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信王府,顧平悄悄的繞到了王府的側面圍牆,縱身一躍便跳到了圍牆之上,而後趁著守衛過去之後,摸到了此時刀疤臉所在的房間之上,偷偷的掀開一塊瓦片,聽著刀疤臉和信王的談話。

本來這種事兒,一個隱身術便可以辦到的,可是元始天魔殘破的記憶裡竟然沒有,可能是用不到,或者乾脆丟失了吧。

“王,王爺,”刀疤臉頭都不回的跑了回來,到現在還沒有從剛才顧平那種詭異的殺人手法中反應過來,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怎麼了,事兒辦妥了?”信王擺弄著自己書案上的狼毫筆,看樣子是個稀罕物件,顯得有些愛不釋手。

“回,回,回王爺,那家夥根本,本,不是人,就伸了一下,下手,我的人就都,都沒了。”

“廢物——”

聽到刀疤臉的話,信王生氣的大吼了一聲,卻又害怕摔了自己的筆,小心翼翼的將狼毫筆放下,然後才從書案上,隨便抄起了一本書,砸向刀疤臉。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讓小的帶個話,”可能是被信王這一下給砸醒了,說話也不結巴了。

“說——”信王走到刀疤臉身旁,拿起一旁的板凳,就往刀疤臉身上招呼,看的房頂上的顧平一陣搖頭。

“他說,有些人您還沒資格知道?”

“我還沒資格知道?”信王放下了手中的椅子,嘴裡嘀咕著這句話,沒有想明白,然後又看向刀疤臉,“說說他是怎麼把那些人殺掉的?”

刀疤臉看著信王的臉,又回想起剛才那個讓他驚恐的一幕,身體又開始不自覺的顫抖,模樣讓信王看了直皺眉,究竟是什麼樣的場面可以讓一個刀頭上舔血的人,被嚇成了這樣。

“左手,他彎下腰,然後伸出了左手,露出了一團白色,不對,是乳白色的東西,像是火苗一樣在跳動,等到我回頭的時候就發現,我的那些兄弟,就都死了,他就是個魔鬼,魔鬼。”

信王比劃了一下手,讓刀疤臉退出去,心中不斷的想著刀疤臉剛剛說的話,乳白色的火焰,殺人於無形之中,有些人我沒資格知道,難道他是自己人,而且是來做什麼重要的事情的。

他又來到書案前,拿起了瑾妃今日從宮中送來的,書院學生對那篇詞的解讀,望樓無月,指的是光明,這顯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是道門派來的人呢?

信王覺得不妥,連忙披上外衣,匆匆的朝著王府外面走去。

顧平就這樣悄悄的跟在信王的身後,看看信王回去哪裡,在他看來信王若是真的執著於皇權,那他在魯國的皇宮一定有人,若沒有去皇宮,反而去了別的地方,那就有意思多了。

不過顧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信王竟然去了書院。

看著進入書院的信王,顧平知道,光明道此次所圖不小,恐怕是為了躲藏追殺,不得已,想要改頭換面,就是不知道這種隱藏身份的事兒還有哪裡在做,也不知道內院會不會有光明道的人。

顧平此時已經不便再跟著信王進入書院了,作為墨鳴書院的門面,外院沒有幾個修士鎮守恐怕是不可能的,顧平此時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在什麼層面,暫且先退,今日一過,早晚會有光明道的人來接觸他的。

悄悄的回到京兆府的院落,顧平剛一推開房門,便聽見了一個聲音,著實下了自己一條,他竟然沒發現房間裡有人,而且還沒有點燈,實在是大意了。

“你去哪了?”坐在屋子裡的是張晨宇,看樣子是專門在等顧平回來。

“你猜。”

“切——,誰稀罕,我跟你說,你可不許在我府上亂傷人性命啊,出了事兒我可找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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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平點上燈,看到了張晨宇應在燈光下,一臉忍著的在跟自己說話,忽然覺得挺好笑的,今晚估計真的是把這個,千金小姐給嚇壞了。

“放心吧,今天死的那些人估計手上都不乾淨,官府也不會追查的,他們只會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種事兒失敗的後果,這些人都明白,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這麼簡單,估計這穎城裡,每天都會有這樣的事兒發生,你應該見怪不怪了才對啊。”

“誰像你啊,魔鬼,”張晨宇撇撇嘴,“那我去睡覺了啊。”

“去吧,已經很晚了。”

......

穎城的清晨總是讓人充滿著希望,希望新的一天,是一個能夠給人帶來好運的一天,希望自己能夠永享福祿,希望自己的子孫後代,代代能夠活的生活富足,在很多人眼裡,穎城,就是一座充滿著美好的城市,是美好生活的代名詞,終其一生,也不過是想要在穎城中謀得一份差事,好能夠不再為生活而堪憂。

坐在自己的閣樓裡,望著冉冉升起的紅日,張晨宇忽然覺得,穎城其實也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差,畢竟是很多人都希望來的一個地方,而那個太陽照耀下的金色宮殿更是所有人,拼死都想要進去的地方。

或許自己應該忘了,昨夜那個叫顧念所說的話,自己和他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只不過是生活中的偶然,讓兩個人有了一點點的交集,再過幾天他便會離開,而自己也將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既是相逢不相識,從此相見是路人。

大概說的就是他和她這樣的人吧,一個是那天上的傳說,一個是這地上的棋子,天地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本就是兩個世界裡的人呢。

書案上的燈,點了一夜,清晨的風輕輕的將火苗壓滅,張晨宇知道,自己不應該盼著這火苗能夠一直的燃燒下去,該熄滅的時候,就該讓它滅了。

自己笑了笑,看到一大早便從顧平院子裡跑了出來的呦呦,張晨宇知道,這個耐不住性子的小狐狸,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總喜歡玩耍,雖然沒有幾天的時間,可是卻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許是已經習慣了。

“小姐,老爺派奴婢來請飯了。”

“知道了,這就去。”

顧平在轉角處碰到了張晨宇,見到她有些悵然若失的模樣,搖了搖頭,他已經再也不會想一個年輕人一樣,患得患失了。

“你搖什麼頭啊,這人,真是的。”張晨宇白了顧平一眼。

“還有四天就要書院大考了,你覺得這個信王和永王還會不會做些什麼事兒呢?”顧平轉移話題,張晨宇現在嫁不嫁永王,顧平都覺得有道理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對他來說都能夠至少讓這個自己剛剛認識了幾天的女生不出事兒,這樣也就夠了。

“提這個幹什麼,馬上要大考了,你也不看看書?”

“我的本事你不都見到了嗎,怎麼還想再見見,是不是沒看夠啊,要不要親身體驗一下啊?”

兩人說笑著來到了飯堂,卻發現一個身穿虯袍的人此時正坐在桌子上,和張守敬聊著天,就像是自家人一樣,可是若真的是自家人,又怎麼會穿虯袍,這分明就是來敲山震虎的。

“你怎麼在這兒?”張晨宇見到年輕人有些疑惑的道。

“不得無禮,還不過來見過永王殿下。”張守敬訓斥道。

“小生見過永王,祝永王安康,也祝信王安康,麻煩永王替小人給信王,把這句話帶到。”顧平給永王見禮,看樣子昨晚的事兒永王應該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來這京兆府是為何意。

“哦,賢弟的話為兄自然帶到......”

“誰跟你是賢弟,真不要臉。”張晨宇聽了永王的話,低著頭小聲道,可是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楚。

“休得胡言,還不給永王殿下道歉。”

這話聽的顧平在一旁偷笑,道歉這個詞用的微妙啊,為什麼不是賠禮道歉,或者是賠禮,反而是這個道歉兩個字呢,因為禮大,歉小,張守敬不想得罪於顧平,也不想永王難堪,所以一直在避重就輕,坐在一旁的永王也真掛的住臉面,這可是比信王強多了。

“哦,趕忙入座,都是一家人,站著多生分啊,是不是?”永王連忙開口,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顧平入座,可沒有察覺到永王身上有光明道的氣息,就是不知道永王知不知道信王的真實身份,說不定被人賣了,還在替人家數鈔票呢。

“不知永王殿下,今晨來此何意啊?”顧平問道。

“哦,為兄我昨夜思索了一夜,賢弟的詞文,可是終是不得要領,所以這不連忙來此,請賢弟解惑來了嗎?”

“這詞哪有什麼深意,永王覺得自己知,那便是知,若是覺得自己不知,也完全不用在這麼一首粗陋不堪的詞句上,過多的花費時間,畢竟王爺還要將更多的時間,放在更大的事兒上,不是嗎?”

永王看向顧平,和所有見過顧平的人一樣,被那雙永遠沒有情感表露出來的眼睛所震驚,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稱是。

顧平見到永王的模樣就知道,這個永王是真的不知道,信王的身份,恐怕是也不知道光明道的事兒了,那麼他對於顧平來講,可就沒什麼用了。

光明道現在可是一個很危險的炸彈,只要不炸到自己,顧平還是很樂意幫助他們一把的,畢竟他還要掩蓋自己的身份,,真真假假,才能深藏不露,顧平很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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