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沒有細講,而是先帶著吳憂去了天師的房間,他對吳憂說,具體的事情等見了天師之後,天師會告訴他的。

來到天師房間的門口,柳月敲了敲門,對門內招呼道:“師兄,吳憂來了。”

門內一個渾厚的聲音回應說:“進來吧!”

經過天師同意之後,柳月便推開門帶著吳憂走進了天師的房間內。走進房間之後,吳憂看到房內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正端坐在太師椅上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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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憂知道,這個老者就是天師張元慶,於是趕緊走到天師跟前雙膝跪地磕了一個頭之後喊道:“師爺,我是吳憂!”

張元慶看著吳憂,臉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他伸出手對吳憂說:“起來吧,終於見到四師弟的孫子啦,再走過來一點,快讓我好好看看你!”

吳憂見到張元慶之後莫名升起一股親切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爺爺,眼睛有些溼潤。

張元慶仔細端詳了吳憂一會兒,然後說道:“真是個俊朗的少年啊,跟四師弟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說你不是他親孫子我都不相信,哈哈,莫不是老四年輕時瞞著我們留下的因果?”

張元慶的幾句玩笑話,更加拉近了吳憂對他的親切感。見老天師誇讚自己,吳憂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笑容。

笑過之後,吳憂看著張元慶和柳月兩位師爺,不由得想起了爺爺吳冕。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爺爺的下落,也不知道他獨自一人經歷了怎樣的危險。

吳憂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他再次跪倒在地,對著張元慶說道:“天師師爺,求求您幫我找到我爺爺吧!他都那麼大年紀了,如今還要獨自一人去面對那些危險,甚至都不知道他現在是生是死?我真的很害怕萬一他遇到了什麼不測,我可能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吳憂說完這些話,控制不住抽泣起來。張元慶和柳月看到他這樣,心中也是十分不忍。

張元慶嘆了口氣對吳憂說:“我知道你擔心你爺爺,我們何嘗不擔心他呢?自從五十年前他不辭而別之後,我們也跟著擔心了五十年。我們都想找到他,是他故意躲著我們!老四這傢伙,從年輕的時候就是這個怪脾氣,不管多大的事都藏在心裡,總想著自己去解決。我知道,有時候他不說是不想給別人添麻煩,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他這個樣子,才給我們這些關心他的人帶來了最大的麻煩!”

柳月也走到吳憂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起來吧吳憂,我和你天師師爺對你爺爺的關心並不比你少,而且我們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他的下落。他是因為官印山封印的事失蹤的,肯定也不會離開這個範圍。如今我們沒有找到他,肯定是他想躲著我們不願意被找到!這也說明他並沒有遭遇不測,你放心,我跟你天師師爺保證一定會讓你見到他的!”

聽了兩位師爺的話,吳憂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擦擦眼淚說道:“對不起兩位師爺,剛才我太激動了。”

柳月十分理解地對他說:“沒關係,你能這麼關心你的爺爺,說明四師兄沒白疼你,我們也很欣慰。”

張元慶也說道:“四師弟是為了尋找修復封印的辦法才不辭而別的,我們想要幫他就得儘快掌握更多的線索才行!現在我們也找到了一些關於官印山封印的事情,今天找你來就是想把我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這些事情既涉及到了官印山的封印,也跟你本人息息相關!”

吳憂知道,和他本人相關的事情應該就是紅衣女魃了,而且他現在也變成了人魃,想要去除人魃的詛咒就得先瞭解紅衣女魃的來歷。

張元慶拿出一本泛黃發舊的縣誌遞給了吳憂,他說:“望鄉縣就是如今魃城的前身,後來上祖魃來到此地將周圍的小城鎮和望鄉城整合在一起才建立了現在的魃城。這本是望鄉縣的縣誌,裡面記載的縣城歷史名人裡面有個人叫秦孝忠,二百二十一年前出生在上弦村。十多歲的時候,秦孝忠跟著父親搬離村子來到了望鄉縣城,後來經過打拼成為了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還創辦了秦家銀號。”

聽了張元慶的講述,吳憂才瞭解到原來自己夢到的那個望鄉城竟然就是魃城的前身,而這個秦孝忠應該就是卿少的父親。

果然,張元慶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秦家在秦孝忠的努力下成為了望鄉城裡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不過在秦孝忠五十三歲的時候,秦家出了一件大事,正是因為這件事才導致了秦家開始沒落的。秦孝忠年輕時一直忙於打拼事業,直到三十歲的時候才娶妻生子,在他三十四歲那年秦孝忠的妻子為他生下了秦家的長子秦少卿。因為在那個年代來說,三十四歲才有後算得上是中年得子了,所以秦家上上下下對這個秦少卿都十分寵愛。”

吳憂很認真地聽著張元慶娓娓道來,前面關於秦家的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不過後來張元慶說到了秦少卿遇見青樓女子緣夢的故事,和吳憂在夢境中見到的幾乎沒有出入。

直到張元慶講到縣誌中記載的關於秦少卿和緣夢私奔,以及後來秦孝忠在上弦村找到了正在拜堂的兩個人之後發生的事情,才和吳憂在夢境中看到的產生了很大的出入。

縣誌的記載中將秦孝忠描寫成了一個維護家族顏面,拯救墮落逆子的正義形象,而緣夢則是一個貪戀秦家錢財的風塵女。縣誌上面說,秦孝忠在找到二人之後,經過義正言辭的教導,秦少卿終於迷途知返主動和緣夢分開的。而對於緣夢,秦孝忠給了她一大筆錢財然後放走了她,當天晚上緣夢拿著那些錢財便離開上弦村失蹤了。

張元慶講到這裡的時候,吳憂打斷了他,並且告訴張元慶和柳月,秦孝忠是如何拆散二人並且將緣夢活埋的。聽完吳憂的敘述,張元慶和柳月都十分驚訝。

柳月問他:“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吳憂對兩位師爺沒有任何隱瞞,他把卿少咬到自己後在他耳邊說的話,以及後來腦海裡出現的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和最近做的夢都告訴了他們。柳月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他說:“我當時看到那個卿少化為真身後咬了你一口,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吳憂十分抱歉地對柳月說:“當時我並沒有瞞著師爺的意思,只是身邊一直有別人,所有沒有找到機會跟您說。”

柳月理解地說道:“沒有關係,現在我們剛消滅以卿少為首的魃道勢力,這些事情確實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

張元慶也點頭表示理解,他跟吳憂說:“你在夢境中看到的應該才是事實,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秦家後來會被緣夢的厲鬼報復了。”

“緣夢變成了厲鬼?”吳憂在夢到緣夢被活埋之後就醒了,所以後來發生了什麼他都不知道。

張元慶點點頭,說:“是的,秦少卿跟著秦孝忠回家之後,不久便娶了劉家的小姐,劉家和秦家一樣也是望鄉城裡的名門望族,這樣秦家也算是重新挽回了顏面。但是好景不長,後來劉家的小姐懷孕了,這本來是件大喜事,秦孝忠在家中大擺筵席慶祝,變故也就是那天晚上發生的。”

秦家大擺筵席這一天是六月初八,距離緣夢失蹤那個晚上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宴席直到深夜才結束,秦家的下人們在收拾宴會殘局的時候都看到了一個紅衣身影在秦家院子中飄蕩。下人們很害怕,所以草草收拾完之後便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秦家發現看門巡夜的九個男丁全都暴斃身亡,這些人都是窒息而死,死後瞪著雙眼就像是在臨死前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再結合昨晚下人們看到的那個紅衣魅影,大家都說是有厲鬼前來索命了,頓時整個秦家上上下下都沉浸在恐慌當中。

當天,秦少卿得知此事之後就瘋掉了,他口中一直唸叨著:“緣夢我對不起你,緣夢我對不起你......”

秦孝忠沒有報官,而是命令所有人不能將這件事傳出去,然後就派人去山上的道觀請來了幾位法術高強的道士。當晚,道士們在秦家大院做了一場驅鬼法事,這一夜算是平安度過了。但是就在秦家人都以為厲鬼被趕走了的時候,第三天晚上秦家又死了幾個家丁,就連秦孝忠也夢到了紅衣厲鬼來找他索命。秦孝忠既恐懼又憤怒,因為在夢裡那個紅衣女鬼對他說,下一個就是他!

吳憂想,這些死掉的家丁應該都是當時跟著秦孝忠去上弦村的那些人。

第四天一早,秦孝忠再次將那幾個道士請到了家中,並且要求他們一定要徹底剷除厲鬼讓她魂飛魄散!所以第四天晚上,幾個道士又在秦家做了一場法事,不過這次法事由驅鬼變成了滅鬼。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厲鬼怨念太深,當晚雖然保住了秦孝忠的命,可是幾個道士卻在和厲鬼鬥法的時候竟然差點丟了性命。第二天一早,任由秦孝忠怎麼挽留,幾個道士都以道行不夠匆匆告辭了。更嚴重的是,當晚秦少卿突然發瘋差點掐死劉小姐,幸虧吵醒了下人才在他手中救下了劉小姐。不過由於過度驚嚇,再加上秦少卿這一折騰,導致劉小姐腹中胎兒也流產了。

可能是秦孝忠命不該絕,就在秦家束手無策的時候,一位江湖術士卻主動找上門來。這個術士說,他路過秦府看到秦府被一層邪氣籠罩,知道府上肯定是有邪魔厲鬼作祟,所以才主動登門。

秦孝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把江湖術士請到房間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然後在術士的帶領下,秦孝忠帶著一些下人去了上弦村。到了上弦村秦孝忠才得知,原來前幾日上弦村也鬧了一次鬼,可能是因為有弦月陣的保護所以只鬧了一次而且不太兇。

術士斷定這個厲鬼一定是緣夢死後變成的,他帶著眾人去了官印山找到了緣夢的屍體。根據縣誌記載,他們在官印山腳下找到緣夢屍體時,說緣夢是失足墜山死亡的。而吳憂知道,縣誌上記載的這些肯定是假的,當時那個江湖術士和秦孝忠以及上弦村的村民們都隱瞞了事實。

在找到緣夢屍體之後,江湖術士用法術將緣夢的魂魄束縛在屍體裡面,將她暫時困住不能再變成厲鬼出來索命。然後讓秦孝忠找人在三天之內打造一口鐵棺,並且要用黑狗血、雞血、硃砂混合在紅漆裡面把鐵棺刷成紅色。

秦孝忠不敢怠慢,連忙找到工匠去打造鐵棺,三天後便將鐵棺打造完成了。術士命人把困住緣夢魂魄的屍體裝在了大紅鐵棺裡,然後把鐵棺運到了官印山上,封印在一處山洞之中。

厲鬼終於被消滅,然而秦少卿卻失蹤了,秦孝忠派了無數人去找都沒有找到。後來劉家小姐被接回了孃家,劉家也和秦家斷交,從此秦家的生意處處受挫,慢慢開始走向下坡路。秦孝忠年紀大了,再加上一連串的打擊之後,沒過幾年便疾病纏身撒手人寰。從此以後,秦家人去的去散的散,產業早就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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