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離峮忠後,影夢終於忍不住了,但顧及弦青的面子,她只是發出了一聲急促的笑聲。

“有什麼好笑的嗎?”弦青玩味的問。

影夢感受到空氣中陡然升起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收起了笑容,清了清嗓子,將話題拉到了正事上。“你們都變了很多。我現在才突然意識到你們越來越像未來的你們了。謎曉的失蹤怕牽連的不少事情,對嗎?或者說她的失蹤才是那件小事。”

“沒什麼大事。不過是目睹了一個追求美學,明明可以讓我們感恩,卻嘴欠表示要留下端莊形象的傻子沒吞噬的場景。”弦青眼底暗沉掀動。想起謎曉一副突然頓悟,看透了存在在這裡的意義,認定沒必要繼續掙扎下去,然後與自己和解,微笑著離開,弦青就感覺一個很奇怪的情緒包裹了他。也不知該感嘆釋然的勇氣,還是該質疑真能那麼輕易離開。

弦青不想談這個話題。他低沉清冽的開了口,是不急不緩的淡然。“你好像也變了,不如先探討一下你的經歷。”

影夢雙手相互交疊,微抵住弧線漂亮的下頜。“就是聽一個骷髏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有一位仙,曾經犯下了一個錯,以至於被人唾罵了千年。千年來的努力,他都未被原諒,最後他淪為了魔。真不知是他罪孽深重,不知悔改,還是人的度量,或者某些出自惡意的刻意引導,讓他一錯再錯?”影夢懶懶散散的靠在弦青懷裡,弦青的身影在她眼瞳中反射出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沒別的了,你們呢?”

“我們這邊也發生了一個故事。”弦青指尖頓了頓,神情依舊平靜,眼睫垂下的陰影遮住了眸中的色澤。“一個不允許天底下有人比他富的瘋子,想不經意間將富貴閒適的氣息透露無餘,結果拉著旁觀者一起倒黴的故事。”

根據弦青的描述。陣盤迴轉,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將再次出現。根據歷史曾經有一個盛極一時的家族,這試煉始於真實碎片。

在那奢靡的鍍金時代,這家客棧的輝煌時期,那個貫朽粟陳的家族在這裡舉行了一場巨大的婚宴,為慶祝他們和另一個家族的聯姻,而他們很不巧的遇上了。

不知道那個貪財的掌櫃在背後 進行了什麼操作,明明和他們毫無關系的婚宴,就這樣牽扯上了聖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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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那個家族的繼承人就這樣找上了聖元。幾句下來,兩人居然打算比誰更有錢。

據弦青的描述(很有可能帶著嚴重的偏見),聖元表示可以質疑他的人格,質疑他的智商,質疑的天賦,但絕對不能質疑他的財力。

那少爺表示自家白蠟當柴燒,這婚宴夾道用名貴絲綢編成屏障都是一次性用完就燒。而且為了能讓豪華的婚車通行,他們直接拆了幾棟樓,而且日後他們隨時可以替客棧建回來。再看看那綿延數百裡的火樹銀花,所用的煙火將周圍的植被都烤焦了。這就是他財力的最好證明。

接著就是兩個窮的只剩下錢的人講述。

“我窮的只剩錢,我家蓋房用靈石,我家護牆用神器,我家取暖用熔岩。我過的很平凡,窮的只能喝聖水……”

富貴和權勢是一對孿生兄弟。

“第中無一物,萬卷書滿堂。”—杜牧

為了比出個上下高低,聖元直接亮明自己為鐘鳴鼎食之家,詩書簪纓之族,並側面嘲諷那少爺為暴發戶。

接著比試進入了白熱化—從口頭上的炫耀,到真的開始撒錢。

對於他們的消費,看客從最開始的驚訝,到後面的麻木。最後真正的勝利者應該是掌櫃,畢竟他已經賺得合不攏嘴了。

如果只看比試雙方,考慮到聖元花的是真錢,而那位少爺只是幻境中的人物,怎麼看都是聖元虧了。

最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傳聞是聖元把人家一株兩尺多高的珊瑚樹給砸了,哪怕他能拿出一大堆,且每株都比更好,更漂亮,但寓意也不一樣。

“他沒有那麼蠢。”影夢評價道。“這不代表他腦子沒問題。”畢竟當一個人特別有錢的時候,即使你懷疑他的腦子有問題,他也是有錢的腦子有問題,而錢的腦子是沒有問題的。

“很幽默,以後別講了。”弦青平淡嗯了一聲,語氣微靜

“只是根據命數那珊瑚樹註定會壞。我在天字區的書閣裡面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在這段歷史發生的時候,史記有記載這一切的。這要麼是為了幫助試煉者不要沉迷,要麼千百年前真有鬼才預言術了得。

這段歷史那種被這個時代記錄者刻意刪掉的醜聞。

根據歷史,婚禮當天繁華無比,但卻因小童打鬧轉為血宴。就算不是聖元,也會有另一個人來完成這段故事。”

影夢見弦青停下來了,便知道後面的事情他不想講。不過她用腳趾頭也猜得到,並非那麼的美好。她覺得弦青口中的那古籍很有可能就是《預言》。

不過針對聖元……

聖元原名並不姓聖,他是鬼才訓練營下一任掌權者,針對世無雙的棋局,《預言》,還有……對,翡翠扳指。

好像有什麼都連了起來……

“沒想到聖元是一個好勝心這麼強的人,只是這關注的點,有些奇怪。”影夢很給面子的轉移了話題。“未來的他沒有這麼幼稚且不成熟。”

“這不好說。或許只是現在的他追求公平,所以選擇較為公平的比賽。”弦青面無表情的看著笑嘻嘻,開著玩笑的影夢,眼神閃了閃。“未來就說不準了。你不是說他是八界首富嗎?”

影夢哈哈笑了幾聲,表示有道理。

如果從這個思路想的話,好像比聖元有錢,死的死,廢的廢,最後財富基本都流進了他的口袋。真是細思極恐啊。聖元的形象徹底崩塌,有沒有。

兩人就這樣隨意的轉移掉了話題。沒有人再去細問對方究竟經歷了什麼?從中得到了什麼?

兩人相視一笑,都知道對方透過不同的資訊推出了不同的角度,但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分享彼此的推測。

人們彼此戴上面具,掩藏所有的喜怒哀怨。

笑,越來越假,即使真笑了卻再也找不到分享喜悅的人。

淚,依舊落下,只是不再無所保留的展露給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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