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誌中記載了緣夢被封在大紅鐵棺裡這件事,和吳憂在官印山中發現紅衣女魃的大紅鐵棺相吻合,說明緣夢應該就是紅衣女魃的前身。

但是縣誌中並沒有記載秦少卿失蹤之後的事情,所以在聽完天師張元慶的話之後,吳憂不解地問道:“柳月師爺說,這件事跟紅衣女魃和卿少都有關係。而我在夢中見到的秦少卿確實和卿少長得一模一樣,但您是怎麼知道秦少卿就是後來的卿少呢?”

吳憂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張元慶告訴他,這本縣誌是在張元慶的師傅也就是上一任老天師林豐陵的房間裡找到的。當吳憂將上弦村的秘密帶回來告訴柳月之後,張元慶就一直在尋找關於當年官印山旱魃的歷史線索。他覺得如果當時吳冕發現了官印山的秘密就算不跟他們這些師兄弟們說,也肯定會告訴師傅林豐陵的。

所以張元慶一遍遍的在老天師的房間裡翻找他的遺物,昨天晚上,終於在老天師房間裡發現了一個暗格,暗格中放著兩本書,一本就是吳憂手中拿著的《望鄉縣縣誌》,而另一本則是老天師林豐陵生前寫的筆記。也就是在這本筆記中,記載了縣誌中沒有記錄的一些事情以及關於官印山封印還有老天師和吳冕之間的秘密。

張元慶說,這本筆記中記錄了秦少卿失蹤前已經恢復了神智,他失蹤之後其實是去了上弦村,並且在當時參與整件事情的村民口中得知,緣夢就被埋在了官印山的山洞之中。後來上弦村的村長得知此事後,怕秦少卿破壞掉封印,趕緊將這件事通知了還在望鄉城中的術士。術士也急忙趕去了官印山上,確實在那裡找到了秦少卿。

不過此時的秦少卿不知遭遇了什麼,已經變成了一個長著獠牙,全身披著黑色鱗片的怪物。術士和他纏鬥許久雖然將其重創,但還是被他逃掉了。術士怕秦少卿再次回來破壞封印,於是讓上弦村的村民們將放置鐵棺的山口用亂石封住了。那個術士為了找到變成了怪物的秦少卿把他消滅掉,也因此留在了望鄉城中,可是秦少卿卻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在圍攻卿少的時候,柳月見到了卿少變回真身之後的樣子,也是長著黑色鱗片,獠牙外露,再加上秦少卿和卿少的名字十分相似,所以斷定那個卿少應該就是當年變成怪物失蹤的秦少卿!

說完這些,張元慶還告訴了吳憂一件讓他感到十分震驚的事情。老天師林豐陵之所以會在筆記中記錄這些事情,而且記錄的如此詳細,就是因為那個封印緣夢的江湖術士不是別人,正是林豐陵的師爺,張元慶他們的師祖李淳邈!

當年李淳邈來到官印山的時候就發現了官印山封印的秘密,所以才把緣夢的屍體封印在官印山上的。因為緣夢的怨念太深,只能藉助官印山封印的力量去鎮壓她。只是沒想到緣夢的屍體也因為某些原因被山中封印的旱魃所轉化,所以吳憂當時在山上無意間發現了封住緣夢的大紅鐵棺,然後開啟了鐵棺之後,才會被變成紅衣女魃的緣夢給咬傷。

而且當年吳冕去上弦村找到了對付上祖魃的五行石符,也不是他碰巧發現的。李淳邈在發現官印山封印的時候就知道了弦月陣的存在,並將這個秘密傳給了下一任天師,然後下一任天師在羽化前又將這個秘密傳給了林豐陵。

後來上祖魃統治魃城,人類找不到鎮壓他們的方法,林豐陵這才提前把這個秘密告訴給了吳冕。他讓吳冕到上弦村去取五行石符來鎮壓上祖魃,這也說明了當時老天師林豐陵其實是打算讓吳冕繼承天師之位的。

聽完張元慶的講述,吳憂這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不管是卿少、紅衣女魃,乃至術士李淳邈、上一任老天師林豐陵和爺爺吳冕,這些人都被同一個因果串聯在了一起。而造成後來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封印在官印山上的那個旱魃!封印早就已經鬆動,旱魃雖然沒有復活,但是他曾經被鎮壓的殘念或者說是分身應該已經甦醒,緣夢和秦少卿就是因此才被轉化的。

此時紅衣女魃可能因為見過卿少而恢復了記憶,再加上卿少如果沒有被完全消滅,現在也不知道他躲在了哪裡。萬一他們以後聯手放出旱魃殘念,喚醒了旱魃的話,那樣就真的無力回天了。所以要想結束這一切,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新修復好鬆動的封印,再次將旱魃殘念鎮壓住才行。

吳憂將心中擔憂說出來之後,又問道:“當年我爺爺在五行石符上各自取下了一小塊靈石煉成了五道靈符,可是為什麼在鎮壓了上祖魃之後沒有將靈石還回去,而是分別被人類勢力據為己有了呢?如果把靈符再補回到五行石符上不就能修復好弦月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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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慶告訴吳憂:“當年除了你爺爺和我師傅之外,誰都不知道靈符的來歷,所以具體為什麼沒有把靈石補回去我們也不得而知。不過我推測,官印山的封印鬆動恐怕不止是五行石符被破壞這麼簡單,應該是封印本身出了問題,而弦月陣只是對封印的一種加持罷了。”

柳月也接著說道:“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我們都沒有弄明白,那個卿少明明在我們面前灰飛煙滅了,但是他卻對你說了那些話,究竟是他故意嚇我們還是說他又以另外一種形式存活了下來?而且我最擔心的是,他最後咬你一口之後,他的記憶就因此出現在了你的腦子裡,他會不會是以殘念的形式依附到了你的身體裡面?”

吳憂明白柳月的擔憂,而且他自己也這樣想過。但是他除了多出一些記憶之外,並沒有發現自己有其他的變化。

柳月接著又對吳憂說道:“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並不是懷疑你,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你感覺身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們。”

吳憂點點頭說:“我明白師爺的意思,如果我發現身體發生什麼變化的話一定會跟你們說的!”

張元慶也說:“現在我們對魃道瞭解的還是太少,所以多點小心也是應該的。而且同樣是魃,那五個上祖魃和旱魃有什麼關係我們還都不知道。再加上一個特殊的紅衣女魃,還有不知死活的卿少,人類的後患還是太多了。”

柳月沉重地嘆了口氣說:“我打算再去一次官印山,山體裡有一部分是中空的,而且又在那裡發現了紅衣女魃,我想封印旱魃的地方應該就在附近。我們只有找到封印,才能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從而對症下藥。”

張元慶也同意柳月的提議,吳憂本來也想跟著去,張元慶卻讓吳憂暫時呆在魃城,因為現在只有他才有可能引紅衣女魃出現。而且如果卿少沒死的話,應該也會找上吳憂。張元慶和柳月的意思是想讓吳憂引蛇出洞,一旦發現他們的蹤跡立即通知青爐觀這邊。畢竟不管是紅衣女魃還是卿少,似乎都對吳憂很感興趣,而且他們貌似都沒有要傷害吳憂性命的意思。

說完這些事也已經到了中午,張元慶執意要留吳憂在青爐觀吃午飯。他說雖然吳憂不是青爐觀門下弟子,但是作為吳冕的孫子,以後青爐觀就是他的家。也想讓吳憂借吃飯的機會跟青爐觀的師叔伯師兄弟們見個面熟悉一下。張元慶的話讓吳憂心裡很溫暖,畢竟他以為在這個世上就只有爺爺一個親人,現在又多出了第二個家,心裡不禁對青爐觀產生了一種十分親切地感情。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有一位專門侍奉天師起居的弟子負責把午飯送到天師的房間裡,所以張元慶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去飯堂,而是讓柳月帶著吳憂過去跟大家見面。

吳憂跟著柳月走出天師房間的時候,看到那個負責侍奉天師起居的小道士覺得十分眼熟。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終於記起來這個小道士就是他第一次來青爐觀時,把他攔在山門外的那個小道士。

吳憂記得,當時這個小道士還拿柳月道長忽悠自己,當時竟然都相信了。於是忍不住問柳月:“師爺,剛剛那個為天師送飯的小道長怎麼稱呼啊?”

柳月說:“他叫雲夢,你可別看他年紀跟你差不多,論輩分你得叫他師伯!”

吳憂驚訝地說:“跟我年紀差不多,輩分竟然那麼高?”

柳月笑道:“雲夢天資非凡,是天師的關門弟子,將來肯定也是天師的候選人之一呀!”

聽了柳月的介紹,吳憂對這個小師伯不禁刮目相看。

到了飯堂,柳月將吳憂領到眾人面前介紹了他的身份,然後又給吳憂介紹了一些青爐觀輩分比較高的道長。畢竟青爐觀有兩百多名弟子,一一介紹的話太費時間了,所以剩下的師兄弟們等以後吳憂有時間了再自己去慢慢認識。

在柳月介紹的這些道長當中,有九位吳憂是比較熟悉的,他們就是當時圍攻卿少的時候跟著一起去的幾位師叔伯們。其中雲龍、雲虎是天師張元慶的徒弟,除了這二位之外還有雲豹、雲風、雲火、雲海。算上雲夢,天師張元慶一共有七位親傳弟子。而柳月門下也是七位親傳弟子,這七位吳憂都見過,他們分別是趙玄夜、李玄風、孫玄妙、周玄法、艾玄戀、吳玄星、馬玄河。

師叔伯輩分的除了天師和柳月的親傳弟子之外,還有一位吳憂沒有見過面的三師爺方元正的三位親傳弟子李沐心、王沐陽、邢沐光。

吳憂好奇地問柳月:“您和我爺爺這一輩的有幾個師兄弟?”

柳月告訴吳憂:“當時我們一共師兄弟五位,大師兄在對抗妖族的時候英年早逝了,現在的天師張元慶是我的二師兄。三師兄在對抗魃道的時候廢了雙腿,所以平日裡一直在自己房內閉關,除了天師和他的三個弟子之外,其餘人一律不見,包括我。你爺爺吳冕是老四,而我最小,也是師傅的關門弟子。”

柳月介紹完之後,吳憂算是對青爐觀的這些長輩們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不過,最後柳月又為吳憂介紹了一位特殊的師伯,這位師伯和吳憂關係最為特殊,也更為親近。他就是吳冕在青爐觀時收的唯一一位弟子,莫落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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