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辰又擋在了他面前。

他答應了皇上,要勸暮詞的。

說得太明白,怕傷了她的面子。

瞧她這樣子,如果不說明白,她就不明白似的。

扶辰清了一下嗓子,說:“暮詞,聽哥一句,你也老大不小了,讓皇上給你也賜門婚事,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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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詞看了看他,她算是整明白了。

她冷笑一聲,問:“是朝歌讓你說的?”

“皇上讓我說的。”

暮詞臉色鐵青,道句:誰說也沒有用。

心裡氣得不輕,扭身就走了。

面子上多少有幾分的掛不住。

皇上為了讓她出嫁,都找她哥了。

把玉瑤嫁出去,再把她也嫁出去,這宮裡就只留她沈朝歌一個人。

她一個人獨霸後宮,她可真幸福。

怎麼什麼好處都讓她一人佔了。

暮詞把手裡的碗轉手給了身邊的宮女。

轉身去了紫金宮。

玉瑤正獨自坐著,沉悶。

宮女說姬陽公主來了,她也就請了。

瞧暮詞臉色不善的走進來,玉瑤勉強打起精神,問她:“這在生誰的氣呢?”

暮詞看她一眼,問她:“我怎麼聽著皇上把你賜婚給我哥了?”

玉瑤便勉強一笑,道:“是啊!以後大家就真是一家人了。”

暮詞冷笑,道:“你還真是夠善變的,我還以為你對皇上的感情有多深呢。”

玉瑤臉上微微一涼,問她:“皇上下了聖旨,難道我能抗旨?”

她自幼在京師長大,從小所接受的教育就沒有抗旨一說。

向來是君要人死,人不能不死。

抗旨這樣的事情,她壓根也沒想過。

最多是鬧一鬧。

暮詞就不一樣了,她是商戶出身。

雖也畏懼皇權,卻還沒到不敢抗旨的地步。

姬淵又是她大哥,她對這些事情就隨性多了。

既然玉瑤不敢抗旨,她也就坐下來道:“朝歌她可真是好手段啊,把你婚配給我哥,現在又在皇上面前搗鼓著,想要給我賜婚呢,此人還真是煞星轉世,不論到哪裡,都要攪得人不能開心生活。”

煞星。

這兩個字從人的記憶裡一下子就甦醒了。

被暮詞這麼一提,玉瑤想起這件事來了。

她嘴角揚了揚,心情忽然大好,說:“誰說不是呢。”

當年在廣陵,她這煞星一事被壓了下去。

如今這裡不是廣陵,是京師。

若讓人知道被立的皇后是煞星轉世,眾臣還會讓她順順利利的穩坐這個皇后之位?

思及此處,玉瑤微微一笑,道:“朝歌一旦被冊立了皇后,你想要安安穩穩的在這宮裡度過下半生也是做夢了,不過,我倒是有一計,沒準還真可以阻止她被立為後,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一試。”

她有什麼不敢試的。

暮詞讓她來說聽聽。

兩人商議一番,都覺得此計甚好。

過了兩日,宮外繁華的盛京有一幫窮孩子到處傳唱一段這樣的話。

煞星轉世,生在廣陵。斗轉星移,入了盛京。煞星不落,帝王不穩。

又過了幾日,幾位大臣直接連名在朝堂上書了。

奏摺上寫著說:民間傳唱,即將冊立的皇后為煞星轉世,煞星不落,帝王不穩,臣等特查此事後得知,確有此事,臣等慌恐,為了大耀江山的穩固,懇求皇上廢除冊立皇后一事,另擇德才兼備,可以為大耀帶來福氣的女子為後。

姬淵翻看了一眼,淡淡的說:“既然各位大人不遺餘力的把皇后的陳年舊事搬出來提,就該知道,這事純屬子虛烏有,朕認識皇后多年,深知皇后的為人,若論有福之人,這天下除了皇后,再沒有人比她更有福運了,皇后雖是商戶出身,小小年紀,心懷天下,因她一人之力,改變整個沈家人的命運。先帝都讚揚的人,你們是覺得先帝不在了,他先前所言的也都不算數了?”

靜安王一旁附和。

眾大臣心裡滴血。

皇上這是睜著眼說瞎話。

什麼叫憑她一人之力,改變整個沈家人的命運?

御史大夫苦著臉上前說:“皇上,恕臣直言,這並非是憑她一人之力改變整個沈家人的命運,是皇恩浩蕩,是皇上給予的殊榮。”

若非皇恩,沈家就是再過一百年,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殊榮。

所以說,生一個沈朝歌這樣的女子為女兒是多麼的重要。

姬淵冷笑一聲,道:“朕落流民間多年,現在重回皇宮,報答沈家的養育之恩,不應該嗎?你們是想朕不孝不仁不義?”

這……

大家絕不是這個意思。

姬淵站起來,冷酷的說:“皇后是朕的福星,難道你們會比朕更瞭解朕的皇后?要是讓朕曉得是誰在民間毀謗皇后的名譽,絕不輕饒。”

奏摺給扔了出去。

甩袖,冷冷的走了。

這幫老家夥,又不安分了。

走出朝堂,姬淵吩咐身邊的人,去查。

查一查究竟是誰在外面散佈這些謠言。

回到景仁宮,見朝歌人還沒來,他臉色沉沉的坐了下來。

朝歌的背後除了他這個靠山,一無所有。

他又何嘗不明白,要立她為後,總會有許多的人不甘心。

總要想法設法的攔阻。

他微微閉了一下眼睛。

這些老東西當然是攔阻不了他要立她為後的決心。

~

盛京的天空,被白雲朵朵點綴。

遠遠的,沈朝歌的轎輦過來了。

即將被冊立的皇后,沈家的七姑娘,姬美公主,常從這條路出入,盛京無人不知。

先前,許多人為了看她一眼,會特意守在這個地方,等候她出現。

沈家的七姑娘,那當真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一介商戶之女,搖身為皇后,誰不羨慕。

誰不嫉妒。

隨著轎輦過來,人群中有人忽然就朝她的轎輦那邊扔了雞蛋。

有女子的聲音大聲喊著說:煞星不落,帝王不穩。

一瞬間,白菜葉子、生雞蛋朝她的轎輦全都砸了過來。

就是幾個有意鬧事的,夾雜在百姓中間,扔過就走。

一路護送她,跟隨的護衛想攔都攔不住。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是從哪個人手裡扔過來的。

朝歌詫異,還不知發生何事。

她掀了紗簾往外看時,當場被一雞蛋砸在了腦袋上。

氣得她臉色一變,伸手一摸,一手雞蛋黃。

這邊的護衛立刻停了下來喊:幹什麼的?

幹了壞事的人拔腿就溜了。

圍觀的百姓連連往外退,不管他們的事。

大家一看事情不妙,如鳥散了。

護衛想要抓人,一時之間都無從抓起。

朝歌就此打道回府,只留下些人去查一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回了沈府,她好一番洗漱,才把腦袋上雞蛋腥味去掉。

坐在朝陽閣,她臉色並不好看。

這些天她常往宮裡去,對於外面的傳言,還不曾聽說。

衛珍這時走了進來,行了一禮。

她人常在沈府,為生意的事情忙碌。

關於外面煞星一事她是聽說的,起先並不知道那指的是她們家的小姐。

煞星一事,在沈府鬧過幾天,那時她人不在沈府。

算起來,這事也過去一二年了。

府裡不會有人提起,這事大家幾乎都淡忘了。

今天聽奴婢說小姐在外面發生的事情,她很快就聯想到怎麼一回事了。

衛珍站在她面前說:“小姐,這兩天外面有個傳言,是關於皇上的。”

朝歌問她是什麼傳言。

衛珍就說了關於煞星轉世的那歌謠。

這事現在不光小孩子在傳唱,就是大人也會議論上幾句,說是煞星落入了皇城,有防帝王。

煞星不落,帝王不穩。

朝歌臉色難看。

這種事情,在廣陵的時候,就被鬧得整個沈府不得安穩。

現在她就要被立為後了,一旦傳揚開了,即使是霽月堅持立她為後,只怕於她也不利。

日後一旦有個什麼意外,出個什麼事,就會賴到她身上,說她是煞星,不吉。

她吩咐下去:“把紅果叫來。”

紅果匆匆進來,行禮。

朝歌說:“外面關於煞星的傳言,你去查,把傳謠的人抓到我面前來問話。”

紅果應是。

煞星這事她最清楚,當初在沈府鬧得那是一個沸沸揚揚。

走出沈府,外面討論煞星一事的人越來越多。

茶餘飯後,酒館裡,茶樓上,街道旁。

關於帝王不穩的事情,老百姓當然是有興趣八卦了。

景仁宮。

姬淵在不久之後就收到了朝歌來的路上被百姓襲擊一事。

問明了原因,氣得他臉色鐵青,立刻讓人備了轎,準備親自去沈府一趟。

小姑娘受了委屈,現在指不定怎麼生氣,難過。

帝王乘坐的龍輦,前由兩匹汗血駿馬駕馭,車身鑲嵌著金銀玉器寶石珍珠。

車身雕刻龍鳳圖案,盡顯皇家的尊貴豪華氣派。

這也是皇權至高無上的標誌。

他大張旗鼓的出去了。

他就是要讓人,要天下人都知道,他就是恩寵沈家的人,恩寵沈朝歌又如何?

他身為帝王,他還保護不了自己的皇后了?

居然敢欺到他皇后的頭上來了。

龍輦前百名羽林軍一路相隨,浩浩蕩蕩的來了。

羽林軍在前面開路,入了繁華的街頭時揚聲喊:皇上出巡,閒雜人避讓。

皇上大張旗鼓,光芒萬丈的從皇宮內降臨了。

街頭的行人一邊避讓,一邊頻頻張望。

龍輦上輕紗飄動。

年輕的皇帝端坐著,一言不發,表情冷淡的掃著路上的行人。

過往行人一眼望去,除了那驚鴻一瞥,更多的是面對龍威的懼意。

眾人趕緊跪下行禮,大呼吾皇萬歲。

汗血寶馬跑得過快,絕塵而去,直奔沈府去。

下了龍輦,不容人通報,得知朝歌人在後院,姬淵直接去找人了。

朝歌在外面經歷了一場被雞蛋和白菜打砸的事情後,已無心再去宮裡。

等把人都派出去後,她自個安安靜靜的看了會府裡的帳,時而沉思。

她是將要冊立的皇后,這於他們沈家做生意就更方便了。

這些天,她當然也沒有閒著,琢磨著要把沈家的生意在京師這一塊進一步擴大。

讓整個京師,都充滿她沈家的生意。

布行、糧行、鹽行,銀莊、酒莊、融入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家庭。

姬淵挑了簾子進來,看她安靜坐著,止了步。

朝歌抬眼一看,詫異,忙站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她快步迎了過來。

他說:“聽說你讓人欺負了,我來看看。”

朝歌眉眼一笑,心裡動容。

她說:“這種小事,還要勞煩皇上操心嗎?皇上你關心國家大事就好,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就可以處理了。”

姬淵伸手摸她的臉,問她:“皇后的事,就是國事,大事。”

整天一堆國事都處理不完的霽月還要特意跑來關心她這件事情,她難掩心裡的愉悅,往他懷裡一撲,把人抱住,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說:“皇上這般看重我,我心裡甚是歡喜。為了回報皇上,不讓皇上分心,處處為我操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等我處理不了,再找你。”

姬淵說好。

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聽說雞蛋都砸到她頭上來了。

朝歌是那樣愛美的姑娘,一定被氣壞了。

“為了避免你宮裡宮外來回奔波,這些日子,你就隨我住到宮裡吧。”

朝歌不想。

姬淵說:“你在我身邊,我好放心,我不想再看見任何意外。”

“那好吧!”

“乖。”他與她眉眼相抵,親吻在她唇瓣上。

她眉眼染上一絲笑意。

被姬淵,被霽月如此保護,如此愛著,真好。

姬淵輕輕咬了她一口,說:“閉眼。”

居然毫不專心。

他親她,她還在神遊。

朝歌眼角染上笑,伸手圈在他頸項上,主動加深他的吻。

他立刻欣喜不已。

等與她親過,膩歪過,姬淵喚人過來,讓收拾收拾,進宮。

他則拉了朝歌往外走。

出了府,兩人一塊上了他的龍輦。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喜愛,直接把人摟在了懷裡。

朝歌拍他的手,想讓他放開自己。

姬淵不松。

她小聲說:光天化日下,別這樣。

姬淵說:我是怕你坐不穩,會掉下來。

強詞奪理。

龍輦起,姬淵說:“慢慢走,別顛著了朕的皇后。”

來時那是一個快馬夾鞭,恨不能一日千里。

返時,那是優哉遊哉,他就是要讓人都看見,都知道,帝后恩愛,誰也拆散不了。

前面羽林軍開路,高喊著帝后出巡,閒人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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