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過後的皇城裡,玉衡國主坐在案桌前,一手執著書,卻有些心不在焉,下面跪著一個黑衣人,那人道:“啟稟國主,近日又從牧陽城運來了一批雲錦,全部被公主預定了。”

玉衡放下書,詢問道:“可有異樣?”

“尚未發現異樣。”

玉衡凝眉,站起身來,來回走動,疑惑道:“這玉川到底有什麼企圖?”

黑衣人猶疑許久,道:“或許公主只是單純的喜歡大秦國的雲錦,沒有什麼別的心思。”

玉衡冷笑一聲:“呵呵,恐怕沒那麼簡單,還是要盯緊些。”

黑衣人應了一聲“是!”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喜慶的新院之中,穆連榕氣鼓鼓地起床,穿衣,也不理會一旁睡地香甜的藍君逸,臨下床還踢了他一腳,“呸!繡花枕頭!”

她梳洗一番,走到院中,伸了伸懶腰,卻被一枚銅錢砸到了腦袋。“啊!誰打我!”

她摸摸疼痛的大腦門,環顧四周,“我的天啦!天上撒錢了嗎?”院子裡面到處都是金銀銅幣,大小不一,數額也不盡相同,現在還有不少錢財從院外掉進來。她沿著圍牆一直走,突然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個猥瑣的身影,她大叫一聲:“嘿!老賊!”

那人轉過頭來,原來是巫蠱師,不滿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穆連榕看著他身上揣得滿滿當當的錢財,道:“落在我院裡的東西自然是我的,你不問自取是為偷。”

老頭兒理所當然地回應道:“哼!你還欠我三千兩黃金,這些不過只是些零頭。”

正說著,迎面突然掉下一枚銀幣,這次穆連榕有了防範,用右手擋了一下,穩穩地接住了這一枚銀幣,道:“這是怎麼回事?天降橫財?”

老頭兒解釋道:“既然成為了信男神女,自然要接受萬民的供奉,他們相信你們是秋神指定的使者,會幫助他們實現願望,所以留下錢財,虔誠地許願。”

穆連榕走到牆角,聽到牆那邊傳來一個老夫人虔誠的聲音:“希望信男神女保佑我兒媳婦兒這一胎生女,我們家已經有四個兒子了,鬧騰得很,希望能賜給我們家一個乖巧懂事兒的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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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連榕有些無語地轉過頭,道:“這是把我這兒當作許願池了?”

老頭兒道:“你要非這麼想,也是這個理兒。”

“。。。。。。”

老頭兒道:“昨夜過得怎麼樣?我的情蠱好不好用?”

一想到此事穆連榕就肉疼,她心痛扼腕,道:“別提了,情蠱被九郎一劍斬了。”

“什麼?!斬了?”

穆連榕無奈地拿出一個琉璃瓶,裡面裝著蝴蝶的屍體,小心地拿給他道:“你看看,還有救嗎?”

老頭兒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小心接過,十分痛惜:“我的孩子啊,我養了你三年,你就這麼死了?”

聽著他的哀嚎聲,穆連榕覺得有點吵,小心問道:“這個。。。。。。能退嗎?”

老頭兒卻馬上收起痛惜之情,道:“既已售出,概不退貨。”

“可是我用都沒用,它就掛了。”

老頭兒問道:“它怎麼死的。”

穆連榕四十五度望天,回憶道:“九郎在桌上看書,然後我把情蠱放出來,它飛著飛著,還沒近身,就被發

現了,然後就被釘在牆上了。”

“你傻是不是!”老頭兒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我看你那位郎君也是內力雄厚之輩,五感應比常人要靈敏不少,在他意識清醒時,情蠱自然近不了他的身。”

“那應該怎麼辦?”

“你這娃娃,當然是等他睡著了你再神不知鬼不覺地下蠱啊!本來就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有哪個人下蠱是明目張膽的?!”

“。。。。。。”穆連榕被噎得心胸煩悶,氣道:“那你怎麼不早說?!害我白白損失一千兩黃金?我不管,你這情蠱太脆弱了,必須給我退了。”

老頭兒搖頭道:“哼!退是不可能退的,要怪就怪你太傻了。”說完,他也不再理她,從腰間解下一個麻袋,自顧自地撿錢去了。

“你怎麼這樣?!”穆連榕的咆哮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遠處傳來藍君逸的聲音:“榕兒。”

她趕緊跑過去,道:“來了,我在這兒。”

“你在和誰說話?”

“沒,沒誰,我在自言自語。”她轉移話題道:“我們把外公接過來吧。”

“嗯。”他也沒有再多問,兩人一起出去,到客棧將外公接回了院裡。

外公的話越來越少了,除了吃飯的時候,大多數時間他都坐在院中發呆,他的眼神空洞,臉上的表情時而凝重時而開懷,時而痛苦時而歡愉,他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或許,回憶過去便是他目前唯一的樂趣了吧。

宮中送來了不少賞賜,不過是些身外之物,不過宮人前腳剛走,這些東西就被巫蠱師給順走了。說起來這巫蠱師也是位高人,來無影去無蹤的,除非他自己停下來,否則根本就抓不到他。

藍君逸詢問這是怎麼回事,穆連榕只得尷尬地說自己不小心欠了他很多錢,藍君逸也沒有多問,便隨他去了。

每天拜訪的人很多,每天飛進來的鴿子也很多,穆連榕最討厭應酬了,便一直陪著外公,有時外公坐久了,她便邀著外公四處去走走。

只是,每天夜晚,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有點不愉快。

穆連榕道:“你就不能強勢點嗎?”

他回道:“你就不能不往回縮嗎?”

“可是我疼呀!”

“疼一下就夠了呀。”

“你就不能把我按住嗎?”

“你掙扎得那麼厲害,按不住。”

“你力氣那麼大,怎麼可能按不住?”

“我不喜歡勉強別人。”

“我一點都不勉強,我就是怕疼。”

“那就不要繼續了。”

“要不你把我打暈吧,這樣我就沒有感覺了。”

他搖頭:“不行。”

“那怎麼辦嘛?”

“睡覺!”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那要不你主動?”

“不行,我怕。”

他將她按回懷裡,輕聲道:“那還是睡覺吧,我累了。”

兩人晚上雖一直在折騰,可是最後一步始終沒能順利進行,這件事情說出去估計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努力了幾天,此事還是沒有進展,正當穆連榕暗暗發誓今日一定要成功時,葵水來了。她望著身旁的帥哥,一臉鬱悶,望洋興嘆,感嘆今日真不是個好日子。索性橫跨在他的腰上,

對著他的臉一陣揉搓|捏扁,心裡十分鬱悶和不解,這怎麼和一般的劇本不太一樣?這件事情不是人類的本能嗎?怎麼還會有失敗的?

他回捏她的臉,將她的身形拉下來,親親她的額頭,道:“今日不舒服就早點睡。”說完便讓她下來躺著,替她掖好被子,自己則穿好靴子起床,走到窗邊,那裡停著一隻信鴿,他將它腿上的紙條取下,看了一眼,露出笑容,道了一聲:“終於來了。”

她好奇地問道:“誰來了?”

他對他溫柔一笑:“明日你就知道了。”說完便將紙條在燭火上燒為灰燼,然後回到床上,一手伸進她的頸下摟著她,一手輕輕覆在她的肚子上。

她突然覺得有一股暖流從小腹處流過,心裡由衷感嘆著,有內力真好啊,沒想到還有這種功效,她覺得這種溫暖十分舒服,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巫蠱師每天一大早便會拎著麻袋來撿錢,穆連榕也已經見怪不怪了,也不再管他。

外公還是一大早就坐在院中,穆連榕開啟院門,卻見不遠處一匹駿馬奔馳而來,馬上有一中年男人,眉頭緊鎖,十分焦急。駿馬駛到院門口,那人緊緊拉住韁繩,駿馬一個急剎車,帶起飛揚的塵土,嗆了她一嘴。

“你這人——”

還沒等到她說完,那人便飛身下馬,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向院中跑去,噗通一聲跪在外公身前,滿含思念與愧疚地喊道:“爹!”

穆連榕返回院中,剛好碰見藍君逸走出房門,便走上前去問道:“這是?”

他淡淡道:“景國公。”

“方鎬臨?一方之地城主的哥哥?你舅舅?”

藍君逸點頭道:“此去牧陽,太過遙遠,外公身子不好,不宜長途奔波,我便去信給景國公,讓他親自前來,也算圓了外公的心願。”

穆連榕瞧著外公,他木訥地抬起頭,臉上有一絲茫然,兩人已有三四十年未見,樣貌形態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有點認不出眼前的人。

方鎬臨跪著上前道:“爹,是我啊,鎬臨,方鎬臨,爹,我來了。”

過了許久,外公才反應過來,伸出顫抖的食指,斷斷續續地說道:“鎬,鎬。。。。。。臨?”

“對,對,爹,是我,我來見您了,爹,我對不起你,爹。”

外公辨認出了來人,突然伸出手,重重地拍在方鎬臨的身上,情緒激動道:“鎬,鎬臨,逆子!逆子啊!”

“爹,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走了,爹,我回來了。”

兩個一把年紀的大男人皆是淚眼婆娑,竟抱著痛哭了一場。

此情此景,旁人也不好打斷,藍君逸和穆連榕便走出門,將院門關好,留他們兩個獨處。

方鎬臨陪著外公坐在院子中,講述著自己這些年的過往,外公也不知是清醒著還是糊塗著,有時搭理他幾句,有時又好像睡著了一動不動。

藍君逸同穆連榕走在街上,一隻手牽著她,他抬頭望天,今日的陽光有些刺眼,他用另一只手擋在眼前,眯著眼看著遠處的風光。

一隻煙火在天邊炸開,穆連榕感嘆道:“白天都有人放煙花嗎?真好看,不過在晚上放煙花一定更好看。”

他轉頭,伸出另一只手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對著她寵溺一笑:“是呀,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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