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雲淡風輕,早上的時候沈為民便帶了一雙女兒出府了。

奴僕一路相隨。

就到了秋收的季節,黃澄澄金燦燦的稻子,好像撒落一地黃金。

沈為民給她介紹,從哪裡起步,都是她們家的稻田。

沈家田產千頃。

每年的收成除了留下一些自己食用,自然是都放在糧倉裡出售。

朝歌說:“爹,咱們這一季的收成都存在糧倉裡,暫不出售了。”

“存著生蟲子呀?”

朝歌含笑,道:“爹,再過些日子北方會鬧饑荒的,會有很多難民逃往各處,到時候我們把今年的收成拿一些賑災,定會令龍顏大悅的,只要龍顏大悅,我們做皇商這筆生意,就談成了一半。”

“你怎麼知道北方會鬧饑荒?”

“爹,我的訊息多靈通啊,那邊鬧饑荒已有一段時間了,很快都會逃亡到咱們這邊來。”

她當然沒有什麼北方傳來的訊息,這不過是上一世的事情罷了。

上一世,大概也是這些個時候,北方一帶因為天不下雨,地便沒有收成,有一些難民到處乞討,期間有大量的難民逃到廣陵來了,雖然朝廷也派一些官員去賑災,可太多的官員不為民作主。

當官的沒有作為,賑災的糧食都能難民手裡的少而又少。

晚歌說:“爹,這樣甚好,若是咱們家發放一些糧食可令龍顏大悅,何樂而不為呢。”

對於做皇商生意,沈為民的心裡也是有一股執念的,只是他沒有大哥二哥那般的能力,這種執念也就一直壓著了,現在兩個女兒都這樣說,他就松了口。

“好。”

兩個女兒雖然也不大,莫名就有一股信服力。

父女三人來到禾場轉了一圈,有負責這塊稻田的管事的帶了下面的人前來打招呼,知道是主家的兩位小姐,便都行了禮,朝歌嚴嚴的道:“最近沈家生意上多有不太平,總有一些小人放絆腳石,尤其在收成這個季節,大家要辛苦一些,防火防盜的安全要做好了。”

“這些銀子你們都收下了,近期如果看著了什麼不認識的可疑之人在周圍轉悠,一律抓住好好盤問,每抓住一個,盤問好了,扭送到我面前來,我都有重賞。”

她讓奴婢每人先打賞了十兩的銀子。

忽然來的獎賞令各人大為驚喜,忙歡喜的道了謝,保證一定會好好看守。

沈家田產極多,到了收成的時候,也不泛一些人大半夜的偷偷摸摸的前來偷一些糧食,每到這個季節,禾場的人都會嚴嚴防備著,白天黑夜輪流在此。

往年,也沒有這般打賞過。

今個小姐前來打賞,又說了那樣一番的話,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最近沈家與秦家生意上鬧得很不愉快,各種陰招窮出不盡。

就算沒有害人之心,防人之心卻是必要有的。

這些的事情沈為民都沒有想過,他從來都是走個場子,尤其是田地這塊,他平日裡多半是不願意過來的,直接派管家來驗收便是了,若非朝歌一早就和他說,纏著他要親自過來,他才不樂意大老遠跑這一趟。

他今個見朝歌連這些都想到了,跟個大人似的,除了一張臉蛋比較稚氣外,身上還真沒有一點孩子的氣息了。

那氣勢,那聰明勁,他覺得他這個當爹的都不如。

他向來沒啥氣勢,也不夠聰明,就是吃吃喝喝,瀟灑快活。

他心裡難免欣慰,欣慰過後又遺憾,朝歌要是個小公子就好了,就可以承擔家族的重任了,代替他幹許多他不想幹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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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這件事情上倒也非朝歌有什麼先見之明,她又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家族的生意那麼多,怎麼會想到秦家想要對付哪一塊。實在是在昨個,吳管事那邊有訊息傳過來了。

那是夕歌被贖出來的兩日後,錦語過來稟報一些事情。

錦語說:“吳管事那邊傳來訊息,秦公子下一步打算放火燒了沈府的稻子。”

當時她人坐在案前,翻書的手慢慢停了下來。

再抬頭時,她說:“放火,那就全都回饋到他們家的稻子上吧,讓他知道什麼叫報應。”

錦語應下。

朝歌又說:“這事得好好安排一下。”

是必須要好好安排一下的,這才有了今天她先來視察的事情發生。

等看過了,她又嚴嚴的交待了一番,打賞了一番,也就走了。

父女仨人同乘一輛馬車返回。

回往廣陵郡的路上,朝歌掀開珠簾朝外看了一眼,看見一雙馬拉車從另一條叉道上來,前後還跟了一些馬隊,有三十多人,穿的都是戎裝,越過他們的馬車絕塵而去。

好不威風。

雙馬拉車,那雙馬又駿又大,不是她們單馬可以跑得過的。

朝歌看了看,好像看見一張貌似錦言的臉。

她怔了一下,忽然回身道:“我看見錦言了。”

沈為民問:“錦言是誰?”

沈府那麼多下人,他當然不是個個都知道。

“……大哥身邊的人。”

“一定是大哥回來了。”她頓時高興極了,恨不得立刻飛回府。

“你沒看錯?”晚歌不由詢問。

“沒錯。”她怎麼可能會認錯錦言。

為了再確認一下,她朝趕馬車的錦語問:“錦語,錦語你有沒有看見剛才的馬隊,有沒有看見錦言。”

“七小姐,我沒看見錦言。”

那些馬跑得過快,那些人穿的又不是普通人的衣裳,全是戎裝,一模一樣,他是真沒辦法從幾十個人裡一眼看到錦言,何況他們瞬間便越過了他們,他也只看到一些背影。

再說,錦言怎麼會穿戎裝?

好吧,但朝歌心裡堅定那一定是錦言,一定是大哥回來了。

事實上朝歌的堅持是沒有錯的,那人正是錦言,馬車之中的人,正是霽月、他也依然是一身戎裝。

旁邊還有蕭歸流和世子吳子越,穿的素裝。

三人一塊回來了。

回來後霽月並沒立刻回府,先去了一個地方,廣陵郡的軍營。

在霽月去廣陵郡的軍營時,韓太守早在數天前就收到了一封從上頭來的聖旨。

聖旨就是告訴他,朝廷要派一位上將軍到廣陵郡,協助他管理軍事,整頓士氣。

其實就是空降一位有後臺的上將軍給他,也許是體驗生活,也許是想奪權。

皇上這究竟是舍意思,由韓太守去揣摩去。

韓太守這幾日便已坐立不安了。

上將軍,官居二品。

大耀國共有36個郡,每個太守為一郡的最高官員,官居四品。

他在這廣陵郡也近二十年了,自認為行事滴水不漏,百姓也安居樂業,並沒有犯下過什麼令天子生氣,奪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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