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時,李璐將兩名道士可能去劉宗伯住處的情況向陳宮嗣、林溪楓說了。

陳宮嗣沉吟道:“如果這兩名道士是從武當山來的,他們自家人在一塊敘話,咱們不好擅自打擾。最好過一兩個時辰,等人家敘完話再去。如果這兩個道士和劉道長無關,你們再去陪他說說話也好。”

三人聽了覺得有理,於是繼續吃飯,準備等下午四點左右再去劉宗伯處。

吃過飯後,四人各自午休。

李璐心中有事,睡不著覺,起來到門口坐著,向山坳處張望。

她感覺兩名道士匆匆的腳步聲表明有急事,如果和劉宗伯或者武當山有關,那麼劉宗伯說不定會很快跟著兩人啟程離開終南山。

但這只是她自己的私自猜測,不方便和陳宮嗣等人說,而且陳宮嗣說得有道理,人家在一塊敘話,你突然闖過去,也確實不太合適,所以她決定在房前等著,等到下午四點左右林溪楓、陸竹喧出來了,三人再一塊去探望。如果在這段時間裡,突然見到劉宗伯等三名道士過來,也好乘機再見上一面。

李璐心情複雜地在門口坐著,俏麗的臉龐上寫著些許激動,又有些許不安,她怕劉宗伯離開終南山,但又期待著什麼,期待著自己的小算盤能夠一步步演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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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內心知道,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是自己年齡三倍的老人,而且還是一個出家人。

李璐有時也在想,為何高中大學時有人追求她卻不動心,因為她根本就不喜歡那些毛手毛腳的小夥子,從來就沒有動過意念。

可是,當在紫閣山見到劉宗伯神仙般的身姿和勇鬥歹徒的風采時,她對劉宗伯充滿了好感,內心的一扇情感之門已經悄悄開啟了。

紫閣山之行後,她常常暗自埋怨堂堂的大學醫學院裡竟然沒有發現一個可以和老道長媲美的學者、教授,如果整天能和老道長這樣的師長呆在一起該有多好。

來到終南山後,隨著和劉宗伯交往的加深,劉宗伯的博學、剛毅、正派、俊朗、儒雅、灑脫、慈和、柔情讓李璐著迷。一個人僅僅擁有這些特徵的一兩個方面就會讓人側目,讓人樂於結交,而劉道長竟然將這些特徵完美結合在一起,怎能不讓李璐迷醉沉溺,不可自拔?

那天在山坳的池水中,劉宗伯脫衣下水洗澡,李璐得以近距離接觸劉宗伯,原本以為裸體相見,會使劉宗伯從不食人間煙火神仙般的姿態回落到人間來,誰知他的軀體、他的氣息、他的神韻反而使自己恍惚,使自己迷離,使自己飄忽,一池碧水在那段時刻立刻變成了天上的瑤池、神仙的樂園,自己得以有幸履跡其中,整個身心都鼓盪起來,彷彿要乘雲御風、凌波生塵一般,快樂得不可言喻。

洗完澡回去之後腦子裡整個晚上都是劉宗伯的身影,心中的熱浪澎湃沖刷著她的軀體,渾身燥熱得半夜也無法入眠。

李璐坐在山坡上,望著莽莽蒼蒼的山林和林子中不時飛鳴的鳥兒,心想,如果劉道長回武當山,從此人海茫茫,再想見到他就不容易了,再見道長的理由也很蒼白。雖然道長曾經救過她,也曾經給她留下書法詩作,但那都是即興而為,再見道長,長時間呆在道長身邊,這些都不是合理的名分。

那該如何是好?

如何解決自己的思慕渴盼之情呢?她想,唯有一條路,可以名正言順地成天陪侍道長之側,旁人也無話可說,那就是拜道長為師,成為道教在家居士。

李璐思索了半天,下定了決心,這次機不可失,無論如何也要拜道長為師,這是能夠留在道長身邊的最好方法了。

下午兩點多鍾,李璐眼前的茫茫山林中冒出了三個白點,白點在山坡上不斷靠近,不斷變大。

李璐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覺,她知道,一定是劉宗伯和那兩個道人過來了,她迎了過去,她要抓住這難得的機會。

隨著三個身影的不斷變大,映入李璐眼簾的人影證實著她的判斷。劉宗伯正在兩名年輕道長的陪伴下,衣袂飄飄地快步走來,其中一名矮胖道士手中掂著一個黃布小包裹,顯然是為劉宗伯帶著的行李了。

劉宗伯帶著兩名道士沿著山溪之畔正溯流而上,猛然間見到李璐一個人在山坡上走過來,離陳宮嗣的住舍已經有一段距離,很是驚詫。

李璐這個女孩子和林溪楓、陸竹喧一樣,給劉宗伯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他感覺這個文弱漂亮的女孩子單純、文靜、聰慧、知恩、對老人尊敬,而且看起來對問題有自己的主見,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女孩。

劉宗伯忙停下腳步,問道:“李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李璐裝作才看見劉宗伯一行的樣子,看了看劉宗伯,又打量打量兩個年輕道士,臉上寫滿疑惑地答道:“才吃過飯,出來散散步。道長這是?”

劉宗伯忙向李璐介紹了兩名道士,原來是劉宗伯的兩名徒弟,這兩名弟子謙恭地向李璐行禮,畢恭畢敬地站在劉宗伯身側。

劉宗伯對李璐道:“武當山掌門林玄道長生病了,召我回去議事,我也要回去看看他的病情。時間緊迫,我和陳大師你們告別後就要回武當山了。”

李璐聽劉宗伯臨走時專門過來要和大家道別,心裡一陣溫暖,道長畢竟還想著大家呢!

她故作焦急地道:“劉道長,我還想多聆聽你的教誨呢!這就走嗎?太匆忙了。那天你介紹了成為道教居士的程式,我一直都記在心裡呢!我當時說的話,劉道長還記得吧?”

劉宗伯點頭笑了笑道:“你說過想成為一名居士,是不是?”

李璐開心地笑了起來,雪白的小臉上紅暈泛起,杏眼中秋波融融,小嘴裡皓齒燦燦,她企盼地望著劉宗伯道:“劉道長,我要拜你為師,你可別忘了!”

“你要真想拜師也不在這一時,等以後有時間了,你直接到武當山去找我,我做你的入門師父,引你成為一名居士。”

李璐撩了撩鬢邊的一絲青發,嫣然一笑道:“選時不如撞時,既然今天碰見道長回山,我想這就是緣分,我就隨道長一道去武當山,參拜祖師和師父,接受皈依度化。”

劉宗伯沒有料到這個文靜內秀的女孩子今天就想隨自己去武當山,一時沒有轉過神來,詫異地看了看李璐,李璐不管兩個年輕道士吃驚的眼神,眼睛注視著劉宗伯,顯得澄明堅定。

劉宗伯明白過來,兩道眉頭彎了彎,沉思著道:“這個……?今天去恐怕不太合適,道觀中有事,我可能一時抽不出時間。再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單獨隨我們去也不方便。等忙了這一段,你隨時可以和林溪楓、陸竹喧他們到武當山去找我。”

李璐裝出不高興的樣子,揚了揚秀麗的眉毛,故意激將道:“道長是得道高人,怎麼也會有俗事之忙、男女身份之別?莫不是沒有看上我這個徒弟,不想度化我?”

劉宗伯灑脫之人,見李璐誠心要隨自己前往武當,明

知李璐用語相激,還是笑了笑,點頭道:“你這麼一說,倒是我的修為淺了。說得有道理,你就隨我們一塊去吧!”

李璐大喜,立刻跪伏在地,連聲呼喚“師父”,劉宗伯忙將李璐拉起,擺手道:“等到了武當,舉行過正式的皈依儀式再稱呼不遲。”

李璐任性,哪管這些,開口便叫兩位年輕的道士“師兄”,並將矮胖道士手中的包裹接了過來。

兩個道士見李璐長得如花似玉,又對師父這麼恭敬,能有這樣一位靚麗的女孩子同去武當,心中自然也是非常高興。

四人一行來到陳宮嗣房舍前,陳宮嗣、林溪楓、陸竹喧已經起來,不見了李璐,正站在房前朝李璐一行方向張望,他們見劉宗伯身邊跟了兩個年輕道士,李璐也跟在旁邊,已經明白了大致怎麼回事,知道劉宗伯要離開終南山,回武當山去了,都露出依依不捨的神情。

劉宗伯和三人一一話別,並說了李璐要和自己同去武當的訊息,三人聽了都驚訝不已,都沒有想到李璐對劉宗伯如此欽仰,竟要立刻趕赴武當山拜劉宗伯為師,其志之誠,可見一斑。

林溪楓要往觀瀾禪寺拜會慧修方丈,不能一同前往,陸竹喧要和林溪楓在一起,自然也不能前去。

陸竹喧凝望著李璐,眼神中帶著讚許,又帶著些許羨慕說:“老六,你真有主見,心中認定的事一定要做,這點我要向你學習。”

林溪楓進入房中,將劉宗伯送給他的那幾本道教典籍拿了出來,準備還給劉宗伯,劉宗伯笑著說:“都是印刷品,送給你看了,就不用還了。”

林溪楓於是又將書籍拿了回去。

劉宗伯又將自己茅屋的鑰匙取出一把,遞給林溪楓,告訴他茅屋中的食品、蔬菜不宜久放,讓林溪楓等人幫助解決,林溪楓也不客氣,將鑰匙接了過來。

李璐拉了陸竹喧的手,隨自己到室內收拾行李,並說:“凡事都講求緣分,我認定劉道長是我的師父了,所以要抓住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嘛!”

陸竹喧取笑道:“你到了武當山,別入道太深,竟想做個坤道,不願意回北龍五院上班了。”

李璐道:“出家當個坤道?那倒不會,我還要掙錢孝順爸媽呢!去了武當,拜了師,當了居士,我就要回到五院去報到了。這一段在終南山和武當山的日子是難得的瘋狂了。”

陸竹喧看著李璐俏麗的容顏,高挑的身段,又開玩笑說:“小心到了武當山,哪個道士被你迷住,要入世返俗和你一塊走。”

李璐聽了,大吃一驚,彷彿內心的隱私被人家扒開了似的,身體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她忙偷眼去看陸竹喧,見陸竹喧正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更加感到心虛,忙故作鎮靜地一笑,伸手去撓陸竹喧的胳肢窩,並責備道:“老五,你這樣說,褻瀆神明,是不敬呢!”

陸竹喧咯咯笑著,躲避李璐的撓癢,說道:“美色,人皆愛之,何況那些修為淺的青年道士呢!我看劉道長身旁的高個子道士看你的眼神就很不一般呢!”

李璐聽了,反而放下心來,再仔細看陸竹喧的臉時,見她臉上的笑容燦爛陽光,不像發現自己心思的樣子,更加放了心,於是隨口反攻道:“盡瞎說,小心出了終南山,你還被組織部那個‘豆芽菜’王小川纏住。”

陸竹喧聽了這話,興致大減,不高興地道:“哪壺不開提哪壺,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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