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站在司馬元身側,與司馬元一道看著妙雲離去的背影,嘴裡卻說著令人驚悚的話語:

“今次之所以讓你進入萬神獄,便是想讓你施恩於那些人,日後為我等大事提供助力。”

司馬元微微皺眉,看了眼身形漸漸靠近的獨孤夫人與清虛老道。

獨孤夫人瞥了眼鼠逸,他當即退下。

她隨即看向司馬元,巧笑嫣然,櫻桃小嘴咯咯笑道:“放心,妾身不是什麼好人。”

她忽然輕輕一拍小嘴,“不對,不是什麼好妖。”

邪神負手而立,目光平淡,暗中卻給司馬元傳音道:“獨孤夫人乃是當代妖皇妃嬪之一,她自言乃是五百年前因妖族內爭而成為犧牲品。”

司馬元目光一閃,頓時瞭然。

邪神忽然傳音道:“不過據我所知,這不過是她一面之辭,以這位唯恐天下不亂的騷性,恐怕定是做了令妖皇震怒之事,被其打入萬神獄,且我觀其心意,似另有隱情。”

司馬元心中大驚,迴音道:“前輩是說這位乃是主動逃入萬神獄避難?”

邪神迴音道:“此事究竟我也不知,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只要此女能為你我所用即可。”

司馬元輕輕頷首,“前輩所言極是”。

他看向獨孤夫人,恭聲問道:“不知夫人今後將往何處?”

獨孤夫人瞥了眼邪神與清虛老道,癟嘴言道:“怎麼,莫非是瞧不起妾身,想要攆人了?”

她目光掃了眼邪神與清虛老道:“剛剛吃幹抹淨,就要把始亂終棄?哼,你們這些臭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邪神目光平淡,他與獨孤夫人並不相熟,其之所以如此言語,想必還是在試探清虛老道的心意。

旁側清虛老道輕咳一聲,破天荒有些臉紅,給獨孤夫人連連使眼色。

豈料獨孤夫人不知是故意還是沒看見,輕碎了一聲後,扭著婀娜身姿向遠處走去,看得清虛老道臉色遲疑不決。

司馬元目光閃了又閃,沒想到這萬神獄果真是‘臥虎藏龍’,未料到那位妖皇妃嬪竟然讓這個一身邋遢髒臭的老道士給拱了,真可謂是天下奇聞。

邪神輕笑一聲,暗中傳音道:“別看清虛道友而今打扮邋遢,在幾千年前,這位可是清霄靈崖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呢。”

司馬元愕然,下意識地看向旁側清虛老道。

這時,清虛老道靠近後,掏了掏耳屎,瞥了眼司馬元與邪神,不屑地道:“有什麼話不能明著說,暗中嘀嘀咕咕些什麼呢。”

邪神輕輕一笑,指著清虛老道對著司馬元言道:“清虛道長乃是你浮黎仙山盟友清霄靈崖封號真人。不過在數千年前被靈崖無故剝奪封號,且被一干同門師兄弟聯手封禁,囚入萬神獄。”

邪神輕輕甩袖,淡聲道:“也是他透過地藏聯絡的本座”。

清虛老道嘴角抽搐,翻了翻白眼地道:“誰家沒養過幾隻白眼狼啊”。

他瞅了瞅邪神,嗤笑道:“莫說別人,你不是也被一干徒子徒孫給幹翻了麼?”

邪神笑了笑,也並未反駁,隨即言道:“對了,清虛道長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司馬元問道:“什麼規矩?”

邪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悠悠地言道:“每當有新人進來後,只要能以神器買他一件東西,道長便會答應其一件事。”

司馬元當即瞪大雙眼,忽然想起進入萬神獄後,以神器困神環換取烤紅薯之事。

當時還以為這老家夥強買強賣,他還一度腹誹、暗罵老家夥奸詐坑人呢。

現在才發現,原來佔了這麼大的便

宜啊。

司馬元霍然轉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清虛老道,神色極其虔誠地問道:“前輩,不知那個規矩現在可還有效?”

清虛老道斜眼忒了下邪神後,再瞅了瞅司馬元,翻了翻白眼道:“晚了”。

司馬元眼皮抽搐,臉上的神情真可謂是精彩至極。

他長長一嘆後,方才作罷。

但看其腸子都悔青的神情便知,司馬元並不好受。

隨後,他頗為大度地擺手道:“罷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隨即司馬元將目光投向地藏離去的方向,問道:“不知地藏身上有何淵源?”

邪神輕笑道:“地藏也不例外,不過我等乃是孤家寡人,他倒是有靠山。”

司馬元沉吟少許,眯了眯眼,輕聲道:“可是娑婆世界內的那位佛陀?”

邪神當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了眼司馬元,稍顯凝重地道:“對於那等人物,我等不可撥出其名諱。”

清虛老道不屑地道:“怕個鳥啊,老禿驢而今坐困愁城,又有琉璃界那位時刻盯著,他莫非還敢出來不成?”

他漫不經心地道:“而今我等也算是靈神域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宗門之力就暫時指望不上。”

他瞥了眼司馬元,言道:“小子,想要救回你那位親人,首先得過浮黎仙山那一關。”

司馬元看了眼身側之人,邪神的目的是要重掌金闕神庭,清虛老道則是要清理門戶,獨孤夫人似與妖皇有大仇怨,但其乃妖皇妃嬪,可靠度不高。

另外,地藏背靠娑婆世界,但借力不大。

算了算去,似乎他的‘潛力’最大?

司馬元默然,潛力最大,也就意味著實力最弱,勢力也最薄。

他頓時明悟,而今這些人之所以願意放低身段,還是因為司馬元背後的浮黎仙山!

但頗為尷尬的是,而今他雖然飛昇上界,但對於浮黎仙山其實知之甚少。

方才對楚羽都不過是連哄帶騙罷了。

他看向邪神,問道:“金缺前輩可否將浮黎仙山的一切情況悉數告知於司馬?”

邪神沉吟少許後,緩緩言道:“浮黎仙山,靈神域九大至尊勢力之一,門中大權暫被六大洞天把持,上有太清宮平衡各方,算是和稀泥。”

他目光遠眺,看向東北方,淡聲道:“浮黎的規矩便是六大天洞輪流掌執仙山上下,千年一輪換,今次正好輪到神幽大洞天。”

司馬元愕然,下意識問道:“神幽大洞天不是無法掌控麼,莫非有人能駕馭不成?”

清虛老道瞥了眼司馬元腰間誅神劍,輕輕一勾。

鏘地一聲,誅神劍在司馬元臉色大變之下,竟然飛到清虛老道身側,旋轉不定,顫鳴不止。

他背手看來,努了努嘴,“喏,你這柄神劍貧道也未曾掌控,但它依舊能被我御使,懂了吧?”

司馬元臉色一沉,似有難看之色。

但隨即便醒悟過來,驚詫地道:“前輩是說有人在未曾煉化神幽大洞天的情況下,入住了其中。”

清虛老道翻了翻白眼,“此事又不是稀罕事兒,有何大驚小怪的。”

司馬元目光似有蔭翳,陰沉地言道:“不知是何人鳩佔鵲巢,竟敢奪我神幽大洞天?”

清虛老道搖頭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邪神目光垂下,落在下方正忐忑不已的楚羽身上,“你或許可以問問此人”。

清虛老道向後瞥了眼獨孤夫人,貌似漫不經心地向著獨孤夫磨蹭了過去了。

邪神失笑一聲,搖頭不語。

司馬元則對著下方楚羽傳音道:“楚道友還請上來

一會”。

下方楚羽愕然抬首,瞥了眼上方傲立的兩人,他猶豫片刻後,還是御空上去。

行至司馬元身前,“不知大行走有何吩咐?”

司馬元目光熾烈,沉聲言道:“楚道友可知而今我神幽大洞天被何人所佔據?”

楚羽聞言臉色一僵,吶吶不言。

司馬元眼中似有危險氣息散發,面無表情地道:“楚道友莫非還有何難言之隱不成?”

楚羽苦笑,看了眼邪神後,猶豫地道:“司馬行走有所不知,我浮黎內務不可隨意向他人道出。”

司馬元眯了眯眼,徐徐言道:“莫非連我都不能知道?”

楚羽神色一滯,訕訕而笑。

這時邪神向後飄去,似要給司馬元留下空間。

司馬元擺手一揮,便是一道光罩浮現而出,淡聲道:“說吧”。

楚羽遲疑了一下,在司馬元臉上已有不悅之後,他輕嘆一聲,目光有些複雜地道:“自兩千年前開始,我浮黎仙山神幽大洞天便由楊尊者代為轄制,但直到最近兩百年,玄真洞天蕭尊者忽然宣佈神幽大洞天將徹底歸入楊尊者所有。”

聽聞蕭尊者名諱後,司馬元瞳孔為之一縮,他眉頭一皺,忽然打岔地道:“楊尊者是何許人也?還有,那位蕭尊者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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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羽臉上似有驚詫,好似在疑惑為何司馬元不知楊尊者與蕭尊者,眼見司馬元臉色一沉,他當即言道:“楊尊者名喚楊旭,乃是神幽大洞天前任洞主司馬乾首徒。”

說到這裡,他小心地看了眼司馬元,見司馬元並無任何異樣後,繼續言道:“至於蕭尊者則是我浮黎仙山玄真洞天大脈主,其名喚蕭敬齋,也是仙山蕭氏一族現任族長!”

他目光崇敬,似有狂熱地言道:“這位蕭族長修為瀕天,幾近尊者頂峰,在我浮黎仙山之中都是數一數二。”

司馬元眼神一斂,目光平淡,頷首道:“原來如此,不知楚道友在夷陵洞天是何身份?”

“另外,浮黎仙山中各大洞天的詳情又是何情況?”

楚羽遲疑了一下,看了眼司馬元,低聲道:“司馬行走不妨即刻隨我前往浮黎,諸多詳情我在路上告知大行走,”

司馬元微微沉吟後,輕輕頷首地道:“也好,說來懺愧,司馬元修道至今,還尚未親入神幽大洞天呢。”

說這話時,楚羽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笑道:“那正好此次由楚某為司馬行走與諸位前輩接風洗塵”。

司馬元眼神一閃,輕聲道:“如此,便有勞楚道友了。”

聽聞司馬元從未到過浮黎後,楚羽臉上似還露出一絲隱晦的輕鬆之意與隱晦的喜色。

隨後司馬元轉首看向邪神,這時卻再無清虛老道與獨孤夫人的身影。

司馬元眉頭一皺,正欲詢問時,邪神率先言道:“獨孤夫人與清虛道長意欲遊歷一段時間,無法與我等同行。”

邪神暗中傳音道:“明暗兩路,以防不測。”

司馬元頓時明了,頷首道:“原來如此”。

隨後司馬元環視一週,“我等耽擱的有些久了,恐怕魔洲之人已有察覺。”

邪神負手擺袖,抬眼看向遠方,淡聲道:“他們早就到了,只是先前不敢出來而已。”

司馬元眼神猝然一縮,霍然看向遠方。

旁側楚羽色變,臉色唰地慘白。

邪神袖袍一卷,將司馬元向後一推。

司馬元二人當即當即被向後推出十萬丈。

遁走之際,他倉促回首,只見足足三位魔尊氣息充斥整個高空。

一道雄渾聲音滾滾響起:“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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