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姑娘清純、天真、澄澈以及茫然的一雙小眼珠,委實令人難生厭惡。

尤其是那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平地,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小丫頭,有些任重而道遠啊。

更讓人心生憐惜了。

當然,倘若那位魔主沒牽著她手的話,或許這份可愛會放大數千上萬倍。

魔洲小魔女,與五百年前戰敗首席大魔尊皓天。

躋身靈神域虛聖榜前十之列!

有人傳言,這位乃是域外那位無上存在投下的一具分身,意在掌控魔洲。

不過自從魔主將其帶在身側親身教導之後,這種謠言便不攻自破了。

畢竟,誰會養虎為患啊。

小魔女對著司馬元嘻嘻一笑,兩顆小虎牙閃閃發亮,貌似極為可愛。

但在司馬元看來,卻是毛骨悚然。

這小姑娘,可是魔道巨擎嘞。

這時,一道稚嫩聲音在司馬元心神響起:“大哥哥,你身上似乎有好東西,好香啊。”

這聲大哥哥不叫還好,一叫,直接將司馬元叫的心驚膽戰。

這小妮子,屬狗的麼,鼻子這麼靈?

還有,她說得好香是什麼?

是肉麼?

還是小丹珠?

他心神一動,內視己身,瞥了眼小丹珠。

這傢伙倒是安忍不動如山,穩得狠呢。

見司馬元並未理會自己,小魔女呲牙咧嘴,張牙舞爪,將魔主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司馬道友,別來無恙啊。”一道溫煦傳音如同天雷叱吒般傳入司馬元心神。

司馬元竭力按捺住識海內的滔天波動,強笑一聲,迴音道:“魔主陛下過譽了,小子不過區區晚輩,豈敢勞煩前輩掛念。”

被魔主惦記,誰都會寢食難安,更無論而今司馬元背後靠山盡皆倒塌。

但他的迴音卻並未讓魔主滿意,似乎對司馬元如此卑躬屈膝有些不悅,他眉頭一皺,輕斥道:“我輩修士,當無懼天地,無畏神明,豈可拘泥於前後輩分之虛禮?”

司馬元聞言愕然,汗顏連連,他倒是未曾料到這位魔主的‘放蕩不羈’居然不羈成這樣,果然不愧是靈神域九大至尊之一。

傳言這位當年乃是域外那位存在投下靈神的一枚棋子,但而今早已本土化,或者說這枚棋子早已產生了自己的想法,而今觀其言行,果然是無風不起浪,名不虛傳吶。

司馬元臉上賠笑,心中迴音道:“前輩抬舉了,禮不可廢。尊敬賢長乃是人倫大道,豈可輕忽?再者,所謂達者為師,前輩在仙道之上前行極遠,非小子所能比,小子自然敬仰萬分。”

一番彩虹屁後,魔主眉頭一舒,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司馬元,此子世事練達,進退自如,果然是人情高手,難怪能將那南宮顏月拿下。

不過話又說話來了,南宮顏月的迴歸日期將近,不知此子知曉其中內情否?

他眼神複雜,眸光閃爍,按理說這等涉及大千隱秘之事南宮顏月絕不會告訴司馬元,淡誰知道他們二人到底是逢場作戲還是假戲真做?

都怪南宮那個賤人當年死命不從他,否則其域外之大,早就任他馳騁了。

魔主眼神泛冷,司馬元如墮冷窖,心神幾近凝固。

他駭然失色,肝膽欲裂,幾近窒息。

這時,一道輕咳聲

響起。

“咳”。

司馬元當即恢復原狀,滿是感激與崇敬地看了眼浮黎仙山方向。

遙遙一拜,心服口服、恭謹異常地拜謝道:“多謝老祖”。

悠悠聲音響起:“無需多禮,站過來吧。”

這時,南宮顏月方才回神,一臉寒霜地凝視魔主,煞氣四溢。

不過礙於浮黎山主的勸解,她冷哼一聲後,便就此作罷。

司馬元看見魔主眼神中的挑逗與戲謔,他微微皺眉,暗中給南宮顏月傳音道:“這人跟你有仇?”

一聽司馬元詢問,南宮顏月冷哼一聲,“當年證道之初,此僚曾來騷擾過我,被我打發後,還三番五次的前來襲擾,礙於其實力,不敢硬抗,被其糾纏了百年。”

魔主居然騷擾過南宮顏月,司馬元頓時眼神一冷,冷冽的目光瞥了眼魔主,對方似有所感,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似乎在說小子,莫非你要搞事兒?

司馬元漸漸恢復平靜,只是回了兩個字:等著。

不錯,等他躋身聖人、證道聖境後再去找他算賬。

魔主啞然失笑,搖頭輕嘆,不過一軟蛋罷了,還以為有幾分骨氣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司馬元心中沉默,十年之內,他能證道成功麼?

最後仔細深思之後,他頹然一嘆,按照如此趨勢,百年都不一定會成功。

忽而,他目光一動,想到了小丹珠。

當初晉升金丹、元嬰乃至靈神時,都是這小家夥輔助他破境,更不用說晉升道尊時,渡過虛劫、硬抗雷罰等都有小丹珠在背後撐腰了,不知這次證道入聖,它還能否助他一臂之力?

他傳了個意念給小丹珠。

豈料,石沉大海了。

司馬元早有預料,心中嘆了口氣,也是,證道聖人何等艱難,豈是那般容易的。

但不知為何,小丹珠輕輕一顫。

而司馬元的目光卻被待到了娑婆界主身上。

他微微顰眉,莫非自家證道機緣在這和尚身上?

如來看似白白淨淨、纖塵不染、一表人才,但終究只是個和尚啊,他修他的佛法,我走的仙道,兩方互不統屬,怎會幫助到他司馬元?

那邊娑婆界主似乎察覺到司馬元的目光,轉頭看來,面帶微笑,似有矜持之色。

但不知為何,這道笑容映入司馬元眼簾後,他卻感到渾身一冷,如同魔神襲身。

仿若在這位娑婆界主身上藏有某位滔天邪惡存在。

他猶豫了片刻,暗中傳音道:“月兒,你有沒有在那娑婆界主的身上感應到什麼?”

此時兩人已在浮黎陣營了。

皇甫道神率先走出,對著南宮顏月稽首一禮:“委屈太虛宮主了”。

由於是道尊之戰,且戰場直接在空中,可謂極其簡便。

南宮顏月回禮道:“大舅客氣了”。

喚聲大舅,便是旗幟鮮明的站隊了,儼然是準備力挺浮黎仙山啊。

雖然南宮顏月實力大跌,境界搖搖欲墜,但畢竟還沒徹底跌落不是。

沒跌落的聖人,自然還是聖人!

如此,浮黎仙山這邊足足有四位聖人存在。

其實煊赫,震動山河。

隨後南宮顏月帶著司馬元拜見老山主皇甫懿,“見過山主”。

司馬元則

語氣恭謹,“拜見老祖宗”。

方才的救命之恩他還未真正謝過呢。

皇甫懿今日同樣分身前來,實力與眾人相差無幾,媲美普通聖人境,同樣琉璃世界那位亦然,畢竟本尊出行消耗的天地靈機實在太大,非但萬不得已之際,絕不會輕易出手。

當然,例如先前那場事關靈神危亡之時,自然顧不得其他了,直接幹就是了。

皇甫懿目光慈祥,含笑道:“回來了”。

聲音溫和而慈祥,宛若一位慈愛長輩。

司馬元恭聲道:“得老祖庇佑,小子方才轉危為安。”

皇甫懿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好好看著吧”。

司馬元夫婦當即恭聲稱是,行至後方。

他與皇甫仙齊齊一笑,率先拱手道:“表哥”。

南宮顏月隨司馬元喚了一聲。

皇甫仙含笑點頭,在這位女聖人面前,他還是有點壓力的,倒是不像皇甫懿那般舉重若輕,神色淡然。

聽見南宮顏月喚禮之後,他連忙擺手道:“弟妹無需多禮,無需多禮。”

隨即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馬元,苦笑道:“你啊,好像走到哪兒,風雨都會跟到哪兒。”

司馬元神色一怔,繼而摸了摸鼻子,回想起自家這一路的風風雨雨,似乎還真是這個道理。

譬如瑤池秘境,早就被司馬元攪亂了,而浮黎仙山更是從蕭皇對立變成皇甫氏族一家獨大,徹底掌控內外,甚至連太虛洞主都被司馬元‘撬走’,這還不算,那蕭隨都被太虛洞主裹挾飛昇,使得蕭氏徹底失去後援,最終導致浮黎重歸皇甫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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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一切雖說都是老山主坐鎮的緣故,但沒有司馬元的直接促進,或許蕭皇之爭還要持續數十上百年。

而浮黎內憂一日不解決,便一日不能插手靈神域諸事,畢竟伸不開手。

而太虛洞天、魔洲以及西域都因‘司馬元’的踏足而變得風雲激盪,如此說來,他司馬元果真是‘行走的禍端’啊。

司馬元輕嘆,苦笑道:“表兄你這話可算是冤枉我了,我向來都是安分守己,本本分分,哪來的風雨啊。”

這話一出,連司馬元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了。

似乎,好像,確實有些睜眼說瞎話哈。

就連旁側的南宮顏月也暗自翻了翻白眼,儼然心有腹誹。

司馬元訕笑幾聲後,私下瞪了自家婆娘幾眼。

皇甫仙呵呵一笑,隨即話題一轉,問道:“表弟以為,今次誰獲勝的機率最大?”

這個話題似乎有些敏感,不好回答啊。

但司馬元依然臉不紅心不跳地道:“而今千歲以內的道尊,不過十數人而已,除去表兄幾位當世人傑外,其他人難有勝算。”

他稍作沉吟,緩緩言道:“方才據我觀察,除去那位魔洲小魔女與琉璃世界菩提子我看不清外,其餘幾位都不是表兄你的對手。”

他看了一眼皇甫仙,笑道:“表兄放心,那菩提子雖說佛法精湛,但若論戰力,仍然不是我等仙道對手。”

“至於那位小魔女,表兄或許可出奇計便可將其制服!”

皇甫仙饒有興趣地問道:“不知是何計策?”

旁側南宮顏月都側耳傾聽,凝神看來。

卻見司馬元沉聲道:“美男計!”

噗嗤一聲,南宮顏月撲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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