臟六腑都不得安寧。

卻見南宮顏月輕輕靠近司馬元,埋入他懷中,傳音道:“我知道它在你身上”。

司馬元已然神色木然,似乎有種任憑處置的意思。

而今顏月實力雖然下跌,但收拾一個區區道尊境的司馬元還不是綽綽有餘。

這一刻,司馬元全明白了!

他嘴唇緊抿,問出的第一句話,卻不是否認,而是:“那你為何願意為我留下子嗣?”

南宮顏月嫣然一笑,輕輕吸了口司馬元氣息,喃喃自語地道:“因為我想翻身做主人!”

“我不想做一具可有可無的仙道分身!”

她眸光天真,滿是憧憬地道:“一旦我由副成主,將本尊吞噬,日後她的大道,便是我的呢!”

司馬元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他垂下的腦袋傳出一道翁聲:“那域外那頭蟻后是怎麼回事?”

南宮顏月心中突然一揪,鑽心的痛,但她還是笑容滿面地道:“因為,都是我招惹來的啊!”

忽然,司馬元驀然抬頭,大聲斥喝道:“你撒謊!”

“你在騙我!”

“域外那邪魔與你有個屁的關係,你就別給自己戴帽子了。她就是一頭流徙而來的虛空獸族罷了。”

“之所以想要吞噬我靈神域,自然是因為她餓了,屬於一種本能的吞噬罷了。”

他將南宮顏月緊緊抱住,滿臉淚水地道:“我知道你是想要我恨你,然後拋棄你、忘掉你,對不對?”

“我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不會!絕不會!”

司馬元摟住南宮顏月,嗚嗚個不停。

而他懷中的南宮顏月早已淚流滿面。

她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大肚子,滿是不捨與慈愛。

兒啊,娘對不起你。

剛生下你,便要將其遺棄在這世上。

是娘對不起你。

其實,她有一點沒有說錯,那就是她南宮顏月卻是來自域外。

而是正是那位虛明天後的分身!

不過,一旦她回去,便是隕落之時。

故而她在此足足停留了數萬年之久。

但近些年,她再次感受到那位的召喚。

而且,不得不回了。

而她為了給司馬家留下一道骨血,不惜損害自家聖境修為,她知道這是她與司馬元愛情的結晶。

也是她渡過情劫的見證。

不錯,她覺得自己已然渡過了情劫!

愛過,無怨無悔,便是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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