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導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桓彝微微皺眉,言道:“他究竟是何意?”

司馬元輕笑一聲後,看著王導遠去的背影,嘴角玩味地道:“不是很明顯麼,他想要分家。”

桓彝愕然抬首:“分家?”

隨即明悟,繼而瞪大眼睛地道:“你的意思,他要背......。”

司馬元當即抬手,止住他將要說出的那個字。

桓彝目光複雜,看向王導離去的方向,長長一嘆,輕聲道:“好大的野心吶”。

“那他今日前來.......。”

司馬元負手而立,輕輕頷首道:“不錯”。

桓彝聞言悚然一驚,繼而看向王導離去的方向冷笑不已,“看來他不止想要分家,還將想拉你下水,當做他的擋箭牌。”

司馬元輕嘆一聲,暗道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

但此事不宜讓桓彝知道,對著桓彝言道:“回去吧”。

說著司馬元便回到方才療傷之地,而桓彝則回到方才三人聚議之地,自顧自打坐起來。

方才一幕,既讓桓彝看到了王導的心懷叵測與狡詐虛偽,也讓他看到自身的弱勢,那便是不入道尊,皆為螻蟻!

今次乃是司馬元給他撐腰,但日後呢?

桓彝目光一轉,看向高空之上,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他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決定,從明日開始化虛入道!

待他將此訊息告訴給司馬元后,他不禁大喜,當即回道:“桓老您安心入道,雷劫之事無須擔憂,我立刻動用洞天之力替您遮蓋氣息。”

“另外,有何所需,儘管道我,無需客氣!”

桓彝感慨一番後,便欣慰回道:“如此那桓某就不客氣了”。

最後,他猶豫了一番後,還是如實回道:“主公,倘若,倘若這次化虛有何不測,還望主公在我桓氏蒙難時,救下一兩位族人,替我桓氏留下一二血脈即可。”

司馬元明白對方此次把握不大,在稍稍勉勵之後,便鄭重承諾道:“桓老放心,只要我司馬元尚在,必然護住桓氏無恙!”

得到如此答覆後,桓彝心中終於松了口氣。

隨後,他遲疑著是否給桓沐一個口信,但猶豫片刻後,終究還是算了。

若是化虛成功,自然無需多言;若是失敗,那更不能說,也算給那些潛藏在暗中的桓氏敵人,一個無形震懾。

諸多方面安排妥當之後,便將所有氣息籠罩整個宮殿,陷入深層次的閉關中。

而司馬元在桓彝閉關後,也時刻坐鎮在神幽大洞天內,若無要緊事並不出洞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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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太清宮議事,也僅僅只是派出一道心神投影。

這一日,司馬元身形一動,龐大法力霎那間便要洩露而出,他當即制止,看了一眼桓彝所在的宮殿後,他松了口氣,差點就影響到他來。

隨即探查一番後,便欲離去。

但正是這一探查,差點沒將司馬元嚇死。

只見桓彝渾身上下幾乎快要成為透明人兒了,唯有識海那一點靈光死死護住最後的陣地,至於其它部分幾乎快要被完成化掉了。

司馬元倒吸口氣,這老桓的情況

似乎有點危險啊。

隨後再一番小心翼翼的探查後,司馬元方才松了口氣,還好桓彝靈識並未完全消掉,而且這一刻的他似乎到了某種關鍵時期。

只見桓彝除去識海那點靈光外,其餘正介於虛實之間的肉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亡著,如同被螞蟻啃噬了。

司馬元臉上有些陰晴不定,很明顯倘若他再不干預的話,桓彝很快便要真正化虛,被天道徹底化掉了。

這種情況堪稱恐怖,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就魂飛魄散,靈識完全泯滅,不留丁點痕跡。

屆時,別說輪迴,恐怕連幽冥鬼域都無轉生奪舍之機。

司馬元一番掙扎之後,終於輕輕吐出一口氣,看向桓彝的目光有些慎重。

他悄然掠至其耳畔,緩緩渡入自家一點心神之力,小心翼翼的靠近桓彝所在的宮殿,並傳入一道音訊。

然而,這道音訊如泥牛入海,徹底杳無音訊。

司馬元沒有放棄,再次傳入一道聲音:桓道友,你而今危在旦夕,若再不醒來,恐被徹底化掉!

無人回應!

司馬元心中漸漸下沉,莫非這桓彝已經消亡了?

他依然不死心,這次將音訊直接投擲在那點微閃微閃的靈光之上:桓老,我是司馬元,速速醒來!

這時,靈光忽然輕輕一閃。

司馬元心神大震,下意識地道:“桓道友,感覺如何?”

然而,依然未曾回應。

司馬元靜心等待,耐心守候在宮殿之外。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道極其微妙、渺小、虛弱的聲音響起:“救........我”。

司馬元當機立斷,毫不遲疑地渡入一絲魂力,先將桓彝靈識護持住。

但其魂力穩定之後,司馬元再次傳入一道音訊:“桓道友,感覺如何?”

等待片刻後,終於傳出一道穩定的神識波動:“好多了,多謝。”

司馬元松了口氣,頷首道:“桓道友無恙便好”。

看著身前,氣息稍弱的桓彝,知道他仍然未能成功,他心中雖有些惋惜,但也知道入道之事強求不得,只能安慰地道:“桓道友,今次不成也沒什麼,下次咱繼續就是了。”

但這話傳入之後,桓彝默然無語。

不知過去多久,在司馬元暗自後悔不該打擊桓彝時,卻聽聞他緩緩傳音道:“司馬道友,我想再試一次。”

“倘若這次不成,道友就不要再救我了!”

司馬元沉默片刻後,輕聲道:“桓老,青山尚在,何須孤注一擲?”

桓彝聞言傳出一聲慘笑,“小友沒有經歷陷入瓶頸足足數千年的痛苦與煎熬,這幾千年來連老夫都不知是如何熬過來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既然時刻提防雷劫的感知,死死壓制住境界,又欲再進一步,踏足道尊之境。但前兩次化虛所留下的隱患與心裡的陰影如同附骨之蛆般日日蠶食著老夫的心神,真是日日如同刀絞、時時遭受凌遲啊。”

司馬元默然無語,說實話,這種痛苦他只在化虛時感受過,但畢竟未曾如桓彝這般受此煎熬數千年。

但他也能體會桓彝這種對上境的渴望,他輕聲嘆息一聲後,終於不

再相勸。

猶豫了片刻後,將體內一丁點仙丹碎片碾碎,融入一絲魂力後,再緩緩渡入桓彝那點靈識之中,沉聲道:“既然桓老意欲破釜沉舟,那小子別無所贈,這一點魂液乃司馬道魂精華,希望為桓老盡到一絲綿薄之力。”

桓彝受此魂力補充,當即精神大震,正感嘆為何時,便聽聞乃司馬元神魂精華,當即感慨萬千,嘆聲道:“司馬道友,你這是要桓某徹底將命賣給你啊。”

司馬元聞言一笑,說實話,或許初始還真有利用桓彝的心思,可真當兩人相處之後,才發現兩人之間既是盟友,又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他目光複雜,輕聲言道:“桓老,你可別死了,你記住了還欠我一條命呢!”

桓彝聞言虛弱一笑:“放心,死不了。”

忽而,司馬元心中一動,拿出那個如墨魂瓶,渡入宮殿之內。

桓彝大驚道:“小友你這是.......。”

司馬元神色坦然地道:“您老只有活著,才能對司馬有用,若是死了,我又要這魂瓶有何用?”

“何況我當日便說過,這魂瓶不過替你保管,早日物歸原主總比晚些時候要好。”

這時,也不知桓彝是最後心結祛除,還是得此兩道魂力傾力一助,他的聲音漸漸沉穩,乃是氣息都漸漸迴轉。

司馬元見此目光當即一亮,毫不遲疑地助其破掉最後一塊‘虛無之力’。

同時桓彝魂力大漲,在瞬息之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佔據整個識海、紫宮、丹田,繼而在以三大竅穴為支點,以極快速度統御整個身軀,並在瞬間接住司馬元渡入的洞天靈機。

只聞轟隆一聲。

天地為之大動!

司馬元見此終於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少頃,一股與洞天洞靈並駕齊驅的龐大靈識緩緩散開,如同蜘蛛網般向外蔓延開來。

而這道靈識在經過司馬元時,主動繞道而過,當感受到洞天的禁錮與阻攔時,司馬元微微抬首,輕輕一揮袖袍,如口含天憲般,吐出一字:“散!”

霎時,洞天阻力消失的一乾二淨。

旋即,眉宇一挑:“聚!”

頃刻間,洞天震盪,八方靈機如潮水般湧來!

灌溉其真身。

而就在這時,浮黎仙山神幽大洞天之外,似有雷劫雲迅速聚集。

這一刻,無數人駭然抬首,整個浮黎仙山所在的萬里山河盡皆為之撼動。

觀此天象,疑似有道尊存在破境?

觀此天象,疑似有道尊存在破境?

而洞天之內的司馬元身形漸漸消失,留下一句話:“桓老安心破境,外面有我。”

話音剛落,神幽大洞天之外,有七道浩瀚氣機齊齊降臨。

正是七位道尊的真身齊至!

司馬元身形漸漸凝實,露出其虛幻之身,向著身前七位道尊打了稽首:“諸位道友,司馬有禮了。”

眾人目光驚詫,看了眼司馬元后,齊齊落在神幽-洞天之上,還是皇甫道神斟酌一下語言後,問道:“敢問司馬洞主,不知是我浮黎那位道友破境。”

司馬元稽首道:“回稟宮主,乃我神幽大長老桓彝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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