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今天要去參加宮宴,各府的姑娘一早起來便仔細的裝扮起來。  身為大皇子的未婚妻,墨蘭面上連胭脂水粉都不肯擦,頭髮上也只戴了一支銀釵。  衣裳還選了淡雅的銀白色,太不喜慶了。  她母親元氏見狀,斥責:“你這穿的是什麼?速速把衣裳給我換了,重新選一件衣裳,要選擇紅色的,還有這臉上,怎麼不擦點胭脂,你速速給我打扮好了。”  墨蘭卻說:“孃親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說,你想呀,今天宮宴,許多的姑娘必然打扮得花紅枊綠,擦胭脂抹粉,個個想要豔壓群芳,只有我穿了素淨的衣裳,這身衣裳在姑娘中不更起眼嗎?我雖臉上不施粉黛,可孃親你看女兒我天生麗質,就算不擦胭脂水粉,皮膚也勝過那些擦了胭脂水粉的姑娘,大皇子看了,必定覺得我氣質獨特,不食人間煙火,心裡一定歡喜,女兒我日後可是要做皇妃的人,豈能與那些胭脂俗粉一般的打扮呢。”  她轉了個圈,讓她孃親看。  她巧舌如簧,能言善辯。  女兒的確是最美的,就算不粉胭脂水粉,依舊美得精細。  元氏是不如她這般能說的,就信了她。  墨蘭嘴角一勾,孃親向來好騙。  她想的是,今天去了宮宴,一定要讓大皇子看她生厭。  宮宴之上,美女如雲。  和旁的姑娘有了比較,大皇子就會覺得她無趣。  她心裡盤算著自己的計謀,身上的壓力頓時減半,鬥志滿滿。  香閣樓的姑娘也都陸續起來了。  早上醒來,朝歌就忙先看了看自己的腿,腳踝子骨那一塊明顯消腫了不少。  她站了起來,試著在地上走一下,疼還是疼的,但這種疼也是可以忍受的。  她單腿而立,蹦了兩下子。  她沒問題的。  “小姐,小姐。”  紅芙紅柚這兩個奴婢衝了過來,一把扶住她。  “小姐,您腳還沒好,你可千萬不能走路啊!”紅柚把她往床榻上扶。  沈霽月可是特意有暗暗的交待她們一番,務必要看仔細了她,不許她腳著地的。  紅芙也忙說:“小姐,您需要什麼,吩咐奴婢就是了,奴婢去做。”  兩個奴婢急得不行,她卻一臉的雲淡風輕,只是嚴嚴的說:“你們兩個給我小聲點,我腳已沒事了,不疼了。”  她們這般大驚小怪,旁人還真以為她疼得不能走呢。  哪有扭傷了踝子骨一夜就好了,兩奴婢才不信這話。  她們又不傻。  朝歌伸開手臂,說:“更衣、洗漱吧。”  要去宮裡了,內心有點小激動。  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走進大耀皇宮。  兩奴婢忙去拿衣裳,有紅的,有黃的,有綠的也有白色的,藍色的。  兩奴婢正在挑選著顏色,就聽朝歌說:“給我穿那個淡藍的衣裳。”  她不過是跟著參加宮宴,又不是選美,不可穿得太扎眼。  搶了人家小姐的風頭,讓人家嫉妒了,也不太好。  衣裳選好,奴婢伺候她穿上。  洗漱過,朝歌起身,要往梳妝鏡前去,紅柚一把攔住說:“小姐,您要去哪兒,奴婢背您過去。”  朝歌右腳落地,左腳掂起,說:“這點路你家小姐走得了。”  於她來說,輕輕鬆鬆就蹦過去了。  她昨天買了新的胭脂水粉,又買了花鈿,她讓奴婢給她上一個淡雅一些的妝。  雖然不能搶了旁家小姐的風頭,還是要適當的打扮一下的。  她要讓霽月看見美美的自己。  在眾多漂亮的姑娘面前,她不想豔壓群芳,也不想太普通。  等裝扮好,用過早膳,她如待家的姑娘一般,又坐回到床榻上歇著了。  三姑娘暮詞這時頂著一張睏倦的面容走了進來。  為追求精細,她熬著夜,總算把朝歌交給她的活做完了。  只是,一走進來,就見朝歌端坐在床榻上,精緻得跟個陶瓷娃娃似的,頓時小臉一黑,手中拿來的錦盒放她面前一放,說:“我都繡好了,你不可白費了我的一番苦心才好了。”  朝歌把錦盒開啟,拿出裡面的絹帕仔細看了看,頷首,道:“辛苦三姐姐了。”  暮詞說:“那就把你的胭脂水粉花鈿和奴婢借我一用。”  她也想上個妝容。  朝歌點頭,對自己的兩個奴婢吩咐一聲,讓她們拿上自己的胭脂水粉以及花鈿,跟著暮詞過去。  把朝歌的人借過去後,暮詞對這兩奴婢吩咐說:“我要和朝歌一樣的妝容,綰一樣的發。”  因此,小半個時辰後,化好了妝,綰好了發的三姑娘暮詞再次走了出來。  那時,香閣樓住的姑娘都已妝扮好,坐在小廳堂裡說起了話。  朝歌也坐了過去,並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那裡。  朝歌的徒弟墨念一早也過來給師傅請安,問好,端茶。  五姑娘鳳吟一臉羨慕的說:“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徒弟。”  沒事過來給她端茶倒水捶背。  墨念問:“五姐姐,你能教什麼?”  五姑娘說:“我可以教做菜,我做的菜可好吃了。”  朝歌說:“也可貴了。”  五姑娘說:“徒弟可以免費吃,想吃免費的嗎?都來拜我為師吧。”  墨念不想學做菜,不想進廚房。  晚歌押了口茶,聽她們笑談。  談笑間,三姑娘暮詞進來了。  墨念看她,歪了歪腦袋,心想三姑娘的髮型怎麼與師傅的一樣。  她知道這是沈府的三姑娘。  墨念說:“師傅我也想和你綰一樣的發。”  五姑娘笑說:“別東施效顰了,你小姑娘就適合挽雙髻才可愛。”  三姑娘橫了一眼鳳吟,莫名感覺鳳吟在含沙射影的罵她東施效顰。  朝歌已開口說話:“三姐姐這搖身一變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仿若天仙下凡。”  晚歌意味不明了看了一眼自家七妹妹。  暗暗有幾分佩服她這胸襟。  三姐姐平日裡總是與她橫眉冷眼的,針鋒相對。  她卻可以撇開成見,以從容淡定的姿態面對三姐姐。  鳳吟噗的一聲笑開了,說:“朝歌你幾時變得這般虛偽了。”  就三姐姐這樣的還天仙下凡。  姐妹之間從小一塊長大的,日日看,不管對方再怎麼打扮,她也看不出驚豔來。  見她和朝歌打扮的一樣,就真心覺得她是東施效顰。  暮詞覺得自己被鳳吟針對了,頓時怒目,質問:“沈鳳吟,你什麼意思?”  鳳吟無辜,道:“三姐姐,我就是覺得朝歌說話挺虛偽的,我沒說你。”  “就因為朝歌誇我天仙下凡,你就覺得朝歌虛偽?你是故意想要和我吵架是不是?”  她本不想招惹二房的鳳吟的,畢竟她爹孃還活著,還掌管府中大小事情。  她不想招惹鳳吟,偏這鳳吟總是氣她。  鳳吟被噎了一下說:“不要以為你聲音大,你就有理了。”  前半句暮詞說對了,但後半句是不對的。  她可沒想和暮詞吵架。  她就是實話實說,想到哪裡便說到哪裡了。  暮詞諷刺她:“你要是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憑什麼不讓她說話,鳳吟不依,三姐姐也太不講理了,最近戾氣越來越重了。  鳳吟便與她針鋒相對上了。  墨念託著下巴,坐在自己師傅旁邊,饒有興致的看兩人吵架。  看人吵架好快樂,她恨不得兩人趕緊打起來。  朝歌倚在那裡搖搖頭,說:“好了好了,小聲點,也不怕讓人聽見了去笑話。”  這可不是在沈府,是在墨府,丟不丟人。  兩姑娘好像不怕丟人,對朝歌的話充耳不聞。  晚歌走過去說了兩句,但兩人聲音過大,壓過了她的聲音,等她說話,鳳吟把她一推,說:“晚歌你不要說話,你一邊站著去,這裡又不是沈府,怕什麼。”  就因為不是沈府她才不怕。  在自家府上吵成這般,一準是會被叫過去一塊責罵的。  鳳吟又說:“我對三姐姐這個人,看不慣很久了,我早就想說她了,她最近見人就咬,我忍她很久了。”  忍她很久?  原來鳳吟早就不喜歡她了。  說她見人就咬,她是狗嗎?  暮詞怒,道:“我也忍你很久了,你不就是仗著你爹你娘給你撐腰嗎?若沒有你爹孃撐腰,我早就打你了。”  還想打她?  鳳吟挽袖子,嚷:“打我,三姐姐你現在是能耐了,身為姐姐,沒個姐姐的樣子,就想著如何欺負妹妹了,來呀。”  她上去把暮詞推了一把。  暮詞忍我可忍,還了過去。  鳳吟再推過去,暮詞又推回去。  墨念捧著小臉說:“這般打架真沒意思。”  晚歌站在一旁乾著急,想再上前勸架,又被暮詞一把推開警告:“晚歌你休要多管閒事。”  都衝她來了。  惹不起。  兩人正面紅耳赤的互相推搡,霽月過來了。  人在外面就聽兩人吵架的聲音,他冷著臉道句:“都閉嘴,給我住手。”  兩人一看大哥來了,不約而同的停戰了。  霽月說:“小姑娘家的,在人家府上吵吵鬧鬧,也不嫌丟人,廉恥呢。”  三姑娘委屈,感覺有個當官的哥哥,白有了,也不曾見他為自己出過頭,劈頭蓋臉就先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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