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臉偏向了一旁,沒讓這人親到,她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你何必與自己過不去呢,我大哥已追上來了,你信不信他一個人可以毫不費力的殺了你們三個。”
刀疤臉不由笑了,只覺得這小姑娘是有幾分有趣的。
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竟絲毫不懼,還敢威脅他。
倒是有幾分真膽識。
但小姑娘說一個人可以殺他們三個,他是一點不信的。
此時,瘦小精悍的人站在馬車之外。
等那人再近一些,他就知道真是衝他們來的了。
那是霽月,他之前有留意過。
霽月今天穿的是藍衣素裝,他倒也不知道此人正是二品的上將軍。
二品上將軍自回京後,多半是在軍營,出入坐的是馬車,也並非是誰都認識的。
既然人追來了,他也做好了殺人的準備,手持長刀,迎風而立在馬車之上,只等那人近前,他就一刀取了他頸上人頭,哪料還不待他有取此人頸上人頭的機會,一把飛刀無聲無息的飛了過來,風馳電掣,急如星火,勢如破竹。
瘦小精悍的想躲避之時,已來不及,那飛刀直直的刺入他喉中,瞬間,他從馬車上栽了下來,趕車的人一驚,用力甩鞭,馬車幾乎要翻飛而起,心知追來之人非同一般,他臉色微變,衝裡面大喝一聲:“大哥。”
大哥兩個字才剛出口,他整個人也緊跟著從馬車上翻飛出去,一聲嘶聲,馬兒受驚,無須人駕,沿著不平的山道奔得更快,馬車顛得裡面的人都要坐立不穩,只聽裡面傳出一聲喝:“搞什麼鬼?”
刀疤臉心道定然是有人追了上來,暫時放了朝歌,提刀就出來了,卻不曾想剛掀了珠簾走出,一把短刀就狠狠的刺入他的胸口,隨之,他被推出馬車,滾出去之時痛得他慘叫一聲。
霽月抬手掀了珠簾,就見朝歌人縮在最裡面一動不動。
裡面再無旁人,他微微松了口氣,轉身勒了受驚的馬,馬車這才緩緩停了下來。
等他再次走進馬車,朝歌已站了起來,一聲不響的撲在他懷裡抱了他。
她其實也不知道這一世會有什麼樣的發展,霽月能不能及時趕過來救她。
那人作勢要親她的時候她也是害怕的,只能威脅嚇唬。
那人油鹽不進,一邊拿刀逼在她頸上,一邊要撕她衣裳的時候,她也是不知所措的。
霽月便抱緊了她,說:“不怕,都過去了。”
她說:“我差點就不乾淨了。”
話出,她也語帶了哽咽。
他手掌摁在她背上,微微又緊了些,說:“朝歌永遠都是乾淨的。”
她臉埋在他懷裡沒出來,輕輕吸了一下鼻子。
過了一會,霽月說:“你先坐一會。”
他聽見有馬蹄聲傳來,想必是自己的人也追來了。
朝歌也就又坐了下來,霽月走了出去。
是錦言錦語以及沈思沈行策馬追來了。
今個觀潮,大家都撒開了腿在玩,誰會料到七姑娘讓人挾持。
被從馬車上扔下來的五姑娘鳳吟跌得不輕,腳都崴到了,好在也不重,蕭歸流不得不停下來醫治她。
霽月交代了幾句,讓他們檢視一下這幾個人身上有沒有什麼線索。
等交待完事,霽月這才又掀了珠簾,伸手道:“來。”
朝歌已整理好自己有幾分凌亂的衣裳,站了起來,被他牽了手下了馬車。
就這麼一會功夫的時間,他們的馬車已遠離漢江,駛去了一個相反的方向,進了一個山道。
山道之中,少有人往,路也不好行,坐在馬車裡,更是巔得人頭昏。
霽月便帶她上了一匹馬,令她側身坐好,免得磨到她腿。
他策馬離去,留下一路塵埃。
朝歌腦袋依在他胸前,微微閉了一會眼,也沒再言聲。
就這麼一會功夫,兩次的有驚無險,到底是讓她心有餘悸,快樂不起來了。
有點像霜打的茄子。
過了一會,她猛然驚醒,問:“鳳吟呢,鳳吟沒事吧?”
他說:“沒事。”
她便又重新閉了眼,倚著他。
他雙臂把她圈在其中,給她最安全的依靠。
即使是策馬,這一路返回也花了小半個時辰,朝歌一路倚著他都半響都沒說話,等馬駛向平坦的大道,霽月用手臂輕輕碰了她一下,問:“朝歌你沒事吧?”
她說沒事,就是倚著他沒動。
霽月便又喚她說:“朝歌,你看著我。”
朝歌詫異,不知為何要看著他,便仰了臉看他。
一吻就輕輕落在她的額上,本提不起勁的她就像被重新注入了新的生命一樣,有了生機,便仰面望著他說:“霽月,為什麼每次我有危險的時候,你總是能及時救我,你是神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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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便知道她遇難了。
他低下眉眼看她,小姑娘又像有了靈魂一樣,有了活力。
他說:“是哥哥不好,不該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若一直看著她,也就不會讓她接連遇這樣的危險。
危險過後,他內心更多的是後怕。
朝歌一怔。
“你幹嘛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抬手,她輕輕觸碰他的眉眼。
她開心了,他怎麼反不高興了,她便說:“你要開心點。”
他便在她手上親了一下,明明只是親一下手指,卻讓她腳趾頭都蜷了起來。
偶爾有路人趕了馬車迎面而來,她立刻垂了眸,倚著他不再說話,等路人過後,她便又仰了臉,注視著他的眉眼。
光彩照人,貴氣逼人的少年,是她的英雄。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總是面容冷峻著,觸碰到她的視線時,他面部的線條便柔和些許。
看她注視的黑眸,目光中有壓不住的眷戀,他便抬手輕輕觸碰一下她的臉蛋,說:“別這樣看著哥哥。”
她詫異:“為什麼?”
“會讓我想多多的親你。”
她立刻別過臉,羞赧。
他則把她擁入懷中,抱緊了些。
這一來一回的折騰,等回府之時,已過了晌午。
隨著兩人入府,其她三位姑娘已經回了府,各回各院,只是並沒有聲張。
姑娘家的聲譽過於重要,朝歌沒有回來之前,晚歌這邊也已嚴嚴的囑咐過,誰都不許朝外透露一個字。
隨著朝歌回府,把她安排妥當,霽月也回了自己院宇。
蕭歸流與世子也都已經在這兒等著他了。
被二品上將軍視為珍寶的七姑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讓人劫了去,這事要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