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婉一下蹦的離她三尺遠,“你,你想幹什麼?”

“不是來看病的嗎?怎麼還不讓看了?”穆連榕挑眉,笑的戲謔。

“我是來找大夫的,你是大夫嗎?憑什麼讓你看?”方婉婉被嚇的不清,連連後退。

方回春道:“近來醫館接觸了不少起紅疹的病人,都是方榕姑娘幫著處理的,有老夫的幾分真傳,小姐可以讓方榕姑娘看看,老夫年紀大了,處理的手法反而不如方榕姑娘細緻,而且老夫方才受了驚嚇,要緩一會兒。咳咳。。。。。。”

“不,不,我不要,她和我有仇,誰知道她會幹出什麼事兒來。”

穆連榕一臉無所謂道:“反正毀的不是我的臉,看不看隨你。還有,請你搞清楚,是你看不慣我和我有仇,不相信我,我對你並沒什麼仇恨。”

方婉婉道:“大,大不了我不在這兒看了!”

穆連榕顯出一副憂心狀,搖頭道:“嘖嘖,唉~”

“你,你嘆什麼氣,我,我怎麼了?”

穆連榕道:“小姐你還沒發現吧,你的紅疹已經蔓延到眼睛裡面了,如果再不處理的話,恐怕就要瞎了,唉~年紀輕輕的,以後就要成個瞎子了。”

方婉婉聽聞此話,突然發出一聲暴哭:“嗚。。。。。。嗚。。。。。。瞎子?我不要成為瞎子,快救我,快幫我看看啊,大夫。”

方回春搖搖頭,亦嘆息。

方婉婉更加絕望了,大夫搖頭是什麼意思,我真的要瞎了嗎?

穆連榕轉身,方婉婉一把拉住,“榕姐姐你快救救我,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再也不害你了,你快救救我。”

“醫者仁心,我自然是不會違背醫德的。你還在外面幹什麼?難道想把自己毀容的樣子示於大街上給這群大男人看嗎?”

方婉婉連忙跟上,和穆連榕一道走進了醫館的隔間當中,將一眾人等都留在了外邊。

方回春一臉懵逼,他搖頭的意思是對於穆連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表示無奈,怎麼就被方婉婉曲解成了這個樣子?紅疹蔓延至眼睛?瞎子?什麼跟什麼?

不過他也沒有揭穿,看來方榕是想和霜楓林的少主單獨相處了。

方治庭亦走進醫館,看著置於一旁的屍體,眉心憂慮,道:“大夫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婉婉雖然任性了些,下手有些沒輕沒重的,斷不會一巴掌把一個男子給拍死了。”

方回春走近:“老夫也正納悶呢。”

方治庭道:“此事怕早已經傳開了,城主馬上就會知道,到時候會仔細調查,大夫這兒恐怕要不得清淨了。”

方回春嘆息道:“一直就沒清淨過。”說著走到屍體旁邊,細細檢視屍體上有無其他異狀。

茶館內,藍君逸把話已經和方紫釧挑明,見買的早點已經快冷了,想告辭離去。

方紫釧道:“如今和你說了這麼一番話,我也並無心結了。我乃仙茗閣少主,原先是我衝動了,沒臉沒皮地巴著公子,以後斷不會這樣了。”

藍君逸道:“少主想通便好,在下告辭了。”

“且慢。”方紫釧伸

手相攔:“我身為仙茗閣少主,必須時刻顧及我一族之利益,衝動的傻事,幹一回便了,以後斷不會對公子有非分之想。但說實話,初見時,我與公子相談甚歡,不論是琴棋書畫,還是政史闊論,皆是相通,若是可以,還是想和公子做個朋友。知音難求,彼此不涉情愛,做一對紅顏知己可好?”

“少主說笑了,在下何德何能,能做少主的知己?”藍君逸委婉地拒絕。

“公子不信我?我乃一族少主,雖說身份尊貴,但是常年身邊連個能說上話的朋友都沒有。我自問這段時間對公子盡心盡力,對公子的病情亦是遍尋良方,以禮相待,不曾強迫過公子,這只是紫釧的一個小小的請求,難道公子都不願意滿足嗎?”方紫釧說的動情,讓人無法反駁。

這是用恩情在要挾,方紫釧這段時間確實對他頗為照顧,藍君逸並非知恩不報之人,方紫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再不答應,怕是於理於請都不合,只好淡淡道:“多謝少主這段時間的款待,能和少主做朋友,是在下高攀了。”

方紫釧眼中流轉出欣喜之情,道:“公子是要打包回去嗎?現下住在哪兒,我送公子。”

不等藍君逸有任何反應的時間,方紫釧便張羅起來,大魚大肉早就已經備好,藍君逸走出門,方紫釧也跟著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堆阿奴,每人手中提著一個飯盒,浩浩蕩蕩地招搖過市。

這個太浮誇了吧,這麼高調,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被仙茗閣的少主給包養了嗎,藍君逸扶額,始終有意與方紫釧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兩人走到醫館的不遠處,也不上前,便瞧見了方才發生的喧鬧一幕,藍君逸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這位霜楓林家的大小姐,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到了,少主回去吧。”

“你現在住在醫館嗎?”方紫釧流露出吃驚的表情。

“暫住而已。”藍君逸答道。

“我可以為公子尋。。。。。。”

“不用了。在下有手有腳,無需他人的饋贈。”他知道她要說什麼,可是若是不能再給予,便不要接受別人的好意,他也害怕方紫釧再次陷進他的感情中來。

“是紫釧多慮了,公子人中龍鳳,不論在哪裡都會發光,無需紫釧憂心。”語氣中有些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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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確實多慮了,在下乃方外之人,遲早會出去的,所以在一方之地的哪裡都是暫住,少主若是過於留戀終將會失去的事物,會傷到自己。”

“你擔心我嗎?”方紫釧眼中有希冀的色彩,說道:“公子就這麼自信能夠從一方之地走出去?若是出不去,一輩子都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

“正如少主肩上擔著仙茗一族的責任,在下在外界也同樣擔著重要的責任,所以即便這裡是世外桃源,可以遠離以往的紛爭,也不可過於留戀。‘責任’二字,並不是逃避便可以推卸的,希望少主能懂。所以在下必須要離開,而且一定會離開。”

方紫釧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勸解,她是希望他能夠一直留在一方之地的,這樣,或許以後他們還有機會,可是如今看他這態度,是鐵了心要走,而且他說的“責任”二字確實無法推諉。她有些失望,小聲自語道:“如果可以,我願意。。。。。。”我願意陪你一起離開,如果你放不下

你的責任,那我願意放下我的責任,隨你一起離開這片四季如春的地方。

可是,她說不出口,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有些責任是必須揹負的,無法卸下的,儘管有的時候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但是承擔責任的時候,她同時也享受了相應的特權和福利,它就像一把雙刃劍,既痛苦,又快樂。

“你說什麼?”藍君逸沒聽清她的自語。

“沒什麼。”方紫釧搖頭,轉移話題道:“儘管你沒有選擇我,但你可以選擇別人,作為你的知己,我還是覺得,方榕姑娘並不適合你。”

“是嗎?”藍君逸反問,但也沒有直接否定,只是淡淡笑道:“她不是白痴。”說完便向著醫館的方向大步走去,不再理會方紫釧。

方紫釧想了想,飯菜還沒送到呢,於是也一同跟了上去。

那邊方婉婉哭喊著和穆連榕走進了最裡面的隔間,一到房間便開始滿屋子亂竄。

穆連榕小心將門反鎖,指了指一旁的桌子道:“桌子下面的小櫃中有鏡子。”

方婉婉現在已經陷入了一種擔心會毀容會失明的焦慮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穆連榕的異樣。她急忙順著穆連榕的指引找到鏡子,現在屋子裡面就它們兩個人,也不用擔心她的治庭哥哥會看到她醜陋的樣子,她取下臉上佩戴的紗巾,有些手抖地將其舉到面前,首先便觀察自己的眼睛,看看是否真如方榕所說,已經蔓延至眼睛裡面了。

方婉婉左看右看,紅疹只是佈滿了額頭及雙頰,眼角四周都沒有紅疹,這時才驚覺上當,將鏡子摔在桌子上,轉頭憤怒道:“你敢騙我!”

可是下一秒方婉婉便不敢狂妄了,脖子間抵著一把底部鏤花的匕首,看起來鋒利異常,彷彿自己一動,頭就會被割掉。

“你,你到底想,想幹什麼?”方婉婉嬌俏的臉上佈滿了恐懼,此時毀容啊失明啊,在她看來都不是事兒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她有些委屈失控:“我錯了,榕姐姐,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從來沒想過殺人。是城主把我送上那艘船的,讓我給你製造點麻煩,讓你落個水受個傷什麼的,就答應我和治庭哥哥的婚約。”

“一方沼澤落水?餵給那些吃人的水草?跟殺人有什麼區別?”穆連榕挑眉,有些好笑。

“我,我錯了,榕姐姐,還有,還有那天你回來的時候,紫釧姐姐給我的我以為只是普通的能讓人過敏全身發癢的藥粉,我只是想教訓一下你,我不知道那是腐顏粉,我真的不知道。”

人之將死,撒謊也沒什麼意義,方婉婉一股腦地將這些事情都捅了出來,穆連榕看她只是驕縱了些,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不過看那些下人對她的態度,她確實是個不好伺候的主。若她說的是對的,那便意味著,方紫釧的心思竟如此之深。自己不動手,藉著方婉婉的手來置我於死地?可是這個方婉婉也太蠢了些,利用她,多半事情都會被她搞砸。

不過這些事情,穆連榕早前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現在經由方婉婉的口說出來,只不過是肯定了她的猜測而已,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她將刀口又抵近了些,道:“荷塘那日,我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麼?鳶尾為何會重傷昏迷。”

“什麼都沒發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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