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目光閃爍,臉上露出陰晴不定之色,聖人下界,而且是域外的聖人境蟻王,這意味著司馬元自然清楚。

這些年,與南宮顏月朝夕相伴,又在柳舟身旁聆聽多年,自然清楚聖人境蟻王到底有多恐怖。

那幾乎相當於一位戰力媲美聖人中期的存在,再帶上十餘位道尊後期蟻帥以及數百位靈神蟻將統領的龐大軍團!

而在域外,類似於這種軍團足足有十支!

但這還不是最為恐怖的,最令人心悸的是,在沒有聖人境蟻王的坐鎮下,單憑十餘十餘位道尊後期蟻帥統轄的蟻族軍團便可將靈神域聖人死死困住!

單憑道尊與幾百靈神便可將靈神域一位聖人困住!

簡直就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當司馬元首次聽聞如此驚世駭俗的秘聞時,幾乎震驚的足以將整枚鹹鴨蛋塞入嘴裡。

當時的司馬元還曾感慨,不知那些強大蠶食中千世界的蟻族軍團到底有多麼強盛,竟然令聖人境修士都足以困住,雖說無法誅殺,但能困住也同樣足以震動天下。

畢竟,它們困住的可不是尋常存在啊,那可是是號稱制霸靈神九域的聖人境啊!

何謂聖人,自然是法力擎天倒地,呼吸之間便足以傾動天地,倘若這些聖人鬥法盡皆 不加控制的話,動輒一域生靈為之塗炭,輕則也是山嶽崩塌,數十萬山河沉墮,足以令修士頭皮發麻,驚悚駭然。

而如此強大的令人髮指的存在,竟然還能被域外的那些獸族困住,甚至司馬元聽說,他靈神域上下已然足足有十三位聖尊徹底隕落在那些聞名不曾見面的蟻族口中,淪為其腹中之物!

堂堂修道數萬載乃至數十萬載的大能存在,居然就這麼隕落了,而且還是成為那些昔日連螻蟻都算不上的蟻族口中,也不知該發笑,還是該感到悲哀。

但想來,但凡知道此事之人,除了悚然怖恐之外,感到最多還是應該是悲哀吧。

司馬元默默無語,靜靜地聽著三位聖人境討論著那位聖人境蟻王究竟藏在何處。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們似乎都討論過,也暗中探查過,除去九大至尊勢力山門內部外,其他任何地方都找遍了,但都是沒有。

包括佛門兩大至尊都聯袂發信,確實未曾找到那位蟻王與其軍團。

不知沉默了多久,司馬元忽然言道:“幾位,晚輩倒是以為,那位蟻王必然就在我等跟前。”

此話一出,三人齊齊側目看來,盡皆神色愕然。

神皇目光探究地看了眼司馬元,那眼神似乎再說:莫非是你?

司馬元無奈擺手:“當然不是我”。

皇甫懿微微皺眉,繼而問道:“你有何看法?”

南宮顏月目光轉來,也不言語。

司馬元微微沉吟後,緩緩言道:“不知幾位前輩可知,那位蟻王為何冒著被諸位至尊誅殺的致命風險,貿然潛入我靈神域?”

南宮顏月沉默片刻後,終於吐露出一個驚世秘聞:“據妾身所知,那位蟻后當初之所以徘徊在我靈神域不走,並非是要吞噬我靈神域這處中型世界。”

司馬元心中一個咯噔,心中隱有不安。

神皇陛下微微挑眉,“為何?”

南宮顏月目光複雜,輕聲道:“既是蟻后,自然是以自家骨血為重。如果妾身所料不錯得話,應該是當初路過我靈神域時,落下一枚子嗣!”

她目光鄭重,緩緩言道:“極有可能

是傳承嗣子!”

此言一出,三人齊齊眼皮一跳。

神皇陛下則是眼中似有驚疑不定之色,皇甫懿則微微皺眉,也不知贊同還是否認,似是不置可否。

倒是司馬元眼中露出一絲恍然大悟,好似果真相信了。

當然,至於他真的相信與否,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眾人相信,這就是事實。

與他司馬元識海內那枚‘仙丹’並無關聯。

不管究竟有沒有關係,反正就是沒關係!

南宮顏月目光遠眺,幽幽地看了眼靈神域西南方。

那裡,正是妖聖宮所在之地。

她輕聲道:“諸位,你們不覺得那位妖皇陛下這些年安靜的有些過分了麼?”

此言一出,連皇甫懿都不禁皺起眉頭,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疑慮。

南宮顏月所言不假,似乎自從那位蟻后出現後,妖族挑起的人妖大戰便急劇銳減。

甚至,那位還有意撮合人妖兩族融合。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司馬元,譬如這位便是兩族的融合物。

而其他兩人似乎也明白了這一點,紛紛看向司馬元。

嚇得司馬元一個激靈,當即脫口而出地道:“跟我可沒關係啊,我可是正兒八經的人族,可不是那蟻后所生的啊。”

此言一出,三人頓時啞然。

南宮顏月莞爾一笑。

笑罷,南宮顏月忒了一眼司馬元。

邪神趕緊問道:“若是傳承嗣子,那麼諸位以為,那位妖族中那位存在極有可能是域外那位嗣子?”

而此言落下,南宮顏月目光閃爍了一下,繼而看向司馬元,臉上有些遲疑。

司馬元心中一突,如今每次看到這種神情,他便隱有不安。

他強行摁捺住心中不安,強自笑道:“你為何這般看我?”

邪神似有所悟,目光卻看向皇甫懿,卻見這位樸素老頭陷入了沉思。

邪神目光再轉向司馬元,目光沉凝。

司馬元心中一動,臉色漸漸沉凝,皺眉道:“你們不會以為,我那妹妹便是蟻族嗣子吧?”

隨即他便失笑搖頭道:“怎麼可能,當初我出使妖族時,便親眼看見我那胞妹的血脈乃是妖皇血脈,怎麼會是蟻后嗣子?真是可笑。”

邪神臉上一嘆,問道:“不知老山主可知妖族太孫究竟是何血脈?”

他看了一眼司馬元,眼中終於露出一絲疑慮,稍稍斟酌一番語言後,終於問出自家心中疑惑:“寡人當年與司馬小友共遊瑤池秘境時,其實並未發現其身上血脈有何不同,但因妖族曾在他身上落子,故而便稍加關注,但也僅此而已,並未發現其身懷妖族遠古血脈。”

此言一出,連司馬元都感到有些奇怪,眼看諸位看向他的眼神漸漸審視超過打量,他頓時一陣心慌。

一陣源自靈魂深處的心慌。

司馬元當即辯解道:“不錯,當初邪神與我可是一道出的瑤池秘境,況且小子身上有流著誰的血液,別人不知,老祖您還不知麼。”

老山主目光一瞥司馬元,皺起的眉頭一緩,輕聲道:“你身上自然沒有那位氣息,但小鴉兒畢竟從未來過我浮黎,不知她究竟是不是靜丫頭生的,我暫且不知。”

司馬元心中惶恐,腦中下意識地浮現出那個憨笑的臉頰,他臉色為之蒼白了幾分,連連搖頭,“不會的,

不會的,小鴉兒怎會是蟻后的嗣子,這個絕不可能,不可能!”

南宮顏月看著司馬元,稍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溫聲言道:“此事不過我等揣測,並未真憑實據,一切都尚未可知,你不必如此。”

司馬元聞言一驚,繼而醒悟,但環視一週,苦笑道:“我何嘗不知兩位是在懷疑,然而但凡有絲毫懷疑,我都無法接受。”

他眼神稍加恍惚,喃喃道:“當日我前往妖族時,親眼所見小鴉兒身上鯤鵬血脈,豈會感知錯誤?”

邪神沉默不語。

老山主皇甫懿卻微不可查的皺皺眉,問道:“可知其顯化之後究竟是何形狀?”

司馬元下意識地道:“一片黑暗,如同垂天之翼。”

然而這話一出,司馬元也感覺到不對頭,他不禁問道:“莫非這也有何不妥?”

南宮顏月檀口微張,邪神目光複雜,倒是皇甫懿沉默少許後,緩緩言道:“蟻后通體瑩白,如同雪花。”

司馬元臉色一緩,正欲鬆口氣。

但皇甫懿語氣一頓,沉聲道:“但其嗣子卻無一不是通體漆黑如墨,氣息散開,如同魔潮。”

司馬元當即臉色大變,龐大的氣息瞬間散開。

而此刻被隔音屏絕在外、滔滔不絕的陳天飛突感一道無比匹敵的巨力襲來,繼而眼神模糊之後,便陷入昏迷了。

而司馬元此刻霍然起身,雙目如同兩顆火熱銅珠,幾乎隨時都會噴火,而除卻桌上之人外,再無任何人站立了。

邪神微微皺眉,輕嘆口氣,皇甫懿瞥了他一眼,司馬元當即如墮冷窖,南宮顏月則拉了拉司馬元衣袖,示意他坐下。

待司馬元坐下之後,四人身形漸漸消失。

而場中被這股‘妖邪之風’衝擊的七零八落的聽書人紛紛茫然四顧,至於那個先前本是眾星拱月的陳天飛早已不知被衝到何處去了,而他本人此刻正神色怔怔地看著天空,緘默不語。

在場之人他都仔細探查過了,除了那桌人外。

其餘修為他都瞭然於心,除了少數幾個靈神後期外,再無人修為比他高了。

然而,此刻跌落在凡塵中的人,除了那桌人外,盡皆在此了。

而且,方才那道龐大的氣息,分明就是那個絕色美人的姘頭所發。

觀其威力,非道尊前輩不可有。

也就是說,那位被他窺破掩飾的絕色美人,至少也是道尊!

甚至說不定就是道尊後期存在!

因為,當那位道尊前輩的氣息散出時,其餘其人似乎都紋絲未動,這說明什麼?這無疑說明其餘三人的修為比那人只高不低!

陳天飛垂了垂首,看著自家雙手,喃喃自語地道:“本以為才剛剛開始,卻不料尚未開始,便已然結束。”

這場無人知曉的單相思,似乎隨著這句呢喃,而煙消雲散。

而早已回到浮黎仙山的司馬元自然無暇顧及那位陳道友的惆悵與苦澀,因為此刻的他同樣滿懷苦澀與惆悵,然而除卻他一人外,身旁三人盡皆雙手掐訣不斷,同時還在不時傳音,臉色極其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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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他司馬元似乎無事可做,但此刻的他誰能體會?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邪神匆匆離去,老山主看了眼司馬元后,淡聲道:“既然成家了,那就回來吧。”

這句話直接將司馬元拉回現實,不過還不等他回話,老山主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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