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復返的二公子扶辰是有原因的。

“扶辰,回去聽學。”

他才剛走出姑娘們的學堂,便被霽月給叫住了。

“你憑什麼管著我呀?”他當時就火了,本來就在七姑娘那弄了一肚子氣無處發,剛好衝他撒了。

之前答應過來聽學,是因為好奇。

現在好奇過了,也沒覺得有啥意思,便不想去了。

他聲音清涼:“長兄為父,如果你再這樣不聽話,我只有代父親教訓你了。”

二公子火冒三丈:“我呸,你有什麼臉提……”

有什麼臉提他的父親。

這句還沒有說出口,便被霽月踹了過來,那一腳踹得不輕,他直接被踹飛天上去了,然後叉在一個樹叉上了。

二公子扶辰頓時全身冒冷汗,這樣的霽月是他從未見過的。

雖與霽月一塊長大,竟不知他有這等大的本事,竟打自己如個球。

在霽月的壓迫威脅之下,他為了能順利下樹,不得不屈服於他。

打不過他,他能怎麼辦?

他也很氣憤。

只是,跟著這兩人一塊過來的還有吳子越。

實不相瞞,剛才難堪的一幕還讓這個吳子越看了個正好,他還嘲笑了他說:喲,這上面叉的是個什麼東西。

二公子扶辰氣得悶口發悶,你他娘的才是東西。

後來才知道這是要給姑娘們上課的夫子。

吳世子要給姑娘們做夫子,這事是無法隱瞞的,所以老太太那邊也是知道的。

隨著吳世子人過來,大公子霽月介紹說:“今天這一課由吳夫子來教學。”

“歡迎吳夫子。”朝歌很給面子的鼓了個掌,旁人只好也跟著鼓掌。

幾個姑娘中認得吳世子的只有朝歌與晚歌,旁人只當他是普通的夫子。

不認識的姑娘不由得懷疑,這夫子也未免得年輕了些,這麼年輕,他能教什麼呀?

不過,夫子長得可真好看哩,看著衣著不俗,好像也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吧。

吳夫子面色從容,說:“我們來學習一下繪畫,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你們可以任意發揮,一刻鍾後,把你們所畫的拿給我看。”

幾位姑娘默不作聲的取了筆墨,畫開了。

二公子扶辰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他可是爺們,不需要學繪畫吧?

再看霽月,他掃了扶辰一眼後,也取了筆。

他居然還認真上了。

好吧好吧,畫就畫,但能不能畫好看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各人作畫的功夫,吳夫子也沒閒坐著,他走了一圈,看了一眼姑娘們的作畫水平,那是一個不忍直視,就見五姑娘鳳吟畫了一個圓出來,他不能不問一句:“這畫的是什麼?”

“雞蛋呀。”五姑娘一臉認真,她覺得自己畫得挺像了。

吳夫子說:“回去拿個蛋,好好比較一下,你這畫的究竟是個啥?”

五姑娘委屈:“我第一次畫畫,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她要求可真低。

再看朝歌作的畫,問她:“你這畫的是什麼?”

“吳夫子,我畫的是一棵枊樹,這樹上是鳥窩。”她照著霽月原先院外的那棵樹畫的,提筆的時候,她靈感一動,想到的便是這個。

“一會坐到外面去,好好看一看柳樹,究竟長啥樣。”

“……”朝歌不語。

這人說話太不客氣了,都不知道委婉點。

吳夫子挨個看了一遍,看到晚歌這裡,暗暗點了個頭,說了句:“都是差不多的年紀,這區別怎麼這麼大呢。”

晚歌怕他言詞太過真實,打擊到姑娘們學習的興趣,便想為幾位姑娘挽尊:“吳夫子有所不知,我自幼便喜歡作畫,常常練習,幾位姑娘卻是頭一次作畫。”

所以真的不能怪她們畫得不好看。

吳夫子心裡不以為然,又掃了一眼三姑娘的畫不作評價,夕歌和花頌的畫也掃了一眼,依舊沒有作出評價,無法評價,就算是有些繪畫基礎,在他看來也是垃圾。

幾位姑娘中,也僅有六姑娘的畫還可入眼。

“這段時間大家就跟我學習一下水墨畫。”言談之間,吳世子取了紙筆墨,在桌前鋪開。

又對姑娘們說:“都過來看著。”

幾位姑娘便站了起來,走過去看他如何作畫。

晚歌見他還要自己研墨,上前說:“夫子,我幫你研墨吧。”

吳夫子便依了她。

待墨研好,他運了筆,講解了握筆的方式,和平時寫字一樣。

剛才看了一眼幾位姑娘的握筆姿勢,沒幾個是正確的。

吳夫子在那作示範,幾個姑娘左右站著伸長了脖子看。

扶辰坐在那邊看得不爽,道:“這誰請的夫子?有這麼年輕就給人當夫子的嗎?夫子不都應該是老頭子嗎?”年長一些,經驗更多。

霽月說:“也不是誰年紀輕輕便有這般的才能。”

二公子不屑的冷哼。

不就是會作個畫嗎?這算哪門子的才能?

夫子正在講解,根據墨的深淺,可分為原墨,濃墨,重墨,清墨五層次,由深到淺……

講解之間,一片竹林躍然於紙上。

朝歌不能不在一旁拍拍馬屁:“夫子這畫一看就是大師風範。”

吳夫子便問了句:“從哪裡看出大師的風範了?”

“……”這個人,別人誇你一句,你受著便是,還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她又怎麼知道有沒有大師風範,她不過是隨口一誇,凡正能來教她們,他自己總歸是有些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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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怕她答不上,便忙為她解圍:“這片竹子栩栩如生,除了歎為觀止,已不知要如何形容了。”

六姑娘這張嘴就跟抹了蜜一樣甜,他也便不再非讓朝歌說出個所以然,朝歌便趁機說:“六姐姐素來喜歡作畫,現在有夫子指點,你將來一定能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到時候傳揚出去,吳夫子臉上也有光呢。”

吳夫子輕呵了一聲。

夕歌默默站在一旁瞧著,心裡不以為然。

這夫子畫作得不錯又如何?還不是論為沈府的夫子?

花頌心裡甚不是滋味,姑娘們在此,根本沒有她表小姐插嘴的餘地。

她就不該跟著過來學習。

吳夫子收了筆,讓大家都坐回去。

大家的水平他也見識過了,該講的一些基礎他也講過了,下面的時間就讓姑娘們學習運筆,先畫荷葉。

至於六姑娘那邊,他打算單獨教導幾句。

這姑娘有作畫天賦,是另外幾位姑娘不能相比的。

夫子佈置了下面的功課,幾位姑娘也就練了起來,吳夫子得了空往後走,示意霽月跟他出來一下。

說實話,除了六姑娘有作畫的天賦外,旁的幾位姑娘他真看不出有任何天賦,讓她們在此作畫,對於這等沒天賦的人來說,浪費精力。

來到外面,他和霽月直接挑明了,霽月卻不領情的回他一句:“拿你的銀子幹你的活,別多管閒事。”

吳世子還想再解釋一句,就見朝歌跑出來了,喚他:“夫子,夫子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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