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鳳吟還先告了他一狀說:“大哥,你來得正好,你給評評理,你看三姐姐故意模仿朝歌是不是東施效顰,我這樣說有什麼錯嗎?” 三姑娘怒。 霽月說:“東施效顰要不得,五妹妹這腦子也該去治一治了。” 腦子該去治一治? 這不就是在罵她沒腦子嗎? 這罵人的話五姑娘聽出來了,委屈,又不敢罵回去。 霽月徑直走向朝歌。 她腿腳不方便就一直坐著的。 見霽月她過來了,本作勢要站起來,霽月示意她坐著別動,問:“腳不疼了?” “不疼了。” 那人給的藥還是挺管用的。 好像比三舅舅的藥管用。 霽月也就坐了過來,抬手拿了她的腿說:“我看看。” 朝歌由他看了。 反正腫已消下去了,現在只是一點點的微腫。 霽月檢查了一下,又輕輕摁了一下,問:“疼嗎?” 小姑娘冷不防被摁到疼處,抽了一下,說:“就一點點的疼。” 怕說不疼也騙不過霽月。 三姑娘暮詞和六姑娘晚歌瞪圓了眼睛看過來。 朝歌怎麼說也十二三歲了,這般脫她的鞋摸的腳,總覺得不妥。 五姑娘和墨念則面容平常,沒覺不妥。 等霽月檢查過,把足衣給她穿好,再說:“沒我的允許,不許到處走動。” “那我可以去宮宴吧?” 霽月在她臉上掃了一眼,小姑娘愛美,為了去宮宴,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 不讓去,還不得在府上哭鼻子了。 便道:“過去後,能坐不站,明白?” 這是答應讓她去了,朝歌忙說:明白。 霽月還是覺得不放心,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又嚇唬一番說:“如果因為你的亂走動導致踝子骨恢復不好,以後落下後遺症,可能就真成了瘸子,嫁不出去了。” 小姑娘愛美,總不會樂意變成瘸子的。 朝歌乖乖的說:“謹記在心。” 心想霽月莫不是嫌棄她是瘸子。 她肯定不會成為瘸子的。 既然幾位姑娘都梳妝打扮好了,霽月也就讓幾位姑娘回屋準備一下,府外等著。 三姑娘氣憤憤的回去了。 又讓奴婢把自己的頭髮稍作了整理。 她才不和朝歌的一樣了。 五姑娘六姑娘也先告退,讓自己的奴婢把馬車都準備妥當。 小半個時辰後,各院要前去的姑娘,都出了府。 因為墨家人在皇室面前深得恩寵,墨家就多帶了兩個姑娘一塊入宮。 把墨涵、墨念也都一塊帶了過去。 讓姑娘們都出去見識見識。 墨蘭的母親元氏看了一眼前來的姑娘,欣慰。 墨涵的母親向氏一塊過來送姑娘們去參加宮宴,笑著囑咐墨念說:“念念跟著姐姐們初次入宮,千萬不要亂跑,免得闖了禍。” 暗暗壓下心裡的一些嫉妒。 這樣的宮宴,她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元氏因為墨蘭的關係,倒是有資格陪她一塊入宮。 一旦墨蘭成為皇妃,或者日後的太子妃,元氏的身份立刻就母憑女貴,變得不一樣了。 暮詞、鳳吟、晚歌能跟著前去,完全是託了他們大哥的福。 至於沈朝歌,人家是二品的縣主,本在受邀之內。 隊伍龐大,浩浩蕩蕩。 一行人上了各家的馬車,一塊出發了。 墨太醫掩不住的滿面笑容,高興。 熬到今天,終於為自己的孫女謀了一個好的姻緣。 墨家的榮耀。 來到皇宮門前,各家馬車奴婢奴才都停留在宮外,姑娘們也要下馬車,步行入宮。 五姑娘歡快的跳下馬車,朝午門前跑了去。 哇,這就是皇宮啊! 沒想到有生之年,她也有機會到皇宮溜一圈。 幸福的轉了個圈。 墨念也歡樂的跑了過來,說:“我終於知道皇宮長什麼樣了,真是太漂亮了太美了。” 有人覺得這兩人純屬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墨涵默默的下了馬車,關切的對墨蘭說:“蘭姐姐這幾天是怎麼了?老是悶悶不樂的。” 被賜婚大皇子不應該開心嗎? 能進宮參加盛宴不應該高興嗎? 偏她瞧起來好一副趕鴨子上架的為難。 讓人好生費解。 墨蘭這才一笑,說:“我很開心。” “蘭姐姐口是心非了。” 墨蘭沒搭理她這話,舉步去了。 霽月人走了過來,把準備下馬車的朝歌伸手給接了過來,抱起。 晚歌怔了怔,她想阻止的。 只能如老母一般擔憂的嘆口氣,作罷。 大哥與朝歌太親熱了,她看在眼裡,覺得好生不適應。 朝歌本以為他這一接後,會放她落地,由她跟著步行入宮,哪知他竟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抱著她就這般光明正大,毫不彆扭的去了。 朝歌心裡一急,忙低聲和他講:“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霽月也低聲說:“想參加宮宴,就乖乖聽話,不然,就把你送回去。” 他怕她這腿走進宮裡,讓她有得受了。 疼不死她。 她雖樂意這樣受著,他卻不忍也不能讓她這般。 還威脅上了,朝歌只好乖乖閉嘴。 這前前後後,總有人來往,大家都是這般步行入宮,只有她一個人是被抱著的。 姑娘內心好生尷尬,悄悄在霽月身上打了好幾下。 霽月假裝不知。 墨公子啟生默默跟在其後,遠遠的看一眼,斂去眉眼間的一些暗沉。 難免嫉妒。 朝歌不該來的。 任性。 朱公子千度跟他一塊下了馬車。 兩人並行,不遠不近的行在姑娘們的後頭。 鳳吟一個回頭看見了他,驚喜,奔了過來,小聲的問:“你不是說不會參加宮宴的嗎?” 難道是騙她的? 討厭。 朱公子目光落在她粉嫩嘟嘟可愛的臉蛋上,說:“現在又可以了。” 鳳吟想捶他小拳拳。 忍了。 隨著一行人在午門前出示請帖,進去,霽月與鎮北將軍一家三口相遇。 鎮北將軍徐道光攜帶了妻女一塊前來。 乍見霽月抱了個姑娘進來,再仔細一看,這姑娘有幾分的面熟,當初在佛光寺的時候是有望見過的,是霽月的七妹妹。 徐道光招呼:“霽月,這就是小縣主嗎?” 霽月應是,兩人邊走邊聊。 朝歌臉紅,心裡一百個不想被這般抱入宮的。 好在許多人已提前入了宮,這一路上過去,遇見的人也不多。 徐玉瑤嫉妒得臉上笑容僵住,都受傷了,瘸著腿還要參加宮宴? 徐道光詢問:“縣主這是哪裡不舒服嗎?” 霽月說:“腳踝子骨稍微扭到了一下。” “妹妹腳踝子骨都扭到了,還非要參加宮宴,這是腳都不想要了啊!”冷不防的,玉瑤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著是關心她,偏又讓朝歌覺得這關心中帶著刺。 刺耳。 玉瑤這意思分明就是在諷刺她。 本想反駁她一句,就聽有人喚:“沈大人。” 就見丞相馮言堂坐了四人抬的轎輦來了。 出入皇宮,能用得著轎輦的人不多,馮言堂算是其中一個。 徐道光也是可以坐轎輦的,但他是武官,覺得坐轎輦有失他的威風,便寧可步行,也不肯坐轎輦了。 何況今天妻女一起前來,他更不會自己坐轎輦,讓妻女跟著了。 霽月一眼掃了過去,淡淡回應一句:“丞相大人。” 馮丞相打量了一眼他抱著的姑娘,不能不問一句:“沈大人抱的這位姑娘是?” 徐道光代他答了:“這是小縣主,稍微扭傷了一下。” 一次性給他說清楚了,免得他再多問。 說到小縣主,便沒有人不知道了。 因為對霽月過於關注,沈家一受封,武百官私下裡也就傳開了。 所以說,朝歌人還沒有到京師,武百官都知道沈大人有一個妹妹受封小縣主,為沈將軍所疼愛。 馮丞相也就不再多問,只道:“小縣主受了傷還要來參加宮宴,這份對皇上的敬畏之心可敬可佩。” 聽聽,這說的才是人話。 朝歌喜歡這話,立刻接了口,說:“皇上宴請,就是赴湯蹈火,也是要去的。” 馮丞相便笑了一下,笑得一臉慈善,道:“小縣主心懷家國天下,人人都當效法,縣主,不如這樣,你來坐本相的轎輦,也免得沈大人這般一路抱你過去。” 丞相大人真是太體貼了。 她真不想被大哥這般抱著,好丟人。 她又不是歲,她已經十三歲了。 “好。” “不好。” 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從朝歌與霽月口裡先後傳來,霽月不同意。 馮丞相這是在拉攏他,他豈會不知道。 馮丞相又笑了,笑得和善,道:“沈大人,大家同朝為官,都是皇上的臣子,你我之間也無需過分客氣。” 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停。 轎輦停下。 朝歌立刻道:“謝謝丞相大人。” 掙扎了一下,作勢要從霽月懷裡下來,這廝抱得好緊,不給下。 人家丞相都同意了,大哥有什麼好彆扭的。 何況,多個朋友多條路。 她挺樂意和人交朋友的。 小姑娘想坐轎輦了。 霽月瞧她一眼,小姑娘急得想掙出他的懷抱,可沒有他的同意,又如何掙脫得了。 小姑娘一臉無聲的怨言,看了看他。 想了想,作罷。 霽月抱她走近馮丞相的轎輦,把她放了上去。 往上一坐,可舒服多了。 她整個人也立刻一身輕,再不用低著腦袋不好意思了。 玉瑤默默的看過去,那是一個咬牙切齒。 沈朝歌何德何能坐丞相的轎輦? 全是仗著霽月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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