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娘搬出沈府的第二天,朝歌就派紅果去了張翠翠家。

家裡沒有了孩子,冷冷清清的。

張翠翠和劉大平坐在院子裡,都沒有說話。

難過,那是肯定的。

紅果這時候就騎了馬找來了,她進了破舊的院子,一眼瞅見蹲在門口的兩個人,道:“張大娘,我家姑娘讓我給你送點銀子過來。”

張翠翠認識她,這姑娘力大無比,看見她本能的發怵。

紅果走到她面前,給她一袋銀子,說:“劉姨娘現在已經被逐出了沈府,回他們原來的老宅去住了,我們七姑娘心善,念在昔日與劉姑娘交好的份上,特派我給你們送一百兩的銀子,人死不能復生,請二老節哀順變吧。”

張翠翠震驚,問:“劉香玲被趕出沈府了?”

那她找誰要銀子去?

劉姨娘自然是不會有一萬兩銀子的。

紅果沉聲道:“劉姨娘教子無方,我家小姐和老爺甚是痛心,幾經商議後,逐劉姨娘出府。”

這訊息來得太突然,真的很不甘心啊!

沈為民不是挺寵劉香玲的嗎?怎麼就逐出府了?

她不信,別不是劉香玲又使的什麼詭計?

紅果走近她一步,壓著聲音,有幾分傷感的道:“劉大娘,那日我親眼瞅劉姑娘被承恩少爺和夕歌姑娘一塊捂了嘴活活悶死後,扔到了水裡,每每想起此事,我都徹夜難眠,後來見劉姨娘願意把夕歌姑娘嫁給劉暢為妻,作為補償,本以為這也是一樁好事,萬沒想到夕歌姑娘心比天高,壓根看不上劉暢,也沒想到她心腸如此歹毒,把劉暢殺了,這事老爺也已經知道,失望至極。”

這資訊含量太大,張翠翠一下子消化不了。

雖然她已認定了劉彤是被承恩所殺,可當時並沒有證人,現在紅果說出了此事,而且夕歌也有參與其中,她又驚又怒又心痛。

紅果聲音變得微輕了些,那些話聽在她耳裡,就像被下了盅。

“劉姨娘不過是一個青樓出身的婦人,她現在又被逐出了府,自然是沒有能力負擔你一萬兩的賠償,但劉姨娘姿色還是有的,她們娘仨若一塊重操舊業,這輩子還你一萬兩的銀子,也未償不可。”

張翠翠眼中厲光一閃。

“冤有頭債有主,找該找的人才會有結果,我家老爺是不欠你們什麼的。”

說完了該說的話,紅果也就告辭了。

張翠翠發了一會愣,忽然衝自家男人吼:“他爹,你聽見了沒?劉香玲讓人家逐出府了,咱們兒就這樣白死了嗎?”

他當然聽見了。

劉大平沉著臉沒說話,他本來就不如張翠翠能吼,他若能吼,又哪裡輪得著張翠翠整天撒潑打滾。

“劉香玲今日若是拿不出賠償的錢,我非要把他們一家三口賣了為賠償。”

“走,找她去。”

劉大平跟著她一塊去了。

這件事情讓他心情也是很不痛快,他怎麼也想不通,夕歌那小丫頭,還有承恩,怎麼就那麼狠的心,殺了他兒子,殺了他女兒。

那可是她從小一塊長大的表哥表姐

兩個人套了牛車就去鎮上找劉香玲,這牛車還是當初沈為民給買的。

過去之後,還真讓他們給找著了。

劉香玲昨個就搬過來了,帶來的二個奴婢把屋裡收拾了一下,又和以往一樣了,這日子甭提有多憋屈了。

憋屈了一日,張翠翠和她哥果然就找上門來了,可由於院子裡的門上了栓,兩人一時半會也是進不來的,再看院牆,也有她一個人那麼高,沒有助力一下子也是爬不上來的,張翠翠便在外面把門打得哐哐響,扯著嗓子喊:“劉香玲,我知道你來回來了,你給我滾出來。”

看她不撕了她。

聽見外面的喊聲劉香玲這邊並沒有立刻開門,而是走到門口,透過門縫悄悄朝外看,看看來了多少的人,當看到外面並沒有旁人後,劉香玲也就把門給開啟了。

隨著門一開,張翠翠就衝了進來,扭著劉香玲罵:“你這個賤人,不要以為躲回來就可以完事,一萬兩銀子,一個子不能少。”

劉香玲與她撕扯,劉大平隨手關上門,瞧兩人又要開啟了,到底是吼了一嗓子:“都別打了,把夕歌給我叫出來。”

他非要好好問一問她,為什麼要對劉暢痛下殺手。

夕歌人已經走出來了,不鹹不淡的喚了他一聲:“舅舅。”

劉大平也狠了聲,道:“不要叫我舅舅,我沒你這個外甥女。”

夕歌心裡冷笑,她也不稀罕他這個舅舅的好嗎?

除了會給他們添麻煩,一點忙幫不上。

劉大平指著她質問:“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要殺劉暢。”

夕歌瞧他唬著臉,好似隨時都想撲過來打她一頓似的,她忽然眉眼一低,皺著小臉道:“人不是我殺的,舅舅非要賴我,我也沒有辦法。”

張翠翠衝她罵:“小賤人,你少給我狡辯,那個髮簪是最好的證明。”

“髮簪,我早就說,那不是我的髮簪。”

“你騙得了旁人,騙不了我,那是你爹送給的生日禮物。”她生日的時候,他們也是過去一塊給她慶生來著,劉彤那時看見她的髮簪不知道有多羨慕來著。

朝歌攤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人證物證都沒有了,現在說這個有個屁用。

一幫村民,她還沒放在眼裡。

瞧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張翠翠火氣蹭蹭往上竄,指了她道:“小賤人,你就不怕劉暢的鬼魂不放過你嗎?”

怕,她有什麼好怕的。

若是誰死了魂魂都能上來索命,那枉死的人太多了,怎麼都不出來索命。

劉香玲只能趁機給她洗腦:“嫂子,夕歌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你還不瞭解她嗎?你看她這瘦巴巴的,她一個小姑娘,有什麼能力殺劉暢。”

話雖如此,可她兒手裡的髮簪怎麼說?

這一點解釋不通的。

夕歌這時說:“那個髮簪,我可以解釋的,那是我與表哥的定情信物,許是表哥酒多了,不小心跌到了水裡,手裡剛好抓著我的髮簪。”說出這樣的話,她自個都噁心到死,誰要和這個蠢豬定情。

劉香玲忙說:“對對,也許就是這樣。”

張翠翠大怒:“賤人,你怎麼知道劉暢酒多了。”

夕歌不慌不忙,道:“我隨便猜的,若不然,他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跌到河裡去了。”

張翠翠一時無話,在想她的話,先前認死了夕歌是殺人兇手,這一刻幾乎要動搖了。

只怪張翠翠不懂法,又蠢又笨又太貪心。

當她發現兒子的屍體後,第一時間去報案,說不定官府還真能把這案子給破了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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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髮簪為證,再來個驗屍官驗屍,很容易發現他死前與人發生過不正當的關係,可惜她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報官時機,直到現在還沒想著要報官,只想著兒子死了,必須找沈府賠償,卻不曾想到沈為民一不做二不休,竟把人給趕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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